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琅刺激不轻,到了河边,要不是奴良一把拉住了,恐怕现在已经跳水了,玉琅哭哭啼啼的看着奴良,与奴良就那样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梁烟云到了以后,看着玉琅安全的,这才松一口气。
“王妃,您这是何苦,小麦是什么人,现在我们已经清楚了,您怎么能……能打玉琅呢,这么多年了,我们两个人这样鞠躬尽瘁,您已经彻彻底底的忘记了吗?在王府的时候,在尚书府的时候,在冰冷的半夜三更,在祠堂中……”
“玉琅和你在一起,伺候您吃,伺候你喝,到了最后,左晓月的奸计得逞,您已经一口粮食都没有了了,玉琅呢,得到了什么吃的不是第一时间给您,您现在……您……让奴婢好生失望。”
不说,也就罢了,一说,这边玉琅哭的比刚刚还要厉害了,看着玉琅哭哭啼啼的样子梁烟云也动了真感情,立即就蹲在了那里,紧紧的抱住了玉琅,“玉琅,对不起,我刚刚并没有打你的意思,我没有,本妃没有啊,真的没有。”
她一面说,一面已经抱住了玉琅,轻轻的拍一拍玉琅的后背,玉琅的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良久以后,终于慢吞吞的吸口气,“你好了点儿吗?我以后再也不了,我再也不了,我错了啊,我错了,玉琅。”
“王妃,王妃啊。”玉琅终于与梁烟云和解,“奴婢还想什么呢,奴婢的一颗心都在您的身上,您是王妃,您实在是没有必要与这样的女人生气,她这么就可以逼着您下跪呢,不可以啊。”
“您是金枝玉叶,要我说,也是不可以我出现的比较晚,要是我早早的看到了,我指定一拳头将她打到爪哇国去。”奴良恶狠狠的攥着拳头,看着梁烟云,梁烟云苦笑一声。
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梁烟云发现自己身边的关系是复杂的,是微妙的,也是自己想要处理却是真正没有办法去处理的,她终于抱住了玉琅。
“不成,您现在让人欺负了,古人说,主辱臣死,我要是不帮助您讨回公道,我还生不如死呢,您等着,我这就去让小麦给您下跪,这小丫头片子真是的,这样子折腾您,因为我是您口中说的那空气呢。”
这边,小麦怒了,朝着这边就要去了,梁烟云一着急,一把就握住了奴良的手,奴良没轻没重的,要是这么过去大兴问罪之师,指不定今晚小麦就完蛋了。
至于刚刚的事情也是梁烟云三言两语所解释不清楚的,此刻的梁烟云心头已经暓乱起来,一把就握住了奴良的手,“你……不要去,不要……”
“您丢开手,您丢开,有奴婢在,不会要你遭罪的,您放心就是,奴婢这里也是点到为止,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的,您放心就是。”一边说,一边已经看着眼前的家伙。
“您丢开。”
“奴良,不要意气用事,你……”看着奴良已经准备去了,梁烟云奋力的站起来,这么一站起来不要紧,因为刚刚半蹲的时间长了,又是岔了气,梁烟云忽而之间就头晕目眩起来,一个趔趄几乎就跌倒了。
要不是这边玉琅搀扶的及时,梁烟云早已经倒在了地上,此际奴良看到梁烟云这样子,立即回身,一把就握住了梁烟云那冷冰冰的手。
“王妃,您还好吗?”看到梁烟云的脸色是那样的苍白,这边吓坏了两个丫头,梁烟云连忙自己给自己把脉起来,一切都好,这才要说话,旁边的走廊已经走过来一个人,是墨琛。
墨琛刚刚看到了玉琅与奴良与梁烟云在说什么,又是看到梁烟云有有惊无险,现如今跨步朝着梁烟云走了过来,梁烟云立即一笑,挤眉弄眼的样子,“王爷,您还没有休息呢?”
立即坐直了身体,指了指天空,“我们三个啊,再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又是从人生哲学聊到诗词歌赋,就这样。”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墨琛。
今晚的墨琛,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冷淡,虽然红衣罩体,但是看得出来,墨琛的心情很不好,那双眼睛也是冷冰冰的。
梁烟云的大眼睛含笑含俏,望着墨琛。
“奴良,玉琅二人深更半夜不伺候王妃休息,调唆王妃在这边看什么星星月亮——”墨琛一边说,一边用那水遮雾绕的眸子看着天空,今晚黑漆漆的,其实连月亮都若隐若现,就更不要说什么星星了。
“导致王妃刚刚差点动了胎气,你们两个连当差都不会,还会什么呢,现如今,本王不得不让收拾收拾你们两个,以儆效尤。”这么一说,梁烟云嘴角那媚意荡漾的微笑立即就消失了。
那小巧的嘴跟着也是微微翘起来,“你,你这是做什么,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就是,这些和两个丫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墨琛,你不要这样子。”
看到梁烟云红唇微张,他不为所动,看到梁烟云这样解释,墨琛说道:“各打五十,这已经适本王从轻发落了,要是有人再求情,就是一百。”
“什么,你有没有搞错,五十?你的人打五十也是吃不消的,更不要说我的人,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梁烟云握着手,用力的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墨琛。
墨琛也是看着梁烟云,“一直以来,本王这里从来就没有立出来一个体统,要是长此以往,你腹中胎儿还要不要了,现在已经眼看就要临盆,这两个家伙就是这样伺候你的,真正是敷衍了事一般,本王这里打五十,已经是小惩大诫,你这是何苦来哉,又是求情下话吗?”
“墨琛,你今天要是打了她们两个,我和你没完。”梁烟云不得不盛气凌人一把,毕竟现在梁烟云是孕妇啊,她要是不据理力争,这两个丫头今天可就完蛋了呢。
“阿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墨琛冷冷的扫视了一下梁烟云,梁烟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看了很久以后,这才镇定的,如常的说道:“我就是不同意你随随便便的乱发脾气,现在你难道没有看到,我已经众叛亲离?”
“什么众叛亲离不众叛亲离的,今日,这两个丫头我是打定了。”墨琛握着拳头,恶狠狠的。
“王妃,您就少说两句,原本就是婢子的错,原本此事就是婢子没有做好,”玉琅低眉看着眼前的女子,梁烟云气鼓鼓的,“你有什么没有做好,你站在这里,莫要说话,是谁不好,我心里面清楚的很。”
“王妃,是奴婢的不是了,是奴婢的不是,要打就打,奴婢这里经得起,您就不要给奴婢求情了,您少说两句就是。”这边,奴良明显已经发现墨琛震怒了。
“我偏偏不,明明是我自己要出来的,为何到头来挨打的是你们,这是不讲道理的行为,这不对,这不对啊。”一面说,一面愤恨的瞅着墨琛,“你给我一个说法,这样的举动原本就不对,墨琛,这不对。”
“本王想要惩罚一个人还需要什么理由不成?”墨琛用力的瞪圆了眼睛,居高临下唉的看着梁烟云,梁烟云无言以对,不过很快的已经叹口气。
“你既然是要打,看来你也是下定了决心,今日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了,好得很,你既然是真正要打,算我一个。”梁烟云一边说,一边后退了小半步,站在了玉琅与奴良的水平线上。
梁烟云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自己与两个丫头是息息相关的,与两个丫头是一模一样站在一个立场上的,与两个丫头简直是同呼吸共命运的。
其实,今晚很多事情墨琛都没有发现,唯一发现的就是这个,现如今,他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冷冷的看着两个丫头,玉琅与奴良已经同时跪在了那里。
“是奴婢的错,您要惩罚就惩罚奴婢一个人,其实今晚是奴婢心血来潮说要让王妃出来看一看荷塘月色的,是奴婢的错,您打了奴婢一个人就是,此事与奴良和王妃都没有关系,是奴婢一个人的幺蛾子,要是打,请对奴婢动手。”
这边,机智的玉琅已经当先冲口而出,要是真的今晚有一个人必须要挨打,她希望是自己,她毕竟是一个粗使丫头,自诩还是一个皮糙肉厚经得住的人,要是奴良与玉琅两个丫头现如今都遍体鳞伤起来,这往后谁伺候王妃啊。
思及此,玉琅再也不怕了,立即就跪在地上开始磕头起来。
“这其实是属下,属下说让王妃出来看一看月亮的,这怎么就是玉琅与王妃的错,王爷您是聪明人,您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属下的错,属下好歹是一个知错能改的人,往后是真的不敢了,今日属下不会记吃不记打的,您让人打了属下就是。”
“王爷好丑心太明,则物不契!贤愚心太明,则人不亲!须是内精明,而外浑厚,使好丑两得其平,贤愚共受其益,才是生成的德量。但是王爷现如今呢,想要做一个什么人呢,王爷要让我失望对吗?既然是要打要罚,少了我梁烟云是没有可能的,今晚!”
梁烟云的意思也是很明确了,你今晚要是果真要打人,要有一个说法,我就是与她们两个在一起了,看你究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让我们鸡犬升天,还是现如今用铁石心肠来惩罚什么三个人呢?
“王爷,是婢子的错,婢子真正是罪该万死了。”这边,玉琅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用力的磕头,“王妃,您就少说两句,原本就是奴婢要您出来看看荷塘月色的,奴婢哪里知道今晚没有什么月亮没有什么莲花啊,奴婢肠子都悔清了。”
说的还煞有介事的样子,梁烟云感动于这两个丫头,到了必要的时候,奴良说的没有错,只有这两个丫头是什么都不怕的,会挺身而出。不就是责罚?她们两个丫头点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