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咬shi你
她是下了狠力,一口下去,愣是把容离的嘴角咬得出血。
这就是她所谓的报复,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可是记着的,刚才他咬了她的嘴巴,好痛的!
她也要让他痛一下!
被她狠咬,容离背脊一僵。
幽深的凤目睨着怀里发怒的小动物,她同样睁大眼睛瞪他,怒火闪闪,白白的小牙齿还啃着人家不松口。
“我……咬……咬shi你……”她放狠话,可惜嘴巴里含着东西,吐字不清。
傻不啦叽的小丫头,闷头闷脑,之前得知她跟秦风一起来夜|总会积压在心头的怒气如同气球被针戳破,一下漏完了。容离甚是无奈,内心叹声气,他捏着她的后颈,微微使点力,要把她拉开。
温馨却倔驴似的,死咬着不放,水杏眸里清晰传到着“咬死你”的坚定决心。
看着她,他就有种想笑的冲动。
大手落到她腰上,探入她的衣服下摆,轻轻捏了一下,他十分清楚,她最怕的是什么。
果然,温馨身子一颤,迅速松开牙齿缩回去,容离嘴角冒出血珠,她直直瞅着他的唇,见到流了血,雾气氤氲的眸里有丝悔意。咬了咬嘴巴,她又抬起手,帮他擦掉血。轻轻地,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痛了他。
那模样,乖巧得能融化他的心。
细腻嫩滑的肌肤,软软的,暖暖的,手一碰到就不想撤开,容离黑眸沉了几分,指尖继续在她腰间摩挲,一张俊脸没有表情,“你是咬上瘾了,嗯?今天你咬我几次了?”
上午咬他的手,这会儿牙齿印都还在。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有种清冷质感,他讲的是事实,温馨有点心虚,她嘴上虽说得狠,实际上哪舍得伤害他。
“是你……是你先做错的。”她垂下眼咕哝着。
容离挑眉,“那你呢?你没错?”
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他还没开始算账,她居然敢挑他的刺!
两手抓着他的袖子,仰起脑袋,他漆黑的眸子仿若千年寒潭,幽深莫测,牢牢锁定着她。也许是酒喝多了,她心跳得有点快,身上有些热,脑袋还很晕。
“我……你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她逃避话题,容离也没继续追问,反正今晚有的是时间收拾她。
“去我那儿。”
温馨眼睛一瞪,睫毛眨了眨,她摇晃着头,“不,不,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
她是醉了,却还记得,他的家里有楚萱!
容离按住她,“由不得你!”
“你走开……容离,走开,我要回家。”她越发激动,小脸涨得通红,却被男人的大手按得牢实,傻猫仔似的扑棱,使出吃奶的劲儿挣扎也是徒劳,“容离,你混蛋,混蛋,混蛋!”
怨气怒气一上来,她又开始咬牙切齿骂着他混蛋,她也只有这个词能骂。
容离眉眼一沉,车厢里的温度随着陡降,笼着一股寒流。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咬牙问。
温馨拿拳头砸他,“是,我讨厌你……你混蛋,你瞧不起我,你欺负我,你把我当玩物,你是混蛋,混蛋……”
她情绪失控,眼泪簌簌滚落,容离皱紧了眉,眸光变幻莫测。
他瞧不起她?
他把她当玩物?
刚才她还说,他玩弄她?
他那么精明的人,要弄明白她话中的含义并不难。上午她特地跑去公司跟他对峙,当时她的受伤,她的失望,她的怨恨,他看得明明白白……原来,这个笨蛋脑袋里是这么看待他的。
竟然以为他是一时兴趣玩弄她?!
看着她泪水汹涌,心仿佛被她揪着,生疼生疼的。
一手把她揽到怀里,轻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温馨脸埋在他颈侧,眼泪全部落在他身上,浸湿了他的衣服。
脖子上蓦地一阵疼痛,容离皱眉,这丫头到底还是气不过,非要咬他才能出气。
以前没发现,她倒还挺倔的。
双臂愈加圈紧她,深邃的瞳眸里划过无奈,继而漫溢出疼惜,他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极浅的弧度,可惜温馨哭得正欢实,否则她能看到男人笑了。
以及那仅为她展露的柔情。
醉酒加上哭一阵闹一阵,回到别墅时,温馨没精力再折腾,耷拉着眼皮,软绵绵地窝在容离身上。下了车,外面还飘着雪,有顽皮的雪花落到她脸上,冰冰凉凉的,她就往他身上挤了挤,容离把她搂得更紧。
来开门的是乔婶,发现容离抱着个人,裹得严实,看不到脸,她惊讶,“……少爷。”
容离吩咐她:“去煮碗醒酒汤送到房里来。”
“哦……好。”她没敢打听他带回来的是谁,转身去了厨房。
容离带着温馨往楼梯那边走,迎面遇上从房间里出来的楚萱和简尧,楚萱眼里的亮色在看到他怀里还有个人时,瞬间沉寂下去。
简尧先挑眉毛问:“哥,这是……?”
这个问题,其实有些多此一举,能得到冷情的容离如此呵护的,除了那个小丫头,还能有谁?
简尧懂,楚萱同样明白。
她紧抿起唇,如明月皎洁的脸颊顿时几分苍白,心里犹如打翻了醋瓶,酸楚一下子扩散开,占满整个心房。
视线掠过他们,容离只淡淡说了一句,“她喝醉了。”
然后他便抱着温馨上楼去。
“喝醉了?”简尧喃喃道,温馨她会喝酒吗?还是和哥一起的?而且他眼没花的话,哥的嘴巴受伤了吧,残留有血迹呢?
他真是越发迷糊了,哥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啊,楚萱还在这儿呢……糟了,楚萱!
他神色一正,赶忙偏过头去看楚萱。
感受到他视线移过来,楚萱扬眸,冲他笑笑,“我去帮忙煮醒酒汤吧。”
她眼里有着收掩不急的失落,简尧就皱起了眉,想要安慰吧,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毕竟感情这种事儿,旁人讲再多都无用。再者,温馨和楚萱,他其实是支持温馨的,因为容离真正喜欢的是她。
总之就是那句话,能让容离开心的,他绝对无条件支持!
回了房,他先把人放到被窝里,去卫生间放洗澡水,再折回来,给她脱掉衣服。
意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把她抱起来,手在她胸前动着,轻阖的眼皮动了动,她半睁开眼,一手抓住他的手。
“你……你要干嘛?”
容离轻道:“帮你脱衣服,等下去洗个澡。”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际,痒痒的,她伸手去抓抓耳朵,仍旧抓住他的手不放,“……坏人,不准……嗝……不许你脱我衣服!”
洋酒后劲儿大,此刻她大脑完全被酒精麻痹了,连身边的男人是谁都忘了,只听到要脱她的衣服,她本能地要保护自己。
被她骂了那么长时间的混蛋,这会儿更是给他贴上坏人的标签,难道他在她心目中就那么差劲儿?
容离脸黑了黑,却更柔和了嗓音,“听话,别闹。”
他扒开她的小爪子,拉开外套的拉链,温馨歪着脑袋倚在他肩头,咂咂嘴,“你谁啊?”
“……容离。”
“哦……容离。”嘴巴干干的,她舔下唇,“容离是谁啊?”
“……”
“说啊。”
“……”
“你是哑巴吗?”她拧着眉头,巴巴望着他,“你怎么不说话呀?”
她一个人叽叽喳喳,一连串的问题,容离知道她是醉得,就没搭理她,专注地为她脱衣服。
“啊!谁把灯关啦!”眼前忽然一阵黑,她扭着嚷道。
容离嘴角隐隐抽搐了下,怕弄痛她,小心翼翼地把卡在脖子上的毛衣拉起来。
重见光明,她惊奇地呼一声,“咦,灯又开了……嘿嘿……我又看得见你了……”
她傻笑着,拿手指去戳他的脸,容离顿时有种感觉,他抱着的,其实是个几岁的小女孩。
由于她一直捣乱,七扭八扭,脱个衣服极其费劲,折腾好半天才把外衣全部剥掉,身上仅剩着小可爱遮羞。
凝脂一般的细嫩美肌,白生生,滑溜溜,嫩得好比剥壳鸡蛋。他曾无数次爱|抚过,亲吻过,拥抱过。视线贪婪地扫过她全身,眸底顷刻间燃起了欲|望的火焰。
房间里虽有空调,先前穿那么厚,一下子脱得凉快,温馨抖了下,抱怨:“冷!”
一声娇呼,迅速唤回他的理智,容离放下她,去拿了浴巾回来裹住她。正要带她去卫生间,有人敲门,估计是乔婶煮好了醒酒汤,他只好先去开门。
温馨蜷缩在被窝里,觉得口很渴,本来要叫他给她拿水的,可是他却走了,她忽然就有种被人抛弃的委屈感。
容离去开了门,站在外面的人却是楚萱。
他微蹙了眉心。
楚萱说:“刚刚煮好的,有点烫,先放会儿再给她喝吧。”
接过她手里的托盘,容离声色沉沉,“麻烦你了。”
楚萱的笑容僵了一下,明眸看着他,略略有些涩然,“……容离,你不需要跟我这么客气。”
我希望,你对我,能像对她那样!
可是你,为什么做不到呢?
他懂她的涩然,却无能为力,因为他放不下温馨。
随着她一句话,气氛忽然变得有些凝重。
容离似乎要说什么,屋里传来某人的呼唤,隐隐带着啜泣,“容离……”
他即刻回过头去,那样的急切,讽刺着她的自作多情,楚萱也朝里面看了眼,从她的角度能看到温馨正披着浴巾坐在那里,她旁边放着一堆衣物,很明显,浴巾下面,她该是没穿的。
嫉恨蜂拥而至,她狠狠掐着指尖,口吻淡然地对他说:“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先回房了。”
她的大度,让容离有丝歉意。
他点点头,“早些休息。”
“嗯。”
他刚刚关上门,就听到“咚”的一声响,心里暗道声糟糕,等他一回身,那丫头果然是掉到地板上,正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那泪光闪闪的眼神,像极了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
容离心上一疼,快步走回去,放下醒酒汤,赶忙把她抱起来,急急地问:“摔到哪儿了?”
他的关心,却惹得温馨“哇”的一声哭。
“哪儿摔疼了?告诉我。”她一哭,就跟揪着他的心似的,容离后悔着自己的粗心大意。明知她醉得厉害,他还丢下她一个人。
奶白色的手臂紧紧揽住他的脖子,她哽咽着,“呜呜……容离……别丢下我……”
酒后吐真言,只有喝醉了,她才会坦白对他的思念和依赖。
眉心的皱痕更多更深,他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亲亲她的脸颊,柔声道:“别哭了,我没丢下你,没丢下你。”
“可你走了。”
“我是去拿东西,你瞧,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她眨着长长的眼睫毛,想想他是回来了,这才止住哭,“那你……不许……不许走了。”
“嗯,不走了。”他抱起她,“我们洗澡去。”
“好。”她抽泣着,点点头。
卫生间里氤氲着热热的水汽,朦朦胧胧的,她浑身无力,一个人坐不稳,老是往下滑,容离便脱了衣服,进到水里,搂着她,这样帮她洗澡。
温馨这会儿很乖,安安静静地靠在他胸前,半眯着眼睛,任由他的大手拂过她全身。
任何生理心理健康的男人,怀里抱着他中意的女人,要想保持理智,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唔……什么东西啊?”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她,不舒服,温馨扭动两下。
在她面前,他的自控力直线下降,身体紧绷得更厉害了。
“没什么。”淬了欲|望的嗓音明显暗哑了,“乖,别乱动。”
还是赶快帮她洗完澡的好!
她是坐在他腿上的,总觉得被什么东西抵着,眉毛拧了拧,她的手就滑倒水里面去了。
她倒要看看,水里有什么!
容离正给她擦背,突然间被她软软的小手一握,那感觉,要命了!
他难以抑制地轻颤了下,热血一波波往脑袋上涌。
“温馨……”
某人却不知道自己做了最危险的事儿,像个好奇宝宝,“咦,这是什么啊,好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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