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是,自己凭借自己的努力,有朝一日终于还是完成了自己的梦想,成了那个独一无二的人,让赵赫沉郁的是,皇上的意思,并不仅仅止于此,皇上要让自己做什么,自己清楚的很。
赵赫终于回来了,还没有回来,老远就看到小麦,自从帝京有圣旨召见赵赫,小麦的心就好像十五个吊桶打水,是那样的七上八下,看着赵赫要离开,作为人妻,小麦殚精竭力,是真正不情愿赵赫去的。
但是那显然没有可能,赵赫必须要去,并且去的越早会越好,赵赫遂去了,但是自从赵赫去了以后,她就暗自担心起来。
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召见赵赫了,现在忽而之间要见一见赵赫并且是在皇上大病痊愈以后,这是做什么?
是训话,还是斩尽杀绝?作为一个女子,她是那样的惶恐,那样的不宁,那样恐慌,送别了赵赫以后,终于,她还是忍不住站在了门口,就那样等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已经不知道多久了。
春寒料峭,谁说她就不冷呢,但是为了等赵赫平安归来,为了在赵赫平安归来的一刹那之间,自己可以迎接,可以见证,他还是长出来了,直到看到赵赫,他这才会心的笑了,眼睛里面的笑容是那样的自得,那样的让人难以忘怀。
“你回来了?”小麦很快的已经到了赵赫的身旁,赵赫早已经看出来,小麦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他一把就握住了小麦的手,手掌接触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冰冷,让赵赫畏怯。
“你在这里多久了啊,你看看你。”他担忧的责备,不过宠溺的感觉还是比较多,握住了那冰冷的手,轻轻的抱着小麦,两个人已经到了前面的位置,进入了屋子以后,赵赫在她的拳头上哈气。
“想必是我刚刚走你就出去了,你为何要这样?”
“我不能没有你,赵赫……赵赫……”她忽然激动起来,然后迫不及待的已经问起来——“皇上要你过去究竟是做什么,究竟有什么目的,我真的是非常害怕啊,皇上……皇上是什么人,我……”
“不过是想要让我做未来的皇上而已,没事,我这不是已平安归来了,往后,你莫要这样折腾你自己,我终究还是会回来的,你放心就好。”
“皇上之心不可测,现在,你又是违拗了皇上的意思,到头来会自食恶果的,赵赫。”
“不,皇上好歹是我的父亲,虽然没有养育之恩,不过是亲生父亲啊。”赵赫这么一说,本以为小麦会放下心来,哪里知道小麦的心越发是提高了。
“赵赫,皇上是你父亲不错,但是历朝历代,皇上杀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又是因为篡位杀了帝王的简直数不胜数,现在,我好怕,我好怕啊,我好怕你离开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放心,帝京不是断头台,皇也不是刽子手。”赵赫虽然这样说,不过赵赫清楚,自己这是安慰自己,也是自欺欺人。
因为从今日皇上的愤慨,多多少少的,他已经品味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那种感觉是没有办法形容的,那是一种原始的畏惧,虽然不是斩尽杀绝,不过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白。
皇上不希望赵赫会反对自己,皇上希望看到的是,赵赫点头同意自己一切一切的安排,但是赵赫并没有,非但没有,而且连一丁点儿有的意思都没有。
“赵赫,能不能离开这里,可以吗?”
“好,你说什么就什么,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准备。”赵赫一边说,一边轻柔的抱住了小麦,小麦笑了,但是笑中带泪,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的一句话罢了,赵赫就会点头。
但是,天下之大,究竟他们可以去什么地方,究竟能去什么地方呢?赵赫慢慢的松开了小麦的手,“去山间,不要让人知道了,我去准备行李。”
“不,赵赫,赵赫,我不要你离开我。”小麦的声音里面已经带着哭腔,“我不需要你整理那么多的行李,我就是你的行李啊,赵赫。”
“你让我苦笑不得。”
“你让我笑的时候比哭的时候还要多,赵赫,我爱你,这辈子可以遇到你,是我的福气。”这么一说两个人已经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这几天,梁烟云对于育儿经已经清楚的很了,对于照顾孩子,也是从一开始的小心翼翼到现在的平常心看待,孩子自然而然也是茁壮成长,以前,梁烟云看别人家孩子的时候,总是在想。
为何孩子长得这么快,顷刻之间已经长大了,但是在看到自己孩子的时候,梁烟云是那样的惆怅,孩子啊孩子,你要是禾苗急好了,梁烟云恨不得揠苗助长,但是梁烟云不能啊。
孩子已经憨态可掬的睡着,这边,梁烟云还是在想,其实,更多的时候,梁烟云在沉寂中想的都是一个人,墨琛。
墨琛自从孩子出生以后来过,从那一次以后,这小半个月,墨琛再也没有来过,是朝廷里面比较忙,还是墨琛在躲避自己,还是有其余的事情,梁烟云不得而知,现在的梁烟云除了盼望墨琛,再也没有别的事情。
但是,墨琛就是没有来,一次都没有,她是那样想要见一见墨琛,但是明显已经不可能,究竟朝廷里面有什么大事情,在与爹爹闲聊的时候,梁烟云尽管已经问过了,但是爹爹并没有多说一个字。
关于墨琛的话题,好像是她与爹爹之间的禁区一样,现在,这话题不光光是爹爹与自己之间的禁区,同时也是自己与两个丫头之间的禁区,梁烟云的心变得沉重起来,今日玉琅这边又是做好了山药乌鸡汤过来。
“王妃,该喝汤了。”
“又不是吃药,这么准时。”梁烟云虽然比较挑剔,比较不厌烦,不过这十来天中,梁烟云还是不厌其烦的喝汤,这些汤每天都推陈出新,可以说,每一天都不一样,玉琅也是煞费苦心。
为了让梁烟云在月子里面得到很好的照顾,几乎费尽了时间与心力,现在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梁烟云握着一枚瓷勺,一边喝药,一边愁肠百结的样子,“看您味同嚼蜡的样子,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您心事重重的,这不好。”
“我还能想什么,你猜一猜。”梁烟云一边说,一边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玉琅,玉琅点头,很快已经猜测起来,“这第一,奴婢猜,您想一个人。”
“啊,准确了。”
“这第二,奴婢想,这个人您不好意思开口问,其实我早就想要告诉您了,这些汤啊,是王爷那边让人送过来的,现在王爷不光光是每天给您挑选做汤的食材,有时候还亲自下厨呢,您知道吗,王爷啊……呵呵……”
“君子远庖厨,没出息。”梁烟云一边说,一边开始更加狂热的吃起来,知道这是墨琛给自己准备的,梁烟云的心有一种莫名的震动,现在,那震动的涟漪在逐渐的扩散,梁烟云没有办法形容自己那种心头真切的蠕动。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已经包裹住了她,她的眼睛望着前面的位置,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后,终于微微的叹口气。
“他想要过来的,但是您没有消气。”
“我没有生气,你让他过来,他再不过来,我就真正的生气了!”梁烟云一边说,一边用力的皱眉,望着玉琅,玉琅叹口气——“我又不是罪魁祸首,您看看您的眼神,我这就去告诉王爷,让王爷过来,不过……”
“老爷这边,明会说我喜欢吃城外一家的糕点,让爹爹亲自过去给我买这样就好了,你安排一下,让墨琛过来看看我,好吗?”梁烟云一边说,一边看着眼前的玉琅,玉琅只能点点头。
“您早点儿就应该这样的,你们两个人其实心目中都有对方的,但是你们总是这样子,其实就产生了一种隔阂,奴婢这里是旁观者清,您呢,心诚则灵就是了。”一边说,一边看着梁烟云。
“你真正是了不得了,这么多,一个人吃光了,以前没说是王爷做的,您胃口不好,还留下来一些给奴婢,今日一听说是王爷做的,您倒是吃了一个酣畅淋漓,给奴婢连骨头渣滓都没有。”
“废话真多,安排给你的事情,莫要忘记了,是正经。”梁烟云一边说,一边挥挥手,“我要午休了,你也是休息休息,这么多天连轴转,这可不成。”
“好,奴婢这就去,不过奴婢也应该好安排一下你们的事情。”玉琅说完,已经笑吟吟的去了,梁烟云困倦了,就那样睡着了。
今天一天,与往常一模一样,在平静中平静的消失了,到了第二天,梁烟云在老爷罢朝回来以后,就用一个很是蹩脚的理由骗着左权离开了府中,到了午后,已经说好了墨琛要过来的。
但是又是有了一个突发的状况,这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客居在墨琛这里的左晓月今日忽然之间就高烧不退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看起来这女人实在是多灾多难的很了,在高烧中,左晓月一个劲儿的叫嚷墨琛的名字。
墨琛原本是要离开这里的,因为今天的事情更加重要,也更加严重,但是看到左晓月这样楚楚可怜的,不免心里面就起了恻隐之心,原本是看一看就好的,谁知道这女人的身体过于荏弱了,需要自己照顾。
并且需要自己无微不至的呵护与关怀,现在的左晓月躺在床上,一边胡言乱语,一边高烧不退,墨琛伸手试探了一下她额头的温度,那高温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一边冷敷,一边让人去找医者。
医者过来看了,也说不上来一个所以然,墨琛无计可施,只能让人去找更多的医者,今天一下午就那样过去了,到了晚上,吃了药以后,左晓月逐渐的好起来,睁开那乌溜溜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墨琛,这让左晓月很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