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何曼泛着桃花的大眼睛又眨了眨,理直气壮的说,”锦鲤怎么了?转发还能带来好运呢!”
安以桀哭笑不得,醉酒的女人真是个奇葩的生物。
如果放在从前,恐怕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这样胡说八道。
毕竟喝了酒,安全起见,安以桀打电话叫来钱江。
等着钱江到的功夫。他又给何曼普及了一下她今天扮演的角色。
“今天去应酬的是不是只有你一个女孩?还把你安排到了那个重要人物的身边?何曼,你今天就是一盘菜,供那些男人下酒用的。今天那个高部长还算有点德行,放了你一马。换成其他人,这会儿你早就人事不醒的,任人宰割了。这就是我不想让你呆在业务部的原因。这样的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尤其今天,你让安盛得手了,他看到了你的长处,以后再有这种事,还会让你一一效法,到时候,真遇到另一种情况,你等着谁来救你的急?”
他一番话入情入理,何曼闷不吭声了。
他说的,她当然明白,更清楚自己的身份。
可是安以桀不明白的是,这世界给她的选择本就不多。
做他的情人也好,让安盛利用也好,两条路都很危险。而她的道德感,只能让她选择第二条。
尽管何曼明白,安以桀待她,其实比她想象的要好得多。
“安总,世界上没有容易走的路。可既然选择了,我还是想做好。”
黑暗中,何曼低低的却笃定的说。
安以桀捏了捏拳头,又是一阵头痛。
她还挺倔,看来,他和她说的都白说了。
钱江来了,看到何曼也在,他识趣的没有多话。
“安总,我们去哪里?”在驾驶位置上坐定,他问身边的安以桀。
“先送何小姐回家。”安以桀笃定的答。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何曼的公寓下停住。
这一路,酒意渐渐发酵,何曼头痛欲裂,下车的时候,脚下踉跄着,两只手撑在车身上,几乎站不住。
安以桀跟着她一起下车,将她扶住,又隔着车窗,向钱江交代了几句什么。
钱江开着他那辆宾利走了。
何曼指着那辆车:“哎,他怎么走了?”
安以桀笑笑,没说话。半搀着何曼,向她的公寓走。
何曼迷迷糊糊的,已无力拒绝,或许心里想拒绝,可舌头大了,却说不出来。就这样,一路被安以桀送回了公寓。
她被他扔在床上,太阳穴处像炸开了一样。
又过了一会儿,她快睡着的时候,有人将她从床上拖起,半抱着她,往她嘴里喂了一些酸酸甜甜的温水。
她喝了几口,胃里总算舒服些了。头却沉得要命,往床上一倒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何曼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喉咙很干,看到床头放着一杯水,她抓过来就喝。
那是一杯凉掉的蜂蜜柠檬水,印象里,她好像昨晚就喝过。
可是再揉揉太阳穴,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外面传来脚步走动的声音,时远时近,就在距离她几米远的位置,何曼浑身一凛,挣扎着坐起来。
她家里有人!
紧张令她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显然,何曼已忘记昨晚的经历。
外面的脚步声依旧持续不停,何曼赤着脚跳下床,巡视一圈后,警惕的拿起梳妆台前的凳子,拎在手上,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门。
客厅里,却看到了安以桀的身影。
他竟然在她家里!
何曼昨晚喝了太多酒,脑子有点儿断片儿。 拎着凳子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昨天好像是他把她送回来的。
所以后来他一直没走?
正胡思乱想着,安以桀突然回头,看着她和她手上的凳子。
“拿凳子干什么?又想砸谁?”他好气又好笑的问,身上穿着深色的条纹衬衫,袖口处挽上去一截。
何曼看到,他有力的手腕处,贴着一贴膏药。
突然又想起来,前几天她和安盛在医院里看到他,好像也是在处理手腕上的伤口。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下凳子,转身进了洗手间。
洗漱后,整个人清爽了一些。
何曼来到客厅,而他却转身进了厨房。又过了一会儿,从里面端出两碗面。
那碗面看上去很素淡,除了面条和零星的葱花,里面还卧着两个鸡蛋。
“愣着干什么,吃饭吧。”他将其中一碗推给何曼。
自己则坐起,拿起筷子,男主人一样,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这碗面的卖相极为不佳,他吃的倒是津津有味。
何曼迟疑的拿起筷子,挑起几根面条,尝了尝。
淡而无味,她都怀疑他有没有放盐。
何曼勉强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从小到大,外婆忙着做工挣钱养活她,照顾她的时间有限。
何曼自力更生,不到十岁开始就自己做饭了,多年过去,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就这么说吧,只要她见过和吃过一次的菜肴,就能凭着味道做出来,而且还保证和原作八九不离十。
美味吃多了,自然对食物的味道有些挑剔。何况,安以桀的这两碗面条做得实在是敷衍至极。
这生活自理能力是有多差,才会做出这么难吃的面来呀?
“不好吃吗?”他抬起头,见她不动筷子,眉心拧了拧。
“难道你觉得好吃?”
安以桀放下筷子:“我的标准很低,对我来说能吃就行。何况,你昨晚喝成那样,有人给你做就不错了。”
何曼撅了撅嘴,他说的倒也对,只是听着不怎么入耳。
明明做了好事,却不能让人心甘情愿的领他的情。
她站起来,转身进了厨房,拿了一份老干妈出来。打开往面条里拌了拌,虽然还谈不上多美味,但总算可以入口了。
“你的手怎么啦?”她盯着安以桀手腕上的膏药问。
“你舅舅出事那天,我往工厂赶,半路出了车祸。”他淡淡的答,而何曼的心却是一惊。
所以他那天是打算去工厂和医院的,因为出了车祸才耽误的?
“要紧吗?”何曼凝着他的手腕担忧的问。
安以桀笑:“你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