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九弟知道如何查吗?”
洛南不屑,望着他的眸里更是充满了挑衅。
他垂眸,“听闻父皇已经派了一批太医过来,不日便能到了,既然如此,再等几日又有何妨?”
“就那群自认清高的太医,九弟不会还相信他们能查出什么吧?”
“信倒是谈不上,不过总比一出手便拿五十万将士的命赌强吧?”
战场之上,若全靠硬打,还需要什么军师或者战略,又需要什么地图或知己知彼?
能靠脑袋的时候,谁愿意用鲜血去战?
约莫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洛南不由冷哼了哼,“那就按着九弟的意思来办了,反正这荒唐的三月之承诺,也是九弟许下的呢。”
略带威胁的话语缓缓落下,而后他便好不高傲的走了出去!
洛潇然垂了垂眸,倒也不言不语。
只是心下所想的,却是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
不知凉音此时有没有往这儿赶来,又或是去了什么地方,晓不晓得寻人问路。
一想到她,他的心里忽儿又更沉重了一些。
而另一边的凉音却是好不悠闲。
虽说救了那于若悠就像是带了一个拖油瓶,但她身上似乎放了不少银子,走到哪吃到哪,住上等客栈,吃各种美食,闲来无聊还能欺负欺负她,报报当初她欺负自己的仇,日子也是十分潇洒。
只是那于若悠便是落了难也仍旧有不少的小动作,这让凉音十分不屑。
例如午膳时分,诺大的客栈楼下,两大碗香喷喷的牛肉面分别放在二人跟前。
刚一放下于若悠便十分反常的傻笑个不停,愣是目光炯炯的盯了凉音老半天。
瞧着两碗面那天差地别的颜色,凉音的唇角微抽了抽,拿过她那碗便平淡的吃了起来。
她霎时大怒,“那是我的,你干嘛啊?”
凉音垂了垂眸,“你都给我那碗下了那么强的药了,我不吃你那碗吃哪碗?”
她的眼里霎时闪过一丝尴尬,而后嘟了嘟嘴,说了句“算你好运”便给自己重新点了一碗。
凉音无奈,这个于若悠,离开了于若心后,智商是直线下降啊!
汤都给她的毒粉整成牛奶色了,竟然还觉得自己下的毒很厉害。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
约莫是见凉音那般平淡,于若悠不由有了些许好奇。
“你明知道我会杀你,干嘛还带着我?”
凉音的手微顿了顿,一边吃了一口面条,一边才道:“首先你得杀的了我,其次你身上银子多,不坑白不坑。”
顿了顿,她又道:“最后呢,我这也是在救我自己,你要是死在了我出现过的地方,到时回了离城,定然又得被你那娘亲给烦死,为了日后耳根能清静一些,只能带着你了。”
她懵了懵,待反应过来之时,霎时便站起了身,“就知道你这丑八怪又自私心眼又坏!等我伤全好了,我便定要杀了你!”
“随你,反正欠我的三万一千五百两别忘了还就成。”
“三万一千五百两?什么时候又变这么多了?”
凉音挑了挑眉,却是有些戏谑着道:“刚才。”
她更加愤怒,一时气的连面都吃不下了,只咬牙切齿的瞪着她道:“这天下最赖皮的人除了你凉音就没别人了!”
“三万两千两。”
“你……”
“恩?”凉音挑眉,眸中满是戏谑。
见如此,于若悠“你”了半天之后,终究还是将骂她的话给吞了回去。
算了,反正等自己毒死了她,那三万两千两也不用她还了!
又这么闹腾了几日,七月初时,她们才终于赶到了离北城最近的一个县城,而那时于若悠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于是小动作也越来越多。
那个县城就在北城的城门之外,只要进了城门便能进入北城,然后到另一头的城门,约莫是因为北城之外瘟疫肆虐,所以那个县城的街道也有一些冷清。
穿过县城,眼看着再往前方就是北城的入口了,凉音便又将马车掉了一个头,而后一脸严肃的望着马车里的于若悠道:“我到地方了,这马车给你,自己回去吧,北城里头有瘟疫,你现在脚也没伤了,穿的这么低调,一般也碰不上事。”
马车里头的于若悠一听她这么说,霎时便有些急了,“我才不要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不会把然哥哥让给你的!他是我和我二姐的,我也要去北城!”
凉音的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理她,跳下马车便往前方走去!
一见她离开,于若悠慌忙下车跟上了她,“喂,丑八怪,你别想抛下我,我也要去北城!”
凉音不理,只自顾自的往前走着,记得进县城时她曾同路人问过话,只要一直往大路走,便能走到进北城的大门了,她是当真不想理于若悠,先前她受了伤,那就让她跟着好了,现在伤都好了还要赖着她,真是好生烦人!
约莫是见她不理自己,于若悠不由又快速地拦到了她的跟前,“你别想甩开我!我要一直看着你!再找机会将你杀了!别想背着我勾引我的然哥哥,他是我和我二姐的!他都喜欢上我二姐了,你干嘛还成日往他身旁跑?一个女子成日这样多不害臊?”
听着她大大声的责怪,来往的几个百姓不由纷纷转头望来,似是有些好奇。
凉音不屑,“我勾引他?于若悠,你这脑袋是被门挤过吧?要不是皇上下旨,你以为我会大老远的跑这里来找他?还有,我不害臊?你怎么不瞧瞧你自己是什么模样?”
于若悠嘟了嘟嘴,“反正我不管,然哥哥是我和我二姐的。”
她不语,只是绕开她便往前走了去。
于若悠再次跟上。
“我告诉你,他喜欢的是我二姐,你没戏的!所以到了北城,你定要给我离他远点,听到没有?”
凉音耸了耸肩,“放心,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一定看都不会看他一眼的!”
“他才不会搭理你呢,你给我说话算数!”
话落至此,凉音倒是理都不想搭理她了。
跟她于若悠完全讲不了道理,嚣张跋扈一根筋,简直就是女人中的极品!
却是城门之内的城主府上,洛潇然的脸色仍旧阴沉沉的。
这些天来,水墨与火镜又重新往那森林的方向赶了去,可从那儿通往北城的路实在是太多了,大路两条倒还好,小路山路却是有着二十几条,这让他是即无奈又惆怅,因为他们压根就不知道她会往哪条路走,此时此刻,又已到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