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像活宝一样还这么友好,荣听晚每每看见,都觉得满心温暖都快溢出来了,不论在外受到多少委屈跟疲惫,回到家里看到宝贝们,都会一身轻松。
亲了亲孩子后,荣听晚回房梳洗,换了一套休闲服后,收拾了一下晚上要看的文件,跟明天要穿去上班的衣服,离开浅水湾。
到医院的时候,荣听晚在病房外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对话声,蒋荆南醒了,俞若白正在跟他说一些事情。
连起来听上去,应该是在说公司款项的事,荣听晚提着包包站在门口,在进去与不进去之间徘徊了有一会。
“夫人,您站在这里干什么?要进去吗?”
护士过来帮蒋荆南换药,看到荣听晚站在这里,就多问了一句。之所以叫她夫人,全然是因为她来的时候,俞若白称呼她少夫人,护士就记下了。
荣听晚还没回答,病房门就从里面推开,俞若白颔首打招呼:“少夫人。”
“我刚到,你可以回去休息了,晚上这里我看着。”
“好的。”
俞若白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说,蒋荆南醒来的时候,他就把荣听晚来,并且主动要求留下的话原封不动说出来。
这时候,也该离开,把空间留给时隔多年终于能和睦一点的蒋荆南跟荣听晚了。
“二少,我就先走了,明天早上再把文件送过来,早点休息。”
“好。”
俞若白离开,病房里还有护士在帮蒋荆南换药,荣听晚没有走过去看,提着包包放到沙发后,从里面拿出几分文件夹,一坐下就开始翻阅。
寂静的房间里,纸张翻阅的声音反倒被放大了许多。
护士在一旁换药,蒋荆南的目光从头到尾只落在荣听晚身上,从她进屋,他就一直看着。
她的视线没有看向这边,她没有喊他的名字。一听说是她主动要求来,有一瞬间心里的激动难以言喻,可在这一刻,忽然就平静了。
只要她在,就算不说话这么安静待着,也很好不是吗?
“蒋先生,今晚就不用再打点滴了,只是这些药记得睡前服用,如果有什么地方觉得不适,记得摁铃。今天我们主任刚好值夜班。”
“谢谢。”
护士收拾好东西,离开之前还跟荣听晚颔首打招呼,等到门关上,屋子里又恢复一片寂静。
“想喝水吗?”
“这里小床不舒服,为什么主动要求留下来守夜。”
凝视着荣听晚,蒋荆南靠着枕头,手搭在腹部的位置,“你最近本就没有休息好。”
“比起我,帮你做事的俞若白不是更累吗?白天有公司的事情,兴许下班时间还得帮你查事情,我也是不忍心,因为一时失误,让他来熬夜看着你。”
荣听晚说得很平淡,眼眸里丝毫没有流露半点情绪。
“不能吃辣为什么要勉强自己,非要把命丢了才肯罢休吗?”
“你好像,从今天白天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很担心我了。”蒋荆南的嗓音低沉,嘴角却不自觉勾了勾。
即便这时候不能把荣听晚拥到怀里,但这样相处,他也觉得满足了。
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不是吗?
“你脑子里能不能想一些比较切合实际的,例如怎么跟我解释把自己弄成一身病。”
以前觉得说起来会很费时间的事情,如今竟也能缩成简短几句话给荣听晚听,其中那些有些凶险的过程,蒋荆南甚至只字未提。
在他看来,不过是过去了的,不再重要的,为什么要拿出来说。
“晚一点,我让莫竣过来接你回去吧。”
荣听晚挑眉看着蒋荆南:“难不成,你连莫竣出差你都不知道?”
“是吗。”
蒋荆南苦笑,他最近的关注点,的确不在这些事情上。
“舍得放两个孩子在家?末末睡前不是还会让你给她讲童话故事吗?”
有些细节,荣听晚在好奇蒋荆南为什么会知道后,转念一想,他兴许问过荣浅。可事实上,睡前给末末讲故事的人,不是她,而是恒恒。
“你身体不好,还是早点休息,我还很忙,就没空陪你闲聊了。”
荣听晚走回到沙发坐下,重新翻看起文件。
蒋荆南坐在床头看着她,嘴角微抿,眸光轻柔,他并不知道,荣听晚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把头抬起来,可实际上,白纸黑字她一个都看不进去。
最后无奈放弃,把文件收好放到包包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蒋荆南已经睡过去了。
不似从前,连深睡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皱的,舒展开来的样子,还是很好看。
第二天早晨,荣听晚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小被子啪嗒掉在了地上,她连忙伸脚将其勾起,连翻身都懒得。
陌生的环境,她很晚才入睡,又怕翻来覆去吵醒蒋荆南,同一个姿势到天亮的时候,感觉右手边已经麻了。
闭着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才撑着坐起身,一睁眼,就看到笑脸盈盈的荣浅。
“醒啦?早安。”
荣听晚吓得差点从小床榻上翻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意识看向病床,却发现蒋荆南人并不在,被子整齐叠放好,样子看上去,好像办了出院手续一样。
“别担心,他只是被推去做检查了。昨晚大伯给我打电话,说你要来医院守蒋荆南,就托我早上帮忙送早餐过来,恰好我老公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这不,顺便。”
荣浅举了举手中的便当:“新鲜出炉,饿了吧,快去洗漱,我给你倒杯温水喝。”
荣听晚下床,穿着鞋子走到包包里,翻出昨天带来的一次性牙膏牙刷,走到浴室里刷牙洗脸。
想到什么,探出头来,口齿不清地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来之前,他就去做检查了吗?”
“我七点半到的,那时候医生刚好要进来,不过你还在睡觉,蒋荆南怕吵醒你,只让一个医生进来帮忙,护士都被拦在门外。我就是等他走了,才得到允许进门的。”
言及于此,荣浅跟荣听晚挤眉弄眼:“真是把你捧在手心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把你放在第一位来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