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妃狠绝色 秋狩二三事(三)
毒妃狠绝色,秋狩二三事(三)
为方便女眷游玩,从别院的东面山林,特地修了一条可供马车通行的青石板路,长约二十几里地。1
宿营地选在一片极开阔的山谷,两边高山耸立,古木森森,营地四周建了高达二丈的栅栏。
营地里搭建了数十座帐篷,按照别院的住所标注了名称,众人抵达后便有侍女引领,各自对号入座,很是便宜。
营地的规模虽已不算小,跟别院的房子比起来,自然相距甚远。
杜蘅骑马,加上踏雪是万里挑一的神驹,虽驼了二个人,脚程仍是快得出奇,足足比杜荇一行人早了大半个时辰榛。
正打算到帐篷里休息片刻,肩上忽地搭了一只手:“二小姐,还记得我吗?”
杜蘅回首,看清来人,含笑道:“陈小姐。”
陈婷婷大为高兴:“太好了,你还记得我!终于有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了!椅”
后领忽地一紧,没等她反应过来,已给人拎起来,扔到一旁。
幸得她自小随父亲习武,身手矫健,立时便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初七喝道:“离小姐远点!”
“初七,不得无礼!”杜蘅吓了一跳,忙走过去把陈婷婷的衣服上的草屑拍掉,连声道歉:“对不住,初七性子有些急,我替她赔罪。”
初七眨巴着大眼睛:“好人?”
“好人!”杜蘅点头。
“哇~”陈婷婷一脸兴奋:“妹妹这个侍卫身手了得!”望着初七,跃跃欲试:“喂,咱俩比划比划?”
“别~”杜蘅骇笑,急忙制止:“她出手没有轻重,伤了骨头可不是好耍的。”
就算不懂武功,也看得出初七拎着陈婷婷的衣领,宛如戏耍婴儿,可见功力高她不止一筹。
陈婷婷倒也有自知之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初七又是个心智不全的,赢了也未见得光彩,输了却是大大的丢份。
不过,就这么认输却也不成,想了想,道:“好吧,那就等狩猎完之后,再找个时间比试。”
杜蘅松了口气:“这就对了。”
陈婷婷搭了杜蘅的肩:“你住哪儿?”
“西院落花阁。爱夹答列”杜蘅抬起下巴,朝近在咫尺的帐篷指了指。
这里紧靠着栅栏,若是运气不好,有野兽闯入,第一个遭怏的就是西院了。
“真的?”陈婷婷大喜:“我也住西院,浣花阁,跟你只隔着两座帐篷诶!我跟我哥一块来的,正好一个人无聊,晚上去找你玩啊!”
杜蘅笑而不语,并不想把杜府家的龌龊事四处宣扬。
陈婷婷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你自然是跟小侯爷一块来的!”
说到这,忽地显出几分迟疑,涨红了脸,声音低至几不可闻:“呃,我去找你,不会打扰到你和小侯爷吧?”
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远离城市的繁华,没了规矩礼仪的束缚,行事自然就少了许多顾忌。何况,他们还是未婚夫妻……
“咳~”杜蘅轻咳一声,把话题引开:“我第一次来围场,咱们去别处逛逛吧。”
“好!”陈婷婷只当她害羞,也不戳破:“你想先从哪里参观起?”
“那里!”初七手一抬,毫不犹豫地指着远处袅袅的炊烟。
营地上烧了十几堆篝火,支了好几个大铁锅,架子上烤着三只全羊,两只獐子,还有一头梅花鹿,肉香四溢,引得人食指大动。
初七闻到香味哪里还按捺得住,冲过去围着架子,垂涎欲滴的嚷嚷:“好香~”
杜蘅掩住脸,恨不得地上突然裂个洞,钻进去。
果然,初七转过身,拼命冲她招手:“小姐快来,有肉吃!”
天真率直,毫不做伪之态,让人忍俊不禁,惹来一片哄堂大笑。
女眷极少有骑马的,这时营地里的女子廖廖可数,杜蘅和初七两个本来就格外引人瞩目。
笑声一起,越发引得人心痒痒的,立时便有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小妹妹,肉还没熟。”侍卫好心提醒。
“初七,”杜蘅轻轻拉着她的袖子:“咱们先去别处玩,啊?”
初七摇头,直愣愣地杵在架子前,不肯走:“我等。”
“肉一时半会也不能熟,在这干等着,多没意思。先去别处逛一圈,熟了再来,啊?”陈婷婷加入劝哄的行列。
“不要,”初七眨巴着眼,一副“我很聪明,你休想骗我”的表情:“一会人多,不够吃。”
陈婷婷:“……”
南宫宸实在忍不住,“噗”地笑出声来:“你从哪找来这么个活宝?”
“燕王殿下!”侍卫转头,猛地见了他,吓得个个垂手肃立。
“活宝是什么?”初七好奇地反问。
“呃~”南宫宸一愣,一时倒不好解释。
初七却已明白过来,怒道:“你骂我,坏人!”
“初七~”杜蘅生怕他责骂初七,忙拉着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曲膝行了一礼:“燕王殿下。”
南宫宸微怔,眼里的笑容敛去,冷着脸踱到一旁。
想不到,一时冲动,已令她畏他如蛇蝎。
夏风见气氛僵冷,忙打圆场:“初七孩子心性,说话率直,燕王殿下莫怪。”
“本王没瞎!”南宫宸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陈婷婷放柔了声音,试图安抚初七:“燕王殿下没有骂你,他跟你开玩笑呢!”
“他都没有笑,他是坏人!”初七坚持。
陈婷婷:“……”
夏风叹了口气,轻声道:“你要带她来,怎么不跟我商量?”
围场几百人,关系错宗复杂,其中不乏小肚鸡肠,锱铢必较之徒。初七明显心智不成熟,说话不过脑子,口无遮拦,极易惹上是非。
杜蘅眉一挑,不客气地道:“你带人也没见事先征求我的意见?”
他若是个有脑子的,就该想想,她有恭亲王府正式的贴子,杜荭为什么不找她,偏要舍近求远,绕过她去求他?
做了蠢事,给人当枪使了尚不自知,还在沾沾自喜,在她面前邀功,真真可笑之极!
夏风一怔,忙解释:“这怎么一样?杜荇和荭儿是你的亲姐妹,大家是一家人。再说,我这也是担心你,怕她给你惹祸。”
荭儿一口一个“姐夫”地叫,他若没这个本事就算了,举手之劳的事,要他如何拒绝?狩猎还没开始呢,初七就已把燕王得罪了。
要是再住上几天,还不把整个京城的权贵都得罪光啊?
万一再让有心人添油加醋地传到母亲的耳朵里,岂不是还没过门,就先得罪了婆婆?
“不劳费心。”杜蘅冷笑:“有这闲功夫,小侯爷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
只怕此时的他,在杜荭的眼里,早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任她摆布了!
“什么意思?”夏风挑眉。
杜蘅抬起下巴,朝远处集结地指了指:“他们在等你了。”
夏风心知她不欲多谈,故意转移话题,苦笑一声,道:“我先去抽签,一会再过来。林子里有猛兽出没,十分凶险,你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
杜蘅不答,转过身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
“初七天真率直,我其实也很喜欢她。”夏风忍不住为自己再辩解一句:“只不过,这种场合并不适合她。”
杜蘅懒得跟他罗嗦,索性走到另一个架子旁去。
“小侯爷,小夫妻的悄悄话留着晚上再说,先过来抽签!”有人大声调侃。
夏风无奈,只好先过去抽签。
参加狩猎的有近一百人,刨开二十几个女眷,还剩七八十人。
按惯例,这七十几人分成四大组,恭亲王,燕王,赵王,魏王各领一队,余下众人抽签。根据每天所猎猎物,折算分数,得分最高的一队获胜。
猎物的分数,按其凶猛,多寡,捕获的难易程度等等条件,折算的分数也不同,难度越高,得分也越高。
比如,捕一只兔子得一分,一只山鸡得二分,一只老虎二百分,一头野猪得一百分。
这样,既避免了滥竽充数,又提高了队员捕获猛兽的热情,为游戏增加了难度。
获胜的一队,有权利指定垫底的一队,做任何事。
陈婷婷勾着杜蘅的肩,为她解说,说到高兴处,哈哈大笑:“据我所知,深夜进林子猎一头野猪都算是幸运的。最过份的是,有一次被要求大半夜全体脱光了,跳到流花湖里捕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