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走到湖边,这个湖很美,很清澈,你在那个湖泊里看见了什么?”
谷雨失神的说着:“脸……我自己的脸。”
“很好,当我数到三二一,你将看见很多虾子,那些虾子是从哪里来的呢?”
少年雌雄难辨的声音在殿宇里回荡,低沉而空寂。
“是她,她把一罐虾子拿给了我。”谷雨双目无神的回答着。
大殿之上煞时安静下来,连上官凝和魏明桀都因为谷雨的这句话停下打斗。上官凝将丝线收回袖中,双手环胸得意洋洋的冲魏明桀哼了鼻子,看他家公主厉害吧?
而魏明桀则冷着一张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或者说根本没有表情。只是布满寒意的双眸却泄露了他的情绪,就算是雨儿陷害了姜英士,却也抹杀不了姜英士将陷害他父亲入狱外加背叛他的事实!
文武百官皆是对姜英士刮目相看,连高台上的帝王都挑了眉头,心道:姜英士,算他小子命大。
众人心思各异,而云浅歌则将心思放在谷雨的话里,她接着问道:“她为什么要给你?”就冲谷雨的话来说,云浅歌也暗暗证实了自己的猜想,谷雨身后果然有人相助。
“她让我将这些虾子散播到甘湖县里,借机陷害姜英士。”
“她叫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谷雨开始无意识的抓狂了,她的脸因为痛苦而显得扭曲极了,加之脸上鲜血直流,分外渗人,活像一个从精神病院里走出来的精神病。
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术者的本能抗拒,这样她不仅问不出什么,还会让谷雨突然惊醒。
云浅歌只得好言安抚道:“好好好,你冷静一点,身体放松。现在你认真的看着湖泊,湖泊就像一面镜子,你可以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可以看清她的样子对吗?”
谷雨没有回答,一个劲的猛摇头,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云浅歌眉头一皱:“她穿什么衣服,有多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我看不清!我看不清啊!!!”谷雨又一次失控了,这一次她的情绪比前一次还要激动!她的额头开始冒汗,汗水顺着血水滑下来让她的整张脸看起来恐怖的让人害怕,恶心的想让人作呕。
云浅歌摇摇头,叹息,看来她也问不出什么了。
“当你听到响指声就可以醒来了,你所有的痛苦都会远去,回来吧。”姜英士伸手在谷雨耳畔打了一个响指。
谷雨醒了,她一头雾水的看着大殿上的大臣们,她不明白为什么刚刚都同情她的大臣们在转瞬间就对她指指点点。
就连皇上都冷冷的扫了她一眼,再没有把视线放在她身上。
此时她再傻也明白自己被姜英士算计了!
谷雨满目狰狞:“该死,你对我做了什么?!”
这一次,云浅歌连回答都懒得浪费在这种人身上,而是冲池旭城行了一礼:“陛下,谷小姐亲自招供,看来此案已经水落石出了吧?”
池旭城老不爽了,好不容易可以把姜英士名正言顺的弄死了,现在竟然就这么算了?池旭城皱着眉头,总之心里就是不想这么饶了姜英士。
也许是老天看到了他的心愿,一蓝衣少年从百官中走了出来,鹤立鸡群的立于大殿之中。
“陛下,臣有事要奏。”
“爱卿请讲。”
少年戴着官帽,分明而深邃的五官犹如古希腊神话中的阿波罗王子,他冷声道:“就算甘湖县瘟疫之事和世子没有关系,陛下也不能放过他。”
“哦?此话怎讲?”
“因为姜英士。”魏明桀看了姜英士一眼,当两道视线交织,她的眸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透明,而他的眼却暗夜的天空,黑云密布。
薄情寡义的人,该死。
魏明桀轻启薄唇:“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