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冬日的夜晚,仿佛来得特别早,刚过六点,周遭全暗了下来,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包里掏出手机,按到乐千雅的名字,可是却迟迟没有按拨号键,沉思了好几秒,他当的将电话扔上驾驶台,振作精神,专注的开车。
陈至汉漫无目地的开着车,最后,在一处霓虹灯外停靠,抬头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致,这是陈皓的Bigcoco酒吧,既然来了,那么,就喝一杯吧!
走进喧闹的酒吧,红男绿女们,要不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要不坐在吧台引酒高歌般的说话,一派热闹景象,跟外面寒冷的空气截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陈至汉坐在吧台前,调酒师用毛巾擦拭着酒杯,热情的招呼他,他勉强的点头要了一杯酒。他不是一个喜欢喝酒的男人,酒入喉咙时有一股辛辣的味道,让他有些微呛,于是将酒杯搁在唇畔,浅饮着。
“那妞不错,看样子,还很青涩呢!”一个同样坐在吧台前的男人,声音有些高调,虽然酒吧喧闹,可是,他的话却入了陈至汉的耳里。
“去试试?”那男人身边的妖艳女人怂恿着。
“我怕有人会吃醋!”男人伸手捏捏女人的手臂。
女人笑着送上香吻,暧昧万分的说:“我喜欢看你征服别的女人,……”
两人低俗而暧昧的话,在喧闹的气氛中,竟然清晰的传到陈至汉耳里,他坚毅的唇角冷冷的一抹嘲笑,眉眼专注的盯着调酒师身后的酒架,丝毫未移动半分,不过却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离开了。
“你干什么?”一声尖锐的叫声传进了陈至汉的耳里,他的手突然僵硬,头一侧,便见着摇曳的灯光下,那整齐的流海随着头的摇动而飘逸着。
乐千雅努力想挣脱男人的束缚,可是,头晕晕沉沉的她,却感到毫无办法,她尖叫着,可是,声音却湮没在喧闹的气氛中,只听头顶传来当的一声,抱住她的男人松开她,发出猪叫一般的声音。
乐千雅腿一软,蹲在了地上,她根本没有丝毫力气抬起头,可是却突然感觉有人搂住她的臂弯想要扶起她,她害怕的缩在地上:“不要。”
“是我!”陈至汉的声音有些颤抖。
乐千雅整个人惊呆了,却低着头不起来,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脸。
“你凭什么打人?”被打的男人捂着额头走上来,见陈至汉欲扶起乐千雅,他痞痞的说:“这妞是我先看见的。”
陈至汉的目光冷冷的看向男人,男人不由得一怔,有些怯意,看着突然聚在陈至汉身后酒吧的保全人员,便灰溜溜的走开了。
陈至汉蹲下去,双手搂住她的腋下,想将她搂起来,可是,乐千雅突然站了起来,根本没有看陈至汉一眼,便匆匆往酒吧外跑去。
陈至汉没料到乐千雅会突然跑开,待回过神来,乐千雅已经打开了酒吧门,他追了上去。
酒吧门外,寒风袭来,乐千雅突然感觉很冷很冷,她很窘,在告白被拒绝之后,被人轻浮却又被他撞见,这下,她更是不敢见他,可是,站在酒吧门口,她却茫然了,该往哪儿去?
陈至汉匆匆的打开酒吧门,却见那一抹孤单的身影,之前紧张的心情突然放平了,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向她,不过,却站在她的身后,一言不发。
身后传来的呼吸声让乐千雅的心紧紧的揪结在一起,很慌乱,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因喝了酒,头昏昏沉沉,胸口又憋得难受极了。
“你住哪?我送你回家!”良久,陈至汉的声音响在乐千雅身后。
“不要你管!”乐千雅恶狠狠的回答,她屏弃自己,在他面前,她怎么就变得这样不堪了呢?
陈至汉紧抿着唇,走上前一步与她并肩而立:“一个女孩子单身一人在酒吧喝酒很危险。”
乐千雅一阵窘,可转眼又恼怒,若不是他这样不解风情,她犯得着到这
儿来买醉吗?“不要你管!”
她同样拒绝的话让陈至汉的心有些紧窒,微仰着头,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想管吗?”话语中有着他自己都未发现的怒火:“如果刚才我不出现,那么,你现在已经成了……已经……”
乐千雅突然转头看向他,表情很高昂:“不要你……”
“不要我管吗?”昏暗的路灯下,他迎上她挑衅的目光:“我可不希望明天在小报的缝隙里看到有关你的新闻。”
“什,什么意思?”
见她不明白,陈至汉故意唬她:“月黑风高,无知少女误入狼爪。”
乐千雅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的,可是却是涉世不深,被他这样一唬,酒醒了大半,觉得后怕,不禁四处张望着,悄悄移动脚步,离陈至汉又近了一些。
没想到她这样好骗,陈至汉的唇角少了之前的刚毅,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在她来不及反映之前就拉着她往自己的走去,乐千雅这下学乖了,安静的跟在他的身后,坐进他的车子里。
边发动汽车陈至汉边说:“住哪儿?”
“我不回去!”想到自己刚从酒吧出来,浑身充满酒味,现在头还晕着疼着,如果回家,没准会吓坏父母,于是,乐千雅本能的摇头,突然,车内空气清新剂的香味让她胸口突然闷着,喉咙上微酸的感觉气冲冲的涌上来,她想摇开车窗,可是,却始终摇不动,陈至汉俯身过来帮她,可是手脚终是慢了些,哇啦一声,她全吐在陈至汉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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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家慕容云峥的房间里,条形的小桌,对坐着慕容若澜跟慕容云峥。
“我要吃香菇。”坐在椅子上的慕容云峥嘲桌上呶了呶嘴,慕容若澜便送块香茹入他口里,他边吃边笑,乐不可支。
“这口你吃!”慕容云峥对又送到自己嘴边的菜说着。
慕容若澜怪嗔的哄哄:“你先吃,吃饱了之后我再吃。”
“不行!”慕容云峥可舍不得饿着她:“你吃一口,我再吃一口。”
如此一来,岂不是更暧昧?慕容若澜暗暗想着,却也听他的话,两人一起吃饭。
慕容云峥如果用左手握勺子吃饭,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可是,这一点,两人都没有点破,因为温子萱的事,慕容若澜觉得自己也不对,所以想迁就他;而慕容云峥则想,如此一来,便能拉近两人的距离,他喜欢跟她呆在一起。
“我要洗澡!”慕容云峥看着近在咫尺帮他擦嘴的慕容若澜撒娇道。
慕容若澜心底漾起一丝小小的涟漪,脸微红翘着唇嘟嚷了声:“哦。”说着不敢看他炽热的双眸,转身进了浴室,开始往浴缸里放水,可是,脑中却出现许多香yan的念头,不禁低低的羞涩的笑,之后又觉得窘。
在野厘岛时,她滑雪之后浑身疲惫,慕容云峥还帮她洗澡擦拭全身,可是,现在换作她来帮他,她倒真的有些羞涩,在这之前,两人之间应该算很亲密很亲密了,按道理说,她应该能坦呈接受帮他洗澡这件事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脸就是隐隐发烫,觉得窘得难受。那个坏男人,还不是一般的坏,想必,她在为他洗澡的时候,他在言语上肯定会对自己百般调侃,想想那样的场面,她的唇边就弥漫着一丝难以真正释放的笑意。
如果不是怕浴缸里的水凉了,她是不会这么早出来叫那个坏男人的,可是,当她从浴室出来之后,却发现罗叔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慕容云峥房间,正在跟他说着什么。没被人撞见还好,这下,她倒真的觉得有些难堪了。
“水放好了?”慕容云峥看着她。
慕容若澜心底暗暗轻骂着他,罗叔是如何精明的人?他怎么能在罗叔面前说这些?他难道还怕别人不知道,到处宣传么?“嗯。”
慕容云峥站了起来,笑看着自己被包扎的右手:“只有麻烦罗叔了。”
慕容若澜
吃惊的看着罗叔,却发现罗叔正慈眉的笑:“云少这是什么话?这是我应该做的。”是啊,罗叔打心眼里高兴慕容若澜能跟慕容云峥在一起,特别是他们恋爱之后,慕容云峥整个人都变了,再也不是往日的冷冰冰了,而是变得平易近人了。
慕容云峥转身,背着罗叔朝慕容若澜调皮的眨了眨眼:“帮我准备一下换洗的衣服。”
慕容若澜有些略略的失望,可是却也换来一阵轻松,唇畔的笑意也自然了许多:“好的。”
隔着浴室的毛玻璃,只感觉里面热气腾腾,慕容云峥跟罗叔两人不知在交谈些什么,悉悉索索的传来他们的谈话声,慕容若澜无聊的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上,不过,仔细想来,心底却越发的坦然了,是的,让罗叔帮他洗澡,倒真免了自己的尴尬。
洗澡之后的慕容云峥神清气爽,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待罗叔走后,他才走到窗前,见慕容若澜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他俯身与她视线相接:“在看什么?”
“没什么。”迎接他深情的眼眸,慕容若澜温婉的笑,注意着他受伤的手腕,温情许多:“还疼吗?”
慕容云峥摇摇头,复坐在她身边的地板上,修长的双腿交叉着,一同看着窗外。
“谢谢你!”慕容若澜看着此时矮自己许多的他,唇里尽是温柔。
慕容云峥仰头看她,眼底尽是笑意:“为什么谢我?”
慕容若澜不习惯接受他的仰视,也跟着他坐到地板上,温柔的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膝上,却不直视他:“不告诉你!”心里却暗暗的越发爱这个可爱的坏男人。
慕容云峥用左手抚着她光洁的脖颈,那儿,修长而白皙,他当然知道慕容若澜为什么谢他,是因为他请罗叔帮他洗澡,从而免除了她的不安跟尴尬,而他假装不知,不过是故意想逗她玩,想着独臂男人的事终于解决了,可是,他却不打算告诉她,因为,他知道,每一次提起,便是伤害她一次,突然,他俯身,朝伏在他膝上的她美丽的脖子处轻轻一吻,引得慕容若澜一阵颤抖,猛的抬起头,却不巧头碰到了他鼻子,瞬间,他的眉眼紧紧的皱在一起。
“碰到了吗?是不是很疼?”慕容若澜心疼的凑近他的脸庞,两人的呼吸互相纠缠着,她美丽的唇凑近他的鼻息处,轻轻的专注的吹着。
慕容云峥突然坏笑,一秒钟之间,唇轻轻一抬,就吻上了她正替他吹着气的唇,她的唇,有一种荷叶的清香,让他渐渐深入,可是,他每进一寸,慕容若澜似是重心不稳就往后退一分,如是平常,他早就拥了她入怀,贪婪的亲吻着她,可是,现在他手受伤了,自是不能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于是,不由得又进了一寸。
慕容若澜的唇含笑着接受他的吻,软软的,带着牙膏的清香,他的每一寸逼近都让她不由自主的退着,这样,再缠绵的吻也是觉得少些什么,突然,她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与他的唇,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吻,在两人的微喘中落幕,最后,倒成了慕容云峥靠在了慕容若澜怀里了。
“今晚睡你的房间还是我的房间?”慕容云峥的声音温柔极了。
慕容若澜轻笑,手捏着他的鼻子:“你睡你的房间,我睡我的房间,这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
慕容云峥想耍赖到底,于是可怜万分的说:“人家受伤了,万一半夜有什么……”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所以慕容若澜也吊他的胃口,十分干脆的说:“那好,半夜我过来看你。”
“不。”慕容云峥的左手圈住她的纤腰:“我要你照顾我。”
慕容若澜试着轻轻推开他,可是无果:“要不,让罗叔陪你?”
“不要!”慕容云峥像个小孩子一样,完全没有了在慕容企业里的精明干练:“我就要你。”说着又似保证般暗示:“你看我,现在手受伤了,什么也不能做,你是绝对安全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