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只臭虫!
打从四年前装作喜欢他开始,他便是一肚子坏水。先是想占有她的身子,后来厌恶她了,便想着杀了她、成全冷莲。
这种一心想着攀附富贵之家的男人,冷沐真最是鄙视!
冷沐真不曾瞧他一眼,宁蝾倒是斜了一眼,不羁一笑,“哦?皇上为了找本世子和沐儿,几乎翻遍了整座行宫?”
“假惺惺!”冷沐真紧接着评价了一句。
眼看着她落下深渊,不差人救就算了,还翻遍整座行宫?这不是假惺惺,还能是什么?
原以为皇帝是自己的亲爷爷,冷沐真还对他敬重几分。现在看来,亦是一肚子坏水的流氓!
“假惺惺?”南宫墨恍若未闻宁蝾的话,转眸冷沐真一疑,“真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沐真不屑一笑,“意思就是,你是只臭虫!”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面羞辱他......没想到她有这般胆量,南宫墨微微一愣,一笑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臭虫的意思,便是玉树临风么?打从生下来,本王便没有脱离过这个词,真是惭愧惭愧!”
冷沐真亦是一笑,“知晓惭愧就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紧接着南宫墨跑来的,便是冷亦寒,一脸急切的样子,一头的热汗,“真儿你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想必他也找了一夜吧,从他眼下的黑眼圈,便能看出来了。
只是今日看他,并不像往日那样亲切,或许是断了血缘关系的缘故,冷沐真只是微微一笑,“我没事。”
说罢,睨向宁蝾,“我的两条长绫,应该还在柳素宫附近的浴室,咱们先去取来吧!”
“柳素宫附近的浴室......”南宫墨漫念出声,像是明白了什么,“那可是皇妃专用的浴室,真儿的东西,怎会丢在那儿?”
皇帝对她的觊觎之心,她以前瞧不出来,想必他们都看得清楚!
瞧出了他的疑心,冷沐真应对自如,“我借给姑姑用,姑姑落在浴室了,让我去取,晋王有什么问题么?”
南宫墨笑着摇摇头,“你们姑侄借东西,本王怎会有问题?”
映雪绫是冷亦寒见过的,但冷沐真口中的两条长绫,他便没有见过了。难道除了映雪绫,真儿又得了其他宝贝?
总觉得今日的真儿,与之前的真儿不同。那一分严肃,形成一股压迫,压得冷亦寒不敢言语。
只能瞧着真儿离去,与宁蝾携手的画面,深深映入他的脑海。
记得离京之前,她的手,还是跟他牵在一起的。如今,这么快就要还给宁蝾了么?
瞧着两人携手离去,南宫墨的眼中亦是复杂,不过一瞬便被笑容替代,“妹妹无故失踪一夜,冷世子做为兄长,不问问真儿去哪儿了、为何失踪?”
感觉到南宫墨打量的眼神,冷亦寒担忧的面色一下转冷,一眼不睨他,“这是冷族的事,晋王无权过问!”说罢,转身离开。
三年归府,她的态度一瞬转变。冷亦寒本以为她的心变了,没想到还是跟小时一样,追随宁蝾、一心不变!
他不过区区质子,不仅在冷族没地位,在凌晟亦是如此。而她是高高在上的冷族嫡女,一身武艺高深莫测,他如何配得上她?
这时,最为热闹的,不是柳素宫附近的浴室,而是千夜冥的住处。
千夜冥刚刚半睡过去,便听见外头一阵响动。
“柔儿,你的伤还未痊愈,你先休息吧!”
“哥哥,你别拦着我,此人不除,日后还会残害咱们!我先找他报仇,再找南宫墨算账!”
“柔儿,他武功高深,你的伤又未痊愈,你打不过他的!”
“走开!”
千夜冥一甩被子,不耐烦地推门而出,“吵什么?不知本太子正在休息么?”
出门时,云狂正好被云千柔推开。
见千夜冥主动出门,云千柔上前一步,亦如宁蝾的嚣张样子,“我见千夜太子一表人才,本以为是位光明磊落之士,谁知亦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千夜冥呵呵一笑,“本太子怎么趁人之危了?趁着云小姐睡着,欺了云小姐的身子?”
“你!”云千柔再次推开上前阻拦的云狂,耐着一腔怒意,“前日我与哥哥遭人暗杀,千夜太子深入敌阵......”
话音未落,千夜冥点头而笑,打断道,“本太子是去救你们,云小姐竟如此不识好歹?”
“救我们?”云千柔反疑了一句,不屑一笑,“本小姐武艺超群,需得你假惺惺么?既是救人,为何趁着本小姐筋疲力尽,推了本小姐一掌?推掌便算了,还让你那位准太子妃,假惺惺地来运功疗伤,你们夫妻安的什么坏心?是不是存心折磨本小姐?”
妹妹好心相救,她还真是不识好歹!
千夜冥傲了姿态,扬眸一笑,“本太子见南宫墨那帮手下,分毫伤不着你,便帮他们一把。总不能叫他们说,本太子只帮你这个外人、不帮他们那些外人,说本太子故意偏袒你吧?本太子是有家室的人,可不想叫人说这闲话!”
变态!既然不想被人说闲话,又为何要来救她?救她就算了,先出手杀她、后又救她,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云狂失助,输在南宫墨手中?
千夜冥跟云狂有仇么?
这太子,果然心思莫测,不好捉摸!
想起妹妹差一点走火入魔,千夜冥便是冷冷一哼,“至于沐真用归元真气救你,也是本太子没料到的。她损了真元,差一点走火入魔,本太子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找上门来了!”
归元真气......云千柔暗暗一惊,她只听说千夜冥与北诏皇帝交好,没想到北诏皇帝连归元真气都外传了?
这才感觉到体内的冰凉,与书中描述的归元真气差不多,与人参相撞,她才能恢复得这么快。
云狂又想上前阻拦,再一次被云千柔推开,“不管是否存心折磨,本小姐都要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子!”
“教训?”千夜冥瞧着她虚弱的身子,不由蔑笑,“你用什么教训?用你那些没用的金针?”
云千柔冷冷一哼,转身跃出宫墙,只留下一句话,“有没有用,千夜太子尝尝它们的厉害,就知道了!”
她的轻功还不错!
千夜冥困倦全无,跟着翻过了宫墙。
瞧着接连出宫的两人,云狂心觉不妙,马上小跑向最近的宫门,“柔儿,你万万不要冲动啊,当心你的伤!”
这时,两人已经找了一块空旷的地,确保一旁无人,才亮出各自的兵器。
千夜冥用的依旧是暗夜偃月刀,立起来比人还高的大刀,不动便是威风凛凛。
云千柔用的还是金针,用一根根金线拉着,乖乖地待在她的指缝中。
“现在认输还来得及,本太子上次留了情,这次可不会心慈手软了!”千夜冥最后提醒了一句。
云千柔不屑一笑,不言一句便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金针已经攻到了千夜冥的致命处。
本已经打中了千夜冥几处致命的穴道,谁知他练了防身术,攻击穴道根本无济于事,反而被弹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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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出手,千夜冥自然毫不留情,挥刀便是一阵火光四溅,瞬间到了她的面前。没等她出招,便先一步使出暗夜偃月刀的绝招。
云千柔一惊,连退三步,用金针挡住大刀的进攻。
突然一阵羞辱感袭上心头,他竟不动用内力,空用大刀对付她的心法!
哼!如此小瞧她,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云千柔一手收起金针,另一手的金针继续进攻,趁其不备运起内力推了一掌。
依旧推到他致命的一处穴道上,谁知又被狠狠地一弹。这么一弹倒是无事,怎料千夜冥亦是趁其不备,一个推掌!
“啊!”云千柔被推出十丈之外,仰面倒地,一口鲜血喷了出口。
只听千夜冥一声蔑笑,云千柔更是恼怒,“你不是不用内力么?为何又用内力暗算本小姐?!”
千夜冥无谓一笑,“本太子何时说过不用内力?只是先不用内力,松懈云小姐的防备而已!怎料云小姐想偷袭,既然你来阴的,本太子岂能明着来?”
“你!”云千柔又是一口鲜血,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这太子忒是心狠,竟直接攻之心脏,若非她用内力一护,当即就会毙命!
云千柔喘匀了气,收了金针打坐好,立刻运功疗伤。谁知一分力都提不起来,还触动了旧伤,又是一口鲜血!
这样吐下去,迟早会没命.......云千柔只好认怂,“今日不算,咱们改日再比过!”
千夜冥却奸然一笑,“谁跟你改日再比?受死吧!”说着,大刀一扬一落,向云千柔的脖子砍去。
突然一条浅黄长绫飞来,与暗夜偃月刀一触,发出刀剑的清脆之声,轻松将暗夜偃月刀弹开。
“蔓天绫.......”千夜冥认出了那条浅黄长绫,回神一看,冷沐真、宁蝾从天而降。
云狂随即快跑而来,将妹妹扶在怀中,“柔儿,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