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沉岛,江湖上最为神秘,也最为强横的门派。坐落在岛屿之上,是当年的鬼谷修改而成,浮沉岛号称是岛派,却是以山庄的形势出现在方天铭的面前。初来此地,方天铭有一种来到的仙界的错觉。
到处仙韵袅袅,悠扬着淡雅古朴的琴声,飞鸟蹄鸣,走兽翻腾,正可谓是,兰薄有茝,玉泉产玫。亹亹含风,灼灼猗人。如金之映,如琼之津。擢翘秋阳,凌波暴鳞。 擢翘伊何,妙灵奇挺。暴鳞伊何,披彩迈景。清规外标,朗鉴内景。思乐云蔼,言采其颖。
“这就是浮沉岛?”方天铭惊愕了变天才问道。
方云伊笑声道:“这只是浮沉岛的外身而已,浮沉岛,之所以被称之为最为神秘的岛派,是因为浮沉岛外围被阵法覆盖,几乎没有人能够成功的走进逍遥门,小子你马上你要跟着我的步子走,要不然一步走错,就会被困于阵法之中。”
“不用!”方天铭不屑道。
说话,身形飞驰而出,奔着眼前的巨大门庭而去,方云伊是拦都拦不住。只能干跺脚,道:“这孩子,怎么还如此年少气盛!”
两道身形一前一后进入了阵法当中,一开始方云伊还担心,不过走到一半,方云伊的担心却变成了好奇,心道:这小子居然精通阵法。
方天铭并不是茹莽的走进浮沉岛的阵法,他只是想看看,他浮沉岛的护山阵法到底师承何处,能否看出端倪来。不过这一进去,收获还真是不小,这套阵法虽然经过了千百年的演变,但是内在却毫无变化。
方天铭一进阵就能看出来,此阵乃是当年通天道人用过的杀阵,名字比较长,叫做十面埋伏九宫八卦七门六道五行四象三才阴阳和合阵法。此阵威力极大,进者如若找不到阵法之门,就会被困死在阵法内,永远出不来。
在阵法内,乾坤坎震一步错,步步错。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方天铭才走出了这十面埋伏九宫八卦七门六道五行四象三才阴阳和合大阵,连他自己头长吁了一声,感叹道:“如果这阵法稍有变动,生死之门化有尝为无偿,那自己毕定会被困在里面!”
在浮沉岛的脚下歇息了片刻,方云伊的身形才走出阵中,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方天铭道:“小子,你居然懂阵法?”
方天铭淡淡一笑道:“也只是略通一二而已!”
“行了,别谦虚了,这阵法乃是我外公浮沉逍遥精心研究上古阵补全的,从来没有人能够活着从这里走进去。就算当年小日本侵华的时候也不曾进去分毫,而且这阵法还困死了上万的日本鬼子,你小子。看来我对你小子的了解还不够啊!”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一对身穿道袍的人从门内走了出来,恶狠狠道:“什么人,胆子不小,居然敢闯浮沉岛圣地!”
“圣地??”方天铭扑哧一口笑了出来,对着陈洛河没好气道:“老头子,你们浮沉岛的人都喜欢将自己的地方叫做圣地吗?”
方云伊被自己儿子羞了一番,心中顿时一阵恼火,对着来人道:“告诉浮沉逍遥,浮沉公子回来了。”
“浮沉公子?什么东西?”来人不屑道。
方云伊一愣,心道:可能是自己多少年没有回来了,这些新加入的人都不认识自己。
方云伊阴沉着脸问道:“你们是新来的?”
“关你何事?你再不退去,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放肆!”方云伊大吼了一声道。
方云伊当年在浮沉岛,可谓是除了浮沉逍遥谁的帐不买,张狂无比,结婚生子之后虽然有所收敛,但是张狂之气却并没有被磨平。他万万想不到在浮沉岛之内居然还有人敢如此和自己说话,而且还是在自己儿子面前,心中不免愠怒,手中长剑瞬间而出。
方云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将这些护门人吓了一跳,根本来不及思索,急忙道:“赶快拉响警报,有人闯山!”
“是!师兄!”
方天铭此刻却是老神在在一脸悠闲的看着自己的老爸,调侃道:“老头子,看来你浮沉公子的名号在浮沉岛不管用了。人家还要拉响警报,啧啧,真是老了,老了,不行了!
说话,方天铭根本就不等方云伊动手,鬼魅的身影瞬间窜了出来,手中火光初现。方云伊心头一惊,连忙喝止道:“天儿,别伤他们!”
方天铭朗声笑道:“知道了!”
话音刚落,这几个护门之人就已经被方天铭放倒在地,身上也没什么伤痕,只是被方天铭点了穴道而已。拍了拍手,方天铭笑道:“真没劲,这些家伙连江南七鹰都不如,简直无聊透顶!”
说实话,这还是方云伊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出手,见他并没有动用任何超自然力量,最多也就是身体强悍,他的速度完全是身体本能的速度。而他使用的招数和普通的特种兵没有什么两样,但是力道却不知道要大上多少倍。
“真是个变态!”方云伊喃喃道,他还是第一次凡人以肉身来对抗超自然者的,而且一秒不到就将这些超自然全部放倒。
通过了护门之人,方云伊和方云伊这对父子大摇大摆的往逍遥门内走。一样的白色衣衫,一样的巨大墨镜,感觉这两人简直是天生的一对,就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是一模一样的。
不过没走多远,就听远处一声道号:“天道浮兮,来人留步!”
方天铭撇了撇嘴,道:“又来一个,你上还是我上!”
方云伊狠狠道:“你小子!”说着方云伊带着陈煜阳几个闪身来到了那道人身前,就见那道人满头华发,手中拂尘,身上阴阳道袍,太阳穴凸起,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一见就是个武道高手,方天铭细细的打量了一下面前这道人,心道:好家伙,来了个地级别的。这年头地级别的人不要钱的。
不过道人见到方云伊却连忙上前行礼道:“天道浮兮,贫道浮兮子见过少门主小师叔!”
“小师叔?”方天铭对这个七老八十却称呼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为小师叔的浮兮子大感兴趣,扑哧一口笑了出来,前仰后合道:“老头子,你才多大呀,顶多四十多吧,居然有人叫你师叔?”
方云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到是一边的浮兮子打着稽首道:“天道浮兮,尊师重道乃是武林中人的本分,我师祖长春道人乃是浮沉老祖坐下第七弟子,所以叫一声小师叔并不为过,天道浮兮!”
对于小师叔这个名号,方云伊似乎并不怎么感冒,冷声道:“浮兮子,师叔就师叔,为什么你老喜欢加个小字呢?”
“是,小师叔,浮兮子谨遵小师叔教诲!”
这个浮兮子直把方云伊气的满嘴冒火,额头上黑线直冒,方云伊摆了摆手,怒冲冲道:“好了,好了,我不管你叫我什么了。浮沉逍遥那老家伙在不在,赶快带我去见他,听到没?”
方天铭强忍着笑意,他从来没有见到自己儒雅非凡的父亲如此失态过,这恐怕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啊!
浮兮子支支吾吾道:“这个,那个,老祖闭关了!”
“什么?”方云伊不信道:“难道这老家伙知道我要回来了?”细细一想,方云伊又道:“那老家伙没有学过占卜之术啊,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呢?”
一把抓起浮兮子,方云伊呵斥道:“浮兮子,你居然敢骗我,说那老家伙到底在哪儿,快带我去!”
浮兮子哪里敢和方云伊对视,立马低下头,赶紧道:“是是是!小师叔切莫动怒,我这就带你们去!”
没走多远,方天铭就感觉哪里不对,这浮沉号称武林中最为神秘的岛派,连浮兮子都是地级别的强者,怎么这浮沉地内纪律如此涣散。既没有人练武,也没有人做早课,一路上到是有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打牌。
更有甚者有人还高呼道:“天目,你小子已经欠了不少债了,什么时候还啊!”
方天铭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浮兮子,再看看那些人,心道:这是浮沉地吗?这简直就是赌窝啊!
不过还没等方天铭缓过神来,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接踵而至。一群道人,迎着方天铭三人走了过来,一下在围住了浮兮子,领头的人道:“浮兮子,你这个泼皮,欠债不还,你今天要是再不还债我就拆了你的房子!”
浮兮子拂尘一横,无赖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来吧!”
说话拉开架势,那几人一看,道:“好,来就来,今天非把你打得连你老妈都不认识你!”
方云伊与方天铭连忙让开,方天铭此刻有种说不出的胃疼,道:“老头子,这就是浮沉岛?”
方云伊苦笑了一声道:“这就是浮沉岛!”
“那我怎么感觉像贼窝呀!”方天铭没好气道。
轻轻的拍了拍方天铭的肩膀,方云伊笑道:“儿子,这么快你就能有这种感觉,前途不可限量啊!”
随手指了指前面这群打架斗殴的,方云伊道:“看出什么来没有?”
方天铭定睛一看,眼眸稍稍动了动,就见这些人根本就不是真打,都是点到为止,而且还不伤及花草,这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少一分则无力,多一份则劲道过猛,伤及无辜,方天铭疑惑道:“难道他们是在切磋?”
方云伊道:“不错,这种规矩是浮沉逍遥那个老鬼定下来的。优胜劣汰啊!浮沉逍遥自己就是老赌鬼,他酷爱下棋,总是和自己的七个弟子下棋,后来下着下着感觉没意思了,就想出了这么一招。浮沉岛与世隔绝,根本就没有什么金钱财帛,但是却有很多不世功法,所以那老家伙就以功法为赌注,和他的七个弟子下棋,只要能赢他,就会传授一套功法!”
叹息了一声方云伊接着道:“所以啊,这风气就被延续了下来,弟子要想从师父手中得到功法那就得在一个方面能够赢过自己的师父,赢一次教一套。后来渐渐的发展成了,师兄弟之间也开始进行这种赌博!”
“好蛮有创意的!”方天铭笑道。
“创意?的确是有些创意,不过这种风气并不好。他们互相之间赢取对方功法,其实是为了准备浮沉岛三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所谓技多不压身,所以多做准备总是好的!”
“那比武大会有什么名堂嘛?”方天铭问道。
“自然是有的,浮沉七脉比武,胜者可以进入浮沉岛的禁地,学习浮沉岛无上心法浮沉宝典。”
“那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看到浮沉宝典了?”方天铭问道。
“哪里有这么容易,比武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进入禁地的机会,其实真正能够在禁地看到浮沉宝典的百年间只有两人。一个就是浮沉逍遥,还有一个是他师兄,不过他师兄已经在浮沉岛销声匿迹了,没有人知道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被开出了浮沉岛。”
“那禁地之内有古怪?”
“是的,我虽然进过禁地,却也不曾看过浮沉宝典,禁地之中的力量太强大了。我的浮沉剑法还是从浮沉逍遥手中赢过来的!”方云伊说着得意的笑了声,道:“小子,我这就带你去见那老鬼,那老家伙估计又在下棋呢?”
方云伊的言语中到底包含了那些意思,方天铭并不清楚,不过,那种迫切,却是方天铭能够感觉到的,看来老头子和自己这个太爷爷的感情是非常好。
不理会无量子他们的械斗,这对父子肩并肩的闲庭信步于浮沉岛内,这其间还有不少认识陈洛河的人上前打招呼,不过他们的辈分都要比方云伊小太多,最让人郁闷的是,一个七老八十的道士居然叫方云伊为祖师。
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意思。
两人走了没多久,来到了一间棋室之内,这间屋子不大,但是却充满了袅袅檀香之气,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专心的研究着桌上的棋局,神情很是专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分神,只有那缕缕银丝在风中飘动,很似飘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