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小萱… …”乔老夫人抓着她的手不放,泪流满面的唤着,“你别走,你别走啊。”
她想挣脱乔老夫人,退后一步,竟然从二楼的露台上跌落。
“啊——”叶娅楠大叫一声,从梦魇里醒来,似乎那一声声“小萱”还在耳畔回响,她微微喘着气,全身都是冷汗。而窗外,早已经大亮。
“怎么了?”蒙芳韵推门进来,发现女儿额头直冒冷汗,“做恶梦了?”
叶娅楠点头,只觉得背心一阵冷汗:好奇怪,她怎么会梦见乔老夫人?
“梦是假的。”蒙芳韵说道:“别放在心上,娅楠,看你浑身都是汗,去洗个澡,会舒服很多。”
莲蓬头下,叶娅楠闭着眼,任由温水洒遍全身,可思绪却有些浑浊。她发现,昨晚被乔老夫人抓过的胸口处留下几道抓痕,还好,已经结疤,洗完澡后整个人的确舒服许多。
叶娅楠在清洗乔浚慧送的那件白色礼服时发现,胸口处,那料子外面一层薄薄的蕾丝被抓坏了,这条昂贵的裙子,已经没有办法再穿了,更无法还回去了。她想到乔老夫人的手… …那样年纪的老人,手指竟然这么有力,那个小萱,在她的心底,一定很重要了… …
“娅楠,”叶远航戴着老花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给哲瀚打个电话,请他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听他说,最近他很忙。”叶娅楠心虚的搪塞着。不知道他好点了没有… …昨晚刚惹了他,正值风头下,她可不敢顶风作案叫他过来,她相信,依他的“本事”,肯定会将她对他所做的“恶行”揭发的,到时,她会被父母狠狠批斗一番。算了,还是明哲保身最重要。
“忙到吃顿饭的时间也没有?”叶远航放下报纸,“要不,你帮我给他拨电话,我来跟他说。”
叶娅楠沮丧,父亲一向严谨,很多事在他面前不容易搪塞,于是她说:“还是我给他打吧。”说着,她就要回卧室。
“来,坐在我身边打给他。”叶远航连老花镜也取了。
叶娅楠只好乖乖坐在他身边,然后拨着安哲瀚的电话,电话通了,可是,听见了几声之后就被挂断了。
“他没接电话,或许在开会吧。”她对父亲说。心里却稍稍担心,他会不会是恼了她?
叶远航想想也是,“那你记得中午的时候再打给他。”
“嗯,没问题。”叶娅楠乖乖的答应。
这时,叶娅楠的手机收到安哲瀚发来短信,正好,让叶远航看见了,“看看他说什么?”
叶娅楠忐忑着点开,他发的:有事?
“给他说,请他晚上过来吃饭。”叶远航看了之后说道。
叶娅楠无奈,只得将父亲的话原封不动的发过去,还在内容前加了“我爸”两个字,以此来告诉他,她并不想他来。
他很快回过来:“好。”
啊?叶娅楠恨恨的看着短信,这个男人,最会的就是在她父母面前取巧卖乖,私底下,却又是另一副模样,总有一天,她会揭了他的皮。可说归说,她还是很担心他……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
门铃响了,叶娅楠打开门,让安哲瀚进来。
他看着她,脸色稍稍凝重,一言不发,越过她往客厅走去。
叶娅楠关上门,却发现他走路的时候一拐一拐的… …怎么还跟昨晚一样?她下脚,真有那么狠?
她正犹豫时,却只听叶远航问:“哲瀚,你怎么了?”
哼,叶娅楠低哼,安慰自己,不怕,不怕,大不了他在父母面前腹诽自己,还能做什么?大不了,父母骂自己。
不料,却根本没有听见他说话,甚至,连一声“伯父伯母”也没有叫,叶娅楠跟了过去,却看见他正指着自己的嘴,大意是很疼,说不了话。
叶远航夫妇免不了一些询问安慰。
叶娅楠在厨房做饭时,一直悄悄听着客厅里的动静,可她真的没有听见安哲瀚说话,吃饭的时候,他也只是喝了些白粥,其他的,什么也没吃。
叶娅楠开始真正的担心了,难道,她下口也这么狠?让他话都说不了了?她去回忆昨晚的事,那个缠绵的吻让她脸红心跳,想着想着,却无意间去看他,更惹得心跳加快,她好像记得她是重重的咬了他… …她还记得,她嘴角还有他的血… …
天啦,她不过是想小小的戒惩他一下,并不是想真正的咬他,伤他啊… …
她发现,从他进门开始,似乎都没有拿正眼瞧她一下… …今天的他,与平常太不一样了… …他真的生气了?
安哲瀚离开后,叶娅楠问父亲:“爸,你找他什么事?我怎么都没听你提?”
“没事就不能让他过来吃饭?”叶远航反责备道,“你呀,对哲瀚关心太少了,他伤成这样子,你都不知道。”
“哦。”叶娅楠讪讪的。
翌日下午,叶娅楠被蒙芳韵赶着,提着保温杯来到安哲瀚家里,本来她打算放下就走,然后再给他发个短信告知。
她打开门,没注意到浴室里亮着灯,就径直走到开放式厨房,将保温杯放在流理台上,突然,安哲瀚从浴室里走出来,刚洗完澡的他,只用浴巾稍稍围住下身,其他什么也没穿,就那样,走到她的视线里。
“流氓!”她低声骂。可是,他裸露的胸膛,那只用小浴巾捂住的下身… …脸却蓦的红了,转身捂着脸,心像小鹿般乱跳:“暴露狂。”
“女流氓!”他反道骂她:“偷窥狂。”其实,在她开门进来时他就发现了,于是故意这样,就是想惹惹她。
“安哲瀚,你不要脸!”他故意暴露,还骂她?
“叶娅楠,你更不要脸。”他也不示弱的骂她,却带着几分调侃与戏弄:“想看我什么都没穿的样子就明说,何必偷偷摸摸?”
“谁想看你?”她背对着他,脸涨得通红,心砰砰直跳,又羞又臊的嚷嚷。
安哲瀚已经穿上了浴袍,他走近厨房,站在流理台这边,与她之间刚好隔着流理台:“你若不是存心偷看,为什么急着争辩?看都看了,还故意说不想看,你这不是掩耳盗铃么?”
“安哲瀚,你别太过分。”她气呼呼的,知道他就在流理台那边,却不敢转身。
“还好我动作快,把浴袍穿上,否则,还真被你看光了。”他似笑非笑的说。
“哦,你能说话,根本没事… …”她突然想起,昨天他一副不能说话的样子,是故意装出来的,还害她担心不已。她回头微恼着看他。
“谁说没事?”安哲瀚张开嘴巴,“你看,舌尖都肿了。”
隔着流理台的距离,她看不清楚。
“你可真狠,看,”他凑过去,“牙印还没消呢,那天流了好多血,去医院缝了几针,昨天还真的不能说话… …”
流血倒是真的,可真的缝了针?叶娅楠似信非信,凑了过去,想要看看,却不料,他的脸突然贴过去,吻上她的唇,虽然只是浅尝即止,但是,他却毫不客气的轻咬了她的唇瓣。
叶娅楠脸色绯红,又气又恼的看着他:“好疼。”
“我不过是轻轻咬你一下,你也知道疼?”他手撑在流理台上看着她,痞痞的说:“可前晚那小野狼把我舌尖咬出血… …你说道疼不疼?”
叶娅楠自知理亏,知道与他辩解下去,他总能讨得嘴上的便宜,她说:“汤搁在这儿了,我先走了。”和他待在一个空间里,她迟早要被他的话生吞活剥了。
“哎,”他挡在她面前,“怎么,急着走?”
“你不是应该很忙吗?”叶娅楠噘噘嘴:“待在家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公司上班?”
“怎么,还没结婚呢,现在就想管我?”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谁想管你了?”叶娅楠犟嘴。
“还说你不想管?对我又咬又踢的,今天还借着给我送汤的机会偷看我洗澡?”安哲瀚一个劲的诬赖她,“你说说,这笔帐咱们该怎么算?”
算帐算帐,反正每次算到最后都是她欠他的。叶娅楠到底理亏,刚刚他不是咬回来了吗?咬到嘴唇都这么疼,咬到舌头… …“谁让你强迫……我… …我没想到会咬伤你… …”
“我强迫你什么?”
他坏,他坏,他太坏了… …明明是他强吻她… …
“你看我这腿,”他捋开浴袍,左腿上,很大一块淤青,甚至,周围有些微微的肿:“小野狼的蹄子挺厉害的,踢得这样狠。”
“你才是野狼。”她悻悻的顶嘴。
“我最多算是大灰狼,善良又勤劳,不像小野狼,牙锋利,蹄子劲又十足。”他痞痞的看着她。
看在他被她又咬又踢,伤得不轻的份上,她决定不与他犟嘴了,却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明明是他惹的事,为啥最后道歉的总是她?
看着她一张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安哲瀚却不依不挠的说:“说声对不起就算了?要不要我也咬你、踢你,跟你说两声对不起?”
“那你要怎么办?”真是的,她这样,分明是送自己入虎穴。不过,依他这样无赖的性子,也大不了在嘴上占占便宜。
“把我刚刚换了的衣服洗了。”
就这样?叶娅楠看他。
“别告诉我,你不会洗衣服。”他赌她。
“谁说我不会?”她噘了噘嘴,只洗衣服,太简单了。
“不许用洗衣机。”他声明:“我的衣服,只能手洗。”
“把要洗的衣服拿出来。”她说着走洗濑间,因为安哲瀚一直有请钟点工,所以,清洁用具一应俱全。
他换下的衣服,除了内衣外,其他都应该是钟点工送去干洗店,可她在,所以,他将衬衣长裤这些全都放在洗衣台里。
叶娅楠利落的将长发扎成马尾,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衣服。可她发现他椅在门口,看样子,似乎并不打算离开,“我洗衣服的时候不喜欢有人在旁边。”他在,对她简直就是无形的骚扰。
“我怕你偷懒,所以必须监督你。
”他说。
叶娅楠摇摇头,不去理他。
他的衬衣长裤很快便洗完了,只剩下他内裤了。她的耳根有些发烫,在他面前给他洗内裤,她的心砰砰直跳,只是默默的低头洗着,希望他一时分神看不到。
“内裤是绝对要洗干净的。”他走到她身边,亲自“指点”,“这里,要多揉揉… …”他的呼吸浅浅的扑她的颊上,惹得她耳根更烫。
在他的一番挑剔下,洗内裤用了比洗衬衣还长的时间。
阳台上,叶娅楠晒衣服,她踮起脚尖,一双手伸得高高的,细腰修长,原本及膝的裙子露出一大截细白的大腿,惹得倚在阳台的安哲瀚喉咙微紧,他略显烦躁的走过去,将自动晾衣架摇下来:“一只笨野狼。”这样,她就不用踮起脚尖了。
叶娅楠没搭理他,挂好衣服之后,却在转身间撞上他的脸膛,当她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胸口时,她蓦的将胸口捂住,心里暗暗骂他色狼。
在她要走开时,他捉住她的手,“怎么回事?”很显然,她胸口处,那是手抓后的印子,他莫明的觉得想发火。
“什么怎么回事?”她不解。
安哲瀚什么也不顾的拉开她裙子的圆领口,因为怀孕而被bra衬托得浑圆的丰满显露无疑。
叶娅楠推开他的手,又羞又恼的捂着胸口。
“怎么回事,谁抓的。”
“管你什么事?”看他凶巴巴的模样,她就委屈。
“怎么不管我的事?”他真的是凶巴巴的捉住她的肩,“你是我的女人。”
一句“你是我的女人”让委屈的叶娅楠心里顿时漫过一丝甜蜜,便说:“是乔阿姨的妈妈不小心抓伤了的。”这样私密的地方,难怪他会生气。
“没骗我?”他扬眉看她。
“骗你做什么?”叶娅楠说:“乔奶奶也不是故意的,她有老年痴呆症,把我认成了别人。”
“以后少去她家。”上次他说不许她跟乔浚慧来往,她生气了,所以这次,他的态度没那么强硬。
“昨天你还去了呢。”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想到他与邓佳仪的亲密,心底颇有些不快。
“有些应酬,我推不开,”他坦言:“我这也是为了工作。”
“哦,你为了工作?”她撇撇嘴:“我还为了友谊呢,安哲瀚,你不能干涉我交友的权利。”说着,她理了理裙子的领口,却不料,裙角被勾在自动晾衣架的摇把上,她修长的大腿全露出来了。
安哲瀚蹲下,将她的裙角从衣架的摇把上捋开,却不料,无意中,看见她的小裤,还有那微翘的臀部,他的胸口微微窒息,本能的,有了些许生理反应。
叶娅楠转身,走进客厅。
他走在她身后,刚到沙发时,却从身后抱住她,用强健结实的身体将她压到沙发上,把头贴在她的颈间。
“你… …”胸口一片微凉,她又羞又急,“你要做什么… …”她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他已经埋首在她的胸口 “检查。”
可他发现,她太过紧张。
“小妖精,放松。”他离开她的唇,贴在她的耳畔。她这样欲拒还迎的模样,分明是在引诱他。
叶娅楠的头发散乱开来,呼吸急促,微闭着眸,害羞得不敢看他。
“放松,”他在她耳畔温柔低语。
叶娅楠紧张极了,“别… …我怕。”在他的唇齿间,她颤颤的说。可刚说完,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别怕。”他眼底浓浓情欲,温柔的安抚着她:“我会很温柔的。”
她的呼吸越发急促,“我怕。孩子… …还没三个月… …听说不能… …”她又羞又急,想要他,却又顾虑着。
安哲瀚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眼底有着深深的压抑,将她压得更紧,却什么也不说,低头,又深深的吻她。
寂静的客厅,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皮肤相触的地方,都是汗水。他压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
“去洗洗?”良久,他在她耳畔低语。
“嗯。”她害羞的回应。虽然他们并没有真正的拥有彼此… …
他从她身上起来,腾的将她抱起来,她小鸟依人般窝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耳根烫得厉害。
清洗之后,她穿上了他递来的他的衬衣,刚刚好遮住她的臀部,修长光洁的腿全部露出来。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绯红,那模样,就像一朵盛开的桃花。
她打开浴室门,他正倚在门口,看着她,眼底弥漫着暧昧的笑意。她不敢看他,与他擦身而过。
客房不是有浴室吗?他怎么偏偏等在这儿?听着身后传来的水声,她快步走向沙发,想要找自己的裙子穿上。
突然,她从身后被他抱住,他的脸,在她的脖子上摩挲,似是警告,又似是命令:“从现在开始,不许随意勾引我… …”他嗅着她的发香:“别考验我的忍耐,下一次,我会当真的,而且,绝对不会再放过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