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赵赫是一个非常含蓄之人,喜欢与不喜欢都不敢说,真是的。梁烟云的目光望着赵赫,赵赫果真是有点儿难为情。
“有什么啊,以前是两小无猜,不过毕竟是以前了,没有人是看着脚印与影子生活的,赵赫哥哥,你啊,应该全速前进,往前面走,莫回头。”梁烟云诲人不倦,赵赫真诚的望着梁烟云。
“这一次你离家出走,是否永远客走他乡,不再回去呢?”他问一句,语气略微激动。
梁烟云立即点头,走就要走的远远的,莫非以为自己随便走走就回去啊!那是什么,是闹剧,回去以后墨琛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的咯,梁烟云的意思,世界这么大,她想去看看啊。
“我要离开这里,让他们都找不到我,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不要外泄啊。”梁烟云一边说,一边望着赵赫。
赵赫点头,“这个计划可以加进去一些东西吗?”赵赫无比认真的望着梁烟云的眼睛,梁烟云轻抿菱唇,“你助我加什么东西?”
“行李,如何?”赵赫亮晶晶的凤眸希冀的望着梁烟云,梁烟云思前想后,不是很明白赵赫的意思,“行李我不要,这孩子还累赘的很呢,更不要说别的东西,我一个女人家,要那么多的东西做什么?”
“不,你可以将我打包带走,你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
“这——”梁烟云望着赵赫,“你不会是认真的?其实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墨琛,也不喜欢那种压抑的环境我才准备离开的,我还有一个秘密你们都不知道,我其实啊,已经不是梁烟云了。”
“我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一缕幽魂,我飘飘荡荡,我无枝可依,终于我找到了一个驱壳,这驱壳很好,于是我就如同寄居蟹一样的落在了她的身体中,这是命运的选择,我要是知道这是一个大肚婆,我是不会选择他的。”
“你——”赵赫站起身来,“你这是何苦,我不跟着你就是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跟着我是自毁前程,你还年轻,不要为了我浪费掉自己的青春年华,总之凡事三思而后行,我喜欢一个人的生活,无忧无虑的那种。”
“我不会打扰你,我——”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要说你会安安静静的,好像你消失了一样,”梁烟云一顿,“但是,我的良心不会让我好受的,我毕竟还是知道,你因为我放弃了自己的远大前程,无论如何,我都不同意你这样子乱来。”
“阿云,你变了。”赵赫声音很低,如泣如诉,有淡淡的哀怨。
“我自然是变了,我都告诉了你,我不是她,我是另外一个人。”
“你是另外一个人更好,我从现在开始就喜欢上了你这个另外一个人,我们重新来过,山无棱天地合,我们……”梁烟云听到这里,未免觉得耳熟,究竟这好男人看上自己什么呢?是好皮囊,还是……
“赵赫哥哥,我认认真真的和你说话,你总是因为我是风言风语,你暂时回去,思考清楚再做决定,不要头脑一热。”梁烟云一边说,一边将赵赫给推了出去,赵赫只能叹口气,隔着薄薄的门扉,梁烟云也是微微惆怅的叹口气。
而今天,在草庐里面很快就乱了,这医者说自己去取东西了,但是忽而之间就一去不复返,奴良不免觉得古怪。
又是担心梁烟云的安危,立即冲到了这个不大不小的房子里面,看到一个人仰面躺倒,他大惊失色,仔细一看这人是一个男人,虽是梁烟云的衣装打扮,不过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男人。
“你——起来!”奴良望着这个医者。
医者木呆呆的,因为梁烟云已经给医者吃了一种反应迟缓的药丸子,梁烟云的药丸子很多,口感也很多,刚刚那个是哈密瓜味的,这人吃了以后,现在还是木呆呆的。
看到有人将剑抵在了自己的咽喉上,这才站起身来,“这位少校,这位好汉,您饶命,您饶命啊。”
“王妃呢?”奴良冷声问一句,这医者左右看看,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居然穿上了梁烟云的衣裳,不禁大骇,瞪圆了铜铃大眼,刚刚还懵懵懂懂浑浑噩噩,现在已经彻彻底底的清醒了过来。
“王——王妃?”这医者望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男子汉,“公子,公子——”
奴良这般的扼住了这人的咽喉,旁边的玉琅立即走了过来,也是杏眼圆瞪,横眉怒目——“你快说啊,不过……你的眼睛好大啊。”
“你!松手,咳咳!”这人挣扎了很久,终于这才从奴良的手心中给挣扎了出来。玉琅这才明白了,怪道是眼睛大,原来刚刚奴良扼住了人的咽喉,这人咳嗽完毕了以后,说道:“我、我不知道啊!”
奴良一拳头就砸在了旁边的桌上,一张上好的黄花梨木桌子已经四分五裂,此际,这人微微的吸口气,“少侠,少侠饶命啊。”
“提醒你一句,我是女人!”奴良用力,旁边一个金博山的熏香炉立即变成了稀巴烂,这人看着熏香炉与自己的桌子,真是无言以对啊,这是他这个屋子里面最为值钱的两个东西了,顷刻间就让这个野蛮人给毁了。
“女侠,女侠,您手下留情啊,您手下留情。”这样一闹腾起来,旁边的左晓月轻咳一声,到了这屋子里面,一看之下,没有了梁烟云,这才说道:“呀,刚刚出去的就是妹妹啊,现在我们应该如何给王爷交代啊!”
一边说,一边摊开手,一副为难情的样子。
奴良已经抱着长剑回眸,“我去找王爷,想必现在王爷已经下朝了,玉琅,带着人在周边走走,只要是发现了,立即将她给我找回来,温柔!温柔。”一边说,一边轻轻的吸口气。
“知道,我们兵分两路就是。”一边说,一边去了。这边厢两个人都去了,左晓月这才摇曳生姿的到了这个屋子里面,这医者一边脱衣服,一边惋惜刚刚砸毁了的东西,左晓月一笑。
“好得很,你什么都不知道,王爷来了也是如此,可记住了。”一边说,一边从袖口中将一枚银子拿出来,放在了那桌上,这医者立即眉开眼笑,握住了银子,此事,当机立断,息事宁人。
左晓月刚刚回眸,梁嬷嬷阴沉沉的笑着来了,望着左晓月,说道:“已经安排好了,人在同福客栈。”
“母亲,动手就好,不择手段,但是一定要做的干干净净,务必在王爷过去之前一切都弄完,知道了吗?此事事关重大,未免旁人捷足先登,母亲请立即襄助。”
“你放心就好,母亲一定会让她来一个金风未动蝉先鸣,暗算无常死不知。”一边说,一边阴测测的笑着去了。
这些,只有左晓月与梁嬷嬷两个人知道。夕月这时候也是回来了,看着左晓月,只是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息,左晓月带着夕月到了前面的位置,目光望着庭院中的胡柳,有风吹了过来,柳枝摇曳,婆娑出来一片淡淡的生机。
“如何?”手轻轻的握住了头顶的柳枝,摇晃,有枯黄的叶子从头顶落了下来,不过更多的还是绿色,淡淡的,充满了生机活力的绿色。
“王妃,失败了!”夕月看看左右无人,立即到了左晓月的身旁,左晓月握着柳枝的手暗暗的用力,回眸望着夕月,“怎会,五个人对付一个人也会失败,真是你我的奇耻大辱,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快说啊!”
夕月叹口气,挥了挥手,旁边一个人就好似老狗一样的从身后爬了过来,是老五,老五哭哭笑笑,左晓月避让了一下,捂住了鼻孔,“好臭,你如何就失败了,快说,快说!”急的左晓月连连跺脚。
“此事……说来……话长啊!”这人一脸苦哈哈的样子,夕月立即到了这人的身旁,“你长话短说就是了,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要你去杀人,你空手而归也就算了,哭哭啼啼是怎么回事?”
“王妃有所不知啊,刚刚小人和她拼酒来着。”闻言,左晓月倏然回眸,冷冷的望着老五,“你和一个孕妇拼酒,你输了,你是废物吗?”
“不,不,我们哥五个轮番上阵,居然都败了下来,这梁烟云是一个酒囊饭袋啊,现在我们老大正在与她喝,这是一个……一个……”还要说什么,左晓月连连跺脚。
“滚开,滚开,莫要让人看到我与你有关系。”一边说,一边朝着前面去了,夕月看到左晓月,立即走了过来,“王妃,不要着急,再找人就是了,反正这几天杀了她就是了,一个女人只有五百两银子,又是一个孕妇,有什么能耐呢?”
“来来回回,不还是在你我的手中翻筋斗?”夕月这样一说,左晓月立即回眸,“光说不练傻把式,此事,一定要成功,真是一群废物,一群废物啊!连一个孕妇都对付不了,真是的。”
左晓月很是气愤,连夕月也是很气愤,说的对极了,连一个身怀六甲的废物都对付不了,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快去安排,切勿让她回来了,要是知道我只给了她五百两银子,往后又是莫大的怨恨。”左晓月一边跺脚,一边皱眉,夕月立即明白了过来,不动声色的去了。
此刻,还没有到傍晚,不过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比天色更加昏暗的不是窗外的天气,而是此刻屋子里面的人,他的眉头紧皱,整个人后背紧绷,不过几不可见的在发抖。
“你说——什么?她离家出走了?你们这么多人看着,众目睽睽之下,她如何说走就走了?”
墨琛冷冷的回眸,望着奴良,奴良也是惭愧的很,“属下并没有想到王妃会逃走,是属下粗心大意,属下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