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激动的站起身来,目光灼灼的看定老鸨,“她现在丑的要命,哪个男人还会喜欢她。”
“是是是,宁儿比她漂亮,宁儿才漂亮。”老鸨哄着她一口一口吃下燕窝粥,笑的老脸皱的似朵菊花,她絮絮叨叨的说着,“咱们的宁儿啊,那可是最漂亮的。”
看着宁儿慢慢软倒在桌旁,老鸨冷笑着起身,“哼,小丫头片子,跟老娘斗法,你还远着呢。”她踢踢宁儿软了的腰,笑的得意。
“妈妈……”宁儿软软的唤她,身子一直抖个不停,她颤抖着嘴唇,满脸的不可置信,随即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老鸨还笑着接过秦天傲丢过来的赏银。
怎么可以……不是说把她当女儿看待吗?怎么可以这样?
眼中蒙起一阵雾气,她瑟缩着身子,想要祈求他放过自己,可是张开嘴,却只能发出依依呀呀的呻吟,身体也热了起来。
秦天傲猴急的扑了上来,几下就将她的衣衫扯烂。
“贱人,这会还不是要乖乖的被我玩。”他在情事上向来不懂得怜惜,没有丝毫怜惜就直冲占有。
宁儿发出一声惨叫,被喂了药的身体里,热浪高涨,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不要不要……”她一直叫着挣扎着,却只能换来秦天傲粗暴的对待。
“跟着我有什么不好,太后可是我姑姑,连六皇子纪云卿之类的都怕她,你……”
她的脑里,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六皇子纪云卿这六个字,她看到那两个人彼此深情的对望,她看到纪云卿高傲的站在云端,嗤笑着对自己说,你不配……她看到本该属于他的男人将她揽在怀里……
耳边有无数个声音在尖声对她说,你只是个妓女,比不上纪云卿……
不,纪云卿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她还没你漂亮,凭什么你不能拥有箫枢念,凭什么你配不上他……
她的眼珠子突突的瞪起,猛地一把掐进秦天傲的肩,嘶声尖叫起来,“纪云卿,帮我对付纪云卿,我就跟你,帮我弄的她生不如死我就跟你……”
秦天傲一愣,又想起太后对云卿的嫉恨,笑着咧开嘴一笑,“好。”
听到他的承诺,她主动的缠了上去,呆在青楼这么多年,耳熏目染,对于情事上该怎样取悦男人她也会,她暧昧的呻吟着,引诱着,尖利的嘶叫着,仰起头的眼里,疯狂而又绝望……
恨……
隔壁的暗室里,黑漆漆的一片,却有个小孔能让人听见屋子里的响动,有个人坐在那里沉默着喝着茶,无动于衷的听着屋子里传来惊心动魄的尖叫声……
直至听到那声尖叫:纪云卿,帮我对付纪云卿,我就跟你,帮我弄的她生不如死我就跟你……
他的嘴角慢慢浮起一抹冷笑,捏着茶杯的手下意识的用力,‘砰’然作响,茶水顺着他的手指滴滴滑落,连线成珠,他却毫不在意的从怀里掏出块锦布来,伸手擦了擦,随意一丢,半明半暗的屋中,也只能瞥见他眸中的色泽,暗黑,冷酷,无情。
醉花楼一夜过后,秦天傲对宁儿的服侍极其满意,破例将她当天就带回了府。自此独宠她一人,对于秦府后院里那什么三夫人四夫人视而不见,就连前些日子抢回府的香儿姑娘也不作理会。
秦天傲的需求向来极大,不是寻常女子能够忍受,可宁儿心中有那么深的执念,她将一切过错都
源自于别人,固执的认为自己落到这个地步是被人害成这样,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念头,也无非是让纪云卿也尝尝她这样的苦然后,才是拥有箫枢念。
每天听秦天傲传来宫里纪云卿如何被人奚落,如何被太后责罚跪了一夜的暗室都能让她兴奋,秦天傲也摸准了她的性子,每每只要说些纪云卿如何凄惨都能让宁儿神经质的配合他求欢。
就算身体再破碎再残弱,宁儿已经如同疯了般,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别人好过。
张夫人对她的事略有耳闻,以为是秦天傲逼迫于她,上门而来,她非但闭门不见,还攒说着秦天傲对张啸平下手。
秦天傲正恼恨上次张夫人给他难堪,只向下面的人稍稍暗示了番,便有人上告张啸平渎职受贿,经人查证,人证物证俱全,张啸平如人所愿被打入大牢。
张夫人辗转栖梧各个府衙,想要为夫君上诉,但所谓的官官相护如何是她一个弱小女子可以抵抗,她就算想要进宫也不得其门,若不是云卿和祁烟正巧游玩经过,她根本已是走投无路。
听徐祁烟将此事一一分析下来,她对于这是宁儿暗中攒说着根本不能相信,一次打听到宁儿出行进庙上香,她拦住了她,却听到她亲口承认,怨恨的大笑,“什么姐妹相称,什么姐姐,当初若是你将我赎身,若是你能将我带走,我又如何会落到这个地步……”
张啸平本被困大牢,怕是难有天日,这时却不料有人亲上刑部,指名要见刑部尚书柳昱,珍而重之的将一本账册递交到了他手上。
账册上一个个人名整整齐齐排布,徐州之乱,吴西旱灾,栖梧贪污重案……
一桩桩一件件,是何人所为,谁人指使,都写的清清楚楚,这本账册本是秦天傲记录在案用来威胁他人为自己所用,岂料救命之用的东西到如今更是要他命的东西,只因这里面,多数的主使人即是他秦天傲。
枢念拿着账册直接去见了秦太后,请她主持公道。
太后无法,只好大义灭亲,而记录在册的官员,无论大小,一经查实,便是严办。
而这之中,枢念着手将有些暗桩势力借此清楚,其中尤以秦家的势力为多,秦太后看在眼中却有苦难言。
当一大队御林军往秦府抄家时,秦府已成了一片火海,大火中秦天傲死死的掐住面色如土的宁儿,狠狠的巴掌扇的她嘴角流血,“贱人,为什么这么害我!除了你,谁还能拿得到账册。”他难得宠一个人,她却如此对她。
宁儿眼神空蒙,忽然尖声狂笑起来,“杀,杀,杀了纪云卿,杀了你,哈哈……”
大火越烧越烈,除了逃出来的几人,几乎都成了火中亡魂。
一个被熏的晕头转向的女人,跌跌撞撞从火里跑出来,在瞥见阴影中一人时猛地跪坐下来,“我做到了,你说过给我,我想要的一切,你答应过我的。”香儿只要一想到自己就要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她就兴奋的想要笑。
那人低低笑了声,问,“你要什么?”
“钱,好多好多的钱,我不要因为钱再去伺候那些臭男人,有了钱,只要有了钱……”
“好。”那人轻嗤一声,挥了挥手,就有人拉起香儿,带着她到了一间屋子,那里面,堆了满满的金银珠宝。
她看的双眼发亮,那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含笑着看她的眼,“怎么样?够不够?”
“不够还能
再要?”香儿从他话里听出些什么来,立刻转头兴奋的问道。
“当然可以!”那人的声音里,渐渐染了层笑意,“真是个直接的女人。”
“那我要,我还要。”这一刻,屈死的爹爹她没有再想,宫里辛苦为婢的想儿妹妹她也没有心思去想,她只要钱,数不清的钱,有了钱,谁也不能再逼她做任何事,有了钱后,只有无数的人跪在她的脚下。
她要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不得好死。
“好!”蕴满笑意的一声,那人转身退出了屋子。
随即屋顶‘哗啦‘一声裂开了好大一个口子,然后无数的金银从屋顶上方漏下,香儿几乎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那些金银埋在最底层。
“拿好自己该得的东西不是很好,偏偏要学人家贪心,哼,不自量力。”那人负手看着满屋子的金银,冷冷一笑,“本来还想放过你,可惜你似乎不懂知足常乐这句话。”
秦府的大火烧了一天,火被救灭后,那偌大的院落还有好些楼阁一如从前的奢华,路过百姓无不在心里怒骂,也不知这秦天傲要暗中敛财多久才能赚得这庞大的家业。
从废墟里抬出来的尸体已经分不清谁是谁,柳昱只好一声令下,将他们全都抬到了义庄,吩咐人将这些人都埋葬了事。
枢念等人顺势在朝中一番彻查,贪官污吏无论大小纷纷落网,枢念及杜谦酌情决定该如何处置。
张啸平本就是被人构陷下狱,此次秦天傲一案甫一了结,他便被从大牢里放了出来,也因为此事,张夫人与云卿走的便越发近了些,却惹得太后极不高兴。
秦府大火的事,连衣是偷笑着说与云卿听的,对于民间传闻宁儿葬身大火,她虽觉得宁儿可怜,可要怪也只怪她心思不正,居然想着害人,或许是上天看不过去了,才让她有这般下场。
“郡主!”连衣见自己说了这么多,云卿却还是惬意的饮茶,不由气结,“郡主到底有没有再听。”
“听!听!在听着呢!”云卿实在是怕极连衣不理自己,好笑着扯扯她的衣袖,“连衣,这些都过去了,你每天在我耳边唠叨,我都快会背了。”
连衣嗔怪的捶她肩头,“我这不是只想让郡主明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那个宁儿的死,郡主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云卿怔了下,放下一直捧在手中的茶杯,微微一笑,“可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她见连衣眉一皱,嘴一张又要开动,不由笑着点点她的唇,眉目含笑,“我并不是妇人之仁,只是觉得……”
她本是要宁儿被秦天傲缠上不得脱身,而宁儿那个性子,青楼女子与恩客间的虚与委蛇她应该深谙其道,应付个男人不在话下,可却没料到事情如她预料的开始,将宁儿撞进了秦天傲的怀里,可后面的一切,完全不是按照她预计的发展。
张夫人激怒秦天傲,醉花楼老鸨又收了秦天傲的礼,设计了宁儿。
如今枢念在朝中炙手可热,宁儿怎么说也是枢念的救命恩人,按说老鸨绝不可能会做出与当今六皇子做对的事来,这样看来,除非是这醉花楼的后台想要宁儿有事。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禁动了动,有个念头在心头恍惚一闪又掠了开去。
“郡主?郡主……”眼前忽然闪过手影,旋即连衣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嗔怒的瞪她一眼,“你吓死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