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阳小寒、水星小菡、水星小薇三人后,季香柏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走了过来,咪咪笑的看着她:“香柏,这一次的晚宴办得很不错啊。”
又玩那一边的双胞胎姐妹看去:“她们是……”
“永嘉的朋友!”季香柏轻轻的应了一声,心中有些嫌弃。
这个老人,是她死去的丈夫的二叔,陈永嘉的二叔公,叫做陈德运。和康集团原本就是家族企业,陈德运在董事会上,自然也占有一席之地,但是这人一向色心极重,整日里以玩弄女性为乐。季香柏虽然死了丈夫,但不管怎么说,也是董事长的儿媳妇,陈德运自然不敢对她下手,只是每次看着她时,那色眯眯的眼神,就已经让季香柏从心底生出厌烦。
“好可爱的两个丫头!”陈德运呵呵的笑着。
季香柏微微的蹙了下眉,虽然是以和康集团的名义举办的慈善晚宴,但她其实也没有想到陈德运会出现在这里。不希望这老家伙对水星小菡和水星小薇那对双胞胎姐妹下手,她似有若无的挡住他的视线,转开话题:“关于那失踪的五名员工的事,不知道警方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那四个人都是你那边的人,呵呵,我哪里会知道?”陈德运眯着眼睛,贪婪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美丽的熟女,有些古怪的笑了一笑,往另一边走去。
这个老家伙又在搞什么鬼?季香柏再一次生出厌恶的感觉。
……
同一时间,另一边的餐桌旁,有四个青年正在看着远处角落里互相交谈的两个少女,其中一个少女他们勉强算是认识的,那是与陈家有亲戚关系的江碧竹,另外一个少女,他们以前却不曾见过,穿的是鹅黄色的精美长裙,带着东方韵味的、天香般的美丽。
“那妞儿是……”其中一人低声问道。
“好像是永嘉那小子这次旅游在外头遇到的,其他省份的,大概是看她漂亮,把她请到临海来玩。”说话的青年叫做陈永亮,是陈永嘉的堂哥,此时,手中拿着一杯鸡尾酒,看着远处那漂亮到令人难忘的少女,多少有些意动。
“长得挺不错的嘛!”旁边一人,叫做周泽,原本就是一个花花公子,父亲在市政府里也是一个较大的领导。其实他父亲在市里也不是什么贪官,然而平日里工作太忙,没有什么时间陪伴孩子,偶尔在家,看到儿子的不良习惯,往往一开口就是大骂,久而久之,周泽不但没有被骂好,反而产生逆反心理,整日在外头花天酒地,他的母亲管不住他,又对他宠溺过头,凡事都替他瞒着父亲,渐渐的,在外头已是各种胡作非为。
“把她弄过来玩玩?”周泽低声笑道。
“不好吧?”另一人小声说道,“万一出事……”
“能出什么事?”陈永亮小声笑道,“看她表面正正经经,谁知道是什么货色?跟永嘉无亲无故的,不过就是在旅游景点遇到,就跟他到临海来,恐怕也是看到永嘉是董事长的孙子,想要攀上枝头变成金凤凰吧?有些女人表面上看不出来的,谁知道背后是什么烂货?”
“不过就是请她去喝两杯,能出什么事?”周泽不怀好意的笑道,“至于喝多了,您情我愿的,那算个什么事?”
陈永亮往那个少女面前桌上放置的独脚杯看了一眼,杯中装的是透明的雪碧。他从旁边拿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被子,同样倒上雪碧,悄悄的往杯中到了点粉末,碰了碰另外几人,那几人会意的笑着。
虽然几个人以往也就胡闹惯了,但真正涉及到迷.奸、强.奸这种事,他们还是有心无胆的,临海虽然已经深受国外的各种作风的冲击,但毕竟不是香江、澳门那种黑社会泛滥的地方,真要出了事,就算他们有个有头有脸的父亲,也救不了他们。尤其是周泽,真要闹出事,他那个在官场上被影响了前程的老爹恐怕第一个就会打死他。
但他们此刻认定那个漂亮的女生,也不是什么正正经经的女人,那么,只要能够弄到外头去唱唱歌、喝喝酒,酒喝多了,事后发生些什么也就正常了。
他们所下的药,具有一定的迷幻作用,虽然是很轻微的那种,但在他们想来,既然这个女生会因为陈永嘉是“董事长的孙子”这种事,就跟着陈永嘉从内地跑到沿海来,那稍微做点手脚,利用他们各自的家世哄哄骗骗,弄上手也不是什么难事,这种事他们熟稔得很。
只是,就在他们盘算着怎么把那个鹅黄色精美长裙的女生“弄出去玩玩”的时候,另一边,一个穿着合体的西服的小少年,不经意的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耳朵轻微的动了一动,紧接着就往另一头的双胞胎姐妹跑去。
小少年跑到双胞胎姐妹身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句。双胞胎姐妹有些疑惑,虽然不知道小寒老师要做什么,但还是退到了远处的角落里,悄悄的张开冥神眼,抬头往壁顶上最大的那种吊顶灯看去,与吊顶灯相连的铜线,在她们眼中如同被剖析的线条一般勾勒,在墙壁里埋藏,随着它的走向,她们慢慢的移动了位置。
小少年则在这个时候,跑到了另一端,找了两个保镖与他们说话,他所选取的,是面对吊顶灯的位置,两名保镖背对着灯光,与他交谈。
这个时候,那心怀不轨的四个青年已经悄悄的藏起来被他们下了药的杯雪碧,往角落里交谈的鹅黄色精美长裙和江碧竹走去,与此同时,双胞胎姐妹手牵着手,同时按在了墙壁上,灵能如同电光,悄无声息的往内头的铜线渗去,啪的一声轻响,挂在众人头顶的那盏主灯陡然间灭去。
强光突然间熄灭,光与影的交错间,大家下意识的就往它看了过去,眼睛因为忽如其来的黑暗而迷茫。那两名保镖也同样错愕抬头,在他们身后,小少年刹那间如同游龙一般绕圈游走,在这一瞬间的昏暗中,快得像是无形的闪电,飞速的运动中,刷刷刷的连拽了四块大餐布,一甩一裹,嘭的一声,远处墙壁的玻璃轰然间向外崩碎……
从灯光的熄灭到玻璃的爆响,不过就是一瞬,一瞬之间,暗处的双胞胎姐妹就已收回了手,灯光旋又亮起。人们甚至都还没有来得及惊慌,嗖嗖嗖的几声风响,赵温尧洪亮的声音响起:“大家安静,不要乱动!”
几名意识到出事的遁法师以极快的速度守在各角,保镖纷纷拔出武器警戒起来。
窗户的外头,一名保镖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窗户,一闪即亮的光芒中,窗户爆开,有一大团东西嘭的一声被扔了出来,冲入了低矮的花丛中,玻璃碎片在窗台下叮叮当当的落了满地。
身为一名遁法师,赵温尧以极快的速度控制了全场,被遁法师和保镖们团团保护着,季香柏等人也多多少少安下了心,然而随着窗外保镖的大声叫唤,直到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大厅里少了四人,包括周泽、陈永亮在内的四人被四个大餐布裹成了一团,伴随着破开的窗户,栽在了外头的花圃,被保镖们扶进来时,已经是鼻青脸肿。
“看这里!”有人指着餐桌在惊道。
大家看去,只见靠近大门的四张餐桌,桌上的糕点、葡萄酒、冷盘等等全都完好无损,就好像不曾动过一般,然而铺在它们下方的桌布已经消失不见,不多不少,正好四块,其中一张餐桌上,放置着一杯倒了葡萄酒的独脚杯,杯中的葡萄酒甚至没有一点溢出。
这一瞬间,包括赵温尧在内,那几名遁法师全都动了动容,到底是什么样的速度,才能一瞬间抽去四块餐布而全然不影响上面放着的这些食物?
“赵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季香柏在确定自己的儿子没事后,方才放下心来,看着赵温尧。
赵温尧负着手,带着众保镖巡视一圈,在确定没有其它事发生后,再次看向周泽、陈永亮等四人。此刻的四人,已是吓得脸都变了,其中情况最糟糕的是周泽,头上尽是血水,虽然是裹着桌布撞窗而出,但首当其冲的显然是他,而其他三人也都是栗栗发抖,全然不知所措。
再一次的确定了其他遁法师和保镖的位置,同时往舞台边缘自己在事发时所站之处看了看,他长长的叹了一声:“高手!”
“高手?”其他人彼此对望。
“在刚才那一瞬间,有人利用灯光的突然闪动,冲了进来,连扯了四块桌布将他们四人裹成一团扔了出去,做到这种事不难,难的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瞬间完成,而我们连他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赵温尧的脸庞,头一次露出苦笑。
其他几名遁法师和那些保镖也不由的尽皆丧气,因为陈永嘉差点出事,此刻被和康集团重金礼聘的他们,实力不可谓不强,守备不可谓不密,然而在他们眼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没看到,这岂不意味着,对方真要在这里杀人,根本就是想杀谁就杀谁?
“那人是从外头冲进来的?”其中一人问道。
“看起来是,”赵温尧看向靠近大门的那四张失去桌布的餐桌的位置,“不过也有可能原本就在大厅里,故意弄成从外头冲进来的样子。”
他环视了一圈,其他人也互相对望。然而在这里的人,大多都是知根知底,要说内中藏着什么高手,也的确是难以让人相信。略一思考,赵温尧看向另一边的男孩,踱了过去,看向他:“那个时候,你在哪里?”
男孩笑了笑,指着两个人:“我和他们在一起啊……站在那边!”手指往另一头移去
赵温尧看向那两人,那两名保镖点了点头,那个时候,男孩的确是在跟他们说话,虽然灯灭的时候,他们回头看了一眼,但转过来时,男孩还在他们身边,他们自然可以帮他作证。
赵温尧看向男孩所指的那个位置,那里离大门太远,如果是男孩做的,在那一瞬间,他几乎要绕过半个全场而不被人看到,其中一个点甚至是在自己的监控范围里,难度比从正门冲入还大。面对着“毒钦原”也仅仅只是靠着运气险胜的男孩,虽然以他这个年龄已经是相当厉害,但离这种级别的高手,还是差的太远。
“那人是从正门冲进来,在门口拽了四块布,冲到两百米外的那一头,”赵温尧往周泽等四人当时所在的位置看去,“把他们四个人裹住甩出,然后快速离开的……这是一名高手!”
他苦笑道:“做到这些不难,难的是,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到这些,而我们甚至是在他离开后才知道他做了什么。如果我的判断没错,以这个人的实力,在整个东岳,也能够排进前十!”
众人哗然!以神州之大,高手应有尽有,而东岳又是高手的集中地,在整个东岳里能够排进前十的高手,在这个国家已经是绝对的重量级人物。
赵温尧自己也是暗冒冷汗,能够在他们这些实力已算了得的遁法师面前完成这些再从容离去,让他们连影子都无法摸到,如果那人不是冲着这四个青年去的,而是直接冲着他来,他能够挡住几招?莫说是他,其他几名遁法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面面相觑。
“可是,”季香柏的表情,多少带着疑惑,“这样的高手突然冲进来,就是为了把他们四个人扔出去?”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周泽、陈永亮等四人……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一个在整个神州都可以算是顶尖的高手、一个在整个东岳都可以进入前十的高手,特意冲进来扔你们……你们的脸还真是够大的。
此时此刻,周泽等人也傻掉了。如果说在一开始的发懵后,他们更多的是愤怒,是那种无论如何也要把让他们丢脸难堪的家伙揪出来的怒气,那他们现在彻彻底底的傻掉了……一个高手,一个在整个神州都是最顶尖的一批的高手……突然冲进来扔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