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柔微微皱眉,看着这白衣男子走出,上下打量过去。但见此人身形修长,虽白衣裹身,飒然若雪。但是他浑身的气息却带着生人匆近的冰霜与凌戾之意。尤其是他的脸颊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在面具的背后,那双深黑的双眸,仿佛蕴含着炙酷的冷烈,仿佛与这双眼睛对上,便会被他狠狠地冻住,而再不敢看第二眼。
但是上官婉柔却紧紧地盯着他,直到他走向自己。
眼前的人,她还没有忘记,正是大陆公会的新会长拥郎。
上官婉柔是跟着此人,才来到这邪域之内。但她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尤其是这种情况之下相遇。
再看自己此刻的这身打扮,上官婉柔吐了口气。也不需要再乔装了,对方已经识出了她。
“呵呵,没想到我们竟如此有缘,在这小小的邪域,竟能相遇。是该说是报应呢还是应该说是机遇?”拥郎走到跟前,语调轻漠地看了眼面前的上官婉柔,随后不待她回答,便又说道,“林植,你盗了百丈塔内所有的宝物。现在是自己奉上来,还是由本会长亲自去拿,选一样吧!”
三名养兽人万没料到自己还没拿回那千两黄金呢,居然又跑出来一个债主,也想问这小子要债。
他们焉能落了后,当下三人齐齐蹦出来,伸手欲要把拥郎推开,想独占上官婉柔,以免她身上的宝物都被这个戴着银面具的家伙给抢走。
这个时候上官婉柔朝三人看去一眼,好心地说道,‘你们最好快点走,现在这件事情并不是你们能掺合的。’
“哈哈,臭小子,把黄金还回来,我们便走!”三名养兽人,非但不感到危险,反而觉得上官婉柔是在危言耸听。而这样的话,则更显出了上官婉柔的虚弱,这使他们误以为,机会已经来到。
当下三个人齐齐朝上官婉柔扑来。
只是他们的指尖还没有碰到上官婉柔的衣襟,便被飞扑而来的一道黑息给齐齐斩断了双臂。没待他们惨叫,三具尸体顿时朝后飞射出去,砰砰砰三道响声,三人眨眼间由活生生的变成了尸骨。
“会长大人,这是要开杀戳啊。”上官婉柔连眼皮都没抬,冷冷地提醒道。
“本会长杀掉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是林植你心下所期望的呢。”拥郎冷淡地回道,当着如此多看热闹的邪域中人的面,他非但不觉得半点危机,甚至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无限的主人之感,仿佛这里就像大陆公会一样,是他的地盘,其他的人休想敢在他的地盘上撒野。
“现在是他们,但是接下来便轮到你了。”
拥郎淡淡地说道,看着上官婉柔,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最后问了句,“怎么样,自己交上来还是?”
“那我们比试一场吧。”
上官婉柔扬脸微笑地看着拥郎,没有半分畏惧。她勾勾手指,但见指缝间那邪之气溢散出来,竟是十分充盈。但这种假象能够骗得了场内围观者,却是骗不得拥郎自己。
就听拥郎笑着说道,“不过是转化器,使得武气所制作出了邪气。你现在想要怎样,就凭这一点点打败本会长?”
拥郎的话,仿佛是在笑一个痴傻之人。
而上官婉柔显然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让她把手上的宝器统统交给拥郎,那才是天方夜谭。
两个人拉开距离,各自为战。
拥郎随手一挥袖子,但见着他那犹如云朵般雪白的袖口内,却是荡开无数的黑之气,一下子犹如瘟疫一般在空气之中散开。四下的人们见了无不尖叫。这污浞的黑气,非但不显得可怖,反而是这里所有人推祟的。
上官婉柔也朝后甩了下袖子,同样荡开了无数的黑之气。
这却引得拥郎一阵发笑,“不知道在这邪域之内,你的龙兽是否还能派得上用场呵呵!”
当初在大陆公会时,上官婉柔与拥郎一战,自然是败下阵来。拥郎的力量,是与那祁芮雪相同境界般的存在。上官婉柔根本没有与祁芮雪对战过,但是在之后与拥郎相斗,她却反而充满了信心。
因为她只要再进步一点点,就连祁芮雪也不是她的对手了呢。
“有什么好笑的。我是转化器,那你呢。莫非你也有天生的邪之气么!五十步笑百步,哼!”上官婉柔冷笑一声,并不在意地回敬道。
拥郎并不再言语,也不先打招呼,纵身而起,于空中陡然击出一拳,由下至下朝上官婉柔砸来。
“雷声滚滚!”
上官婉柔也毫不示弱,武气化成邪之气,夹杂着强劲的元素之力,与寻拥郎击下来的拳头便在半空之中相遇,继而崩碎。在半空之中两道力量相互而斗,最后化成了无尽的碎屑,那黑色的邪之气犹如棉絮一般,朝着四下崩溅而来。
但是当溅出之后,却犹如病毒一般,只要击到人的身上,便是当场死亡。
围观者因这一招,而眨眼间逃出了十丈开外,谁都不敢再轻易围近了,生恐自己的性命就葬送在这里。
上官婉柔朝后退了一步,而拥郎则是轻轻松松地拍了拍手,没有半点压力的样子。
“转化器,其实也有着不同的类别。就好像是有的人,她得到了很好的转化器;但是有的人,她得到的却是需要耗费无数力量的转换器!”
听到他这番话,上官婉柔心头发惊。这才知道,原来转化器竟然还有各种各样。而如果她手中的转化器弱于拥郎的,那最终的结果,将不仅仅是她被打败。也许她连性命都会丢在他的手里面。
但如果反过来,拥郎的转化器比不上她的,甚至是比她的要弱一点点。那么上官婉柔将有把握,击败拥郎!
一道道翻涌着的黑息把两人包裹,彼此融于黑息之中。只看到这黑息越来越大越来越凝重,十丈开外的人们在看到这个之后,直接就瞪大了眼睛。
“邪之气像是糖块一样,快把他们凝重啦!”有人叫道。
“这样的糖块可真沉重呀,不过既然如此,便只有一个能活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