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恶意蹂躏,一个奋力挣扎,两人在红罗帐里翻滚,柳蔓的 尖叫声和天邪帝放荡的笑声交织在一处,在华丽奢糜的大殿中回响 ,不了解内情的自是不忍卒听,但天邪帝身边的两个小跟班--画 皮和画骨两人却一脸的无动于衷。
这样的戏码,他们实在看厌听烦了。
在柳蔓被囚禁的第一天,这样的戏码便开始上演,初时真是惊 天动地,蔓公主的反抗情绪空前绝后,那尖叫声简直能把屋顶掀翻 ,那怨气和咒骂简直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一泄千里。
两年前,初次遭他们主子蹂躏,会有这样的反应,倒也在情理 之中,可是,整整两年,她每次都叫得跟杀猪似的,这就有点诡异 了。
在画皮和画骨看来,他们主子肯定是不正常的,他并不热衷正 常的男女情爱,他热衷强暴,落入他掌中的羔羊,都要经历一场恐 怖的梦魇,才会死去,数年时间过去,死于天邪帝死亡画笔之下的 绝色女子,数不胜数,不管是温柔的还是泼辣的,聪明的还是愚蠢 的,没有一个人能逃脱这种噩运。
可是,柳蔓是一个异数。
能让天邪帝惦记这么多年的女人,一定跟他一样不正常。
正常的女人,在遭受无数次施暴之后,刚烈者会选择自杀,软 弱者会选择逆来顺受,当然,绝大部份女人最终都会选择这条路, 向天邪帝妥协,可一旦她们开始逆来顺受,并试图讨好天邪帝时, 她们的死期也就到了,因为他们家的主子,最喜欢看的,是羔羊的 哀鸣,而不是顺从。
但显然柳蔓不属于这两种女人中的任何一种。
没有哪个正常的女人,会在被施暴的过程中一直这么倔强的尖 叫怒吼,一直排斥抗拒,却一直不曾选择自杀,画皮和画骨笃定的 认为,如果天邪帝是为施虐而生的,那么,这位蔓公主就是为受虐 而活的,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主子才会这么长久的近乎偏执 的迷恋着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得到她。
所以,现在屋子里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叫声,不过是他们相亲 相爱的见证。
俩跟班站在门外,一脸麻木,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而躲在 窗外的沈千梦却听得惊心动魄。
“我突然有点同情她了!”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低声跟身 边的苏紫嫣咬耳朵,“皇上是在杀她还是剐她啊?她怎么叫得这么 惨?”
“惨?”苏紫嫣撇嘴,“她明明是在发春好不好?贱人!”
“这样的叫声,是发春?”沈千梦张口结舌。
“你懂个屁!”苏紫嫣嫉妒得快要发狂,“这贱人就是这样, 每次邪哥哥还没怎么她呢,她就呼天喊地的,你真当邪哥哥在打杀 她吗?哼!他是在疼爱她!”
沈千梦冷汗涔涔,她讪笑:“这样的疼爱,也未免有些太那什 么了!”
“你不信?”苏紫嫣愤愤然,突地站了起来,将窗纸戳出一个 洞,道:“你不信,便自己瞧好了!”
“这种事,还是不要瞧了吧!”沈千梦有些扭捏。
“少给姑奶奶装正经!”苏紫嫣一把扯过她的衣领,把她的脑 袋硬往小洞上凑,沈千梦本也好奇,也就不再拒绝,只看了一眼, 便目瞪口呆,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紫嫣说得不错,天邪帝其实并不把柳蔓怎么样。
他只是将她剥得只剩下一只肚兜,然后揽她在怀里说悄悄话, 至于说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看他色眯眯的模样,想必也不是 什么好话,除了说话之外,他间或会在柳蔓的脸上香上一口,但动 作幅度极小,更加没有那种狂暴的施虐之举。
但就算只是轻轻一口,都能引来柳蔓惊悚的尖叫声,仿佛不知 怎样害怕。
可这尖叫声乍听吓人,听过十次八次之后,就难免有些麻木了 ,而她所认识的柳蔓,从来就不是这么胆小的人。
“这算怎么回事?”沈千梦茫然的问。
“不知道!”苏紫嫣摇头,“都两年了,一直这样,可能,这 就是沈千寻常说的什么变态吧!”
沈千梦默然。
她只所以撺掇苏紫嫣摸过来,是想怕柳蔓会跟天邪帝说一些不 利于她的话,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俩人一遇上,什么话都不说,就 是一直叫唤个不停,这都叫什么事啊?
两人实在听得乏味,只得灰溜溜而去,而红罗帐中,苏紫嫣因 为过度惊吓,再度晕迷了过去。
见她晕迷,天邪帝并不慌张,反而似有无限的满足和惬意,他 将她搂在怀里,上下其手,抚摸了一阵,这才心满意足而去,临走 前还不忘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
他一离开,床上晕死的柳蔓倏地睁开了眼睛。
她翻身坐起,蹑手蹑脚的下床,去水盆里拧了湿帕子,将身上 狠狠的搓了一遍,直搓得娇嫩的皮肤泛红发疼,这才不甘的停下, 对着帐外发呆。
她沉默的坐了好一阵,一双美目直勾勾的盯着某个地方瞧,忽 听得门声轻响,似是有人进来,她这才又慵懒的躺下。
来人是天邪帝。
他的手里端着一碗粥,笑容可掬的瞧着她:“蔓儿,可醒了吗 ?朕来喂你吃粥吧!”
柳蔓看了他一眼,突然一伸手,将他手上的粥碗打落,热粥四 溅,弄得到处都是,天邪帝却也不恼,笑嘻嘻道:“乖蔓儿,再生 气也得吃饭啊!回头再饿坏了,朕可心疼着呢!”
“饿死算了!”柳蔓没好气的叫,“反正不饿死,也早晚中了 别人的黑箭,说不定死得更惨!”
“瞧你说得多可怜!”天邪帝啧啧嘴,伸手去捏她的脸蛋,“ 朕可舍不得你这花骨朵一般的妞被人射黑箭!你放心,朕正派人查 呢!等查出那幕后黑手,朕一准儿好好罚她!”
“差点射死我的人,就只是罚吗?”柳蔓鄙夷道:“看来,你 已经知道是谁了!”
“能做出这事的人,除了嫣妹子,还能有谁啊!”天邪帝扭了 扭脑袋扭扭腰,笑得放荡:“你们这些女人啊,最麻烦了,整日里 争风吃醋的,甚是无趣!”
“争风吃醋?哼!是她在争风吃醋,为了你,我还不屑于争呢 !”柳蔓一时又暴躁发狂,对着床上的被子又踢又踹,那股子泼辣 彪悍劲儿,跟苏紫嫣不相上下,却跟凌云峰上的那位低眉顺眼的蔓 公主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