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章 舅妈
这会儿王惜若哪里敢回答这话,她这近两个月都在慕家呆着,整天想着自己被人侮辱了,在死与不死的犹豫间一直懵懵懂懂的过着自己的日子,根本注意不到自己身上有没有来过好朋友,现在被王盈语一提醒,她才发现自己有可能是怀孕了,这个消息登时将她打得回不过神来。
她开始回想起自己被人轮了之前的情况来,那时谢卓尹被谢家弄了回去,根本不可能与她在一起,而她在两个男人都离开之后,曾经好朋友才来过,不可能是之前怀孕的,而之后除了当时被那群混蛋侮辱,她根本就没有再做过那样的事情,王惜若一想到那个结果,顿时浑身直起哆嗦,嘴唇青白,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这是怎么了?”李云一看到女儿的模样,顿时心里就慌了起来,连忙拉了女儿的手就笑道:“你这孩子,哭什么?怀孕可是一件好事儿,卓尹现在年纪不小了,他父母应该也是在想着要有孙子女了吧?你现在替谢家生下一个孩子,以前的事情不就过去了?我不信谢家在知道你有身孕之后还要嫌弃你!”
王惜若听到李云这话只是不住的摇头,她不知道要怎么跟李云说这事儿,本来都已经决定了自己要将被人侮辱的事情永远藏在心里的,可没料到竟然这会儿留下了这么一个证据来,她不要被人知道自己已经怀孕了,更不想要被人知道她曾被那样一群人碰过。
想到这儿,王惜若慌忙抓了李云的手就道:“妈妈,你别说……”
“别说什么?”正在此时,谢卓尹却欣喜的笑着提了一大堆早饭进了病房,他最近瘦得厉害,王家人也只当他是因为之前担忧王惜若的下落才会瘦的,可却没有人知道他瘦的原因同样也有被人追债的情况在,但只要看到心上人的身影,谢卓尹觉得自己心里一下子就被治愈了,这会儿就只是痴痴的看着她,谢卓尹都觉得心里酥了起来。
李云不知道女儿心头的慌乱,反倒在看到谢卓尹之后就高兴的道:“卓尹啊,惜若怀孕了,可是你的孩子,你带她回去跟你父母说一说吧。”
一听到这话,谢卓尹心里先是涌出一阵狂喜来,但在看到王惜若脸上的勉强之色后,就神色一变:“惜儿,难道你不愿意生下我的孩子?”
“怎么可能卓尹哥,我怎么可能不想替你生孩子,但,但我是有苦衷的啊!”王惜若眼泪盈盈的涌出眼眶,哭得梨花带雨。
谢卓尹一见她这模样,整个人理智都没有了,连忙拍了拍她的背:
“乖惜儿,有什么苦衷不能跟谢大哥说呢?只要是你说的,就是毒药对我来说也是救命良药……”
“谢大哥……”
“惜儿……”
……
两人深情的对望着,并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李云等人满意的笑着,主动将病房让给了这对深爱在一起的年轻人。
此时病房门外不知何时赶到正提了一袋包子豆浆的王少淘本来满心阴郁的准备过来看看惜若姐姐,顺便给她带些吃的,但刚走到不远处,他就听到了王盈诺两姐妹推着李云出来了,也听到了她们口中所说的自己深爱的惜若姐姐此时肚子里已经怀上了谢卓尹孩子的事实。
他心里一股无名火乱窜,总有一种冲动想要将自己提着的东西砸到王惜若身上,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她连两个男人都能接受了,却不能再多接受自己一个!她既然都已经人家给钱就能愿意让人家睡了,自己为什么就不行?
自己将她当成女神一般,不敢亵渎,但她却这样无情的对待自己!王少淘觉得自己为了王家如今背上了这样一笔巨债,可是王家却根本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现在过得好不好。他不想让自己欠了赌债的事儿被别人发现,可为什么难受的却总是他?
这一刻王少淘心里涌出一股不平与怨恨来,恨恨的握了握拳头,看着里头的两个人搂抱成一团,那画面刺眼无比,看得他心里更加的难受了起来。
王惜若虽然感动于谢卓尹对自己的真心,但她是真的不想要肚子中的孩子,可她不敢将这话说出口,否则谢卓尹肯定要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想到自己若是被谢卓尹知道怀了别人的孩子,他心里肯定会不高兴,王惜若话到嘴边儿却又咽了下去。
自从烈柔回来了,叶落一直致力于修复叶城和她的关系,同时学校的课程也没落下。
临近十一月,天空已经开始飘飘洒洒的落起绵绵细雨来,里头还夹杂着雪花,中午时就已经冷得不行了,车子开到花家别墅山脚下时,山下最外头的警卫处却有好几个人在那儿站着,两个身穿了长长军绿色厚袄子长大衣的人正在与那儿站着的人说着什么,看到有车子过来时,那两个警卫行了个礼,原本挡着的拦车横杠便自动的朝上移,车子正要通过时,原本站在旁边说着话的一个人却突然间跑了出来将车子拦住了!
开车的大汉冷不妨一个急煞车,叶落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撞,幸亏这车子后面极宽,她才没有撞到前头的玻璃。但同样的因为前面没有东西挡着,她险险的站住了脚才不至于滚落在地,但这会儿因为脚踩得急了,右脚一阵剧痛传来,叶落深呼了一口气,险些没有骂出来。
前头坐的大汉先骂了一句,这才急忙拿起话筒朝后头说道:“夫人,您没事儿吧?”
叶落按了按电话的免提,皱了皱眉头道:“我脚崴了。”
听到这儿,大汉终于没能忍住。道了声歉之后向叶落请示了直接将车门打开站了下去:“你是不是想死?想死我成全你!”
刚刚车门关着。这车隔音玻璃效果非常好。外头说的话里头竟然听不清,叶落按着车窗降了些下去,露出头往外看,却见那个拦路的女人不止没有因为大汉的话而吓到两分。反倒冷笑:“你当我是被吓大的?我是花墨城的舅妈,我要见他。”
这个女人说话时在有些雾蒙蒙的天气里站得远了些,叶落隔着细碎的毛毛雨有些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看到她说话时呵出来的气变成一串串白烟,将她脸庞挡得更严实了些。
但旁边站着的三个人她却是看清了,除了两个稍年轻些的女人外,另一个则是穿着军装身材笔挺的中年人。
其中一个少女虽然戴着粉红色的兔子耳朵将双耳遮住了,厚厚的围巾将脸庞也挡了大半,像是蒙着口罩。但叶落依旧是一眼就将她给认了出来,不管是看身形,还是她眼中露出的怨恨之色,更是让叶落确定,这正是她恨了许久的林茜!
“我倒要看看。这姓叶的女人有什么了不起的,敢打我的女儿,姓花的也什么都纵着她,以为这是什么地方,真当这儿是国外能由着他性子来?”那女人气愤的拦住了大汉喊了几句,突然一旁的林茜就指着叶落这边道:“妈,她在那里。”
站在她旁边的是个比她大约两三岁神色有些冰凉的少女,在看到叶落将双眼看过去时,她脸上露出一丝冷淡的笑意来,冲叶落点了点头,倒没有像林茜一般一脸敌意的样子。
原本还拦着大汉的女人一听这话,就忙绕过了大汉朝车子边走了过来,看到叶落时表情严厉的上下将叶落打量了好几眼,这才冷笑:
“就是你这样的人,也配打我的女儿?”
叶落脸上露出笑意来,温和道:“是的,夫人既然不愿意教好女儿,我就替你教,说起来我都还嫌那天我下手太轻了,否则不至于她现在还敢过来。”
那神色有些冰冷的少女在看到叶落敢跟自己的母亲这样说话时,不由挑了挑眉头,脸上露出一丝意外的笑容来,她旁边站着的中年军人眉头皱了皱,忙大踏步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你知道我是谁吗?跟长辈说话就是在车上不下来?”这个女人一听到叶落所说的话,心里勃然大怒,但良好的家教却让她强忍了心里头的愤怒,不动声色道:
“照你刚刚的说法,是不是因为你们叶家没有家教,所以我现在也该代替你的父母,好好教训你一回?”
叶落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因为这个女人的话就翻脸,反倒轻声说道:“是的,只要你能做到。”
那女人一听这话,想也不想的伸手便要过来抽她,叶落好笑的身子往后一仰,便躲开了这一巴掌,那女人这会儿不像刚刚那样镇定了,反倒用力的重重拍打了几下车门。
“你给我下来!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谈教训,我的女儿,你一根寒毛都不配碰,还敢打她,你们家就是这样的家教?要是换了以前,你连跟我说话资格都没有,不过是仗着年轻有几分姿色,便轻狂成这个模样,也不怕哪天从天上掉下来了,摔死你!”
“好了。”那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看了这个女人一眼,这才要伸手拉她冷静一些,这女人却不服气,一把将手举了起来躲开中年男人的拉扯,高声道:“林琛,就这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打我们茜茜,你看看她现在对我的态度,有多张狂。花家是有些本事,可那是花家的,这小东西能不能坐得稳都不一定,就开始猖狂了起来,我还是长辈呢,就是花墨城在这儿,我也要不怕!”
叶落二话不说拿起电话就拨通了花墨城的手机,直接就道:“老公,林家来人了。”她不是要将事情推给花墨城去做,但却需要他给自己一个态度。
花墨城在那边很是愉快的回味完了她再喊的老公二字,说起来这虽然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喊自己,可是除开两人在亲密时的情况来说,这还是她这样喊自己的第二次!
先是沉默了一阵,在叶落有些沉不住气时,花墨城这才有些愉悦道:“随便你玩,只是要注意自己小心。”他说到这儿,又多吩咐了一句:“就让小刘两人跟着,不要离开了。”
叶落心头有数,应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既然花墨城都说了让自己随便玩,就表明自己就算现在得罪了林家来的人他也有办法收拾善后了。
“好了。”那个被称为林琛有可能是花墨城舅舅的男人将女人给抓住了,这才皱了眉头道:“有话慢慢说,如果是他们的责任,我当然不会偏袒!”
说完这话,林琛才目光森然的朝叶落看了过来:“叶小姐,我说得没错吧?”
这个男人气势强大,穿着一身绿色的军装,目光堂正,倒让叶落对于林家的人心里多少生出了几分好感来。
她对于讲道理的人一向偏爱,这会儿林琛虽然语气里带了几分冷淡,但好在他还算讲道理,没有一来便以势压人,这一点有了旁边表情难看的女人相比较,越发显得他冷静,更是让叶落笑了笑:“正好我也有账想跟林小姐算。”
叶落说完这话,这才冲守在山下的警卫打了个招呼:“让他们的车上去,有事到山上以后再说,您应该没问题吧?”
她出乎意料之外的话让林琛眉头扬了扬,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来,点了点头,旁边的女人却不服气:“你还有账要跟我女儿算?”
“有事上去再说!”林琛回头瞪了她一眼,女人这才住了嘴不出声了。
小刘道了声歉回头重新发动车子,叶落将车窗又按了上去,他们的车先走之后,不多时后视镜后一辆车子也跟了上来。
回到家中先让人将自己替买的东西让人拿了上去。
这林家人不找上门来还好,一找上门来叶落心头的怒火便忍都忍不住的涌了上来:“林茜不经过我的同意,就私自撬开我的柜子,还烧毁了我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不知道这就是您所说的家教?”
林慈下意识的回头去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心里也不由有些心虚,但想到林茜的鼻子,心里也跟着不痛快了起来:
“就算我女儿不懂事,你也不应该出那么重的手?你敢打她不说,而且还将她头发烧了!我的女儿,你有什么资格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