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蕊宴一一

毒妃狠绝色

毒妃狠绝色,金蕊宴(一)

杜蘅拼力挣扎:“放开,放开我!”

他猛力一拉再一推,将整个人按在桌上,将她牢牢地禁锢在身体和桌面之间,却又巧妙地控制着力道,既不至让她挣脱,又不让两人身体太过贴体,以至让她产生被人轻薄的屈辱感。爱夹答列

腾出一只手解开绷带,瞪着那血肉模糊的掌心,声冷如冰:“谁干的?”

“小姐!”紫苏在门外,听得里面尖叫,心急如焚。

暗影身形一晃,挡在她身前:“请留步~榕”

“初七!”紫苏厉喝。

初七一声不吭,抽出背上长剑,不由分说一剑砍了下来。

暗影听得脑后风响,顺手弹出一枚铜钱,身子往后一仰,剑锋擦着头皮掠了过去孥。

紫苏拔腿就往里冲:“这里交给你了!”冲到一半,咕咚一跌倒下。

暗影轻笑一声,纵身跃上树梢,几个起落之间已在数丈之外。

“别跑!”初七大怒,拔腿就追,转眼间两人便消失在黑暗中。

石南瞪着掌心那个血洞,皱起了眉:“你自个弄的?”

杜蘅狠狠地抽回手:“不关你的事!”

“真狠~”石南啧啧叹息,松开手放她自由:“怎么下得去手!”

看起来温温柔柔,娇娇怯怯的女子,对自己竟这么狠心!

杜蘅捡起散落在桌上的绷带,胡乱缠绕上手掌。

石南眼角抽了抽,忍住了把它拆了重包的冲动,小声咕哝:“啧!猪都比你包得好看!”

杜蘅不答,单手打了个结,低下头去用牙齿系紧。

“你是不是女人啊?”石南实在看不过眼了,一把将她拉过来:“这上面这么多血,怎么咬得下去?”

粗鲁地拉开抽屉,找出干净的布条,并指如剪,轻轻一挑,就将她包成粽子的手掌解救出来,把带血的崩带扔到地上。

“不用你管!”杜蘅憋一肚子火,冷冷道。

“闭嘴!”石南眸光一冷,凶巴巴地道:“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掌切下来给初七当点心?”

想象着初七举着手掌当鸡爪啃的样子,杜蘅忍不住就想笑。1

嘴角刚一上翘,立刻觉得不妥,用力咬住了,别过头去。

石南明明低着头在熟练地处理伤口,却象头上长了眼睛似的:“想笑就笑,干嘛忍着?”

杜蘅不理。

石南把她的手包手,仔细地打了个结,满意地端详:“跟着我有很多好处的,起码受了伤有个人帮你包扎。你看,我包得多漂亮!”

杜蘅偷眼一瞄,惊得差点闭过气去。

这人,竟然在她手背上系了个蝴蝶结……

她立刻伸手去拆,被他一把握住了,她急了,叱:“放手啊~”

他将她的双手合在掌心,很认真地盯着她,专注的眼神,让人恍惚:“你好好考虑考虑,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找我,我不着急。”

杜蘅愣了很久,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脸上一热,难堪地垂下头:“这么耍人,很好玩吗?”

“夜深了,”石南微微一笑,放开她:“我让人送你回去。”

杜蘅默了许久,艰难地挤出一句:“为什么是我?”

石南转过脸来看她,声音似穿旧了的麻,干净温和中带了一点点沙:“你说呢?”

“呯!”书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初七举着剑旋风般冲了进来:“小姐,对不住,我把你忘了!咦,师兄也在啊~”

初七立刻由歉疚变得兴高采烈,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你们在玩什么,我也要玩!”

“下次再陪你玩。”石南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太晚了,送二小姐回去。”

“哦~”初七噘了嘴,忽地想起一事,懊恼地一拍额头,冲了出去:“紫苏姐姐!”

她从草丛里把紫苏拎出来,拍开穴道:“姐姐,我们回家了。”

石南跟出来:“初七。”

“嗯?”

石南语速极慢:“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不要去追,要留在小姐身边,明白吗?”

“哦。”初七用力点头。

紫苏哧地一声冷笑:“贼喊捉贼,恶心!”

看到杜蘅,一脸紧张地走过去:“小姐,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杜蘅脸上一热,低叱:“瞎说什么呢?”

回到杜府,已近午夜时分,草草洗漱了躺到床上,竟是一夜无眠,睁着眼睛到天亮。

听得外面有了动静,索性穿了衣服。

哪知刚一坐起,初七立刻从榻上一跃而起:“早~”

“吵醒你了?”杜蘅冲她歉然一笑。

“练剑去了~”初七快速地穿戴整齐,提了剑到了院子里。

依着窗看她练了一会剑,紫苏也起来,在她边上蹲起了马步,两人不时低声交谈几句。

再过一会,白前几个也陆续起床,打了水进来伺候她梳洗。

白蔹见她已自行穿戴整齐,从里屋捧出一套正装,搁到炕沿上,道:“也好,吃过饭再换,省得一会沾上了脏东西。”

杜蘅一瞧,竟是一套三品朝服,不禁微微一愣:“怎么把它拿出来了?”

“昨晚小姐不在,老爷打发了决明哥过来,说中秋皇上在宫中设金蕊宴,邀京中三品以上大员及家眷进宫赴宴。”白蔹解释。

原来是要入宫赴宴,难怪要按品秩着装。

“这么说,祖母也要去?”杜蘅皱眉。

重生来她忙着在府里站稳脚跟,粉碎各种阴谋,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倒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每年中秋,皇后娘娘都会举办金蕊宴,发贴遍邀京城中的皇公贵族中年轻一辈的公子小姐们进宫聚会。

名为赏菊,实则隐含了替几位皇子挑选皇妃的意思。

同时,也是京中贵族青年男女变相交流相亲盛宴。

因京中权贵子弟众多,非通家之好,内眷通常不能得见。

借这个机会,来此相看,彼此若都中意,回去便下定下聘的也不在少数。

很是促成了一些婚事,传出了许多佳话。

也因此,那些上了年纪的诰命,一般都会找借口推辞不去,省得年轻人不自在。

杜谦因是初入京城,太医院中大多不够品级,身边没有人提点,因此并不知其中关窍,真以为是寻常的中秋夜宴。

若当真带着老太太进宫赴审,闹得不好倒会成了个笑话了。“老太太身体不适,老爷替她上了答谢折子。”白蔹答。

杜蘅点头:“这就是了。”

“听说大小姐想要顶替老太太的名额,缠着老爷很是闹了一回呢!”白芨挑了帘子进来,道。

“父亲答应了?”

“没有,”白前捂着嘴笑:“被老爷训了一顿,发了顿脾气,气鼓鼓地走了。”

杜蘅冷笑。

她知道杜荇打什么主意,想乘这个机会,把跟和三的关系公开了,替自己制造声势,为以后嫁进和府铺路。

她也不想想,皇宫是什么地方,稍有行差踏错,脑袋都保不住!看来,她真是狗急跳墙了!

幸好杜谦还不算糊涂,没有答应了她!

宫宴岂是你随便拿张贴子就能混进去的?每张贴子上面都写着各自的名字,列出品秩,年龄,籍贯,入宫时要逐项检查的!

这要是给查了出来,轻者沦为京中笑柄,重则治你个图谋不轨之罪,锁进天牢也是有的!

“金蕊宴?”紫苏练完拳进门,接过话头:“那小姐可得多吃点,省得一会饿肚子。”

白前几个就笑:“紫苏姐姐真是,怕人不知你从乡下来的么?宫中赴宴,多的是山珍海味,哪会饿着小姐!”

紫苏笑了笑,也不辩驳。

几百上千号人,分着班轮流参拜皇后娘娘,光是觐见仪式,就得花好几个时辰。

别说吃东西,光是站都站得你两眼发黑!

杜蘅吃过早饭,换过衣服先去给老太太请安,在瑞草堂跟许氏碰个正着。

许氏耷拉着一张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杜蘅也不戳破,跟老太太聊了几句便告辞了出门,坐了车直奔朱雀门。

她知道,再过一会,宫门边必定大排长龙,弄得不好光等候盘查都要个把时辰。

因此特地早到了一会,此时巳时刚过,宫门前已停了十几辆华美的轿子,一瞧就是权贵之家的内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