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四处也陆陆续续的响起了鼾声。迟墨看大家几乎都进入熟睡状态了,就飞回了将军府。
寇云烟也早已经休息了,迟墨和风尘两个人坐在房顶上聊天。
“风尘,你说王爷和王妃现在这么辛苦,怎么不去咱们布阵的桃花源多好,自在。”迟墨有些向往那样的生活,他在那里跟那些鞑靼国的人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觉得很舒服。
风尘没说话,他不知道主子们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他知道跟着主子做就好了。
“你怎么不说话呢?我觉得王妃还是挺有意思的哦,也就王妃能配的上咱们王爷了。”迟墨说完了还侧头看着风尘。
“那么多废话呢?”风尘有些不耐烦看着在一边碎碎念的迟墨。
迟墨本来还开开心心的跟着风尘聊天儿,看风尘这个死德性,就觉得自己的一腔热血都撒在了一头死猪身上。
迟墨瞪了风尘好几眼他都没什么反应,迟墨就下去弄明早的妆容了。
次日早晨迟墨又分别饰演了好几个角色,忙活到晌午才换回原来的模样。回来时先跟寇云烟去汇报一下:“主子,我已经都弄好了。”
寇云烟听见这个声音不禁觉得浑身一颤,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哗啦啦的往下掉,外面听着的风尘也觉得还是很恶心的。
“迟墨,变声音的药我不是给你了?”寇云烟并没有说贤妃娘娘的事儿,而是先看看迟墨有点愕然。
“我觉得这声音挺好玩儿的,还想用一会儿。”迟墨无所谓的看着寇云烟冲他摆摆手让他退下。
“风尘——”迟墨用这个声音就出去叫风尘了,风尘觉得此时好像身边围绕了一群卖身不卖艺的姑娘,因为迟墨的声音就环绕在他的四周。
寇云烟下午的时候就穿上寻常的衣服出了将军府四处走走看看战果如何。
“诶,你听说没?宫里内事儿。”
“哪能没有,我听说那事儿可花花儿了呢。”
“没成想皇家也有这样肮脏的事儿。”
“可不是么?你说他们这对狗男女可真好意思,闹得沸沸扬扬的。”
“这寻常人家若是发生这种事情,都是不能容忍的,这皇帝身居高位,这……”这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切勿议论,这街上人混杂,若真是传了出去,怕是要掉脑袋的话啊。”
这也就是寇云烟路过的一处,这议论声已经如火如荼了。而她走过的地方都在谈论着这件新鲜的事情。皇城就这么大,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似乎永远都说不腻歪。上次寇云烟在宫宴跳舞的事情也一直被口口相传。若不是这次贤妃娘娘和驸马的事情太具有八卦性,她的那个话题还不能过去呢。
寇云烟走了三四条街,途中还去了一下旁边的珍宝阁,叫了点小吃坐在二楼的雅间中慢慢享用,门略微开了一点,屋内迟墨和风尘还有青竹和墨绿都在一起吃饭,这几个人也很少出来走动。
她们几个人在屋里面吃着饭都能听见外面嘈杂的声音,一楼大家的谈论声音倒是听不见,只知道乱哄哄的。但是二楼厅堂中间也算是京城中的富贵人家了,其实能进这珍宝阁皆是皇城中非富即贵的人,寻常人家能支撑一年的生活费在这里也就一顿饭就没有了。
迟墨走这么一段路,无论三教九流的人全部都在议论着这件事情。这个酒楼中若是都能听见这样的流言蜚语,只怕是长公主很快就知道了,皇上的消息一向都要晚一些,即便有探子在外面,但是传到皇上这里的消息还是具有延迟性的。
这种消息往往传到皇上哪里的时候风头都快过去了,哪有皇帝这么八卦的,但是这件事情皇帝也成了事件的主角了,被扣绿帽子,恐怕一旦知道了,此事便不得善终了。
寇云烟吃完饭的时候问迟墨:“迟墨,外面完成的果然十分不错,可是这里边儿的?”寇云烟出来这一趟已经觉得这也算是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她也算明白了人言可畏,即便她贤妃没有这事儿,但是也是可以被传言弄假成真的。
“放心吧主子,早就放好了。”迟墨回答完之后,寇云烟觉得这公主府的热闹还是得凑凑才好,要不费劲儿琢磨的事情,见不到效果还是很失落的。
皇宫那边贤妃过两日自然就能知道了,但是这皇宫外面的今天便能知道,长公主府的热闹还是要去看看的,皇宫虽然进不去,但是进个长公主府还是很容易的。
“风尘,迟墨,你们二人武功高些,去长公主府盯着看看。”寇云烟吩咐他俩去做这件事情。本以为已经交代完毕了,没想到还有后面的话:“你们俩可瞧仔细了,回来给我演段好戏。”寇云烟说完就回到卧室中去绣手帕。
寇云烟这一世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双面绣,她觉得这样的绣好了特别好看,而且及笄礼上自己的东西还是拿着这些看着十分秀气一点的才好。
可是就是她在屋子里面绣帕子,都能听见窗外断断续续的传来一些杂役们聊天的声音。虽然不能听的详细但是还是隐约听见了什么驸马啊,宫里啊,颜面啊,贤妃啊,下贱啊之内的词语,但是不用全部听见就知道这件事情哪怕是将军府也是都知道的。
“小姐,少爷过来了。”青竹刚站在门口跟寇云烟说完话,这礼都没做完,那边云飞就已经叫嚷着进来了。
“姐姐,姐?”寇云飞一边跑一边嚷的冲进来。
“瞧你,这么大了还这么没规矩,你啊,到时候看哪家的小姐肯嫁给你。”寇云烟又好气又好笑的说寇云飞。
寇云飞挠挠头,脸色微微有些红润,然后就看见季清也进来了,先给寇云烟问了个礼。寇云烟也没想到出了寇云飞还有别人呢。
“没事没事儿,自己人不用见外,快,在厅堂休息一下。”寇云飞站在卧室门口,而季清自然不会这般不见外,只是站在厅堂离门口较近的地方问候。
“青竹,去泡上些明前的洞庭碧螺春上来。”寇云烟吩咐完寇云飞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就姐姐这里待遇是最好的,什么好东西都能找的到。”寇云飞心里还是羡慕的,他素日里的待遇也是不差的,但还是没有寇云烟这里的好东西多。
“云飞,你不惦记爹爹的东西,倒跑来惦记我的东西了。”寇云烟笑着说他,寇云飞也丝毫不介意,季清在一旁看着也不时偷偷的笑。
“季清,倒是让你见笑了,我们云飞啊,平日里就是小孩子的心性,你也好好教教他。”寇云烟看着季清同样年纪的人就是要比寇云飞沉稳的多。
寇云烟又继续说道:“云飞啊,你看看你跟季清坐在一起,这一目了然的,差了人家一大截。”
寇云烟的这边说着话,那边的季清听着寇云烟的话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寇云烟也就大他几岁,处事风格倒是让他感觉到了威严。
“宵阳公主谬赞了,我倒是羡慕你们的姐弟关系,在府上我是万万不敢这样的。”季清一边得到夸赞有些害羞,一边也确实是羡慕寇云烟和寇云飞的感情。
“哎呀,季清你客气什么这是我姐姐自然也就是你姐姐了,什么公主不公主的。”寇云分可是毫不客气的把青竹手中拿来的茶掀开杯盖,用茶盖散散热气,然后贪嘴的喝着,脸上都是满足感。
“云飞这话啊,话糙理不糙。”寇云烟知道自己若是不说话,这季清还是要拘谨着的。寇云烟曾经和父亲交谈的时候知道,这个季大人也算是父亲在朝中的好友,互相之间也是帮衬着的,毕竟伴君如伴虎,他们这些人说的话在不在理都要看皇上的喜怒。
季清的拘谨也放松了一些。
“季清,你快尝尝这个茶,要不是今天你来了,我是万万喝不到的,你快尝尝跟咱俩前几日书中读到的是不是相差无几。”寇云飞最近兴起的爱好,因此这嘴也是叼了不少,普通的茶叶他都开始嫌弃了。
季清到底还是没有寇云飞那么没样子,但是也听话的尝尝另一面还不忘记说些感谢的话对寇云烟。
“不过确实如书中所言这茶香的确是越品越香呢。”季清一边品着一边和寇云飞交谈。
“青竹,你过来。”寇云烟见那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的正欢就叫青竹过来身边。
“你将我库房中的今年的新茶,绿茶都按种类宝成两份,一份给云飞,一份给季清带走。”寇云烟说完青竹按着寇云烟的话去做了。
此时寇云飞和季清的谈话已经从茶叶跳到了京城中那些琐碎的事情,没两句季清就说到了今天早上来的路上听见的那些话,季清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还有些难以其实,季清也是个白嫩的小伙子,那口拙和脸红都让寇云飞更好奇这件事情了。
“这……这,就是宫里……”季清的话越说越支支吾吾的,寇云烟心里知道这件事情的全过程,她当时看见的活色生香的春宫图都没像季清一样。寇云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矜持,她的表现是不是应该和季清一样才对呢。
谁又能想到眼前的这个寇云烟不仅曾结婚了,还是皇后,而且还生养过子女,甚至经历过生死。
“哎呀,季清,你快说啊,我都急死了。”寇云飞在旁边嘴也跟着季清结结巴巴的一直抖动,寇云烟看着这两个人觉得好笑。
“就是……驸马……还有宫里的贤妃娘娘……传言私相授受。”季清也算鼓足勇气将这个难以启齿的事情说清楚了,季清还是懂得这些事情的不然也不能说的如此害羞的。
“那不是违背人伦纲常了?从哪里听说的?”寇云飞都等不及寇云烟正要说话了,赶快追问,这个消息太震惊了。
“外面都在传呢,我从府中过来,这一路听得都是这件事情,而且说的更离谱的还有呢。”季清抬头看看正在喝茶的寇云烟,有些尴尬。
季清心里想,我该不该说啊,可是毕竟云飞的姐姐还在呢,也是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我们谈论这个是不是不太好啊。
季清心里琢磨着,脸上也满是为难的表情,还一边瞄瞄寇云烟,一边为难的欲言又止的样子成功的让寇云烟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