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一见元龙将鹤胆石收了起来再也不理他,心头大急,额头冒出汗来。他搓了搓手,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好象下定了决心似的对元龙说道:“如果你能把这块石头转让给我的话,我愿意将你昨天给的诊费退还,并保证免费为你们治疗到底。”
听他说这话,元龙本来是不打算理他的,可是一看旁边受了伤的几个人热切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如果不答应,万一神医急了,不给治了,也不知道他们的伤能不能好,万一到时候留下点病根怎么办?可是要让自己将这块鹤胆石就这么给他,好象也有点舍不得。
神医见元龙有些犹豫,立刻将怀里的那颗金子掏了出来替到元龙手里,伸手就过来要拿鹤胆石。元龙连忙缩回手,他还没想好是不是要换,见神医这么急迫的样子,更加犹豫不决。他看了看四周的伤员,想想说道:“这样吧,反正我们这两天也走不了,你让我再想想行不行,要不就把这块鹤胆石砸开一人分一点,你看行不行?”
神医一把没抢到鹤胆石,苦笑着摇了摇头,讪讪的缩回手将金子塞回去,他对元龙摆摆手说道:“你要是能把这石头砸开也行,不过书上可说这东西可硬得很,上次我也想砸开的,试了好多办法也没搞成。”
“还有这事?”元龙有些不信,他冲着艾尼使了个眼色,艾尼还没动,西琳已经从房里找出一个铁锤和铁砧。元龙将鹤胆石放在铁砧上,握起铁锤轻轻的敲了两下,果然鹤胆石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这时有点相信神医所说的“其性坚”了,不过要说一定砸不开他还真有点不信,自己这手上的力气自己知道,真要用足了力气一锤子砸下去,就是个铁丸也得砸扁了,更何况是块石头,难不成它的硬度比钻石还硬?那不成了奇谈。
艾孜买提一见元龙砸了两下都没砸开,一时性急,抢过铁锤来抡圆了胳膊就是一下子。“当”的一声巨响,铁砧被砸得飞了起来,吓得旁边围观的人面色大变,连连后退。那颗鹤胆石也被砸飞出好远,穿过敞开的厨房门,“叮当”一声掉进西琳刚刚洗净的铁锅里。
西琳吓了一跳,连忙走进厨房,没过一会儿她却拎着一口铁锅冲出来,站到艾孜买提面前大骂道:“你外骡子,急着去死啊,你看你砸坏我们家的锅了!”
艾孜买提一愣,果然看见那铁锅中间一个拳头大的洞,不禁有些赧然,他抱歉的挠了挠脑袋,躲到房里去了。元龙接过西琳递过来的鹤胆石,吃吃的笑道:“西琳你别急,那家伙有的是钱,到时候让他赔个金锅子给你。”
西琳本来怒气冲冲的,听元龙这一说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期期艾艾的说道:“其实一口锅也没什么,只是他毛手毛脚的,要是把这宝石砸碎了可就是大事了,好在这宝石没事。”
元龙笑了笑,他看着手里完好无损的鹤胆石也是很诧异,没想到艾孜买提这一锤子下去居然还是没有奏效,看来还真有点门道。他看着鹤胆石问神医道:“既然这石头打不破,那你怎么用?总不会把石头放在药里泡吧?”
“这个……”神医有些犹豫,他不想把这个秘密告诉元龙,可又想从元龙手里买到这颗石头,便将元龙拉到一边。艾尼等人一见他神秘的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扭头都进房里休息养伤去了。
“这个要用酒泡,用泡过的酒来和药,才能有效。”神医见艾尼他们走开了,才轻声说道。
“还有这回事?”元龙不得不服这事真是奇怪,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知道的。他忽然想起那个练气的用法,便问道:“你说那个练气的人带着能百毒不侵,是真的还是假的?就这么带在身上就行?”
神医摇了摇头:“这倒也不是,好象还有什么练气的方法,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是看书上这么写过,至于是不是真的,怎么用,我也不太清楚。这年头哪有什么练气的,我估计也是古人故弄玄虚吧。”他用炽热的眼神看着元龙手里的石头,咽了口唾沫说道:
“怎么样?成交吧,我把金子还给你,你把石头给我,下面的药全部免费,保证给他们全部治好。”
元龙看了他一眼,心中暗笑,你有了这石头只要一次就能全部治好,花的成本不过几块钱,还搞得跟吐血大削价似的,我看起来就那么好骗吗?
神医见元龙没有应他,有些失望的站起身来:“既然你实在不愿意,那我也不勉强,我也很忙,就不再这里耽搁了,告辞。”说着,收拾起药箱,竟然像是要走。旁边走进来的晴梦古丽一见神医要走,连忙问道:“大夫,药还没抹呢,你怎么就走了?”
神医看了晴梦古丽一眼,又看了元龙一眼,笑了笑,拔腿就走。元龙知道他是在要挟自己,只得开口说道:“好了,你别急着走啊,我们商量一下吧,你先给他们抹药,不过,这价钱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
“好,好。”神医一见元龙终于松了口,忙不迭的应了,还没跨出门的腿立刻收了回来,圆圆的脸上笑得越发的灿烂,他急急的放下药箱,拿出药盒。晴梦古丽接过药盒说道:“你们商量吧,我去给他们抹药。”
“好!好!”神医好象被刺激得有些不正常了,只会满口的应好。晴梦古丽一出门,他就凑到元龙面前说道:“这样吧,反正你拿着这个也没什么用,我出这个数,你看怎么样?”他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在元龙面前晃了晃。
元龙看着他晃动的肥手有些晕,这是五百块啊,还是五万块?你伸一只手,谁知道后面的单位是多少啊?不过现在他是卖方市场,倒也不着急,反倒问道:“这次药抹完了,还要抹几次?”
神医想都没想立刻答道:“从艾尼的伤口看,这次抹完了就应该没问题了。”
元龙点点头,既然如此他就放心了。他将石头放在桌在,双手抱在胸前慢条斯理的问道:“大夫你举这一只手,也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究竟能出多少钱啊?”
神医脸一下子红了,他本想让元龙先开个价,好沾点便宜的,谁不知道谁先开口就失去了主动啊。一听元龙这么说,他知道企图落空,只得收回了手,想了想说道:“五千块,你看怎么样?”
“五千块?”元龙皱了皱眉头。
“唉呀,不少了,这东西说实在的,也就是这个方子里能用,对你来说,这个东西是一文不值啊。”神医苦口婆心的劝道,元龙却是一言不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再加一点,六千,六千,你看怎么样?”神医抓了抓头,双手用力的握了握,关节捏着喀喀响,又开了个价。元龙却依然摇了摇头,这次连眼皮都懒得抬了,看起来就象夜生活过多,精神有些不济似的。
“那,那你开个价。”神医有些急,他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双手按住桌面身体前倾,盯着元龙。
元龙抬起眼看了他片刻,一言不发。直到外面晴梦古丽的身影一闪,拿着药盒走进来,才开口说道:“我不跟你多说了,五万块,少一分钱都免谈。”
“五万?”神医象是被人在脸上踩了一脚似的,气得脸都变了形,他一把捞过药盒扔进药箱,啪的一声关上盖子背起就走。元龙笑了一声说道:“你回去想想也行,不过,下次再来的时候五万可就买不到了。”
这句话让神医刚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看着胜券在握的元龙咬了咬牙,恨不得将这个贪得无厌的小子给咬死。元龙也不看他,转过头来对晴梦古丽说道:“你们的伤没问题了,再休息一两天就好,这可是神医说的。”
晴梦古丽本来还担心元龙气走了神医,一听他这么说,这才放了心,兴奋的点头说道:“好的,那我去告诉他们。”
“你怎么不讲信用,我给他们治好了伤,你却不把鹤胆石卖给我了?”神医气恼的问道,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元龙要问他还要治疗几次,其实就是担心后路问题,可自己当时一门心思在鹤胆石上,居然轻易的就
把将底交给了他,这下子先机尽失,一点底牌也没有。
“我没有说不卖啊,只是你出的价钱太低了而已。”元龙无奈的摊摊手,觉得十分委屈。“物以稀为贵,如果你觉得太贵了没法接受,其实也没有关系,山里肯定还有,你可以自己去捡,一分钱也不用花,我这个还是留着自己玩玩吧。”说着,他捡起桌上的鹤胆石抛弄着,转头要走。
神医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想去山里捡,可去了好几趟屁都没看见一个,天知道这小子是从哪里捡来的,看来这也是命啊。算了,这个鹤胆石用处还真不小,能用好几年,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再从药钱里面挣回来就是。
“好了,就按你说的五万,不过我得回去拿,你可不要等我拿了钱过来又坐地起价。”
“这是当然,人要讲信用。”元龙挥挥手说道,“我就在这儿等你,你去拿钱吧,不要让我等得太久。”
“好,一言为定。”神医说完,抓起元龙的手击了三掌,背着药箱匆匆的走了。
“嘻嘻嘻,你觉得贵,我还真不想卖呢。”元龙看着神医的背影,有些惋惜的看着手里的鹤胆石,说实在的,他倒真不是在乎这五万块,要是带回邗陵去,说不定能卖五十万也说不定,可惜啊,当时看着神医的样子一时心软,居然答应他了。
“你这个卖了五万块?”艾孜买提一听元龙说将鹤胆石卖了五万块,羡慕得眼睛努得老大。恨不得把鹤胆石吞进肚子里去。
“你管我卖多少块,先把药钱还我,你们看病难道要我花钱?”元龙将手伸到艾孜买提眼前恶狠狠的说道,话刚出口又想起旁边的晴梦古丽,连忙讨好的加了一句:“古丽的钱就不用你掏了,算我出的。”
晴梦古丽心里高兴,脸上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一甩手出去帮西琳做饭。元龙回过头来,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一把抓住艾孜买提的衣领:“快点给钱,你们四个人的钱赶快给我,一颗金子啊,真他们的贵!”
“好了,好了,你松手,我给你一颗金子就是。”艾孜买提脸憋得通红,他用力挣脱元龙的手,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说:“我还能少了你的钱不成?真是的。”
“这可说不定,你是要钱不要命的主,万一想赖账,我的钱不是打了水漂。”元龙笑嘻嘻的说道,接过艾孜买提递过来的一颗金子,财迷一般的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看得艾孜买提忍俊不禁的笑道:“好了,别耍宝了,我知道你有钱,不在乎这颗金子。”他想了想又有些牙疼的说道:“不过,这老头也真够黑的,一点药要收这么多钱,是该好好敲他一笔,我觉得五万都太少了。”
“那你过会儿再跟他要吧。”元龙笑道,“我就等着收钱,然后等你们腿好了就去吐鲁番,赶快把事情做完,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一听元龙说到吐鲁番,艾孜买提想起来还有一处宝藏没有去找,立刻兴趣大增,他凑近了些说道:“你说我们在吐鲁番会不会有大收获?”
元龙却皱了皱眉头,盯着艾孜买提半天没说话,艾孜买提觉得有些不自在,收了笑容说道:“怎么,你觉得有问题?”
“唉——”元龙没说话,先叹了一口长气,艾孜买提的心立刻有些凉了。元龙开口说道:“这两天我收集了点资料,不瞒你说,我觉得有些悬,可能收获还不如营盘子和这里,弄不好空手而归都有可能。”
“为什么这么说?”艾孜买提急道。
“你别急,等我慢慢跟你说。”元龙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摁在坐位上才说道:“楼兰人在罗布泊缺水之后,分成三部分迁移,其中有一支就是向吐鲁番东面的鄯善去的,那时候他们已经不叫楼兰人,而叫鄯善人,所以那个地方后来就叫鄯善。迁到鄯善的这一支人马,就包括鄯善人的王族,想来你们的先人也跟着一起去了。不过……”
“不过什么?”艾孜买提一听,又站了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