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捧起那束花,小心翼翼的说:“妈妈,我把花插在花瓶里吧。”
高恩樱很专心的在折菜,没有回答安然。
安然撅撅嘴,轻悄悄的把花分插在了几个花瓶里,然后站在厨房门口靠着。
高恩樱表面看上去还真“心若止水”
“你想问什么?”还不等安然提问,高恩樱便主动开口。
这倒让安然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她扭着身子,很婉转的问:“顾……伯伯不是郑总的男朋友吗,怎么把花送给妈妈了呀。”
高恩樱没理她,摘完菜,又端着菜盆去淘菜,水龙头开得大大的,水流得哗哗作响,忽然,她又一下子将水龙头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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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看到她仰起头,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很疲惫的说:“我有些累。”
她只是面上“淡定”,其实心里已经烦乱不已。二十四年前的事情,她并不想让孩子们知道。
她只想过现在这种平平静静,又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是,他出现了,像落水的石头,激起波浪,她的生活根本就不可能再平静下去。
三角恋自然累人!安然很体贴的没有再问,她走过去将水龙头开起,清洗青菜:“妈妈,我来做饭。”
高恩樱勉强的笑了一下,很感激女儿的体贴。她退出厨房,坐在沙发上发呆。
偶尔将目光落到在厨房忙碌的安然身上,眸光里便泛起迷茫。安然和安泽跟着她吃了太多的苦。
童年,别的小孩有玩具玩,而他们姐弟俩却没有。她只是捡一些被人丢掉的玩具,收集起来,然后自行给他们重组成一些简单的玩具。
别的孩子过年过节有新衣穿,而他们却穿着还有补丁的衣衫。还有讨要零食吃这些小事,她为此没有少打过两姐弟,只因为他们看着人家吃零食馋嘴。
那本是小孩最本能的反应,可她没办法满足他们,只能打,让他们记住,他们吃不起这样的东西。
想到这里,高恩樱一下子就流泪了。她抚养他们长大,忍受着世人的白眼和讽刺,纵然委屈,但两个孩子,跟着她成长,又何尝没有尽到过委屈。
仅仅是“私生子”这三个字,便是他们整个童年的阴影……
现在,她是不是不该再那么自私,隐瞒他们的身世?可,他们的身世,又太过招摇,不仅仅是找回一份父爱那么简单。
高恩樱仰着头,吸吸气,忍回自己的眼泪。算了,还是让他们继续过平凡的生活,她不愿意看到他们卷入豪门争斗。
这时,门被打开了,竟然是安泽回来。他身上,落了一肩的小雪,进屋便说:“好冷啊。”
“小泽,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妈妈好做你喜欢吃的菜呀。”高恩樱赶紧站起来,拍他身上的雪。
“现在只有将就吃了。”安然拿着锅铲出现在厨房门口。
安泽一丝意外:“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变成老姐做饭,不知道能不能吃呀。”
“哼,有得吃就不错了,还挑剔。”安然哼一声,转身去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