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神秘山庄

上回说到小怪物愣着对婉儿说,那我就不能将杜鹃丢进猪圈里去吗?

婉儿说:“你敢这样,我跟你没完没了!”

小神女一笑说:“丫头,你别担心,说不定小兄弟今后碰上杜鹃时,又给杜鹃抓起来,丢到猪圈里去哩!”

婉儿笑起来:“这才好哩!那真是害人反害己,应有此报。”

小怪物说:“你们不是吧?怎么尽帮杜鹃说话的?”

婉儿冲着他说:“谁叫你存心不良!”

“那他将我丢进破庙神台下和人家的柴房里,就应该了?”

“他没有将你扔进长江喂鱼,或丢在荒野中喂狼就算好的了!他这样做,全是为你的安全着想,知道吗?”

“那么说,我还应该感谢他了?”

“当然啦!”

小怪物给婉儿弄得哭笑不得,呆了一会,突然说:“不错!不错!我应该感谢他,还应该报答他哩。”

“哦!?你怎么报答他了?”

“将他送到猪圈里呀!”

“你这是报答吗?这是报复!”

“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有将他扔进江里喂鱼,或丢在荒野上喂狼,已算好的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他的安全着想。”小怪物完全以婉儿的话,送回给了婉儿,最后还眨眨眼皮问,“你知道吗?”

“你——!”婉儿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小怪物又赶忙说:“别气,别气,我的话没有说完哩。”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我这样做,的确是为他的安全着想,即使有什么野兽闯进了猪圈,这个杜鹃既然同书呆子的气味一样,也是一个酸溜溜的人物,野兽最怕酸了,不爱吃,一定将猪叼走!倒不会去管他,这比他将我扔到神台下、柴房里不更安全得多吗?我什么保护也没有,他起码有猪保护!”

婉儿嚷起来:“我不跟你说了,尽胡闹!”

小神女一笑说:“好了,大家都别说了。夜了,我们去睡吧。”

第二天一早,小怪物仍大睡未醒,小神女也没叫醒他,和婉儿走出圆门,去看书呆子墨滴,远远看见棋儿一个人独自坐在小楼石阶上沉思,没看见书呆子。婉儿说:“三姐姐,你看棋儿,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小神女说:“不会吧?昨夜没任何动静,怎会有事情发生呢?”

“那棋儿为什么一个人坐在石阶上呢?”

棋儿听到说话声,抬头一看,是小神女和婉儿来了。连忙站起来:“三小姐、四小姐,你们来了。”

婉儿问:“棋兄弟,你家二公子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棋儿好像受了委屈似的,说:“我家二公子不让我站在他身边烦着他,将我赶了出来。”

“哦!?你家二公子怎样了?”

“谁知道!他一早起来就闷闷不乐,吃过了早餐后,更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说什么他昨夜做了一个噩梦,说日后有什么大祸来临,他要推算推算一下,看能不能趋吉避凶,还嫌我在旁边问三问四,将我赶了出来,叫我一个人独自玩去。”

小神女问:“你家公子做了什么噩梦呀?”

“我不知道,问他又不说。三小姐、四小姐,你们来得正好,劝劝我家二公子吧。一个人发梦,能当真的吗?我曾经做梦拾到了很多很多的银子,醒过来后,还不是什么也没有!空喜欢了一场。”

小神女和婉儿听了不禁相视一笑。小神女问:“现在你家公子仍在书房里吗?”

“是!三小姐,我现在去告诉他,说三小姐、四小姐来了。”

“棋兄弟,不用了。我们一块进去吧!别惊动他,我想看看他是怎么推算的。”

棋儿说:“什么推算?他只是将三文铜钱放在手中摇几下,然后就洒在桌子上,看是反还是正。”

婉儿说:“这么说来,你家公子还会算卦哩!”

他们悄然进了楼阁,来到书房一看,果然看见书呆子坐在书桌旁,望着桌面的三个铜钱发愣。婉儿笑着问:“二公子,你真的会算卦看相呀。”

书呆子一下从发愣中醒过来,一看是小神女和婉儿来了,起身相迎。他又对棋儿说:“三小姐和四小姐来了。你怎么不先跑来报告我?令我有失远迎。”

小神女说:“你别怪棋儿了。是我不让他报告的。”

“这,这,二位小姐请坐!”

小神女坐下来笑问:“二公子,昨夜里你梦到什么可怕的梦境了?”

书呆子又是一阵窘态,望着棋儿:“又是你多嘴吧?”

棋儿说:“三小姐、四小姐问我,我敢不如实回答吗?而且公子又没有吩咐我不可对人言的。”

婉儿问:“二公子,你到底做了什么噩梦了?弄得要算卦呀?”

书呆子尴尬地说:“没,没什么!只是梦见了两只狗在对话!”

棋儿愕然:“两只狗对话算是什么可怕的梦呢?”

书呆子说:“你知道什么?两只狗对话,就是牢狱的‘狱’字,预示我今后有牢狱之灾,给人抓去坐牢,你知不知道?”

棋儿又愕然地说:“不会吧?无缘无故公子怎会给人抓去坐牢了?”

婉儿也说:“是呀!公子只是游山玩水,又不与人争,怎会给人抓去坐牢呢?”

书呆子叹了一声:“四小姐,当今宦官弄权,东厂横行,世上的冤狱还少吗?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莫明其妙给他们抓起来投到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去,死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棋儿说:“我看他们怎么乱抓人,也不会抓到公子的。”

“这就难说了。正所谓‘安坐在家中,祸从天上来’!人生的事,很难说得清楚,谁知道哪一天灾祸降临到自己头上!”

婉儿说:“公子,你不会真的相信梦境里的事吧?”

“四小姐,我虽然不相信,但梦兆之事,有时不由人不去相信。”

“所以你就掷铜钱问吉凶了?”

书呆子苦笑了一下:“这只是作自我安慰而已。但愿这是梦境,而不是真的。”

小神女含笑地问:“公子,你问卦问出什么来了?”

“三小姐,这卦也稀奇古怪,未作回答。”

“公子,那你怎么趋吉避凶了?”

“在下只有听天由命了!”

“我有一个办法,可令公子趋吉避凶。”

“哦!?三小姐,有什么办法?”

“这十天半个月,你就呆在这里,哪儿也不去,就没有什么官非了!也不会有人来抓公子去坐牢。”

婉儿说:“是呀!我不相信,祸就会从天上来!”

“三小姐、四小姐,这好是好,但在下总不能老住在这里,不回家吧?”

小神女说:“你不是一向在外面游山玩水,几乎大半年没回家吗?怎么这时却又要急于回家了?”

“不不!三小姐,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在下是说,我不能老在这里住下来打扰了廖夫人,总得离开才是。”

“公子,你是不是嫌这里住得不舒服,或者不方便,要到其他地方住了?”

“三小姐,别误会!在下又怎会嫌这里不舒服和不方便哩!正所谓梁园虽好,可不是久恋之地。”

“我可没有叫你久恋啊。你先在这里住一两个月再说吧。”

书呆子一下怔住了:“住一两个月?”

“是呀!住一两个月,哪儿也别去,这是趋吉避凶的好办法!”

“三小姐,你不是跟在下说笑吧?”

婉儿说:“我三姐姐才不跟你说笑哩!要是你嫌闷,我和三姐姐过来陪你们玩。你不是说,很愿意和我们在一起么?你不会说话不算数吧?”

“那在下真的要在这里住一两个月了?”

小神女问:“公子!你不愿意?”

“那你们也在这里住一两个月了?”

“是呀!”

“你们也是哪儿也不去了?”

“不错!说不定我们住到六月才走。”

书呆子更是怔住了:“住到六月?”

“这不好吗?单是重庆城内,风景不少,各种美食都有,恐怕住到六月,还玩不尽、吃不完哩!”

书呆子笑了:“三小姐、四小姐,你们别逗在下了,你们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住这么久。”

婉儿问:“我们怎么不可能呢?”

“在下别的不知道,但知道两位是侠义道上的人物,来到四川,事必有因,不同在下,出来只是游山玩水,观赏各处的名胜景色,哪能陪在下在一个地方长久住下来?那你们还能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吗?”

小神女说:“不错!我们不能长久住下来,但你可以呀!”

“你们走了!在下还在这里住下来干什么?就是这里的主人不出声,在下也过意不去,怎能老是烦着人家哩。”

小神女笑道:“好了!公子,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下来,看来这十天半个月,我们也不会去什么地方。”

随后,她们和书呆子闲谈一些其他的事,便告辞转身而回。一回来,便见小怪物四下张望。婉儿问:“哦!?你知道醒了?我还以为你仍躺在床上伸懒腰哩!”

小怪物问:“你们去哪里了?我一醒来不见了你们,以为你们丢下我不管了!”

“你刚才四下张望在找我们?”

“我不找你们找谁了?”

“你担心我们?”

“你们不声不响地不见了,我能不担心吗?”

“你也知道担心了吧?”

“我怎么不知道担心了?”

“你想一下,你在嘉定州一出去就是几天几夜的,你怎么不想到我们担心了?”

“可是你们知道我是出去追踪杜鹃呀,而你们……”

小神女说:“小兄弟,对不起,我们去看了书呆子,见你睡着,所以不想惊醒了你,让你好好多睡一下,这两夜一天来,你也是够累够辛苦了!”

“三姐,今后你们不管去哪里,也要告诉我。”

婉儿问:“你睡着了也叫醒你吗?”

“对!”

“你出去了。我们又怎样告诉你?”

“这——”

小神女说:“丫头,那我留下一张字条好了。”

小怪物忙说:“对,对!留下字条,我回来一看,就知道你们去哪里了,一颗心就不会慌起来。”

婉儿问:“你慌什么呀?”

“我不知道,总之,不见了你们,又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心就慌!你不是和我一样,不见了三姐,心里就发慌吗?那你慌什么了?”

“我!?我慌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不知怎么办呀!你是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不会像我一样吧?你不是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过吗?”

“我是害怕你们出了什么事呀!”

小神女说:“好了!小兄弟,你还没有洗脸吧?”

“三姐,我一醒来,不见你们,心就慌了,还顾着洗脸吗?”

婉儿说:“哎!你这个污秽猫,还不去洗面,就快吃午饭了。”

他们在廖府的这一两天,江湖上没有什么风浪,杜鹃似乎也没在重庆一带出现了。蓝魔也没有任何行动,但重庆的官兵,仍在严密注意、盘查,寻找杜鹃的下落,而江湖中人,却不那么急于去寻找杜鹃了。也淡化了过去对杜鹃的仇恨,尤其是丐帮和峨嵋派,知道了血案事件的真相后,对杜鹃只有一种好奇和神秘之感,而不再仇视。当然,一些高手,也在追踪或寻找杜鹃,但他们也像小神女一样,出于好奇,想看看杜鹃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已。

峨嵋派和丐帮的举动,也影响了白龙会,他们不像以前那样,怀着极大的仇恨,誓必杀了杜鹃才解恨。他们更不去管杜鹃的事,只叫各处堂口的人注意,严加防范,提防假冒杜鹃的人,再在白龙会制造血案。

这样一来,令蓝魔星君更加恐慌了!他以往的计划,几乎全部落空,再也无法挑动江湖上的人物与杜鹃为敌了。只能以自己的手下和调动锦衣卫的人,来对付杜鹃。

重庆平静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杜鹃又在沙坪坝北面不远的歌乐山出现了!干掉了两条大汉,死者都是一剑毙命,现场上同样留下了一束殷红的杜鹃花。这一下,小怪物和婉儿都愕异了!完全说明书呆子墨滴不是什么神秘的杜鹃,这三天三夜来,书呆子和棋儿不但没有离开过廖府,也没有走出圆门半步,一直在楼阁里。

婉儿说:“看来我们完全猜错了这个书呆子,委屈他呆在这里了!”

小怪物说:“我得赶去歌乐山看看,不知这个杜鹃是真的还是一个冒牌货。”

“要不要我和你一块去?”

“不用了!你告诉三姐一声,我去去就会回来。”

“你可一定要在天黑前回来,别像在嘉定州那样,一去就没踪影了。”

“我知道了!”小怪物急忙闪身而去。

小怪物走后不久,小神女就从方素音处回来,见小怪物不在。问:“丫头,小兄弟是不是又去追踪杜鹃了?”

“是!三姐姐,但我特别吩咐他在天黑前赶回来,可不能像无尾飞铊似的,一去没踪影。”

小神女说:“看来他这一次又是白走一趟了。”

“哦!?三姐姐,这次血案,是假杜鹃所为?”

小神女看了婉儿一下,一句想说出来话又收了回去,感到婉儿人老实而又天真,有些话是没法藏在心中,只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恐怕这一次是真的了!看来上一次在沙坪坝,杜鹃杀了那位姓周的,可能从姓周的口中,得到了有关蓝魔星君的一些线索,因而这一次又在歌乐山出现。”

“三姐姐,既然是真的,飘哥怎会是白跑了?”

“因为他没法追踪杜鹃,怎不白跑?”

“怎会又追踪不到了?不会是他的鼻子不管用吧?”

“管是管用,恐怕对机智过人的杜鹃来讲,就不大管用了!”

“三姐姐,怎会这样的?”

“丫头,我要是没猜错,杜鹃已知道了小兄弟有这门特殊的本领,有办法可以摆脱。”

婉儿愕然:“杜鹃怎会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但以杜鹃的为人,他一次给小兄弟盯上,第二次又给小兄弟盯上,而且盯上是两个不同面目的杜鹃,杜鹃能不起疑心么?”

“那杜鹃怎么摆脱他了?”

“由水路而走,小兄弟这门奇异的本领,一碰上水,就全无办法,气味一下消失,不知往何处追踪。我看这一次,杜鹃杀了人后,多数由涪江(也就是今称的嘉陵江)而走,小兄弟只能空手而回。”

婉儿怔住了:“三姐姐,那我们今后难以追踪到这个杜鹃了?”

“难是难一点,但杜鹃始终会在陆地上经过或出现,除非他一直是坐船由水路走。不过,他要杀蓝魔星君,就不能不在陆地上出现,小兄弟始终有办法会盯上他的。不过现在,我们别一味去追踪杜鹃了!要特别留意蓝魔星君行踪,有蓝魔在,杜鹃就必然会出现。”

“三姐姐,蓝魔也跟杜鹃同样神秘,连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我们也不知道,又如何去跟踪他的行踪了?”

“丫头,有人见过蓝魔。他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人,人瘦削,目光如电,性情暴戾,喜怒无常,武功更是上乘,他最擅长的是鹰爪功。在东厂,他的鹰爪功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而且一双爪子,不畏刀剑,可以随便将对手的刀剑和其它兵器抓了过来,一截为二。丫头,你今后要是碰上了蓝魔星君,在交锋中要特别的小心。他手下的心腹杀手,除了极个别使兵器外,都练得一手好的鹰爪功,除了暗器,便不携带任何兵器。所以很容易识别出来,反而是神秘的杜鹃,除了我们知道他是一位男子外,武林中人和东厂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也因为这样,最近以来,令官府的捕快和东厂的人,在各处抓错了不少的人。杜鹃现在重庆频频出现,杜鹃其中的一个意图,就是告诉官府,你们抓错人了!我在重庆!从而令官府把抓错了的人,先后放了出来。”

“三姐姐,杜鹃这一用意很好呵。怪不得他不时在重庆出现了。”

小神女一笑:“好是好,却将我们的小兄弟忙坏了。”

“三姐姐,这样看来,书呆子可不是杜鹃了!对他我们实在是怀疑错了。”

小神女含笑地说:“不错!昨夜杜鹃的出现,的确给这书呆子洗脱了嫌疑。”

“那我们还要不要困住这书呆子?”

“丫头,要是这时我们让他走,又会害得小兄弟瞎扑腾了!追来追去,又追上了他。”

“那不让他离开了?”

“我们还是留他在这里住十天半个月吧。不过别那么紧盯着他了。他想出去走走,就让他出去走走,但不能让他走出城外。”

“三姐姐,为什么?”

“为他的安全着想呀!这时城里城外,尤其是重庆四周一带,处处都有官兵,差人和东厂的人严格盘查一切过往行人和可疑的人物,特别这两天,最好别让他出去,省得他在外面乱闯祸。”

“这么一个书呆子,胆小怕事,遇事忍让,不与人争吵,他会闯什么祸了?”

“这很难说,这个书呆子,看见了一件实在令人难以忍让的事情时,就会忘记了自己,站出来为人说话了!丫头,你不记得在衡山时,不是曾经为那江湖卖艺人一家三口,得罪了衡山虎吗?要不是你出面,他不是给衡山虎打伤或抓起来?”

“他现在不会这样吧?”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书呆子本质正直、仗义,他对自己的事,可以忍让,不与人争,但遇见不平和气愤的事,他会忍不住出来说话,何况他对朝廷一向不满,看不惯恶霸,对东厂人的横行霸道,他难免一时忘了自己的安危,就会发牢骚了。惹了祸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三姐姐,你对这个书呆子真是挺了解的。”

小神女摇摇头说:“我对他还谈不上了解,我始终感到,这个书呆子,有点像谜一样,令人难以摸透。丫头,总之,他绝不是一般的书生。”

“三姐姐,你不会仍怀疑他是杜鹃吧?”

“不错!昨夜杜鹃在歌乐山出现,我们是不应该再怀疑他了。”

未到天黑,小怪物就回来了。小神女和婉儿急问:“怎样?是真杜鹃还是假杜鹃所为?”

“是真的杜鹃!半点也没有假。”

婉儿问:“跟书呆子气味一样?”

“一样!我还没有到现场,就嗅了出来。”

“你没循着气味追踪?”

“他从江面上走了!我怎么追?”

婉儿不由望着小神女说:“三姐姐,你说对了!他真的是又白跑了一趟。”

小怪物愕然:“你说什么,三姐姐已知道我会白跑一趟?”

“是呀!你走后不久,三姐姐一回来,就说你这一次是白跑,你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哦!?是什么原因?”

“因为这个神秘的杜鹃,已知道你有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鼻子呀!”

小怪物一怔:“这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了?”

小神女问:“小兄弟,是不是你在和他对话时,无意中说出了你有这门奇异的功夫?”

“我怎会说出我有这门功夫了?”

“奇怪!杜鹃怎会知道了?”小神女转问婉儿,“丫头,你没有向人说吧?”

“哎!三姐姐,这事我怎会向人乱说呢?”

小怪物说:“不会是这个杜鹃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小神女说:“恐怕没有人有这样的本领。”

“那么他怎会知道?”

婉儿说:“他不但知道,还知道你这门本事遇水不灵,所以有意从水面走,避开了你的追踪。”

“杜鹃他真的这般万能?”

小神女说:“看来杜鹃真是一位武林中少有的人物,他不但行踪神秘,就是观察人,了解一些事情,也十分的高超。别的不说,我们花了不少的功夫,才追踪到百变星君,可是他却预先知道了,等候时机,骤然将百变星君干掉,要不是他留下了一束杜鹃花,恐怕没人知道是他干的。”

小怪物和婉儿听了,半晌不能出声。小神女又说:“好了!杜鹃的事,我们不说了。小兄弟,我只想知道,杜鹃怎会在歌乐山出现的?他干掉的那两个人,是东厂的杀手,还是其他的人物?”

小怪物说:“那两个是不是东厂的人,我不敢说,但这两个人却是非杀不可!杜鹃不杀,我见到了,也非取他们的性命不可!”

“哦!?他们是什么人?”

“是两个令人发指的残暴凶徒,他们在歌乐山中,为了奸淫一位农家少女,将农家一家四口全杀害了。就是连一个三岁的小孩也没有放过,大概是杜鹃偶然经过那里,听闻少女的惨叫,一下将这两个残暴的凶徒杀了。从而救了这一位险遭凌辱的少女,但这少女的父母、哥哥和三岁的弟弟,已全死于凶徒刀下。”

婉儿听后大为愤怒:“杀得好!干吗这个杜鹃不早一点赶去那里,救了那一家人的!”

小怪物说:“你以为杜鹃真的是神仙吗?能事先知道?”

小神女问:“小兄弟,这是你调查的结果?”

“不!是岑捕头。岑捕头一闻凶讯,一早就带人飞马赶到了现场,问那少女,才知道昨夜发生的一切。我是从岑捕头的口中才知道这一件事的真相。”

小神女自言自语:这两凶残的暴徒是什么人呢?她又问小怪物:“岑捕头也认不出这两个人的面目?”

“我不知岑捕头认不认得出来。不久,东厂的人也赶到了,这些东厂的人,一个个都是什么大内高手,他们都不关心少女一家的惨死。一味向少女追问杜鹃是什么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事后去哪里了等等。他们简直不将岑捕头放在眼里,凶神恶煞的样子,将那位少女吓坏了!”

婉儿听得又嚷起来:“这些鹰犬还有人性吗?”

“他们要是人,杜鹃还会与他们为敌吗?他们当然不是人了!”

“你干吗不为那受害少女说话?”

“这些鹰爪,满身臭气,我见了就讨厌,避都避不及,还会和他们说话?”

“他们一来你就走了?”

“我不走干吗?让他们来盘问我?”

“你就这么丢下那少女不管了?”

“别担心,有岑捕头为那少女说话,他说:‘各位大爷!你们别问这女子了!杜鹃突然出现,迅速干掉了这两个歹徒便闪身而去,这么一个吓得几乎晕过去的弱女子,又怎能看清杜鹃的面目?她看见的只是一条影子。’这样,这些鹰犬才没有再去逼问那女子,在四周搜索了一下就走了。”

“那少女没事了?”

“当然没事?要是有事,我还会离开吗?我是一直在暗中注视这几个鹰犬哩!”

婉儿满意了:“你能这样还不错!”

小怪物说:“看来你关心那少女,胜过关心我。”

“这怎么同哩。那少女遭遇悲惨,不应该同情和关心吗?而你有一身古怪的武功,又诡计多端,还用我去关心吗?”

“对对!我应该关心我自己。”

“你这是什么意思了?”

小神女一笑:“小兄弟,你别再逗四妹了。你有没有想过,杜鹃怎会在歌乐山那一带出现了?”

“我怎么知道?恐怕他是偶尔经过那里。”

“小兄弟,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三日前,杜鹃在沙坪坝出现,杀了那姓周的,现在又在沙坪坝不远的歌乐山出现,你不感到有些古怪?”

小怪物一怔:“三姐,你的意思是说,那一带是杜鹃的出没地?他就在那一带隐藏着?”

“那你在那一带有没有嗅到他的气味了?”

“没有!他显然由水路来,又由水路而去,并没有在那一带隐藏,不然,我还有嗅不出来吗?”

“小兄弟,歌乐山上的情景,有些什么人家,你有没有观察过?”

“那一带没有他的气味,我去观察干吗?”

“小兄弟,事件是发生在歌乐山下,你应该到歌乐山上四下走走看看。”

“三姐,杜鹃不会隐藏在歌乐山中吧?”

“他当然不会隐藏在歌乐山中了,要不,还能逃过你的追踪吗?”

“那我去看什么呢?”

“看看那里有什么东厂人的龙潭虎穴。”

小怪物不愧是一个机灵之人,一下明白了,说:“三姐,你是说在那一带,很可能有东厂的秘密虎穴,杜鹃在那一带出现,是去察看地形地势,然后寻找机会下手?”

小神女说:“小兄弟,我总感到杜鹃在那一带出现,绝不是什么偶然经过,说不定歌乐山中有东厂的一个重要人物在那里,或许就是蓝魔星君本人隐藏在那里。不然,杜鹃就不会在那一带出现了!我要是没有猜错,杜鹃昨夜去那一带,主要是夜探虎穴,可是他碰上少女的事件,一下打扰了他的行动,不得不出手救人,杀掉了那两个坏蛋。”

婉儿惊讶了:“三姐姐,这是真的吗?”

“丫头,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小怪物说:“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去歌乐山看一看!”

婉儿说:“我也去!”的确,婉儿一直闲着,极想到外面走走,活动一下手脚。

小神女说:“要是蓝魔在那一带,杜鹃昨夜行动,恐怕早已惊动他了。这魔头想到不妙,会离开那里,转到了别处。”

婉儿问:“那我们怎么办?”

小怪物说:“我要是杜鹃,昨夜就不会出手了,以免打草惊蛇。”

婉儿嚷起来:“这怎么行?难道能见死不救吗?”

“就是救,也不应该暴露了自己,留下什么杜鹃花,杀了坏蛋后,悄然离开不就行了?”

小神女说:“这恐怕是杜鹃的优点和弱处,他不想累及他人,是自己干就是自己干的,光明正大。再说,重庆有神捕之称的岑捕头,他一验查死者身上的伤,也知道这是杜鹃所为,他人没有这么独特的剑法。”

婉儿问:“三姐姐,那我们还去不去歌乐山?”

“去看看也好。”

小怪物不明白问:“三姐,既然已打草惊蛇,蓝魔已走了,我们还去干吗?”

“小兄弟,刚才只是我的推测而已,是不是这样,仍不知道,蓝魔和杜鹃,两个都是非一般人物,一个老奸巨猾,富于斗争的经验,善于设圈套害人,变幻无常;一个机警过人,神出鬼没。我感到他们两人,已在暗暗斗智了!一个千方百计,想将杜鹃引入自己布下的天罗地网之中;杜鹃也同样想将这魔头引出来,骤然杀之,以免多伤人命。我现在还摸不透他们双方之间,在歌乐山这一事件中,是故布疑阵,还是有意打草惊蛇,所以你们去看一下也好。”

小怪物说:“好!三姐,那我和四妹一块去。”

“那你们要小心,可不能大意!”

第二天,小怪物和婉儿扮成一对农家小兄妹,在歌乐山上出现了。歌乐山远远比不上缙云山那么雄伟、奇峻,它顶多只有缙云山一座山峰那么大,却也是处处奇岩怪石,丛林密布。山峰上似乎没有什么人家。但在一处山岩下的树林,却有一处山庄。他们在高处远远眺望了这山庄半晌,这似乎是一处有钱人家的山庄而已,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山庄内有人来往走动,也有人出入,往山下的沙坪坝小镇而去。小怪物看不出这是什么东厂人的巢穴。四周既没有什么人戒严、巡视,连看门的,只是一个老家人而已。没有什么带刀佩剑的劲装汉子。

小怪物和婉儿观察了好一阵,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之处。暗想:看来是三姐姐推测错了。蓝魔星君怎会隐藏在这么一处山庄哩!杜鹃极有可能是偶然经过这里而已,不是来夜探山庄。婉儿问小怪物:“你看出什么来了?”

小怪物说:“我看不出什么来。”

“看不出,我们走吧!别看了。”

“好!我们走!”

他们在下山时,远远看见半坡凉亭上坐着两个褐衣汉子。这座凉亭,是上下山的必经之路。小怪物他们要下山,必然要从他们跟前经过。婉儿问小怪物:“怎么多了这两个人了?”

小怪物打量了这两条汉子后说:“妹妹,要是他们问我们,你别抢着回答,由我来对付他们。”

“好的!你看,他们是什么人?”

“一时还看不出来。”

当小怪物和婉儿走近他们,其中一个略瘦的汉子突然朝小怪物和婉儿问话了:“你们是哪处的孩子?”

小怪物回答说:“我们是山下人家的孩子呀。”

另一个绿豆眼的汉子喝问:“你们上山来干什么?”

“我们上山玩呀!”

婉儿也说:“我哥上山掏鸟窝,捉一只小鸟给我玩呀!不可以吗?”

两条汉子相视了一眼,暗想:农家的小孩上山掏鸟窝,这是常有的事,一点也不感到奇怪。瘦汉子笑问:“那你捉到了小鸟没有?”

小怪物说:“我们捉不捉得到,关你们什么事了?”

婉儿说:“我哥捉不到呀!有的鸟窝太高了,我哥爬不上去;有的鸟窝没有鸟,它们飞走啦!”

绿豆眼问:“你们是哪家的孩子?父母是谁?”

婉儿又表现她好说话的习惯,忘记了小怪物对她的吩咐,说:“我们不告诉你!”

“什么?你们不告诉我?”

“是呀!要是我们告诉你,你去告诉我爹妈,爹妈不打我哥吗?我当然不告诉你。”

小怪物说:“妹妹,别理他们了,我们走!”

婉儿说:“好的,我们走。”

绿豆眼嘿嘿地笑道:“你们到了这里,还想走吗?”

小怪物和婉儿一听,一下知道这两条汉子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了!他们是那山庄的人,还是别处来的无良之徒?婉儿愕然地问小怪物:“哥,他们说什么了?”

小怪物说:“妹妹,他们不让我们走!”

婉儿说:“哥!他们干吗不让我们走呀?”

小怪物问那两条汉子:“你们干吗不让我们走?”

瘦汉子说:“你们得跟我们走?”

婉儿又故意地问小怪物:“哥,他们又说什么了?”

“妹妹,他们叫我们跟他们走哩!”

“我们干吗跟他们走呀?我们认不得路吗?”

小怪物问那瘦汉子:“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

绿豆眼叱道:“叫你们跟我们走,就得跟我们走!”

小怪物问:“这总得有个理由吧?”

瘦汉子说:“理由一个,我们怀疑你们是小偷,因为昨夜里我们丢了一件东西。”

婉儿对小怪物说:“哥,你没有偷过他们东西吧?”

“妹妹,我怎会偷他们的东西呢。你别胡乱说话!”

婉儿说:“是呀!我哥怎会偷你们的东西了?”

瘦汉子暗暗好笑:“这说明你们以前偷过东西了?”

婉儿说:“没有呀!”

瘦汉子说:“不管你们有没有,都得跟我们走!”

婉儿说:“我们没有偷过你们的东西,才不会跟你们走哩!”

瘦汉子“哼”了一声:“由得你们不跟吗?老实点,乖乖地跟我们走!”

小怪物问:“我们不跟又怎样?”

婉儿说:“对!我们不跟就是不跟,难道你们敢捉我们吗?”

“不跟,我们就动手捉你们!”

婉儿问:“你们不会是真的吧?你捉我们,不怕我们大声叫喊吗?”

瘦汉子说:“这里没有什么人来往,就是你们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会赶来。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好!”

婉儿问小怪物:“哥,我们怎么办?跟不跟他们走?”

小怪物说:“当然不跟,跟了他们,他们会将我们卖了!”

“哦?将我们卖了?那他们是什么人?”

“不是绑匪,就是人贩子!”

“哥,你别吓我。他们真的是绑匪、人贩子吗?”

“要不,他们怎么胡乱说我们是小偷?”

“哥,那我们快跑吧!快回去告诉爹和妈,叫人来捉他们!”

瘦汉子和绿豆眼见婉儿这么天真无知,不由笑起来。瘦汉子笑着说:“小丫头,你跑得了吗?”说时,一伸手,就想先将婉儿抓过来。婉儿身形一闪,抖出的是小神女教她的狸猫千变身法,轻而易举地闪开了。说:“你真的想捉我呀!”

瘦汉子不由一怔:“小丫头,想不到你的行动好快呵!来,我再来抓你,看你怎么闪得掉?”

婉儿说:“那你来呀!”

瘦汉子又迅速出手。婉儿又咯咯地笑着闪开了!瘦汉子更是心头大震,暗想:看来这一对小兄妹,恐怕不是一般人家的儿女了!不由一连出手几招,抖出的是鹰爪功中的擒拿手法,可是都叫婉儿灵巧地一一闪开。这么一来,不但瘦汉子愕然,绿豆眼也怔住了。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小怪物说:“你们不是说我们是小偷吗?还会是什么人了?我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与我们兄妹二人过不去?”

瘦汉子与绿豆眼相视一下,一齐向小怪物扑来,小怪物的幻影魔掌神功,更是莫测。只是身形略晃一下,就令这两条汉子不但扑空,更相撞在一起,双双翻倒了。

婉儿更是咯咯地笑起来:“哎,你们两个怎么人没扑到,却自己双双扑在一起翻倒了。好玩吗?”

这两条汉子爬起来,给婉儿这么一揶揄,顿时老羞成怒,将匕首拔了出来,凶相毕露地向小怪物和婉儿刺来。

小怪物对婉儿说:“妹妹,别再跟他们玩了。先放倒了他们再说。”

“好的!”

小怪物和婉儿,一个抖出了家传幻影魔掌神功;一个抖出了千变身法加上折梅手法。不用几个回合,不但将他们手中的匕首夺了过来,更将他们全摔在地上,顺手封了他们的穴位。

小怪物扬了扬夺过来的匕首,在绿豆眼的面上“啪”的一声,用匕首面拍了他一下,拍打得绿豆眼面孔火辣辣地发痛,接着问:“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拦截我们?”

婉儿同时也踢了瘦汉子一脚,问:“你是绑匪还是人贩子?说呀!”

这两条汉子,才知道自己碰上的,不但不是一般人家的儿女,而是两位武功极好的可怕的人物了!小怪物又扬了扬匕首说:“你再不回答,你信不信我先在你的脸上划上一刀?”

突然间,有人说了一声:“二位小侠请住手!”

小怪物和婉儿回头一看,是一位管家模样的人物,带着两个带刀的家丁,走了过来。

小怪物问:“你是什么人?”

婉儿也说:“是呀!你是什么人?干吗叫我们住手?”

这管家向他们一揖说:“在下是这里山庄的管家!他们两个有什么得罪了两位小侠的地方,在下向二位赔礼请罪,请二位小侠宽宏大量,放过了他们!”

小怪物说:“你求我们放过了他们?”

婉儿说:“你知不知他们两个是什么人?他们是绑匪、人贩子哩!在这里想绑架我们哩!”

管家又是一揖说:“二位小侠误会了!他们是敝庄请来的两位巡山之人,在下可以担保,他们绝不是什么人贩子和绑匪。”

“哦!?那他们干吗要带我们走?我们不走,就动手来捉我们!同时还胡说我们是小偷哩!管家,你看我们是小偷吗?”婉儿问。

管家又是赔礼说:“他们是有眼无珠,一时误会二位小侠了!在下现在再次向二位小侠请罪。”

小怪物问:“他们真的是山庄巡山之人?”

“在下绝不敢欺骗二位小侠,当前世道不平静,敝庄又地处僻静,为了防小偷、盗贼,所以在下主人请了一些会武功的人来保护山庄,就在前天夜里,我们山下一户农家就为盗贼闯入,掠劫奸淫,几乎将一家人都杀害了。所以敝庄不得不防。”

小怪物说:“管家既然这样说,我们就放了他们。”他对婉儿说,“妹妹,放了他们吧!”

婉儿问:“哥,放了他们,他们不会再来捉我们吗?”

“妹妹,他们是山庄巡山之人,一时误会了我们,现在弄清楚了,怎会再捉我们?”

“好吧!哥,你说放就放。”

管家听了心里暗自好笑:你们兄妹二人有这等的本领,就是想捉,也捉不了你们!当小怪物、婉儿拍开了两条汉子的穴位后,管家又是向小怪物、婉儿一揖:“在下多谢二位小侠宽厚之情。”

小怪物将两把匕首交给这位管家时说:“管家,今后你最好吩咐他们,别仗势凌人,将什么人都当成小偷和盗贼了!”

婉儿说:“是呀!捉贼拿赃嘛。既没有看见别人偷东西,身上也没有赃物,怎能胡乱说人是小偷呢?”

管家又是一揖:“是是!两位小侠教训得极是。在下今后一定严加约束他们。”

“好了!我们走啦!”

“二位小侠,请留步。”

小怪物问:“管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婉儿说:“你不会叫我们也跟你走吧?”

“在下怎敢如此造次?在下只想请二位小侠到敝庄一坐,要是二位小侠肯大驾光临,不但是在下,就是在下的主人,也感到无限的荣幸!”

小怪物忙说:“多谢了!我们兄妹二人,得赶紧回家才是。”

婉儿说:“是呀!我们再不回去,我们的爹和妈,就会骂我们了。你不想我们挨骂吧?”

“既然这样,在下不敢强留。”

小怪物和婉儿走后,管家对那两个汉子说:“幸好主人吩咐我及时赶来,不然这两位小侠就是没杀了你们,也会伤了你们,令你们终身变为残废,今后不能言武。”

两条汉子茫然:“管家,他们是什么人?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好像重庆一地,没有这样一对兄妹!”

“你们二人,真是白在江湖上混了!到了这时,你们还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看不出他们的武功门路?”

两个汉子愕然:“他们是什么人?哪一门派的弟子?”

“他们是一对兄妹,也可以说不是。男的是云南点苍派的少掌门人万里飘少侠。武林中人称为小怪物。你们什么人不去招惹,去招惹了他,该不该你们活倒霉?”

两个汉子听了惊得半晌说不出来,最后才说:“怎么是这个小祖宗来了?”

管家说:“那位小女侠的来头更可怕!”

两个汉子又怔住了:“她又是什么人?”

“小魔女!”

“什么?小魔女?”

“你们别看她好像天真无知的小丫头,她是近来名动江湖的慕容家的四小姐慕容婉儿。人天真,剑可半点也不天真。刹那之间,可以将武林中的一流高手的脑袋削了下来。幸好她天真善良,不易杀人。以你们刚才那种穷凶极恶的神态,她仍然不想伤害了你们,只是出手点倒你们而已,要是别的武林高手,你们还有命活下来吗?恐怕早已进了鬼门关了!”

两个汉子听得更是骇然不已。不禁摸摸自己的脑袋。瘦汉子问:“管家,你怎么知道是这二位小祖宗了?”

“因为我有幸参加了白龙会西门堂主的寿宴,亲眼目睹了小魔女那高超的武功,四川第一剑上元道长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就是那个剑痴,也是她手下的败将,输得心服口服,没趣而去。”

绿豆眼问:“管家!你既然知道了他们二人的真面目,为什么不当面对他们说出来?”

“看来你们两个,真要到江湖上再混十年了!他们既然扮成平常人家的孩子出来,我当面说穿了,你想后果会怎样?不令他们更对我,对山庄生疑了?”

“是是!小人糊涂,小人该死。”

管家说:“你们经过这一次教训,今后千万不可仗势凌人了!也应该明白,什么事不应该问不应该说,不然你们掉了脑袋也不知是什么回事。”

绿豆眼问:“小人不明白,这两个小祖宗跑来这里干什么了?”

“山下出现了神秘的杜鹃,他们能不来吗?”

“那他们是追踪杜鹃而来了?”

“但愿他们是为追踪杜鹃而来。今后,你们更要格外地打点精神,会有不少的武林中人前来这里寻找杜鹃的踪影。你们千万不可自恃武功,鲁莽行事,而坏了庄主之事。”

“是!小人俩不敢鲁莽行动了!”

在回来的路上,婉儿对小怪物说:“看来那个管家为人还不错!不知那山庄的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Www●ttκǎ n●C ○

小怪物说:“我感到这个山庄有点神秘。”

“什么?神秘?你嗅出什么来了?”

“我什么也没嗅出。”

“那你干吗说它神秘了?”

“四妹,先不说那两个巡山之人有一身不错的武功,就是那个管家,也有一身颇高的武功,从他说话的神态中看出,显然是位武林高手,说不定他已看出我们是什么人。要是一般的山庄,怎会有武林高手为他当管家,打点山庄的事了?”

“这算什么神秘了?”

“可是我们在眺望这座山庄时,怎么也看不出这是一处武林人家,山庄中的家人奴仆,也只是寻常的家人奴仆,一个个不会武功,也不见有什么练武的场所。我所以感到神秘的地方,就是我们在观察山庄时,似乎山庄内有位武功极高的人物,发觉了我们的行踪,也在不动声色地暗暗地在注视着我们。当我们离开快要到山下时,那两个所谓巡山之人,就有意在凉亭中等候我们了。要将我们抓起来,你看神不神秘?”

婉儿惊讶:“那你认为这是一座什么样的山庄了?”

“总之,有点古怪或不平常。”

婉儿不由心头一动:“不会这就是神秘杜鹃的隐藏处吧?”

“不可能!要是杜鹃经常在这一带出没,我早已嗅出他的气味了,可是除了山下,在山上没有他留下来的任何气味。”

婉儿一下又想起小神女的话来,问:“不会是蓝魔星君的一处秘密藏身之地吧?”

“不错!有这个可能,但我不敢肯定。”

“那我们要不要转回去再观察一下?”

“不!我们已经惊动他们了,必定会严加注意,再去也看不出什么来。说不定又让山庄那位内力深厚的高手发觉了,再次又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就不大好说话了!”

“有什么不大好说话的?”

“他的管家有意邀请我们到山庄里坐,我们推辞了,现在又去,给他们碰上了,好说话吗?不叫他们更疑心我们用意不良?在秘密刺探他们了?”

婉儿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快回去告诉三姐姐,看三姐姐有什么看法。”

“妹妹,我们先一路向人打听,看这山庄的主人是什么人,姓甚名谁。至于它的神秘,恐怕也打听不到什么来。”

“我们还没有打听,你怎么知道打听不到了?”

“那我们不妨试一下。”

果然,他们一路上向人打听,真的打听不到什么来。只知道那山庄的主人姓顾,原是京师一位大官,不满东厂的横行,告老还乡,隐居山林。不多与人接触和交往。除此之外,他们就什么也打听不到了。

他们这样走走问问,穿过了沙坪坝,看见路边有一处饭店。小怪物看看天色,已过午时,便想吃些东西,歇歇脚再走。而饭店的老板娘,年约三十岁上下,生得颇为俏美,笑容可掬地亲自出来招呼他们。

小怪物对婉儿说:“我们喝杯茶,吃点东西再走好不好?”

婉儿说:“好呀!”

老板娘更是一脸是笑,十分热情地招呼他们在树荫下的一张桌子坐下,说:“小哥小妹,就是你们不吃饭,喝杯茶,歇歇脚,也有精神走路。小哥小妹,你们打算去哪里呀?”

“大嫂,我们进城!”

“哎!进城还早哩。坐半个时辰也来得及,不必急着赶路,来!我先泡壶好茶让你们解解渴。”

老板娘这么热情、殷勤,小怪物想不吃点东西也不好意思了。说:“大嫂,你给我们来两碗阳春面吧!”

“好的!小哥小妹,先喝杯茶,面就会马上端来。”老板娘对他们一笑,去为他们弄面条了。

小怪物饮了一杯茶后,心头一怔,暗叫一声,不好!这茶里有毒,他立刻运气排毒,并以密音入耳之功对婉儿说:“妹妹,茶有毒,这是一间黑店。”

婉儿愕然,也用密音入耳之功对小怪物说:“不会吧?怎么我不见中毒的?”

“妹妹,你要不是服过了玉女黑珠丹,就是内力深厚,这毒毒不了你!”

“那你呢?”

“不怕!我自问这毒奈何不了我!”

的确,小怪物有一身深厚的真气。江湖上一般的毒药,根本毒不了,只是一时间不适而已,很快就会将毒排解出来。至于婉儿,由于曾服过玉女黑珠丹,加上现在的一身的内力,更是不畏任何毒药了。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从沙坪坝镇去重庆城的一条路上,竟然有这么一间黑店,老板娘还是一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和蔼可亲而又热情的人哩!

婉儿问:“那我们怎么办?”

“来!我们不动声色,假装中毒,看他们怎样。到底是哪一条道上的人物。为什么要毒倒我们。”

“好的!”

这时老板娘从厨房里转出来,拍手说:“倒也!倒也!”

小怪物真的应声倒下地了!婉儿也伏在桌子上,假装晕迷了过去。这时午时已过,道上行人不多,尽管远处有些行人朝这路边野店走来。老板娘说:“二位客官大概中暑晕倒了!你们快扶他们到店后柴房里躺下,小心伺候他们。”

“是!”两个麻衣汉子抢出来,扶着小怪物和婉儿到店后一间草房中去了。

这时,婉儿又用密音入耳问小怪物:“我们要不要动手?”

“别动!看他们怎样。”

“那让他们扶吗?”

“对!让他们扶。要是他们敢动手轻薄你,你立刻出手,也毁了他的一双爪子。”

“好吧,我听你的。”

他们二人也是艺高人胆大,根本就不畏惧这店里的人,并且要将这黑店一举荡平。小怪物要看看这黑店有什么机关,或者有什么地下屠人的场所,一共有多少人。

两个麻衣汉子将他们丢在草房,问老板娘:“要不要将他们二人手脚捆起来?”

“不用,没有两三个时辰,他们也不会醒过来,你们快到外面看看那几个人快要到来的人,要是他们是白龙会的人,你们千万别乱来,等他们离开了这里再说。”

“是!”两个麻衣汉子退出去了。

老板娘对假装昏迷了的小怪物、婉儿说:“小哥小妹,暂时委屈你们躺在这里了!到了晚上,我会送你们到一处地方。”老板娘说完,关上门,也走了,出去招待那几个是不是会在这里歇脚吃饭的客人。

老板娘一走,婉儿轻声问小怪物:“我们真的要躺在这里不动吗?”

小怪物没有出声。婉儿问:“喂!我在问你哩。你干吗不出声。”

小怪物仍没有出声,好像真的晕倒了!婉儿吓得一下跳起来,问:“飘哥,你别逗我,你不会真的中了毒吧?”说着,便想过来看看小怪物。

小怪物轻声说:“妹妹,你最好别乱动。”

“你没中毒?干吗刚才不回答我?”

“我还在运气排毒,怎么回答你?”

“那你是中毒了?”

“不错!我是中毒了,但不要紧,看来这黑店下的是顶厉害的药,不是江湖上一般的药。”

“你别运气了,我喂你服下一颗玉女黑珠丹。”

“妹妹,别浪费了这么一颗价值千金的解毒药了,不一会,我就会完全没事。”

“是真的吗?”

“我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吗?”

“飘哥!我不明白,我们干吗要假装中毒倒了?我们立刻将那老板娘抓起来问不好吗?”

“要是她什么也不说呢?”

“那我杀了她!”

“那我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飘哥,你想从她口中知道些什么?”

“我感到这老板娘向我们下毒,似乎同我们去歌乐山那神秘的山庄有某些关联。”

“不会吧?”

“但愿我想错了!这只是一般江湖上的黑店,可是我怎么看也不像。”

“怎么不像了?”

“一般江湖上的黑店,不外乎是谋财害命!可是我们两个小孩身上,有什么财物了?就是连背囊也没有一个,两手空空,身上只有几两银子而已。再说,他们迷倒了我们,也没有在我们身上搜索财物,寻找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将我们丢在这里就算了,还说今夜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哩。”

“不会是他们见远处有人来,来不及搜查我们身上有没有财物吧?”

“四妹,你别太天真了,我们身上有没有财物,黑店的人一看就知道,用不着搜,除非,除非……”

“除非怎样了?”

“除非将我们当猪当羊的宰了,拿来做人肉包子或炸酱面卖。”

“你别吓我,真的有这么可怕的黑店吗?”

“有是有。但我没碰上过,但这一次却碰上了!”

“飘哥,我们别假装中毒了!现在我们就破门出去,抓了他们审问,然后将他们交给岑捕头或者白龙会的人。要不,就杀了他们,毁了这一间黑店。”

“可是我的确中毒了!”

“你不是说,你没事吗?”

“四妹,别出声,快假装中毒躺下来,外面有人朝我们来了。”

第十一回古榕树林第二十六回九龙公主第六十回扑朔迷离第三十一回意外相遇第十八回血战温泉第五十五回武陵双怪第三十三回腥风血雨第三十六章峨嵋山中第五十五回武陵双怪第十九回缙云山中第十四回漫漫山道第三十九回神秘山庄第五十四回山城风雨第六十六回大乱京师第五十回风雨归途第五十二回雾中青山第六回衡山之行第五十七回万里追踪第十八回血战温泉第三十八章又是风雨第六十四回死亡名单第五十三回苗岭山中第十四回漫漫山道第二十七回百变星君第六十九回风雨过后第六十五回江南孤雁第十六回威震山野第四十九回龙门石窟第十二回明查暗访第十回处处风雨第六十七回血战阴山第二回长沙血案第六十六回大乱京师第六十五回江南孤雁第三十五章乐山大佛第三十八章又是风雨第五十八回疑云重重第十八回血战温泉第六十八回杜鹃面目第七十一回金蝉脱壳第六十二回无妄之祸第六十六回大乱京师第十五回击溃群匪第二十四回龙泉山中第二十四回龙泉山中第三十八章又是风雨第二十七回百变星君第三十七章神出鬼没第三十九回神秘山庄第十三回急流暗涌第五十一回小镇皇帝第六十回扑朔迷离第三十三回腥风血雨第六十回扑朔迷离第六十五回江南孤雁第二十二回重庆血案第二十九回风起川北第三十回剑阁山庄第二十回江湖小怪第五十一回小镇皇帝第六十四回死亡名单第五十三回苗岭山中第十九回缙云山中第五十四回山城风雨第六十五回江南孤雁第十三回急流暗涌第十一回古榕树林第六十四回死亡名单第二十五回玉垒山中第四十一回长江一夜第十三回急流暗涌第四十回祸从天降第七十一回金蝉脱壳第五十一回小镇皇帝第二回长沙血案第二十三回墨滴与棋儿第五十三回苗岭山中第一回杜鹃三月第二十回江湖小怪第三十一回意外相遇第七十回插箭岭上第四十八回不知老人第五十二回雾中青山第四十九回龙门石窟第四十六回激战山野第二十一回风云突变第六十四回死亡名单第四回神秘黑影第八回湘水悠悠第十三回急流暗涌第六十一回夜探东厂第五十七回万里追踪第二十九回风起川北第七回山中风云第六十二回无妄之祸第五十六回路过西安第二十六回九龙公主第一回杜鹃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