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灿烂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泄露进来,射在奢华的大床上,夏月抬起手,将这抹耀眼的光芒遮挡住,头像灌了铅般沉重,身体虚弱无力,飘浮不定,仿佛灵魂将要脱窍。
“夏小姐,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夏月怔住了,移开手,怔怔的看着曼珠,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还在帝家。
曼珠将窗帘拉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关切的问:“你觉得好些了没?”
夏月眯着眼,精神恍惚的问:“这里,是帝家,还是风家?”
“你希望是帝家,还是风家?”曼珠微笑的看着她。
夏月垂下眼眸,没有回答,身上传来的剧烈疼痛提醒着她,她现在在风家,脑海里闪现昨天的片刻,风冷冽像个魔鬼,肆意折磨着她,他简直想要将她弄死才甘心。
她从来都没想过,原来他狠起来,竟然会这样残忍的对待她。
现在,她突然发现,风冷冽所要的肯定,只不过是想证明他在她心中神圣的地位,他想要证明,他是她的唯一,自始至终都是。他的爱,注定只排在他的名利和报复之后。
他最爱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他自己,所以,他才会如此憎恨她的背叛,在真相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就残忍的惩罚她,几乎快要将她折磨致死,他最在乎的,是他自己的感受。
“咚咚!”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还没等夏月回应,门就被推开了,风雨走进来,关切的问:“夏小姐,怎么样,您身体好些了吗?那天你在医院失踪,可把我吓坏了,主人因此还惩罚我了。”
“是吗?那还真是巧了,你刚刚离开,我就……”夏月憎恨的瞪着她,正要质问。
“夏小姐,我扶我起来洗漱吧。”曼珠突然打断夏月的话,并向她使了个眼色,夏月心里疑惑,但还是没有再说什么,转眸对风雨说,“你先出去。”
“好,等一下,我再来看探您。”风雨意味深长的看了曼珠一眼,退出房间。
门刚关上,夏月就急切的问:“风冷冽呢?”
“主人昨天傍晚就离开了,到现在都没回来。”曼珠扶着夏月走进浴室。
“昨天我昏迷的时候,风雨有没有找你麻烦?”夏月不安的问。
“她想杀你,被我阻止了。”曼珠直言不讳的说。
“什么?”夏月错愕的看着她。
“夏小姐,你听我说,那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风雨肯定还有同伙,所以,我建议你暂时不要声张,等我们把她的同伙也找出来,再将她们一网打尽。”
“同伙?”
“之前在帝家,我就听夏静依说过你毁容的事是风雨做的,听说,当天是因为安未然服安眠药自杀,冷冽公爵把医疗室腾给她,所以你和夏静依才会被风雨送到医院的是吗?”
“难道你怀疑风雨和安未然是同伙,她们俩联手对付我?”
“没错。我昨天向贝拉打听了一下安未然的身份,她和冷冽公爵之间好像有撇不清的关系,冷冽公爵对她肯定不会像对风雨那么绝情,他可能会因为你一句话就杀了风雨,但对安未然就做不到,我们必须拿到安未然陷害你的证据,再向冷冽公爵汇报这件事,所以,现在暂时不要打草惊蛇,你觉得呢?”
曼珠小心翼翼的观察夏月的脸色,其实她昨晚就已经掌控了安未然陷害夏月的证据,但她现在不会拿出来,因为安未然和风雨这二个人,目前都有利用价值,她不会就这样让她们死。
“可是,如果我不跟风冷冽解释清楚,他会以为我和帝修斯发生关系,会继续折磨我的。”夏月只想快点跟风冷冽解除误会,至于对付风雨和安未然的事,她根本不在乎。
曼珠叹了一口气,伤感的说:“夏小姐,如果他相信你,只要你说一句没有做过,他就会相信,如果他不相信你,就算你解释得再清楚,也没有用。”
夏月心里一震,喃喃自语:“你说得很对……”
曼珠拍拍夏月的肩膀,凝重的说:“你和冷冽公爵马上就要结婚了,安未然和风雨这两个人,处心积虑想要对付你,如果不将她们彻底铲除,你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的。这次是个好机会,你可别错过了。”
“结婚???”听到这个词,夏月沉默了,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真的太意气用事了,她以为凭着她对聂痕的爱就可以无所畏惧,坚持将这条路走下来,可是,经历这么多事,她才发现,原来再坚定的信念,也会被一次又一次的误会和伤害所摧毁,她固若盘石的心,在他残忍的折磨之中,渐渐动摇了。
“砰——”忽然,一个剧烈的响声打断了夏月的思绪,她打了个寒颤,回头,看见房门被踢开,风冷冽走进房间,将手中的黑色外套丢在沙发上,转身向浴室走来,他的目光森冷无比,带着慑人的寒意,几乎要将她冻结。
夏月满眼恐慌的看着他,身体瑟瑟发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缩。
曼珠看见夏月恐惧的样子,心里很是怜悯,但她没有过多的表现出来,她卑微的低着头,恭敬的向风冷冽行礼:“主人!”
她没想到,风冷冽会提前回来。
“出去!”风冷冽在对曼珠命令,目光仍然盯着夏月。
曼珠忐忑不安的看了夏月一眼,还是狠下心放开她,走出浴室。
“不要走,曼珠……”夏月想要拉住曼珠,却因为身体虚弱差点栽倒在地,风冷冽及时伸出手臂搂着她,微眯着眼,幽冷的盯着她,“你怕我?”
夏月在他怀中抖得更加厉害,满脸的惊恐,战战兢兢的问:“你,你要干什么?”
风冷冽俊野的薄唇微微勾起邪恶的浅笑,阴森森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心爱的帝修斯已经被我整得焦头烂额,他现在,就连自身都难保,再也没有机会骚扰你了!”
夏月惊愕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急切的质问:“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