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凡事当智则智,您这是何故呢,哎。”同僚在唉声叹息中,已经过来搀扶左权,左权到底是武将,那一下要是落在旁人的身上,早已经粉骨碎身,不过刀枪不入的左权好像并没有大碍。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墨琛始料未及,众人不可思议。左权是在反对自己,但是左权也并没有支持任何一个人。他反对墨琛,主要缘故不是政见不合,而是因为自己的私事。
两个女子,各有千秋,从小养尊处优的左晓月自从嫁给了墨琛以后,冷遇多多。究其原因,其实也是因为墨琛。要是没有墨琛,或者左晓月也不会变坏。
要知道,一个人的改变总是与另外一个人息息相关。这是其一,现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在这样风口浪尖,在梁烟云有孕在身,如此需要他的时候,他居然就那样挥一挥衣袖离开了。
他们之间仇恨的苗子由来已久,而墨琛,这么多年在朝为官,这么多年杀伐决断,并不可能不得罪一个人,反之墨琛因为直来直去的性子,得罪的人简直数不胜数,这些人中也不乏羡慕嫉妒恨的。
现在,看到有兵部尚书独挑大梁,又是看到皇上并没有当面册封墨琛什么,这么两个原因之中,他们已经毅然决然的下定决心与墨琛干到底,并且一定要紧墨琛给参下来。
哪里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到了最后关头,墨琛非但没有下来,而且看起来俨然还是水涨船高,并且有坐大的感觉,皇上今日身体不适,居然可以让墨琛把持朝政。
而墨琛呢,真正上位以后,一定会稳扎稳打,将这些人,一个一个都弄一个要死不活的。与其在墨琛的统治之下水深火热,倒不如现在就开始反抗起来。
现在,几个内侍监已经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兵部尚书左权,左权气喘如牛,瞪圆了铜铃大眼,用力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墨琛呢,一言不发,沉默在不停的酝酿,两个人就这么睨视了很久很久。
“大人对本王不满?”终于,开口的还是向来就主动的墨琛,墨琛一句话以后,望着左权,左权还是没有说话。
沉默的意思有很多,但是这一种,显然就是默认了,墨琛苦笑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大人请早点回去休息,我不过是暂时越俎代庖而已,不会长此以往都身居高位的,你放心就好。”
“你如此所作所为让我何以放心的下。”一边说,一边上前一步,“墨琛,今还是杀了我,否则我他日一定会杀了你。”墨琛实在是没有想到,他对于自己的怨毒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墨琛皱眉,用一种难过的,非常痛心的口吻问道:“为何大人定要将本王斩尽杀绝?”
“因为——”他用力的,掷地有声的说道:“你的所作所为,你自己一清二楚。”这么一说,墨琛终于苦笑一声,“还请大人明示,本王愿闻其详。”
“什么明示不明示,今日以后,有你没有我,有我没有你,就这样。”兵部尚书说完以后,人已经冷漠的扬长而去,看到兵部尚书左权拂袖离去以后,墨琛还是平静的,淡淡的望着周边的人。
“现在,诸位请奏事。”这么一来,人们敬畏墨琛的有之,畏惧墨琛的有之,也有的经过刚刚的事情以后,居然就那样鬼使神差的已经认可了墨琛。
墨琛是没有什么厉害的,不过在遇到这样大的事情的时候,居然可以临危不乱,那种感觉让人敬仰。
他有自己的坚持,有自己的大将之风,并没有雨败军之将左权有过多的交涉,并且在左权愤然离开的时候,他没有留难。有人探头探脑,看着左权离开以后,终于跨步到了前面的位置。
“微臣有本。”一边说,一边低眸,等待墨琛,墨琛只是点头,“说来听听。”这人也是兵部的人,不过与左权的看法不同,对墨琛,他早已经预料到了会有水涨船高的一天,在这个时局并不明晰的时候,他需要表明自己的立场与态度。
即,在现在就要表示出来对墨琛是存在感激与好感的,所以,他等到左权刚刚离开以后,已经上前一步,行礼完毕以后,已经开始奏报起来,“现如今,北方的战乱与南方的瘟疫终于过去了,不过城中多了一个组织,这组织是专门消灭朝廷的……”
“有这个?”墨琛对此,闻所未闻,也是表示自己的孤陋寡闻,“继续说,这些人汇集在哪里,究竟平日里做什么举动?”一边说,一边感兴趣的扬眉,看着这个人,这人上前一步,“回王爷,这些人就在城中。”
“嗯?”
“这些人在城中,但是一个一个都隐介藏形,您是不会轻而易举就可以发现他们的,但是他们的名头您一定还是听过的。”这大人一边说,一边还卖关子起来,墨琛好像明白了什么。
微微的回忆过后,已经说道:“赤眉军,对吗?”这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军队,这个军队里面的人一个一个都用红色的朱砂涂抹自己的眉毛,一个一个好像凶神恶煞一样,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但是从来就不做好事情。
“王爷,您知道赤眉军?”
“本王略有耳闻,至于这个赤眉军,又是什么?”
“这是一个军队,这个军队训练有素,说自己是什么刀枪不入之流,现如今,他们拜一个什么生灵,期望得到神明的庇佑,您是不知道,这些人猖獗的很,现如今早已经不管不顾。”
“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你不说,本王倒是不知道了,这些人想必妖言惑众,现如今大概已经有很多信众了,对吗?”墨琛所料不差,在城中已经有很多“替天行道”的赤眉军,这些军队,白天是看不出来的。
但是到了夜晚,他们会有一个专门集合的地方,然后在聚会的活动中,妖言惑众的说,自己如何如何的了不起,如何如何的厉害之类的,让人迷惑,时间长久,人们就让这些赤眉军给欺骗了。
这些人讲究的是,天下大同,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也就是说,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也是可以为我所用,而我的一切呢,也是你的,只要是你喜欢就是,大到金银珠宝,妻子儿子。
小到身上的一切东西,这么一来,未免就起来,而自古以来就是非常刺激的事情,现在的赤眉军,给人们开出来很多空头支票。
现在的赤眉军,也绝对不会祭拜中国的道教佛教之类的,而是祭拜什么神目之类的,他们掌握最先进的声光化电,原是比较厉害的,墨琛以前也是有所耳闻,但是一开始墨琛并没有觉得这些有什么问题。
在傲风,向来是信仰自由,也就是说,在傲风,人人想要信仰什么,是自己去决定的,朝廷不会明确规定,什么人信仰什么东西,朝廷之所以没有,原是因为朝廷并不能限制。
一开始,这些所谓的赤眉军甚至在到处宣传自己,墨琛听这些人说以仁爱为主,什么天下大同之类的,虽然不理解,不过觉得只要他们不威胁朝廷,就是好的。
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现如今想起来,不免后怕起来,要是真正一切都“天下大同”了,要朝廷还有什么用,要是要了一个没有用的朝廷,那倒不如连根产出。
“以前,给父皇说过吗?父皇对于此事有什么看法?”墨琛握住了扶手,慢慢的问一声,他的脑子里面并没有停止思忖,一边问,一边扬眉看着旁边的人,刚刚奏事的人,已经上前一步。
“皇上的意思,是剿匪,不过皇上真正的意思是西安看一看,此事,从一年以前,微臣就已经奏报给皇上了,无奈这些人你说他们坏,他们并没有真正行动,不过日日在宣传什么封建迷信活动而已,皇上的意思,是静观一下,但是现不同了。”
“现在,只要是出门,十人里面倒是有三五个人都是赤眉军的人,高祖皇帝有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更何况,这些人有造反的意思,依照微臣的主张,倒不如找一个理由,好生让这些人一个一个都去了。”
“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本王究竟不理解,究竟这个宗教是不是真的要威胁朝廷,究竟这宗教的成立有什么目的,本王需要好生深入调查,这事情……”
其实,他想要将此事让赵赫去做的,赵赫接二连三的失败,很容易家具那个赵赫的雄心壮志给磨灭了,要是趁此良机让赵赫重振雄风,其实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思及此,他只能说道:‘此事不能乱来。”
“本王看,他们与朝廷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是朝廷最好暂时不要亲自动手,一来稍安勿躁,二来,本王这里会甄选一个人,去做这些个事情,好了,还有谁有奏报,一一说来。”
此事,看不出来墨琛有什么铁腕,这个人失望透顶,已经握着自己的白玉退后,另外一个人也是上前一步,轻声说一句——“微臣想,能不能让赵赫将军回来任职,以前赵赫将军是将军,后来又被证实是龙子龙孙,要是可以回来……”
这人老奸巨猾的,慢吞吞的抬眸,看着墨琛,“对于您,也是有所裨益的,微臣请求您让赵赫回来。”
“说着话,好像本王在倾轧赵赫将军似的,赵赫基本上是太子,等待的就是皇上的一纸诏书,今日要不是赵赫不在,想必此刻坐在这里与诸位说话的就是赵赫,本王少年老成,皇上放心将朝政给本王,所以本王只能这样。”
“诸位好像对本王不满。”
“微臣不敢。”
“但是你分明表现了出来,父皇的病目前还说不准究竟什么时候会好起来,这几日,本王希望你们高度配合本王,以前是如何配合皇上的,现如今就应该如何配合本王,好了,本王言近旨远,诸位好生去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