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旁,季宛白听到他那话,再看到他那种表情,不禁怔了怔,只要是牵扯上萧瓶的事情,他就会表现得如此冷漠。
与此同时,沈君宇心情本就不好,现在再一听季宛白提这事,心情不禁更不好了。
他似乎没心情再看下去一般,人站起了,伸手去拿那旁的外套,淡淡地出声。
“夜色不早了,我该离开了。”
季宛白见他要走,眉头皱皱,轻轻喊了他。
“君宇。”
闻言,他脚步停了停,然而,最后,还是再次迈步离开,一见他走了,季宛白苦楚地一笑,泪水悄然滑落。
她等了他那么多年,可,年复一年,她等来的是什么?
是自己的容颜变老,年龄变大。
不,她不可以再等下去了,看着前方的空气,季宛白的脸色,默默地变得狠厉,她等不下去了,终于要出手了。
第二天。
上午的时候,萧瓶和夏棋准备出门,再办理一下婚礼前要办的一些琐事,却没想到,两人正想出门,就有客人来访。
铁栅栏外,一辆小车缓缓停下。
看着那辆车,萧瓶怔了怔,心头,也莫名地觉得有些烦,真的是,有些事,有些人,她不去打扰别人,别人就会来打扰她。
小车停下后,下来几个保镖模样的人,然后,有人搬出轮椅,又有人从车内抱下一女的,将她放轮椅上。
季宛白!
看着季宛白会主动来找自己,萧瓶彻底呆住了,这应该算是,她与那个女人的第二次见面吧。
身旁,夏棋见状,眉头皱皱,视线虽看着季宛白那旁,但,话却是对萧瓶说的。
“瓶瓶,我们不管她,走我们的。”
萧瓶没动,更没吭声,因为,她想知道季宛白来找自己有什么事,那个女人,她不像叶清,所以,萧瓶倒对她有些好奇了。
谈起叶清,说真的,萧瓶也不知对方的情况,已经好久没见过对方露面了。
铁栅栏外,季宛白被人缓缓推开。
透过铁栅栏的缝隙,季宛白淡淡地勾了勾嘴角,还算友好的那种,出声问。
“可以谈谈吗?”
闻言,萧瓶一挑眉,她的视线,莫名就往下移了,在看到,季宛白那双腿时,萧瓶眼眸动动,心里起了一丝怜惜。
对残疾人,她一般会比较友好。
所以,萧瓶冲她点点头,然后吩咐着。
“把门打开。”
瞬间,守门的人依言把门打开,季宛白被人推进来。
不知怎么的,看着她被人推动时,萧瓶的视线就会习惯地往季宛白的腿看,以及那轮椅看,心里,更起怜惜之意了。
这时,季宛白被推到后,她淡淡地勾唇,落落大方得,没有一丝因自己是残疾人就有任何自卑般,对萧瓶说。
“听说,你过几天就要结婚了。”
萧瓶点点头,友好地问。
“要来参加吗?我可以给你发请帖。”
一听,季宛白就冷笑,她歪了歪头,因着身高差别,所以,季宛白必须得仰望萧瓶。
但,即使这样,季宛白也没一丝低处感,反而是那种女王的气质,看着萧瓶想一下,自语般,却又是对萧瓶说的。
“如果我没记错,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四年前吧?”
这旁,萧瓶怔了怔,谈起四年前,她莫名就觉得有些恍惚,回神后,才眼神复杂地问。
“你想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
季宛白答得很快,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腿,手也拍了拍自己那毫无感觉的大腿,自语着。
“知道我为什么残疾吗?”
说着,她又抬头看萧瓶了,而萧瓶,她人怔了怔,视线盯着季宛白的腿看,眼神复杂,久久无法应话。
与此同时,季宛白也不等她应,完全是自问自答的那种。
“在你还不认识君宇的时候,我的腿,是正常的,我会残疾。”
她紧紧盯着萧瓶,缓缓说出那话,语气莫名地变得有些森然。
“是因了,我救过君宇一命,替他挡开车子的撞击,而让自己废了两条腿。”
一听,萧瓶怔住了。
同时,四年前,沈君宇对她冷冷地说的那句话,也浮现在脑海里,难怪他当时会说,季宛白是自己不能动的人。
季宛白救过他的命,而沈君宇,他这人,最重义气。
从他对父亲以及恩师的态度就可看出。
意识到这点后,萧瓶苦笑了笑,她当时误会他了,他却没有跟自己解释清楚,可,正是因着这种种误会,她才离开他四年的。
萧瓶收回心神,她平静地看着季宛白,解释。
“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我对沈君宇,以及对你的事,都不感兴趣,现在,身旁的这位,才是我的先生。”
说着,萧瓶的手,主动搂上夏棋的手臂。
见状,夏棋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而季宛白注意到两人十指紧扣的那种手后,眼神有些复杂。
她想了想,冲萧瓶一笑,提醒着。
“最好是这样,萧瓶,我告诉你,我为沈君宇付出了太多,如果我得不到他的人,不但连他毁了,更连把他抢走的人一起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虽是带着淡淡笑意的提醒,但,萧瓶却从这份阳光下,看到了隐瞒背后的深深黑暗。
这季宛白,是一个比叶清还难缠的家伙,萧瓶只有这么一个感觉。
见此,萧瓶笑笑,回。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需要听懂,因为,我的先生会是夏棋,季小姐,你可能想多了。”
季宛白笑笑,只深深地看萧瓶,却没答话了。
另一旁,办公室内。
沈君宇拿着电话,他眉头皱得很紧,沉声问。
“你是说,季宛白她去找了萧瓶?”
“是的,沈总。”
闻言,沈君宇一把挂断电话,他眉头皱得厉害,因为,他最不想这两人接触,一旦产生矛盾,他不知该帮谁。
沈君宇想了想后,马上就给季宛白打电话了。
当季宛白接电话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离开了萧瓶那儿。
“喂?君宇。”
听着她的声音,沈君宇皱皱眉,命令着。
“回来,别闹事。”
一听,季宛白就笑了,笑意莫名带了点冷意,她解释着。
“我没闹事呀,君宇,你担心什么?担心我?还是担心那萧瓶?”
沈君宇不想跟她扯这些有的没的,只沉声命令。
“以后,别再去见瓶瓶,我不希望你们有接触。”
“为什么呢?君宇?你怕什么?怕我们会产生矛盾?怕我们会成为敌人?”
她的语气看着很轻松,但,还是含了冷意。
这旁,沈君宇听着,他竟一句都答不出,除却父亲与恩师外,这个女人,就是自己要尊重第三个人了。
不为什么,就因,她救过自己的命,没了她季宛白,现在的沈君宇,早死了。
小车里,季宛白听着沈君宇一直不吭声,她呵呵地笑了两声,道。
“君宇,如果你没话要跟我说的话,那我就挂了。”
说着,她还真是干脆利落,一下子就挂机了,那种情况,分明是不给沈君宇任何机会。
听着嘟嘟的断线声,沈君宇皱眉。
现在,他只能希望,这两个女人,像陌生人一般相处,不要产生任何矛盾,否则,事情的变化,恐怕要脱离他的控制。
这旁,萧瓶跟夏棋坐小车里的时候,萧瓶静静靠他肩头,安静着。
夏棋看了她一眼,然后浅浅地笑出,安慰着。
“别想太多,就几天了,婚礼很快就到了。”
“嗯。”
萧瓶点点头,她忽然抬头看他,还是有点担忧般,建议着。
“到那天,再多加派一点人手,防止一些居心叵测的人来闹事。”
“好,听你的。”
这旁,他浅浅地勾了唇。
接下来的日子,倒安稳过着,似乎,谁都在等待婚礼那天,然后突然出击一般。
夏棋的婚礼事件,也被媒体纷纷报道。
甚至,一些大公司,想出资邀请夏棋上节目,开音乐钢琴会,然而,纷纷被夏棋拒绝,他完全不想接这种钱单。
随着婚礼的临近,终于,在这一天,沈君宇再度来找萧瓶了。
明天一过,后天,就是婚礼的举行日子。
今晚,沈君宇按耐不住了,他轻靠在自己的小车旁,看着那铁栅栏里面的灯光,给萧瓶打电话。
萧瓶不让他进去,门口有严格的保镖在看守。
大厅内,萧瓶安静地坐在那儿,她看着桌面上不断响着的手机,面无表情的,身旁,夏棋就坐那儿,也看着。
无论沈君宇怎样打,萧瓶就是不接他的电话。
最后,夏棋探过身去,一把将手机关机了,连电池都给扣出来,这样,手机就安静了。
铁栅栏外,沈君宇见她居然关机,气得,真差摔手机的节奏,狠狠地骂了句。
“妈的!”
手机无法打后,沈君宇看着那屋里的灯光,暗暗犹豫了一番,忽然,总算决定好般,马上冲着那屋子大喊。
“瓶瓶,你出来,跟我见一面,我有话要跟你说。”
听到这话,萧瓶不为所动,而他,继续喊。
“瓶瓶,我知错了,你要我写悔过书还是怎样都行,只求你出来跟我见一面。”
这个男人,现在已经很低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