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六 落子

关于爱情,所有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所以方天铭也不想将自己的观点强加给张寻梅,只是给她提个醒而已。不要让她一错再错下去了,面对着唐沫沫的步步紧逼,张张寻梅自己也是毫无退路,不低头就只有出局。

也不理会是否听进去自己的话,方天铭啪啪的从烟盒中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然后大步离去了。望着方天铭越发远去的背影,张寻梅心中五味具有,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女人的矜持和形象在爱情面前的确不算什么吗?”

想起自己当年义无反顾的拦在杭赢风面前,说出那番话,张寻梅都感觉那不像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但是想想和杭赢风在一起无忧无虑,放肆任性的时光,又是如此的美好,美好的就仿佛一个梦境一般,一碰就破碎了。

离开学校,方天铭在外面的滩头上吃着最廉价的油条,喝着最廉价的豆浆,感觉心中无比的舒服。望着滩头老板不断忙活且快乐的身影,方天铭不禁感叹道:我们实在是活得太累了,原来真实快乐就存在于生活的点点滴滴之中,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放下了一张毛爷爷,方天铭就准备离开。但是还没等他走两步,老板就急忙叫住了他道:“这位同学,这位同学,还没给你找钱呢?”

方天铭笑望着这个满脸油渍,一身白围裙,矮矮胖胖的老板,道:“老板,谢谢你,谢谢你教会了我很多东西,钱不用找了!”

老板虽然不解,但依旧固执道:“这位同学,生意有生意的规矩,我们这个小摊子虽然不大,但是也要讲究规矩的。不能白要您的钱!我还是要找钱给你的!”

方天铭楞了一下,笑道:“不用了,老板!如果你感觉受之有愧,那就算我叫一份外卖吧!你把豆浆油条送些到男生宿舍四栋606,我的舍友们还没有吃早饭呢?拜托了!”

“可是,同学,这也是太多了!”老板依旧固执道。

“那就四栋六层每一个宿舍都分一分吧!这样就不多了,感谢你教会了我最简单的快乐。我也希望他们看到这份早点的时候,能够感受到您这份快乐的心情!”

说着方天铭转身离去了,不给老板再说话的机会,老板看着手中一张崭新的毛爷爷,笑道:“真是一个怪人!”

带着一份新鲜的喜悦,方天铭想乘着假日多多逛逛走走,可是是不凑巧,刚到半路,他就接到了胡少峰的电话,电话那头胡少峰的声音似乎很急很急,说那天那个叫做萧冰的女孩子带着一位老人来找他,让他快点过去。

方天铭放下电话的瞬间笑了起来:“来了,终于来了!真及时啊!”

很快方天铭就已经到了胡少峰小店的门前,下车,胡少峰赶忙迎接了上来,而萧昂此刻也是一脸热情和焦作的迎了上来,一把拉住方天铭的手道:“方老弟,我可是终于找到你了,自从你离开东北以后再没有你的消息,老哥可是想死你了!”

别看这两人如此亲密,但是方天铭心中知道,他和萧昂,或者说整个萧家只是利益上的关系,这一点在一边的萧冰自然也能看出端倪。因为方天铭对于自己爷爷的态度永远是那样不咸不淡。

没有谦恭,没有热情,也没有任何的失礼。这让萧冰不得不感叹,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男子,他似乎永远是那样的随和,但是却又给人一种想要亲近但又不敢近亲的感觉,这种感觉相当奇怪。就像是太阳一样,你想要得到他的温暖,但是你一旦亲近,那就会被灼伤。

和萧昂寒暄了几句,方天铭望了一眼一脸疑惑的萧冰道:“萧小姐,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对吗?”

萧冰楞了一下,点了点头笑道:“以前我还不知道您和爷爷是忘年交,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方天铭和萧冰这两句对白似乎很简单,但是看着萧昂眼中却别有一番滋味,萧昂戏言道:“方老弟,你看我这孙女如何,你们两个年纪相仿,你们青年人的眼光,我们老人可是赶不上了!”

方天铭也没有多想,只是随口回了一句道:“萧小姐自然是天香国色,可谓是沉鱼落雁,仙女下凡啊!”

几句夸奖的话,却让一向冷静著称的萧冰显出了小女儿神态,带着些羞赧道:“我哪里有方公子夸得那般美丽!”

萧昂一看有戏,自己这个孙女一向是眼高于顶,从来没有对哪一个男人这般温柔过,别人夸奖她她更加是从来没有过这种表现,顶多是礼貌的一笑,如果那人十分讨厌,那更是连理会都不曾理会过,今天居然出现了这样的表现。真是石破天惊。

萧昂可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在方天铭面前一个劲的夸耀自己的孙女是如何的冰雪聪慧,如何的贤良淑德。这不禁让方天铭感觉萧昂有些王婆卖瓜的嫌疑,就连萧冰本人都有些面红耳赤,不依道:“爷爷!别再说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萧昂笑道,其实萧冰的表现足以让萧昂欣喜了。毕竟这些年上门提亲的都要踏破门槛了,但是萧冰却楞是没有一个中意的,眼见年岁也不小了,再这样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而且,方天铭此人萧昂也是做过详尽的了解,单单是方家在军界的势力,那就可以用遮天蔽日来形容。攀上这门亲,那萧家要想成为大家族之首,那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方天铭手中还有那些个超自然界中的不世奇珍,这些条件加起来,要比那个乳臭未干,什么都不明白的南作人要强的多。

萧昂此刻都有些惊叹于自己这个孙女的目光了,惊奇道她怎么就一看一个准的呢!这个方天铭和她也不过就只是一面之缘而已。萧昂现在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该夸自己孙女的眼光毒辣,还是该夸自己面前这个年轻人的魅力凸显了!

将方天铭,萧昂和萧冰三人迎进了内室,胡少峰就很自觉的想退出去,到是方天铭笑道:“少峰,给老爷子沏一杯茶来,要上好的极品大红袍不要怠慢了客人,要不然说我方某人招待不周就不好了!”

胡少峰道:“知道了!”

见胡少峰东匆匆出去,萧昂望了他一眼,道:“方老弟,这个人可靠吗?要不我们换一个地方谈话?”

方天铭只是淡淡声道:“胡少峰是我的人,没关系的!”

萧昂也不再说些什么,倒是仔细的观察起了方天铭来,方天铭此刻给萧昂的感觉和在东北时候的感觉大相径庭。东北时候的方天铭那是一种飞扬跋扈,浑身可见的能量波动,此刻消失了。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方天铭,感觉像是一个平常人。

只是,只是有一点让萧昂奇怪的是,方天铭无论是举手投足,都感觉那么的合理,那么的合乎自然之道。良久,萧昂才笑道:“方老弟,短短一年时间不见,你的修为又进一步可喜可贺呀!”

方天铭浑身散发出的这种感觉萧昂自然明白,这是一种返璞归真的境界。

方天铭也笑了一声道:“萧老爷子,同喜同喜呀!您老也已经成功晋级,看来大家族之首的位置,萧老爷子已经是志在必得了!”

萧昂楞了一下,不免尴尬的笑了起来,道:“还多亏了方老弟呀!”说着萧昂似乎小意了起来,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这才道:“方老弟,不知道那东西你还有没有了,我想,我想。。。。。。”

他一面说一面注意方天铭的神色,方天铭忽然笑了起来,道:“萧老爷子放心,魂玉我多得是,要多少有多少!我在东北曾经说过,你家是我指定的销售家族,我也只和你萧家做这单子生意,我说过我话,绝对算数,老爷子放心!”

“好,好!”萧昂笑了起来,道:“老弟你有所不知,现在大家族,以及各大门阀都在收集魂玉的消息。南宫家已经收集了好多,比起老弟卖给我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呀,我也不求什么大家族之首,只是想保住我萧家的基业就好!”

方天铭淡淡的笑了声道:“明白,明白!”

不一会儿,胡少峰就端着三个茶碗走了进来,道:“三位请慢用!”

说话,就要再次掩门而去,但是却被方天铭给拦住了,道:“你留下来,好好听听,这些东西你以后会用得着!”

胡少峰真是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道:“我,我可以吗?”

方天铭道:“本公子说你可以,你就可以,磨蹭什么?学着点,以后会有用!”

萧昂似乎有些不了解方天铭的意图了,小意道:“方老弟,这,这难免隔墙有耳吧!”

方天铭笑着端起手中的茶碗道:“老哥放心,这里是我的地盘。再说了,有耳就有耳吧!他们这些蝼蚁又能奈我若何,老爷子就放心好了!”

胡少峰也道:“萧先生请放心,这里有保密措施。今天您和方公子的谈话只有我们四人知道,绝对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

萧昂依旧很不放心,但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笑着喝了口茶道:“好茶,好茶!”

方天铭也笑了起来,放下茶碗道:“老爷子,我们还是继续我们刚才是生意吧!”

“好吧!”萧昂有些勉强的笑了一下道:“不知道方老弟这边可有上次一样大小,一样材质的货了呢?”

方天铭摇了摇头道:“没有!”

萧昂心中不满有些失落,那块魂玉不论是材质还是功效都是绝顶的。他想再次购买,但是方天铭这边却说没有,所以只能够退而求其次了。

刚想张口,就听方天铭笑道:“大小的问题好解决,但是材质。。。。。。”他缓缓起身道:“不瞒老爷子,我当时是缺钱用,所以才找了一块最差的出来卖,现在这种材质估计我是没有了,你想要好的,那我有!”

方天铭的这话,不禁让萧昂浑身一震,猛的站了起来道:“还有更好的?”

“自然!”方天铭笑着点头道。

萧昂已经感觉是幸福从天而降,砸到了自己头上。他原本决定那块魂玉已经是玉中极品,但是在方天铭嘴里,那东西好像是分文不值,这让萧昂既是难以接受,又是一脸期待。

“那东西在哪里,我要购买,我要购买!”萧昂一脸激动道。

方天铭摇了摇手,笑道:“话说在前面,老爷子。我当时是缺钱,所以才想要卖,但是我现在不缺钱了,金钱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所以不能卖。”

萧昂一下子着急了,怒道:“方老弟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萧冰见爷爷激动,根本就没有把事情问清楚,开口劝慰道:“爷爷,先别动怒,我想方公子还是另有意思,要不然也不会故意将一块魂玉雕刻成戒指,交给冰儿,让冰儿引爷爷前来的!”

萧昂是怒气冲心,所以没有萧冰想得透彻,一听萧冰这样说,这才安静下来,道:“方老弟,刚刚失礼了,还请方老弟多多见谅,不要和我一个老头子计较,感激不敬,感激不尽啊!”

方天铭道:“老爷子客气了,我怎么会计较您呢?刚刚萧小姐说得不错,我可以拿魂玉和你们萧家做生意,但是现在生意的目的并不是为了钱,钱财这东西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所以我想换一种生意方式!”

“那老弟的意思是??”萧昂焦急道。

方天铭玩味的一笑,不断的触摸着手中的明代官窑瓷器,笑道:“不知道老爷子和尚海青帮可有生意上的往来?”

听到方天铭的问话之后,萧昂先是一愣神,然后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方天铭,又望向自己的孙女萧冰,沉默了良久,才又一次抬头不解道:“方老弟,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这和我们这次生意有关系吗?”

方天铭爽朗的笑了起来,道:“有,自然有关系!”

“我萧家身在尚海,确实和青帮有些瓜葛,但是老头子我始终不知道这和小老弟有什么关系啊?还请方老弟明示!”萧昂道。

方天铭再次不声不响的坐了下来,喝着茶,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道:“萧老爷子有所不知啊!本人对青帮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为了帮帮我刚收的徒弟,所以不得已而为之呀!”

“徒弟?”萧昂惊奇的望了一眼陈煜阳,不明白方天铭这个岁数怎么收徒弟了。

方天铭点头道:“是徒弟,还是个女弟子。我说出来老爷子也或许会认识!”

“哦?是谁?”萧昂问道。

“杜娟!”方天铭缓缓的吐出两个字来,眼神不住的打量着脸上阴晴不定的萧昂。

饶是过了很久,萧昂才缓缓点头,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点头叹息道:“我明白了,老头子我明白了。方老弟真是好算计,好算计啊!杜娟那小丫头确实不是一般的角色,是个狠角色。不知道老弟你能不能降得住啊?”

“到底能不能降服这是我的问题,老爷子绝对这单买卖怎么样?”方天铭循声接着说道:“我知道尚海青帮的背后有你萧家的身影,没有你萧家的支持青帮也不可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我现在就要老爷子您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萧昂唏嘘了一声道:“老矣,老矣,想不到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手段之狠已经超过了我们这些老一辈的,叹为观止,叹为观止啊!方老弟,你都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呀!”

“那老爷子是答应了!”方天铭笑道。

萧昂无奈道:“局势如此,我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没有选择的。再则,你方老弟要是调集了几万人军队,强行扶那个小丫头上位,那我萧家也是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索性这单生意我接下来了!”

“好,老爷子就是爽快!”方天铭笑道:“既然东方老爷子接下了这单买卖,那我就先交定金,事成之后,双倍奉上!”说着方天铭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方魂玉,虽然不大,但是材质却明显的璀璨无比,盈盈绿色,流转这水纹。

萧昂一看,直接站起身子,激动道:“这是仙品,仙品啊,想不到,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仙品。这单子买卖值了,值了!”

方天铭轻轻的将这方魂玉交给了萧冰,道:“萧小姐,拿好!”

在触及到方天铭那双温暖的大手的一刹,萧冰感觉浑身暖意,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差点就**出来,脸上立时泛起了一阵阵微霞,娇滴滴道:“谢谢,方公子!”

这一切,萧昂都是看着眼中,美在心中,看这两人眉来眼去的,萧昂不禁笑着打趣道:“方老弟是少年风流,家世渊源,而冰儿也的冰雪聪慧,沉鱼落雁,真正是天造地设的绝配啊!方老弟如若不嫌弃,我将冰儿许配给你如何!”

萧冰一听自己爷爷居然如此狂放,不禁娇嗔道:“爷爷!”然后连忙跑了出去,小女孩子说道这种事情自然会害羞躲避,但是望着手中的魂玉,想起刚刚那个男人温柔的笑意,萧冰不觉心中甜甜的。

方天铭楞了一下道:“萧老爷子说笑了!”

“说笑?”萧昂立刻板着脸道:“我老人家可是从来不拿我孙女的终身幸福看玩笑的!”

看着萧昂认真了起来,方天铭摸着鼻尖道:“老爷子,这事我们再说,再说!”

何况我以订婚。

本来萧昂听说方天铭订婚,现是一阵落寞,而后还准备再行劝说,订婚不等于结婚嘛。但是一定对方是周家,萧昂一下子蔫了,毕竟自己都要在人家周家的地盘上生存,周家的势力已经大到了一种耸人听闻的程度,让他刚到嘴边的话也就不敢说出来。

但是萧昂还是不愿意放过这次机会,笑意道:“方老弟,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能够和常人比,像方老弟这样年少俊杰,有个三妻四妾也不为过。连老头子我都有三房太太,老弟这个问题,其实并不算问题。”

方天铭淡淡的笑了一声道:“这事我们以后再说。”

见方天铭一再推迟,萧昂脸上就有些不高兴,见萧昂耷拉着脸。方天铭不禁笑道:“说实话,我很喜欢萧姑娘,但是我也不能委屈了人家,总要有个名分才好,如果连个名分都没有跟着我,那我心中有愧的!”

看见方天铭如此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的宝贝孙女考虑,萧昂这才勉强笑意,拍了拍方天铭的肩膀道:“萧老弟,是我欠考虑了。这件事情我得回去和冰儿,还有冰儿的父母好好斟酌斟酌,不过到底如何决定,还要看冰儿自己的意思!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的话??”

萧昂说着望向方天铭,方天铭依旧捏着鼻尖道:“那就是我方某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好,好,有方老弟这句承落,我也知足了。告辞。这单子生意还请方老弟放心,我一定处理妥当!”萧昂道。

“既然如此,就拜托老爷子了!”方天铭拱了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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