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份炒面虽然简单,四块钱一份,两份加起来也只有八块钱,固然吃不出来大酒店的味道,但是,街边小吃独有的味道还是让杜秋鸣和莫俊明吃得很开心。
吃完晚饭之后,杜秋鸣将牙缸里剩余的水倒掉,重新倒进去一些水,刷了牙。之后莫俊明换了水,换了牙刷,也去刷了牙。之后两人用湿巾擦了擦脸和脖子,简单的洗漱就算完毕,两人躺在床上睡觉。
杜秋鸣将旅行包放在床的中间说:“我告诉你,不许超过这条线!”
“放心吧,你让我动你这种豆芽菜,我都没那个兴趣。”莫俊明瞟了杜秋鸣一眼,满不在乎地说到。
“那就好。”杜秋鸣说到,再也不理莫俊明,盖上被子睡觉了。
“喂,就一床被子,你盖上了,你让我怎么办啊?”莫俊明无奈地说到。
杜秋鸣也不说话,将被子横着盖,从行李箱上搭过去,分给莫俊明一些。
莫俊明看了之后,也无语地躺下了,两个人就这么和衣而睡。
半夜的时候,两个人都被一阵叫声吵醒。
“什么声音啊?”杜秋鸣问到。
莫俊明没好气地说:“你说呢?你结过婚的,你还不知道这个声音?”
杜秋鸣说:“那个女孩的声音好惨烈啊!”
莫俊明说:“笨蛋,因为那个男孩很厉害呗!”
突然,杜秋鸣注意到莫俊明说这话的时候喘息很不均匀,声音也有些怪异,喉结一动一动的,杜秋鸣顺着莫俊明的喉结往下看,滑过身体,滑过腹部,突然,杜秋鸣看到了莫俊明牛仔裤了的悸动,杜秋鸣不由地尖叫了出来。
“你叫什么啊?”莫俊明被杜秋鸣下了一跳。
杜秋鸣不说话,再看向莫俊明的牛仔裤,发现牛仔裤里的悸动已经归于平静。
杜秋鸣喘了口粗气说:“没事儿了。”再次倒下,然而,这次杜秋鸣却睡不着了,刚才莫俊明牛仔裤里的悸动和隔壁仍在继续的声音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充满了忐忑。
岂止是她不能平静?莫俊明同样也无法归于平静,由于杜秋鸣胆子小,加上这个地方又太乱了,房子也太破了,所以,他们晚上睡觉没有关灯。莫俊明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轻钢彩板房的棚顶,内心充满了悸动,久久不能入睡。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闭着眼睛假寐,一个看着天花板入神,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第二天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半了。
都说睡在一起的两个人会有很奇怪的默契,往往都会同时醒来,这话一点也不假。当杜秋鸣醒来的时候,她转身去看莫俊明,莫俊明也刚好睁开眼睛。
“你醒了啊?”莫俊明说。
“嗯。”杜秋鸣点了点头。
莫俊明从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们该离开这里了,今晚说什么也不住在这里了。”
“嗯。”杜秋鸣点点头说,“我们今天去找房子吧,找一个按月付房租的。”
莫俊明说:“好,但我们应该先填饱肚子,然后回来拿行李再去找。”
杜秋鸣说:“规定几点退房啊?”
“十二点之前。”莫俊明看了下表,“现在还来得及。”
两个人起来,简单的洗漱,然后出门去找吃的。
外面是个大晴天,阳光暖洋洋的照射下来,两个人最后选择了一家小餐馆,进去点了两碗馄饨,其实,按照他们两个的饭量来说,一人一碗馄饨是完全吃不饱的,但是,为了省钱,他们谁也没有说什么。
吃完了饭,两个人回到轻钢彩板房旅馆,拿上了行李,将锁头和钥匙交还给旅馆老板,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前向老板咨询了一下国都租房子便宜的地方,因此,两个人离开旅馆之后没有漫无目的地瞎逛,而是直接坐公交车到了老板说的黄河路一带。
黄河路是国都外来人员和学生集中的地方,房子便宜,地脚也还不错,只是房子都是上世纪的老房子,很是破旧。
两人来到一面很大的告示墙前面,满墙贴的都是出租、出售房屋和物品转让的广告,当然了,还有一些商业性质的东西,比如办证和夜间上门服务等信息。
“杜秋鸣,你看这个房子怎么样。”莫俊明指着告示墙上一张红纸黑字的广告说,因为这张广告用的是红色的纸,所以比较扎眼,莫俊明一眼就注意到了。
杜秋鸣定睛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黄河路北四街乐购超市后身,两室一厅便宜出租,月租金九百五十元,包水电煤气费。联系人:周小宝,联系电话:XXXXXXX。
“怎么是个座机号啊?”杜秋鸣说。
“别管了,打电话问一下吧,还不知道是季付还是月付呢。”莫俊明说到。说着,莫俊明掏出电话,拨通了纸上写着的那个座机号码。
电话接通了,是一个老爷爷的声音:“喂,你找谁啊?”
“请问是周小宝先生吗?我们想租您的房子。”莫俊明礼貌地说到。
“哦,要租房子的啊。”对方说到,“可是,他不在家啊。”
“那您是?”莫俊明感到疑惑。
对方说:“我是他爸爸啊。”
“哦,是这样啊。”莫俊明说,“那打扰您了,等您儿子回来之后,我再打过去。”
说完,莫俊明就要挂电话,杜秋鸣赶紧提醒说:“你还没问是季付还是月付呢!”
莫俊明马上对电话那头说:“对了,问一下,是季付还是月付啊?”
结果,就听到对方咆哮道:“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他继父,也不是他岳父,我是他亲爹!”
然后,对方愤怒地挂掉了电话。
莫俊明一脸凌乱的表情,拿着电话愣在原地。
“怎么了?”杜秋鸣问到。
“没怎么。”莫俊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遇到亲爹了。”
果然,跟着杜秋鸣欢乐多多啊。
后来,莫俊明又给周小宝家打过电话,可是他那“亲爹”再也没有接过电话,周小宝也不知道死哪去了。
没办法,莫俊明和杜秋鸣只好放弃那处房子了,在附近找了另外一处房子。
那是一处很破旧、很老的房子,如果把房子的房龄换算成人的年龄的话,估计都可以抱上孙子了。
房子是两室的,有一个五平米左右的客厅,杜秋鸣和莫俊明还从来没见过客厅这么小的房子。
这是一栋五层楼,房子所在的位置是一楼,因此,难免会有些阴暗,木制的地板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油漆颜色。
厨房很小,厨房里满是油污,没有吸油烟机,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窗户,平时做饭可以把窗户打开,让油烟从窗户出去。
更可恶的是这个房子居然没有卫生间,上厕所得去外面的公共厕所。
但是,杜秋鸣和莫俊明都忍了,因为这处房子的价格很便宜,每个月只要五百五十块钱,在国都能以这个价格租下两室一厅的房子无异于神话,而他们租到了,那么,没有卫生间的问题也只能接受,只能忍。
房东是一对中年夫妇,人很不错,就住在楼上,他们有一个女儿,在国都本地的一所三流学校念大专。平时住在学校里,只有放假才回家住。
房子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人生在世,需要的东西很多,衣食住行,缺一不可。住的问题虽然解决了,但是吃的问题却难住了杜秋鸣和莫俊明。
国都的饭菜卖得倒不算太贵,但是,两个人如想吃饱的话,每顿饭最少也得花掉三十块钱左右,这样一天三顿饭,就是九十块钱,再加上其它的一些开销,轻松超过一百块钱。这样一个月下来,就得有三千到四千的开销,而他们两个人现在还没有工作,就算能找到工作,可是他们两个也没有一技之长,挣也挣不了多少钱,每个月最低三千块钱的消费他们实在是承受不了。
但是,饭又不能不吃,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这饭哪能不吃啊?不管在哪里省钱,饭钱都不能省。
“还剩多少钱了?”在楼下的餐馆里,杜秋鸣用勺子喝着玉米蔬菜面的面汤,问对面的莫俊明。
“还有两千五。”莫俊明回答到。
杜秋鸣不说话了,最近这段时间花的都是莫俊明的钱,倒不是她不愿意花钱,而是因为她当初被游索禁足在医院里,身上早已经一分钱都没有,而且,莫俊明为了不让她与外界联系,连她的手机都给没收了,杜秋鸣现在不光没有钱,连最基本的通讯设备都没有。
“怎么办?还不够我们一个月的吃饭钱。”杜秋鸣担心地问。
“只能想办法在吃上面省了。”莫俊明说,“反正,房租是三个月一交的,我们这三个月都不用再交房租了,问题应该也不大。”
“怎么不大啊?我们现在连收入都没有。”杜秋鸣说。
莫俊明想了想说:“我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啊?”杜秋鸣惊奇地问。
“发挥我的特长,干我的老本行啊。”莫俊明说到。
“什么?”杜秋鸣说,“你又要去找富婆?”
莫俊明白了杜秋鸣一眼说:“你能不能不总往那些地方想?你忘了我擅长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