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事不单行64

毒妃狠绝色 祸事不单行(64)

毒妃狠绝色,祸事不单行(64)

萧冲杜谦长揖一礼,笑嘻嘻地道:“小侄今儿来,一是为求亲,二是来讨打!请世伯这就命人,把我打将出去。爱睍莼璩”

杜谦惊得差点背过气去。

萧绝十分客气地拱手:“请世伯不要客气,尽管打。”

“萧大人对下官有何不满,尽可直言。万勿如此戏耍下官。”杜谦回过神,强忍了胸中怒气,苦笑一声,拱手道。

若他不是穆王府世子,行事如此荒诞不经,真要打将出去才好辂!

萧绝却敛了笑,一本正经地道:“世伯误会了,小侄真心求娶阿蘅,又怎敢戏耍世伯?京中谣言四起,盖因我失察所致。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虽有一半存着挽回影响之心,却也有一半是真心赔罪之意。”

杜谦无语。

闹了半天,他是想用这个方式替阿蘅正名屮!

用这种方式昭告天下,是他苦苦纠缠,与阿蘅无关,把她从流言里摘出来。

然而,世间事岂是如此简单?

他这么做,只怕不但帮不了阿蘅,反而会坐实他与阿蘅的私/情,将阿蘅再次推上风口浪尖,饱受质疑。

自古女儿家最重要的便是名声,给他这么一闹,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想要嫁人,更是痴心妄想!

若说因自幼失沽,乏人管教,不通人情世故,偏他又是京中首屈一指的皇商,生意场上呼风唤雨!

行事如此鲁莽无状,不知何故?

“大人好意,下官心领。”杜谦苦笑连连,不敢斥责,婉转道:“只是,如此做为,只怕于事无补。身体发肤受之父子,不敢毁损。大人千金之躯,更当珍重。”

“不成不成,”萧绝很是坚持:“不止要打,还得打得轰轰烈烈,弄得街知巷闻。”

杜谦恼了:“大人与下官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以非要陷害下官?天子脚下,下官若冒天下之大不讳,公然殴打上官,给言官参上一本,下官百口莫辩!”

“无妨~”萧绝笑嘻嘻地道:“此事包在我身上,保你平安无事。你只管打来便是。”

杜谦见他油盐不进,也顾不得他是不是穆王府的世子爷,将脸一沉,端起茶杯。

决明高喝一声:“送客。”

萧绝脸皮是真的厚,竟然赖着不走:“除非将我打出去,否则决不离开。”

杜谦气结,索性拂袖而去,将他晾在了厅堂。

以为这样一来,萧绝便束手无策了吗?

错,大错特错!

他既铁了心要唱这一出戏,又岂会因杜谦不肯配合,就此罢手?

见杜谦回了里屋,他嘿嘿一笑,笑得决明心里发毛,抬脚出了厅堂,幽幽喝道:“人来!”

就听呼啦啦一下,不知从哪里涌出二十几个青壮男子。

个个手里提着棍棒,身上穿得一色的褐衣,细一瞧还都是府里的护卫!

那些人如狼似虎,冲上来就是一顿乱打,把萧绝打得抱头鼠窜。

一群人大呼小叫地出了杜府,穆王府随行的护卫一见萧绝被人打出门来,惊得一蹦三尺高,高声呼喝:“放肆!也不擦亮你们的狗眼,穆王府的世子爷也敢打?”

就听人群里人有喝:“打得就是穆王府的世子爷~”

“也不去照照镜子,本是我家小厮,换了个身份,就敢肖想我家小姐?呸!”林小志骂得性起,冲地上啐了口痰。

萧绝听得脸一绿。

他啥时成了杜家小厮的?

要他们造势,没让他们造谣!

林小志心一抖,连忙心虚地转过脸去,挥着手中棍子虚张声势。

“就是,”陈献忙接过话头,大声嚷嚷:“不怕你穆王府势大,我们二小姐就是不嫁你这种小人。”

萧绝脚下一顿,差点倒仰。

行动上慢得这么一慢,臂上竟真的挨了一棍,疼得呲牙裂嘴。

那人一见不好,恰逢穆王府的护卫气势汹汹地拔了刀剑围涌上来,吓得扔下棍子撒腿就跑。

他一跑,其余人发一声喊,胡乱骂了几句,四散而逃。

守门的更绝,“咣当”一声,将大门一关,任外面叫破了嗓子也绝不肯开。

护卫欲待跳墙而入,被萧绝拦住:“算了,原是我无礼在先,不怪他们打。”

周围邻居听得杜府动静,先前不知何事,便围过来瞧热闹。

待到听了几句,才知道原来是穆王府的世子爷登门提亲,被杜谦命人一顿打了出来。

一边暗中咂舌不下,心道:杜谦好胆色,区区一个太医,竟敢命下人持棍将王府的世子爷打将出来?

又有那与杜家稍熟,略知杜谦脾性的,便猜度:必是世子爷逼得太狠,把一向谦逊温和的杜太医,逼出了血性!

见萧绝在众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吓得热闹也不敢瞧,一轰而散。

萧绝骑着马在巷子里绕了一圈,瞅了个没人的空当,扔下一句:“不许再跟,且先回去。”忽在腾身跃起,眨眼消失在了高墙之内。

留下七八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杜蘅领着几个丫头,坐在迎窗的大炕上做针线,忽见听得白前在外面咋咋呼呼地嚷了起来:“不好了,不好了~”

她刚抬起头,就见锦帘一掀,白前已经跑了进来。因跑得太急,进了门反而说不出话,一手按着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着白雾。

紫苏瞧她一头一脸的汗,裙摆上沾了不少的雪屑,被屋里的热气一熏,化成水一滴滴落在地上,把条裙子弄得满是泥污,不禁出言取笑:“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把你惊成只泥猴了?”

“不,不,不好了~”白前急得不得了,顾不得礼仪规矩,上来拉着杜蘅就往外走:“小姐快出去看看吧……”

其他几个丫头见了她的样子,也都站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问:“怎么啦,怎么啦?”

“是不是老太太不好了?”老人家身子不好,这几天又格外冷,是以有此一问。

“可是有人打进来了?”白芨却想着外面的谣言,担心是平昌侯府的人打上/门来。

“啊~”被她一问,众人都唬了一跳,表情凝重万分。

杜蘅虽是一头雾水,却是最沉着冷静:“慌什么?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白前,先把事说清楚。”

“边走边说,不然来不及了!”白前急得跳脚。

“再急,”杜蘅越发不肯动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脑子里,已经做了各种设想,飞快地盘算了无数个对策。

“世子爷被老爷命人乱棍打出去了!”

“什么?”杜蘅猜破脑袋也猜不到竟是这样的事情,呆在当场。

这是神马情况?

向来胆小如鼠的老爹,发起威来,居然连穆王府的世子爷都敢打?

“啊!”紫苏也吓得傻了。

萧绝是谁啊?

穆王府的世子爷,五军忠义营的指挥佥事,神机营的密探。

他发起狠来,连平昌侯府的公子都被他打断二根肋骨,躺在床上半月下不来床!

那是个没理也要占三分,绝对不肯吃亏的主,居然被软绵绵的老爷打出去了?

“可打听清楚了,老爷为何打他?”几个丫头里,白蔹思虑最为周详。

白前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有你这么回事的吗?”白蔹顿足:“事都没打听清楚,就往小姐跟前回!”

“我,”白前脸一红,声音低了八度:“我,怕来不及……”

京城里已是谣言满天飞,这种情况下,杜蘅除非是要削了头发去当姑子,否则便只有嫁给萧绝这一条路。

她自然不愿意看着小姐长伴青灯古佛,况且,萧绝对小姐有情,处处维护,事事周详,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是以,在她心里,萧绝已经是姑爷的不二人选。

杜谦虽说是小姐的生父,在几个贴身侍候的丫头心里,地位远不及萧绝,自然不愿意看他吃一丁点亏。

却不想想,萧绝的脾气,岂会任人欺侮?

她一时想不明白,杜蘅却已回过神来,啐了一口:“呸!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父亲既然命人打他,必是他做了挨打的事!且由得他们闹去,与我何干?”

说罢,腰一拧,复又朝屋里走去。

那家伙一肚子坏水,谁晓得又想了什么阴谋,要使苦肉计诳她过去?

她才懒得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