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师所住的地方是苗疆的禁地,卡鲁也只是将张林带到祭坛下面,剩下的,都交给了几个侍卫。
大殿当中,大祭师站在一个展开翅膀的图腾之前,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身,一双浑浊的眼睛只是愣愣的盯着墙上的图腾,似乎根本没有在意旁边椅子上的张林一般。
沉默持续了片刻时间,张林终于是忍不住坐了起来,这种安静实在是令人太难受了。
“大祭师!”屋里没有人,只有张林和大祭师两个,张林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了,站起身在大祭师后面轻道了一声。
听得声音,大祭师只是捏了捏手,片刻之后才缓缓转过身,“怎么?不难受了?”
“呵,大祭师就不要那小子开玩笑了,一切都在大祭师心中。”区区一个化形境扔出的生死符怎么会奈何得了张林,张林也知道,大祭师其实刚上比武场就盯上了他,只不过一直未动声色,就连张林帮卡鲁作弊大祭师也没有管。
“大祭师,卡鲁的事,你会计较吗?”瞒得过别人,一切瞒不过大祭师,张林怕大祭师追究起来,到时候没有给卡鲁什么洗礼,这对卡鲁来说可能会有些受不了。
“计较?呵,我要是计较,会有多少人接受不了洗礼,再怎么说,他们都是我苗疆的人,谁赢了都是一样的。”大祭师虽然眼睛浑浊,但是心却是明亮的,他平时不出屋,可外面的一切他都知道。
“这样就好,大祭师开明。”
“行了,说说你想干什么吧!”大祭师不想听张林这些没有营养的话,直接切入正题。
闻言,张林鼓动了一下喉咙,随后道:“既然大祭师这么爽快,那我也不掩掩藏藏的了,此番来找大祭师,是想向大祭师借神龙杖一用。”
张林话音落下,大祭师并没有作声,眼睛盯着张林,好半响他才道:“你敢来借神龙杖必定知道神龙杖在我苗疆的性质,多的我不说,你认为我能担着苗疆这么多人的性命借给你神龙杖吗?”
大祭师这番话张林早就想到,只是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能让大祭师必借的理由。
“大祭师的难处小子清楚,但是我保证,救完人之后必定立马归还神龙杖。”
“呵,保证,小娃娃,你拿什么来保证?”大祭师轻笑了一声,张林的话在他看来似乎很荒唐。
不光他这么认为,张林自己也感觉有些荒唐,对啊,自己拿什么来给别人保证,他现在无名无分,还遁为魔族,又有什么可以给别人保证的。
想了想,随后张林道:“我拿生命保证。”
“生命?拿生命怎么保证?”
“你可以在我体内种符,如果神龙杖还不回来的话,那我也活不了。”
“你感觉你的生命很值钱么!”大祭师的一句话让张林愣了愣,是啊,自己的生命很值钱么,不过是一个人人唾弃的魔族而已,苗疆数千人,一个魔族人跟苗疆的千条生命比起来又算什么呢!
“大祭师,我的生命是不值钱,但是借神龙杖是我的一个信念,也是我现在唯一的任务,就算付出任何代价,我也要借到神龙杖。”
“你的信念就是信念,那你有没有想过苗疆数千人。”
“我说过,用完之后我必定用生命将神龙杖护送回来。”
张林的坚持只是令得大祭师叹息了一声,片刻后大祭师又是缓缓道:“小伙子,我给你讲个过去的事吧!以前有一个跟你一样的人,向我借神龙杖,并且承诺一定归还神龙杖,当然,他也是好人,我就将神龙杖借给了他,但是在他回去的途中,一群人突然杀出,将神龙杖抢走而去,知道了这件事后,我带着苗疆所有强者,四处追杀抢神龙杖之人,但是找了很久,连人影子都没有看到,当时我苗疆人受到诅咒的降临,整个苗疆哀嚎遍地,一条条生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从苗疆逝去,眼看着苗疆就要灭族,在最后关头我终于寻到了神龙杖的踪迹,拼着这条老命最后将神龙杖抢了回来,这才令得苗疆没有彻底覆灭,但是因为诅咒,那一次苗疆死了一半多的人。”
说到这,大祭师眼眶有些发红,看来当年的事他一直都记忆犹新,他拉开右腿的裤脚,显露出一只干枯的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的腿来。
“这只腿就是在那次抢神龙杖的战争中丢的,小伙子,你现在该明白我为什么不敢借你神龙杖了吧!”
“原来这只腿是假腿!”看着那一条仿佛棍子一般的东西,张林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这样子,神龙杖是更不好借了。不过再怎么不好借张林也不可能放弃,想着躺在床上的莫小娆,他心里就有种愧疚的感觉。
“大祭师,我明白你的感受,也知道这样对整个苗疆来说都是很危险的事,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个世上除了荒神之外,能从我手里抢到东西的绝对超不过一手之数,即便神龙杖丢失,我也会拼了命找回来。”
“呵呵,小伙子啊,你就不用再废口舌了,我知道你实力很强,但并不代表就完全能够保证神龙杖的安全,更何况我又怎么相信你,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你,我是不会拿苗疆的存亡来给你做一个无谓的赌注的。”张林的坚持并未得到大祭师的认可,身为苗疆大祭师,他肩上担负着很重的责任。
“那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因为你不借神龙杖而死去吗?”
“这个世界每天有多少人死去,不说外面,就是苗疆也经常有人去世,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的话,我又该顾及谁,人死时自然现象,该去的总会去,该来的也总会来的。”大祭师行到那展开翅膀的图腾下面,弯腰拜了拜,根本没有去看张林的神情。
“我张林此生从未求过谁,这次就算我求你了,只要将人救活,待神龙杖还回之时,我愿以任何形式报答大祭师。”这已经是张林最后的底线,如果大祭师还不同意,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借你神龙杖的,多说也无用,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果然还是这样,大祭师只是冷漠的回了张林一声,根本没有丝毫犹豫的意思。
张林也知道这样再说下去也起不到作用,弄不好还会激怒大祭师,到时候情况更糟糕,这样不行,看来只有另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