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
陆叮咛坐在车上,眼泪从上车的那一刻就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血浓于水,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此刻,她的心情如何,竟是无法去形容的,痛和心痛,那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痛。
可是,又有几分可笑,她被抛弃了二十多年,要不是自己亲自去问松井一门,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那不是赤果果的抛弃是什么?
等到翟岐山追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抹眼泪,眼眶泛红,看着真是让人心疼。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搂进怀中。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你的。”
在那个舒适的怀中,她总是肆无忌惮的展露自己的心思,那早就绷不住的情绪,也在这个怀里统统都释放了出来。
结果哭得稀里哗啦!
翟岐山抚着她细软的发,紧紧的抱着她,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我的小妖/精可不要把眼睛给哭肿了,这样就不漂亮了。”
像是吃了一颗温柔丸一样,让人心底窝着暖意。
伸手揉了揉眼睛,陆叮咛支起脑袋来看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睛很红吗?”
他点头。
“都怪你,说什么想哭就哭。”
“好吧,都赖我,只要你心里好受点,什么都行。”他嘴角微微牵起,泛着一丝温笑。
正在这个时候,后座的车门突然被人拉开,一股冷风窜了进来,又及时消失。
松井笢子一双圆鼓鼓的眼睛盯着前座的两个人,不说话。
翟岐山眉头微皱,“你上来做什么?”
“我不找你,我找我姐。”她瞪了翟岐山一眼,又直直的看向陆叮咛。
翟岐山被她呛得失了言,想来还是算了,闭嘴,女人之间的事,少掺合是好。
然而陆叮咛却并不打算理会松井笢子,一双目光紧紧的看着车的前方,也不回头看松井笢子一眼。
见她都不理会自己,松井笢子着急了,鼓着嘴,身体往前倾去,双手压在靠椅上,压低声音苦涩的说,“姐姐,我不逼你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不提就是了,你要是不喜欢我叫你姐姐,我也不叫了,但是你不要不理我啊,我心里受不了。”
陆叮咛还是不理她。
“姐……”她伸手就去摇陆叮咛的身子,“你别不说话啊,我不提了行不行,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爸现在回日本去了,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就是你,天养也好久没理我了,你要是再不理我,那我怎么办啊!还有啊,我……”
“你能别说话了吗?”
陆叮咛出声制止了她。心想,这个女人怎么和自己的性子一点儿不像呢?一对双胞胎,差的也太多了。
“那我不说话了,可是你不能再不理我了,好不好啊!”松井笢子又伸手摇了摇她。
“我没说不理你,你安静点。”
“遵命,我不说话了。”她捂着嘴巴,乖乖的靠在后面去了。
陆叮咛沉默了一会,缓缓回头,问,“你还住之前的酒店吗?”
她点头。
陆叮咛朝翟岐山说,“先送她去利州酒店。”
见两个女人总算是和平相处了,翟岐山也松了一口气,于是也现学现卖,说了一句“遵命”。
车子离开机场,灰尘而去
……
把松井笢子送回酒店后,两人回了家,因为先前饭桌上没有吃多少,陆叮咛喊着肚子饿,翟岐山就乖乖的去给她做了几道小菜,塞得陆叮咛心情也好了起来。
两人抱在沙发上看电视,一阵暧/昧。
“你不是说想去旅行,等公司这次的事情都办完后,我们就去,不过,你想好第一站去哪吗?”翟岐山抱着她问。
陆叮咛想了想,摇头,“暂时还没有,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你爸爸,没来得及想。”
“那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了,反正我不去泰国。”
“为什么?”
“都是人妖,有什么可去的。”
陆叮咛顿时想笑,这话好像在那里听过?哦,对,李格格说过。
但是想了想,陆叮咛又犹豫起来,脸色微微沉了下去,“现在这段时间还是算了吧,我想等你爸身体好了一点,还有,格格的个人秀就快要办了,等忙完了这些,我们再去。”
他伸手在她的笔挺的鼻梁上轻轻一刮,道,“你倒是一直在担心别人的事情,怎么都不想自己,还有,你竟然瞒着我去找松井先生,要不是他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总是这样。”
“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突然,他坏坏一笑,勾着那双桃花眼,“既然这样,也该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
陆叮咛本能的往后一缩,这个男人,太坏了。
可她哪里是翟岐山的“对手”啊,被他一把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我会好好伺候你的。”翟岐山嘴角染着坏笑,像极了一匹饥/渴的野/狼。
陆叮咛往他胸/膛上捶了几拳头,没用,还是被他抱上楼,甩在了床上。
那晚,陆叮咛就这样那匹饿狼给蹂/躏了好几回。
很多次,陆叮咛都不得不佩服他的能力,简直就是喂不饱,浑身都是精力。
第二天,陆叮咛窝在被子里已经爬不起来了,摸着脖子那大大小小的草莓,她是又气又觉得好笑。
翟岐山从浴室出来,身/下就裹着一条浴巾,那小麦色的肤色健康诱人,特别是那八块腹肌健硕有力,那个女人见了不心动。
见陆叮咛这样盯着自己,翟岐山嘴角一勾,走到床边,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调/侃道,“昨晚还没有看够?”
“混蛋。”
“混蛋也是你老公。”
这个男人,正经的时候像块冰,不正经的时候像一把火,随时都可以点燃。
陆叮咛也不想跟他计较,起身下床,穿好一副,又特意挑了一条淡紫色的丝巾裹在了脖子上,好遮一遮那红红的草莓。
等到她梳妆打扮都弄完下楼后,翟岐山已经做好了早餐,还特地熬了一碗粥,装好放在桌上。
他面色清冷的低头吃早餐,说,“你待会拿去医院给我爸吧,别说是我熬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陆叮咛轻声咒了他一声。
偏偏被耳尖的翟岐山给听到了,一抬头,给她丢了一记眼神,陆叮咛这才乖乖的吃起了早餐。
拿着翟岐山熬的粥,陆叮咛去了医院,在门口,撞见了翟太太,这几天翟太太也留在医院照顾翟国航,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是翟太太倒是安分了很多,不和陆叮咛吵,也不跟她说话,甚至眼神上的碰撞都没有。
两人在病房里出出进进,形同隐形。
尽管陆叮咛好几次都像和她说些什么,可看到翟太太那双阴冷愤恨的目光,所有话,又给咽了回去。
这会,陆叮咛将翟国航的病床摇了上来,将粥拿了上来。
“翟先生,你小心烫。”
这几天陆叮咛无微不至的照顾,翟国航对她也没之前那样客客气气,把她当作外人了。
手抖颤了拿着勺子喝粥,一口下去,他微微皱眉,愣了小一会。
“怎么了?不好喝吗?”陆叮咛问。
“不是,很好喝,真的很好喝。”
喝了陆叮咛熬的粥这么几天,今天的粥变了味,更好喝了一点,他是一只老狐狸,自然也猜到这碗粥是自己儿子熬的了。
满满一碗,他都喝完了。
陆叮咛把东西收拾好,给翟国航掩了掩被子,他却突然握住她的手,一双歉疚的眼神看着她,带着十分沧桑的语气说,“叮咛,真的谢谢你。”
她笑了笑,“没事,我应该的。”
“岐山能娶到你真的是他的福气,我知道之前因为一些原因让你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就连……你的孩子也没了,是我翟家对不起你,我现在也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希望你能原谅我,原谅我们翟家给你带来的伤痛。”
这真的是翟国航吗?还是那个之前称她为“陆小姐”,与她说话总是客客气气的那个翟国航吗?
一时间,陆叮咛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微微一笑,不语。
从病床出来,陆叮咛却被一直等在外面的翟太太给拦下了。
翟太太一脸冷漠和警告,“以后不用你过来照顾了,我们翟家的事,不需要你。”
“翟太太……”
“陆叮咛,你别以为你天天过来献殷勤,国航就能把你当女儿,你那点小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冀望着我们翟家的财产。”
财产?这女人是不是有迫害妄想啊?
陆叮咛原本还因为郎乐的事情,对翟太太有些抱歉,可这番话一说出来,让她心里所有的歉疚都没了。
“翟太太,郎乐的事情我很抱歉,当时在墓园的时候,你也打了我一巴掌,我不指望你心里的气全都消了,但是请你尊重我,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种女人,我不需要钱,我也不贪图你们家的钱。”
她的话说了一字一句都认真。
但是听在翟太太的耳朵里,却换来她一声冷笑,那张狰狞的脸孔上写满了恨,“你别以为自己有多金贵,在我眼里,你就是个肮脏的女人,你不配进我们翟家,郎乐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我也说过,我下辈子什么都不会做,只会做一件事,就是和你斗下去。”
说到底,她恨陆叮咛,不仅恨,恐怕还恨不得杀了她。
陆叮咛不知道该说什么,脚步无力的往后退了几步,但是又立刻被翟太太拉住手腕,拽得她身体往前倾去。
“还有,你给我听着,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翟家的人。”
“够了。”陆叮咛用力将她甩开,眼里写满了失望,“我真为郎乐不值,她连死都要我帮她守着的秘密,可你却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你嫁给翟老先生,把她逼出了国,现在还口口声声的说着这样的话,你都不觉得恶心吗?”
秘密?什么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