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现在就说。”被压制的邬冬冬显然不是省油的灯,能力或许不如邬晓晓,可论起自私自利来,她一个能拆成两个邬晓晓,再有乌为适时的给她递眼色,邬冬冬越发的挣扎狂吼起来。
公证处的人也不敢真的伤她,两个大男人不知怎的,就给她的挣脱了。
好在,她没有跑过去跟邬晓晓撕逼,而是跑到了乌为身边,扯着乌为的胳膊高高举起,眉宇间已现疯狂之色,狠狠的瞪向偏帮邬晓晓的董事,“你们都想造反吗公司的规矩,是说给谁就给谁的吗,我的股份,修董的股分,还有你们当中,答应把股分卖给我们的,现在,就算我爸爸把他自己的给了邬晓晓,那也不代表她的股份最多,不代表她在集团有决策权。”
哎呦喂,姑娘哎,咱心眼儿缺了,能不出来丢人现眼吗
那几个被邬冬冬一番话说的脸色铁青的股东,这会儿就算没被点出名来,也觉得脑门,后背嗖嗖冒起冷汗啊,真是错看了乌为啊。
哎
“妹妹不用挑唆,妹妹嘴里的话,我一句不信,公司的股东都是跟爸爸齐心合力将公司推向更好际遇的有功之臣,他们心里对爸爸的尊重,岂会因为爸爸生病就抛诸脑后了,更别提偏帮一个外人,不帮咱们姐妹了,怎么说,公司都是爸爸的心血,虽然乌为和妹妹的私情甚笃,可爸爸还没到需要一个外人来继承公司的地步,作为爸爸的女儿,我也不会看爸爸的心血,落入狼子野心人的手里。”
比起邬冬冬的心眼离家出走,邬晓晓一席话口口不离妹妹,口口不离相信,真是如春风拂面,吹走了身后众股东心里的阴云啊。
情势如此,傻子才会装深沉呢。
“对,晓晓这话说的在理,叔叔伯伯们都是看着你们姐妹长大的,都是跟你爸爸风里来雨里去,同甘共苦走过来的,你爸爸对公司的心血,我们有目共睹,如何会在他身后,将公司推给旁人。”
“就是,晓晓,我们支持你,以后公司的事,只要你说,我们就不反对。”
“到了我们这个岁数,能享一份清福,就享一份清福了,晓晓啊,以后,叔叔伯伯们可是指着你给颐养天年了。”
“”
一个,两个,三个层出不穷的声音统统站到了邬晓晓身后,有了这么强劲的力量,邬晓晓终于开始恢复了底气,眸中的憎恨源源不绝的射向那不远处的一对男女。
乌为面色越来越难看,场面如此失控,邬冬冬临场如此愚笨,都超出了他的预计,更让他预计不到的,是站在邬晓晓身边,冷眼旁观的男人,竟然真的狠得下心,不管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兄弟。
呵
败局已呈,乌为并不恋战,在众人纷纷表态与隐隐指责中,悄悄后退。
想跑
没门。
凌晨嗖然冰冷了神色,之前的事不关己好像跑出去度假了,这会儿,他闲闲开口,在一从杂乱的声音中,竟似一股清泉冷冽注入,“邬董,你就打算这么放过,害你如此的人,嗯”
“怎么会”
“乌为啊,我真是看走了眼啊”
全场:“”
一句邬董,邬晓晓以为说的是她,咬牙切齿的刚说出几个字,陡然被另一道沉蔼中失了中气的声音截了话尾。
全场静谧,包括她。
凌晨稳操胜券的听着周遭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目光玩味的落在与众人同样,怔愣在原地的乌为,嘴角渐渐勾起凌厉的弧度,似刃,如刀。
“不可能怎么可能”
欲退未全退的乌为一回身,竟然看到了原本该好好躺在棺材里的老人,这会儿竟然从遗像幕布后面走了出来,整个人瞳孔收缩的厉害,有那么一瞬,他在确定这人是人是鬼。
虽然邬成功的身体已经颓败,需要人掺扶,可他看着乌达的目光,满满的失望和遗憾,步子停在他身前几步,朗朗目光下,到并不惧他再耍什么把戏。
只是,他不惧,不代表别人没防备。
凌晨不着痕迹的递给爱德华沃一个眼神,在大家注意力都落到突然死而复生的老人身上时,爱德华沃悄悄的从凌晨身边移开,绕过杨木,走到了邬成功身后可以保护他的位置上。
这一切,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因为这会儿,邬成功已经嘴泛苦笑,开口一叹,“如果没人识破,这具棺木,的确是我的归处。”
一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不明就理的人,窃窃私语,懂得其中内幕的人,如乌为,如邬冬冬,整个人都不好了。
邬冬冬完全没反应过来乌为怎么会一下子跟她拉开距离,回头看见死而复生的父亲,刚刚想说点什么,可又想到那份遗嘱,开口就变成了质问,“爸,你明明说对我和姐姐是一样的,给我的股分比姐姐少,是因为我不在公司工作,可为什么那份遗嘱上要写收回,还把你的股份都给了姐姐,爸,你告诉我,是不是邬晓晓伪造的”
“邬冬冬秀,请慎言。”
没等邬成功开口,律师不干了,刚刚被她晃的头疼,一而再被质疑也就算了,如今正主已经活过来了,邬冬冬竟然还这么大言不惭,律师冷着一张脸,满目忿闷,无处发泄。
邬冬冬压根就不理他,目光咄咄的逼视着自己的父亲。
邬成功难过的闭了闭目,从邬冬冬身上收回目光,再度落到乌为身上,几番打量后,终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乌为,我自问不曾亏待过你,你却如此用心良苦的害我,到底为何”
事已至此,其实,得少得到这个答案,已经无所谓了,也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儿。
乌为并不言语,目光讥诮的撇过站在邬成功身后的爱德华沃,他缓缓眯眸,似在谋算,又似在思考。
爱德华沃敏锐的察觉到乌为的蠢蠢欲动,脚尖不由向前探了半步,整个人都处于高度警戒状态。
就在两两对峙的时候,灵堂外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了警车鸣叫的声音,乌为脸色一变,快速的回头撇了一眼凌晨,那一眼,充满了恼怒,恨意,还有嗜血的残忍。
如果没有亲眼所见,任何在场的人都不会想像到,乌为的身手会那么好,那么快。
迅敏如豹子,起越纵横,竟像是眨眼间,再去看,人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沃,留下保护邬董。”
“凌”
凌晨和爱德华沃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便人影一闪,朝着乌为消失的方向追去。
灵堂内外,原本不起眼的角落,竟也有几抹身影追着凌晨身后而去。
一道急速闯出的车声引起了警车的注意,在他们刚要下车,还未及下车的时候,另一道急速闯出的车声,又扰乱了他们的视线,在这道车声之后,紧跟着,又响起了两、三道车声,一时间,原本肃穆的场地,竟像是进入了纷杂的飚车现场,此起彼伏。
凌晨坐在副驾,开车的是谢飞。
好长时间没见,凌晨以为谢飞回部队了,却没想到,谢飞竟然被派到了这边,而且,一直深伏在这边。
“阿衍那边怎么样”
凌晨并不去看车子前行的方向,快速的掏出手机,点开定位系统,确认武子衍的位置,还在原地没移动
“放心,那个女的,前总统保镖。”
呃
前总统保镖
凌晨还真不知道,被他弄来给周郁当替身的人,还有这么大的来头。
所以
“修东亭那边有多少人”
“目前不知道。”谢飞诚实的摇头。
为了让行动顺利,武子衍被抓的逼真,所以,除了gprs定位,他们没采取任何措施。
对于这么冒险的举动,他们赌的,不过是乌为真正想报复的对像是凌晨,在没有跟凌晨正式对决前,他不会把武子衍怎么样。
当然,如果凌晨真的被干掉,武子衍这条小命,也堪优了。
这会儿,说再多都没用,谢飞一手握稳了方向盘,另一只手熟练操控着档位,在不断变换中,快速的追赶前方正穿越闹市的车子。
谢飞车子身后,原本埋伏的人手,这会儿坐了两辆车也跟了过来,派到这边的,都是好手,追踪的本事儿堪比烈犬,又有gprs跟踪系统,就算一时看不到谢飞的车影,可也不至于跟丢。
前后四辆,包抄夹击,乌为一马当先,车技也是了得。
“妈的。”
谢飞显少暴粗,这会儿也忍不住啐了一口,就在刚刚,眼看就要撞飞乌为的车了,却生生让他逃出生天。
“不用急,他那辆车是经过改装的。”
凌晨到是冷静的很,这会儿,他的软肋不在,到是生出几分跟乌为好好玩这场游戏的兴致。
乌为似乎并不想隐藏行踪,车子一路招引市,任由后面追兵尾随,一直朝着他的老巢开去。
也就是关押武子衍的地方。
人至穷途,若不想遁逃,那便也不惧生死存亡。
车子出了市区,沿着环形山路,一直开到了一片地势凶险的崖壁附近。
要说崖壁,还要从后面去看,因为车子行至过来的时候,在崖壁前的一片开阔地上,还建有一处废弃工厂。
“不好。”
谢飞眼前恍过一道亮光,职业习惯,让他霎时警醒大叫,“跳车。”
凌晨反应极快,一手弹开安全带,一手推开车门,奋力一扑,人便滚落到车外,连着辘辘了十几、二十圈,才停了下来,彼时,没熄火还处于油门迸发状态的越野车开过之处,一片机枪扫射之声。
如果这会儿他们还在车里,怕是直接当成了人肉耙子。
在他们车子之后的第二辆车,没有幸免,第三辆车因为有第二辆车的遮掩,再加上射程不够,在撞上第二辆车尾后,好歹没有更严重的死亡。
都是受过训练的人,推开车门以车体为掩后退,快速的寻找遮挡物。
只可惜,入目之处,除了依次停下的三辆车,便是远处的树林,可距离太远,跑过去的危险性太高。
局势,陷入困境。
凌晨和谢飞缓了缓刚刚摔出去五脏六腑的震颤,两人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均都伸手擦去了脸上的尘埃,缓缓站了起来,射程之外,到是不惧远处工厂楼顶架设的几架枪。
也就这么前后几分钟的距离,乌为已经进入了废弃工厂,与修东亭汇合。
分头行动,修动亭以为这边的力量根本用不上,却没想到,乌为会是这般狼狈逃蹿而来,一时间,眉目难看的竖了起来,“真是废物。”
“少说风凉话,你行,怎么还让修家连根拔起。”
修东亭:“”
字字戳心,要不是此刻还要合作共赢,修东亭一定不会忍着这股气。
“破釜沉舟。”
四个字,道破最后的算计。
乌为轻哼一声,目光到是闪过一抹赞赏,男人嘛,生杀掠夺,就该这样,困境怎么了,背脊挺直了,照样是条汉子。
不过,嗜血的眸光微微眯起,他拿过修东亭手里的望远镜,隔着一段距离,清晰的将远处几人的动静看入眼底,“那些是什么人”
直到此刻,乌为才反应过来,凌晨看似势孤,可他背后,却藏了这么多把剑。
修东亭早就在听到车啸声时,就将外面的情形看入眼里,楼上开枪是他命令的,不然,等到这些人闯过射击区,怕是,一会儿对峙起来,就要麻烦。
“如果我没猜错,该是c国特警队的人。”
“越境执法,自寻死路。”
乌为比他哥哥赤熊聪明之处就在于,他多读了几年书,而且,涉猎很广。
不过,修东亭到不这么以为,反而,他说,“如果是被默许的呢”
“不可能。”
乌为否决的声音铿锵有力,而且,眸子瞬间鼓起的样子,看着还有些骇人。
“有什么不可能的。”修东亭冷讽一笑,看着犹自还在做着白日梦的乌为,伸手抢过他手里的望远镜,不紧不慢的收了线,轻嗤一句,“我到是觉得,你哥哥失去了价值,那些人当初的许诺,如今也不过是空口白话了。”
“你”
乌为狠狠的瞪着修东亭,那样凶恶的目光分明在说,如果不是现在不能起内哄,他不介意跟他好好拉开架势打一场。
修东亭不咸不淡的收回了目光,丝毫不留情面的兜头泼了盆冷水下来,“如果不信,大可以给那个,你心里信誓旦旦的人打个电话,看看,他会不会来救你,理由嘛,你刚刚都已经说了,他们到是可以充分发挥。”
乌为:“”
修东亭说完,就转身走了,这是废弃工厂的二楼,一共三层,他抓来的人,就关在第三层。
乌为站在原地啐了一口,两手空空的他在看着修东亭傲然的背影后,眸光凶犯的瞪着,瞪过之后,他到底还是拿了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他的想法,只要能给哥哥报仇,借谁的手,他都不在乎。
可
一通,两通,三通
对方不是无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务区
乌为若是单纯不谙世事,或许会觉得这是通信网络的事儿,可自从手机功能多了拉黑,他就知道,这种情况,也有一种可能,是对方不想接听。
妈的
又是一声啐骂从口里漫出,乌为转身去了天台。
天台埋伏的人是他的兄弟,随意拿过一部电话,照着刚才的号码拨了过去,片刻,对方就接听了。
“是我”
嘟
“”
乌为狠狠的把手机摔了出去,直接从天台摔到楼下,啪的一声,隔了距离,到是不震耳。
“头儿,已启动最后一套方案。”
在谢飞和凌晨简单的达成一致后,最后一辆车幸存的四个人已经开始安排,通过他们的联系方式,通知了藏匿在废弃厂房后方的人手,由他们先一步行动,扰乱对方的视线,好给他们足够冲击的时间。
“几个人”
凌晨拿了根烟出来,递到嘴边,没点着,就那么咬着。
谢飞平时不抽,这会儿情形有些紧张,也忍不住学着凌晨的样子,从他的烟盒里拽出一根,“后面是崖壁,为了不让对方发现,只安排了两个好手。”
其实,入境做这样的事儿,他们并不敢带太多的人手,也不能带太多的人手。
如乌为所说,越境办案,即使有私下共同协议,也不可能做的太大张旗鼓。
谢飞手里就十来个人,第二辆车损失了四个,埋伏在崖壁后两个,这会儿,前边加上他五个,至于楼上那个女人,还是临时请调过来的。
“发信号。”
时间等于生命,这个时候,拖延对他们没好处。
谢飞点了点头,与凌晨达成一致,目光转向刚刚与他们队友联系的那个,“行动。”
这边将行动的指示传递过去,余下的时间,就是等待。
所有的计划,都赶不上变化,凌晨和谢飞不知道,在他们这边发布指令的时候,崖壁后,他们已经损失了一名队员。
为了不让敌人发现他们,可以说一路能躲到崖壁后,他们也历经了极大的挑战,面对自然危害他们可以克服,可突然而至的毒蛇袭击,到底还是让他们没能幸免,不过是一个队友快速反应,将自己与蛇捆卷到一起,双双坠下崖壁,换了另一个队友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