第502章 下猛药

尹啸送了总裁和太太回家,转而开车直奔机场。

机票是早早就拿好的,这会儿,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从电梯直接进了候机室,出电梯时,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给家里人打电话,报到达的时间。

过了零点就是元旦,新的一年的第一天,相较于往常机场午夜的人烟稀少,今天晚上的机场,到是少有的热闹。

也是,虽然不是年关,可元旦三天假,飞机又快捷,城市的白领、金领们但凡推不开年会的,大多就选择了这个时间点出行。

候机厅里,早有等候班机的人依次而座,尹啸一路掠过,没有半分停留踯躅的意思,目光盯着大屏幕上的安检口指示,一路疾风而过。

“尹秘书?”

云天娇似乎很意外的样子,在这个时间,碰到尹啸。

尹啸也同样意外,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随后笑了一下,“云小姐,你这是?”

云天娇也等在安检旁,手边随身带了个行李箱,不大。

这会儿看到尹啸的目光落在上面,莞尔一笑,“今天跨年,想陪男朋友。”

“噢。”

尹啸了然的一笑,“应该,应该。”

“尹秘书这是?”云天娇像是闲话家常般的看着尹啸空空如野的手里,这会儿,出现在这?

“我是回家,难得今年元旦能歇两天。”

尹啸到也没藏着掖着。

“尹秘书很孝顺。”云天娇礼貌的夸了一句,还欲再说什么,安检口便开始安检了,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

巧遇同一趟班机,尹啸是在中转下车,与云天娇的坐位并不相邻,不过都是头等舱。

两人各自坐好,又互相示意点了下头,便都没再开口。

零晨三点二十,尹啸在飞机经停站下了机,离开的时候,见云天娇罩着眼罩似乎睡着了,便没开再打招呼。

出了机场,夜风嗖寒。

家人来接他的车子已经停在了机场外面,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自言自语道:“还是等天亮了再说吧。”

云天娇比尹啸晚一个多小时下的飞机,彼时,天还未明,机场四周依然笼罩在灯火中。

因为是突袭,下了飞机,并没有专门的司机,或是她想见的人来接她,不过这两年,她偶尔也会来几次,对这个城市,也算不得陌生。

在机场招了出租,报了地址,靠进后座,她依然半闭着眸养神。

飞机上这一觉,浑浑厄厄,或许是因为没着地,接连做了几个不着边际的梦,这会儿回想起来,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云天娇眉头浅蹙,对于这一趟自己刻意争取来的s市之行,不知道是收获多,还是失望多。

知道周郁这个人,大抵还要从陈婺源的钱包里那张偶然被她瞧见的寸照说起。

感觉到陈家对周郁的讳莫如深,还有遮遮掩掩,直觉,这个人,在陈家,一定占了不小的分量。

可她向来不服输。

二年多前,设计那一场让陈家几欲倒闭的资金断链,原本以为可以让陈婺源向她低头,从而借此达到她想入主陈家少奶奶的目的。

可到是没想到,陈家竟然借了凌氏的力,拿到了上亿的翻盘资金。

“小姐,这么冷的天,夜风入骨,别再冻坏了。”

出租车司机皱着眉头极不情愿的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的客人,心里想说,大冬天你开窗户,就算想挨冻,也别拉个陪客,行吗?

人家别的车都窗户紧闭,打着暖风,这位乘客到好,他宁愿舍些汽油,人家却偏偏不领情。

云天娇本来是想用夜风来清醒清醒大脑,这一趟来见陈婺源,她务必要让他履行结婚的承诺,这会儿脑子里一片混沌,还没缕出一条好的思路,就被司机突兀打断,眸间瞬息闪过不悦,开口声,声现恼意,“你开车,我付钱,别的事儿,少管。”

呃——

哎哟喂。

司机心里啐了一口,嘴上虽然没骂人,可语气比之前还更加恶劣了些,“小姐,我说的可都是好意,就算不领情,也没必要呛着来吧,再说了,我这车这会儿还打着暖风呢,你这嗖嗖的往里灌冷风,是几个意思?”

“二百块钱,买你闭嘴。”

司机:“……”

耳根子清静了,云天娇又往窗边倚了倚,冷风灌穿了太阳穴,让她浑浑厄厄的头脑看似清明了许多,这会儿,她眸中隐约有了方向,手背搭抵在额头上,一边摩挲着,一边笃定着。

车子停在了陈婺源每次过来,都会下榻的酒店门口,云天娇付清了车钱,外加二百块钱的闭嘴费,这会儿头也不回的朝着酒店大堂的方向走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忒特么多。”出租车司机在启车之后,朝着云天娇的背影,啐了一句。

清晨将至,酒店大堂,空寥无人。

值晚班的前台这会儿正披着大衣迷糊的趴在吧台上,朦朦胧胧听到高跟鞋的响动,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视线还未看清移动的物体是谁,便下意识的站起了身体,“你好,欢迎光临,请您出示身份证,军官证……”

“我找人。”

云天娇蹙着眉截断了前台的抢白,径自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哎,小姐,我们是正规酒店,不允许……”

呃——

不允许什么?

常住酒店的人,都知道这个的。

云天娇有些恼怒的回眸瞪了一眼不识时务的前台,虽然她来这家酒店的次数不多,可以前的前台对她还是有印象的,每次过来,也没多纠缠。

这会儿,她不耐烦的从手包里掏出二百块钱,一扬手,便朝着追来的前台甩了过去,不屑一顾的哼道:“想要小费就直说,少特么扯犊子。”

呃……

前台是年关入住率高,新调过来的,虽然上岗的时间不算长,可也没碰到过像云天娇这样的客人。

姑且算是客人吧。

前台抿着嘴,看了一眼云天娇手里的行李箱,心里不满的嘟囔一句,“现在*的为了伪装自己,也是够拼的。”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就这样说道:“小姐,对不起,这个时间,你还是给约你的客人打个电话吧。”

呵呵——

云天娇真是要被这前台小姑娘气笑了。

合着她在她眼里,就跟那不三不四的女人扒不开关系了,是吗?

这话里的潜在意思,可不就在说,让她要找的人,下来验明证身吗?

尼玛,哪来的乡下土鳖,狗眼不识人?

呸——

云天娇在心里骂了好半晌,才吊着眼角眉梢,拿腔捏调的哼了一声,“嫌少,再给你二百,行了吧。”

我嘞个去。

现在的小姐好有钱啊。

前台服务员心里想着,这一趟出台,得赚多少钱啊,小费给打了四百。

不过,前台是个直心眼,一条道走到黑的,接手工作的时候,上头就给了三令五申的警告,小费可以赚,但分什么小费,客人给的可以接,小姐给放行的,一率不准。

前台没接云天娇再度甩出来的二百元小费,转而回身走到了吧台,拿起坐机拨打了内线。

刚刚云天娇有提,她要找谁,按照名字在酒店登记簿上一查,就知道房间内线了。

再加上陈婺源元旦前就来入住,与小姑娘到是打过照面,小姑娘记的还挺熟。

清晨四、五点钟,扰人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纵使陈婺源不轻易发脾气,在迷糊的摸到自己手机,发觉不是的时候,拿起坐机,也忍不住开口骂人了。

“还有完没完了?”

“先生,对不起,这个时间打扰你,是这样,有位小姐,说是你叫来的,这会儿在大厅……”

前台小姑娘好像早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这会儿嘴皮子不停的一溜把话说完,生怕停顿一下,意思表达的不明确,既得罪了客人,又赶不走这乔装改扮,赖上来的小姐。

我擦。

陈婺源压根就没听清前台小姑娘说了什么,耳朵里就跟蹦豆似的,只余噼里啪啦的声音,等到他缓悟过来,楼下有人找他时,坐机的声音已经换了主人。

“婺源,我在楼下,你醒了吗?”

“云小姐——”

陈婺源就算是在迷糊,这个时间,听到云天娇的声音,也把瞌睡虫吓跑了。

云天娇像是赢得了胜利的孔雀,踩踏着地上刚刚被她甩出来的四百块钱,昂首阔步的迈进了电梯间。

在电梯门闭合前,她自视高傲的仰着下颌,睨睥着前台小姑娘似青似白的脸,哼了一声,“下次再自以为是,当心饭碗不保。”

尼玛——

前台小姑娘在电梯门合上的时候,终于挥出了一直被她按压在身侧的小拳头,朝着电梯门虚空的挥舞着,嘴里默默的嘟囔着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的话。

不过,那四张红票票这会儿到是挺醒目的。

“哼,不要白不要,想装有钱人,怎么没拿一麻袋砸我身上。”

小姑娘啐了几句,到是没清高自傲的视金钱如粪土,脚步轻捷的跑到几张红票票跟前,大大方方的捡了起来。

陈婺源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云天娇突袭,可选在这个时间,还真是让他有点接受不了。

睡着,睡不成了。

索性套了衬衫,长裤,简单的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刚擦完,就听到门铃响了。

“进来吧。”

开了门,陈婺源连目光都没舍得移给云天娇一下,便转了身,朝着套房的客厅走去。

沙发里,陈婺源偏坐一角,双腿交叠,单肘落在沙发的扶手上,半边身体的重量压了过去,抬手揉着眼角,静默无语。

云天娇眸中有一闪而过的挫败,从不曾在感情上失利过,却没想到,一个陈婺源,让她费尽了心思。

无论是讨好,还是阴谋诡计,似乎,在他身上都起不到她想要的效果。

说实话,从小被众星捧月长大的她,心里那点不服气,彻底的被陈婺源激了起来。

她随意的把箱子扔在厅里的一角,自己抱着臂,不急不缓的朝着陈婺源的身边走去,挨着他坐下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欲起身躲开,“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我终于见到了。”

“你,对她做什么了?”

陈婺源原本静默的神色忽尔卷起了波澜,之前还想避开的身体,这会儿竟是不由自主的紧绷起来,一双眸子,厌恶的扫过云天娇一脸的得意与意味不明,“我告诉过你,她,不该是你要招惹的。”

“哈哈……”

云天娇突然就笑了,笑的连嘲带讽,“陈婺源,你这话,说的不觉得好笑吗?”

她看着陈婺源的眸子,想穿过他的瞳仁找到自己的影像,可是事实就是这么的悲哀,明明她们坐的这么近,可他的瞳仁里,却没有她的倒影。

去你妈的。

云天娇懒的去伪装自己,懒的再装淑女了。

反正她就算是装的再好,也入不了这个男人的眼,不是吗?

“陈婺源,告诉你,少特妈做那不知廉耻的破镜重圆的梦,人家现在名草有主了,你以为你是谁,有那么个破矿,还有那么个破公司,就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屁,你知道凌氏吗,你知道凌氏的总裁凌晨吗,你知道人家后台是谁吗?你知道凌晨对待自己女人的手腕吗?

告诉你,陈婺源,我去凌氏了,昨天晚上,凌氏年会,我在那儿见到你心心念念的囡囡了,还真是让我出乎意料呢,凌氏总裁那样的人物,竟然能把她捧在手心里像珍宝一样的呵护。

你知道吗,陈婺源,凌氏年会,从凌氏初创,到凌晨接手,虽然年头算不得多,可这些年下来,还是第一次,有凌氏的女主人,在年会上发言,你看,人家凌晨就有这样的手笔宠着自己的女人与他比肩。

你呢,你有什么?

遇到困境向前女友寻求救援,指着前女友到人家现男友的床上讨好撒娇的给你弄来一亿翻本,你到是真男人啊。

怎么着,好歹也是用了人家的钱的,滴水之恩还要涌泉报呢,你这到好,心里时时刻刻的算计着把前女友从人家正牌老公手里撬过来,陈婺源,这么些年,你难道就只长了年纪,不长脸吗?”

“你——”

从小到大,陈婺源还从来没被人这么指鼻子骂过,这会儿竟然被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指着鼻子骂,如果不是身为男人那点仅存的理智和教养,让他还能在这强忍着攥紧拳头,没挥出去……

“怎么,想打我?”

显然,云天娇洞悉了陈婺源的心思,不屑的嗤了一句,“陈婺源,你到是真男人啊,借了我外公的势稳住了你的矿,这会儿好了,又想过河拆桥了,你以为,你稳的住一时,就能稳的住一世?”

“云天娇,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忍受被女人鄙夷的一文不值,陈婺源用汪家的势,原本就是迫于无耐,矿这种东西,利润太高,想插手的人太多,他当初只一心指着这东西翻盘,示弱于汪家,向汪家求援,也只是一时的缓兵之计,哪成想,汪家这盘棋里,还拉进了一个云天娇。

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什么心情,大抵就是陈婺源现在这般吧。

想悔,不能悔。

根基太浅,底盘太弱。

云天娇以前一直走的怀柔之策,曲线救国,装的贤良淑慧,孝顺模样在陈父和陈母面前得尽了夸奖,就是在陈婺源面前,也从来没这么强势过。

可给脸不要脸这种事儿一但被她碰上,也不能总特么忍气吞声。

去s市的时候,她曾想当着周郁的面问问,如果陈婺源这个男人再站在你面前,向你求婚,你会如何?

其实,这样的问题,挺没劲的。

连她自己都觉得忒特么没劲。

她看上的男人,除非是她不要了,不然,怎么可能没弄到手,还便宜了别人?

青梅是什么?

竹马是什么?

云天娇从小受国外的思想教化,对于这种朦胧的懵懂感情嗤之以鼻,物欲横流的快捷时代,还有人玩精神恋爱,谈什么地老天荒,你丫的,脑袋让驴踢了,还是出门被水淹了?

她这两年多一直试图跟陈婺源建立进一步的关系,可你听听,从进门叫她云小姐的未婚夫,有几分真心想跟她改进关系的?

哼,我云天娇是你想利用就利用的?

“陈婺源……”

呃?

突然的一声喝斥,因为声音太厉,不免就招来了陈婺源的侧目,只是他没想到,目光还没与她相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雾状液体,就被她喷到了他脸上。

“你,喷了什么?”

不是强酸腐蚀性的东西,除了味道有点甜腻以外,陈婺源没觉出半分异样,不过,他还是快速的用衬衫袖子擦着脸,一边挥着手就去抢云天娇手里的东西。

云天娇既然做了,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得逞。

她拿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倒退,一边觑着空隙不停的朝陈婺源连续喷。

一整瓶的水状液体,就在不停的噗嗤噗嗤声音,消失殆尽。

陈婺源手臂挡开了一些,却没有完全避开空气中也迷漫上的喷雾气味。

不知道是剂量太大,还是他吸入的过多,身体之前还没什么反应,可是几秒钟,十几秒钟之后,他突然就开始察觉到了不对。

“你——”

神智,仅剩些微的清明,陈婺源瞠大着一双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天娇,抬手直指她那张已经变的嫣红的面颊,狠狠的咬紧了牙,仿佛想用这种方法,除止最后一丝理智的迷失。她曾想当着周郁的面问问,如果陈婺源这个男人再站在你面前,向你求婚,你会如何?

其实,这样的问题,挺没劲的。

连她自己都觉得忒特么没劲。

她看上的男人,除非是她不要了,不然,怎么可能没弄到手,还便宜了别人?

青梅是什么?

竹马是什么?

云天娇从小受国外的思想教化,对于这种朦胧的懵懂感情嗤之以鼻,物欲横流的快捷时代,还有人玩精神恋爱,谈什么地老天荒,你丫的,脑袋让驴踢了,还是出门被水淹了?

她这两年多一直试图跟陈婺源建立进一步的关系,可你听听,从进门叫她云小姐的未婚夫,有几分真心想跟她改进关系的?

哼,我云天娇是你想利用就利用的?

“陈婺源……”

呃?

突然的一声喝斥,因为声音太厉,不免就招来了陈婺源的侧目,只是他没想到,目光还没与她相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雾状液体,就被她喷到了他脸上。

“你,喷了什么?”

不是强酸腐蚀性的东西,除了味道有点甜腻以外,陈婺源没觉出半分异样,不过,他还是快速的用衬衫袖子擦着脸,一边挥着手就去抢云天娇手里的东西。

云天娇既然做了,就不会让他有机会得逞。

她拿着手里的东西一边倒退,一边觑着空隙不停的朝陈婺源连续喷。

一整瓶的水状液体,就在不停的噗嗤噗嗤声音,消失殆尽。

陈婺源手臂挡开了一些,却没有完全避开空气中也迷漫上的喷雾气味。

不知道是剂量太大,还是他吸入的过多,身体之前还没什么反应,可是几秒钟,十几秒钟之后,他突然就开始察觉到了不对。

“你——”

神智,仅剩些微的清明,陈婺源瞠大着一双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天娇,抬手直指她那张已经变的嫣红的面颊,狠狠的咬紧了牙,仿佛想用这种方法,除止最后一丝理智的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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