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面具男推开,我用手背胡乱地擦拭双唇,全身难以控制地颤抖,声音再也无法平静,“面具男,你凭什么亲我?我们俩早就分手了!”
面具男满眼魅惑地看着我,伸出长长的手指,轻轻抹了抹唇角,手指带起一缕银丝,银丝在月光下泛着清光。
他的这个动作忽的令我想起曾经的亲密,他总喜欢在每次欢爱之时去吻我最私密的地方,然后当着我的面用手指挑起舌尖的缕缕银丝,以宣布他对我的占有。
恼怒冲了上来,我一把打开他的手,手指相触时,特属于他的那股冰凉体温引得我浑身一震。
面具男忽然意味深长地一笑,满是揶揄地道:“清儿,原本我以为你已经成熟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感情用事,只是一个动作,就引起你这么大反应。”
“一个动作?你说的轻巧!”气死我了,他也不看看自己做出的动作有多色/情!别人看不懂,难道我还看不明白,他这是逼着我回忆当初跟他欢爱时的各种细节!
该死的面具男,无论何时,他都是魔鬼,轻而易举搅乱我心扉的魔鬼!
面具男看着我气得通红的脸,轻轻地笑出声来,这一笑却是极为温和清润的,他凑过来,捏了捏我的脸颊,然后一把将我抱起,坐到床边,给我穿鞋。
我愣怔地看着他熟练的动作,靠·这厮变脸变得也太快了!我有些应接不暇。
“面具男,你到底想怎样啊?我真的猜不透你的心思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问你什么你都不说,你玩什么神秘!”
面具男没有抬眼,认真地帮我穿鞋子,等他把我的两只鞋子都穿好后,才看着我·淡淡一笑,“我只是一直在等待。”
我失望地叹口气,“还是这样,说一些我根本无法参透的话。”
他拉起我的手,“走吧,再磨蹭就真的没有时间了。”
被面具男按下身子,我钻到床底下,顺着密道的台阶小心地向下爬。
台阶下面是一条望不到尽头的甬道,漆黑一片。
面具男也跟着我下来了,我从台阶上轻身一跃·跳到平整的地面上,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黑漆漆的甬道内立刻被银光照亮,他将夜明珠递给我,然后将头上出口处的那块地板挪回原位。
我捧着夜明珠,向甬道的前方照去,还是看不到尽头,再向后方照去,发现后面也是长长的地道,不知通向哪里。
面具男都打理好后·拉起我的手便向前走去,走了几步,前面出现岔路口·他驾轻就熟地向东边方向拐去,就这么走了一会儿,我惊讶地发现,这条地下通道不仅仅是一条简单的地道,简直就是皇宫的地下版本!
整个地道的布局与皇宫的地上建筑物一模一样,通过这个如同迷宫一般的地道,可以走到皇宫的任何一个宫殿、任何一个房间。
太不可思议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面对这些错综复杂的密道·面具男居然不会迷路·他仿佛极其熟悉这些地道的布局,七拐八拐地就将我带到一处分岔口·然后指着台阶,“从这里上去就是月初痕和上官岚溪的房间。”
我瞪着面具男·“你究竟是何人?竟然连锦月国皇宫的地下密道都了如指掌。”
面具男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清儿,快上去吧,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还在看着他,他已经抱起我,将我放到台阶上,一手拿着夜明珠帮我照亮,叮嘱道:“小心点,出口处有一个小机关,你要掰一下才能打开地板出去。”
“你不跟我上去?”
他耸耸肩,好似失落一般轻嗤道:“还是不去了,见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会很难受。”
我身子僵了一下,他果然还是介意啊!
他突然在我的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拍一掌,“去吧,清儿。”
脸上一红,他拍在我屁股上的时候,我竟然清楚地感觉到他手心烫人的温度,心里不可抑制地悸动了。
该死!
收起不该产生的念头,我顺着台阶向上爬,按着他的指示将上面的地板打开,然后爬了出去。
出口处好似也是一间房间的床底下,与我方才所在房间相同。
我蹑手蹑脚地从床底下爬出,听到静谧的房间里传来一个轻微的、均匀的呼吸声。
顺着声音向床上看去,一人正在沉睡,借着窗外的月光望去,是岚溪,他双眼紧闭,睡得很熟,月光投在他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映出一道阴影。
岚溪难得有如此安静的时候,恐怕也只有在睡觉之时才能见到他这样放松、安宁的神态吧。
那天他受伤了,不知道伤势如何?下意识地伸手过去,却又蓦地停下,自己真是傻了,岚溪现在智虑不清,我不能弄醒他,看他睡得么沉,伤势应该无碍。
往里面看,岚溪所在的床上只有他自己,转回头环顾四周,初痕呢?
前面是一道屏风,轻手轻脚地绕过屏风,看到一道门,门上挂着帘子,掀开帘子,又是一道屏风,看样子是另一间屋子了。
我进到这间屋子里,格局与岚溪所睡的那间基本一样,初痕应该就在这里。没有多想,走向床边,果然,那股熟悉的竹香味道传来,真的是初痕!
心头一喜,刚要靠近,忽然脖颈间一凉,一支银簪抵在了我的喉咙上,黯淡的光线下,一人从床上缓缓坐起,手中银簪直戳着我的要害之处。
当我看清他散落的头发下那双黛蓝色眼眸时,满心激动低声道:“初痕,是我,是我啊。”
这人正是初痕,他被柳君邀抓走的时候脸上带着人皮面具,现在的他还是易容时的模样。
初痕怔了一怔,不可思议的试探道:“宝宝?”
我点点头,“嗯,是我,初痕我来找你了。”
脖颈间的银簪瞬间滑落,初痕一把将我抱进怀里,微凉的唇落在我的额头上,他不停地吻着我的额头,连声呢喃道:“宝宝,宝宝,我的宝宝,真的是你,你真的来了。”
感觉到初痕熟悉的怀抱,悬着的心总算暂时落下抱住他的腰,如往日那样在他的怀里蹭着:“初痕,你没事吧,我好想你啊,日日夜夜地惦记你。”
初痕忽然松开我,手指按在我的唇上,对我摇摇头,警惕地四处扫视一圈,打横抱起我,轻悄悄地走向靠墙的壁橱。
他轻轻地打开壁橱的门将我放进去,然后他也钻了进来,又小心地将壁橱的门关上。
月光被壁橱阻隔周围一片黑暗,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夜明珠,将这片狭窄的空间照亮。
初痕果然冰雪聪明啊,他怕我们在外面说话声音稍大会惊到门外的守卫,所以躲到壁橱里来,多了一道阻挡,外面就听不清了。
我激动地捧着初痕的脸,在他的唇上“吧唧”亲了一口压低嗓音轻轻地道:“初痕,快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初痕也同样捧起我的脸,凑过来贴住我的唇温柔的吮吻起来。
我感觉到他浓烈的思念,心念一动,搂住他的脖子,紧紧地抱住他,任他倾泻感情。
良久,他松开我,这才轻声道:“宝宝,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唉,”我叹口气,“一言难尽,初痕,先不说这个,我的时间不多,你快告诉我,月姗姗有没有为难你,你没怎么样吧?”
初痕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柔情,“宝宝放心,月姗姗暂时没有杀我之意,她现在的目的是想要我的竹叙,她如莫璃阳一样,以为竹叙是一本音攻秘笈,想让我交出来。而且,为了竹叙,她也不敢将我怎样。”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你瞧,她连我的人皮面具都没摘。”
“那就好。”奇怪,难道月姗姗改变心性了?我昨天还见到她招少年侍寝了,按理说,她抓到初痕不可能放过这个天下第一美男的啊!
初痕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握着我的手,在手心落下柔柔一吻,“月姗姗似乎很在意柳君邀,柳君邀把我交给她的时候,说了许多不冷不热却听起来很是刺耳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提醒女皇,我的性情刚烈,为了能成大事,劝她莫要轻易碰我,以防我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
“原来是这样。”难怪方才初痕那么紧张地用银簪防身呢,女皇不是对他没有企图,而是忌惮初痕的性子,不敢用强。
“宝宝,”初痕忽的神色凝重,看着我异常认真坚定地道:“我是你的,绝不会让其他女人碰我一下。”
我贴过去,堵住他的唇,“初痕,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明天夜里流渊和风吟来接你,你跟他们走,好吗?”
初痕一怔,“那你呢?”
我紧紧地抱着他,“我的情况复杂,如果我跟你们一起走了,会连累方倾和太子殿下,而且,我总有一种预感,此次进宫能查到一些跟我息息相关的事情,所以我还不能走。”
“宝宝,我不愿你只身涉险。”他目光中有一丝忧虑。
“我知道你惦记我的安危,但是你要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如果你有危险,我的心里全是乱的,什么也做不了,这两天你不在我身边,我连觉都睡不好,初痕,你一定得好好的,答应我,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