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龙亭的热情令我有些招架不住,他仿佛要将十八年离别带来的所有思念全部倾注在每一次欢爱中,因此当他发出一声舒缓的叹息并全部释放后,外面已经隐约传来三更的梆子声。
他翻身躺下,我筋疲力尽地躺在他的怀里,不禁连连感叹,“陛下天威浩荡,臣妾、臣妾的骨头快散架了。”
他低低地笑了笑,抱住我,爱恋地吻我的头发,厚颜无耻地道:“是清儿的体质太弱了,方才只是天威的十之五六而已。”
他居然说自己才用了五六成的功力!靠,我都快被他吸干了,他竟然还未完全尽欢······呜呜,我怎么有一种不见天日的预感呢······
说到体质,自从被柳君邀的大鸟从空中扔下来以后,我的身体就不如从前那么结实了,前些天住在南北欢时,流渊、风吟和初痕他们想着法子给我吃各种补品,效果并不明显。
“亭,记得当初你说我身体里原来属于阿宝的内力还在,可是我今天自己尝试调动气息,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月龙亭想了想,道:“定是你的方法不对,你现在恢复的是清儿的记忆,阿宝的记忆并未恢复,所以你还不会调动体内的内力,恢复武功一事更是相去甚远。”
“啊?”我有些失望,嘟囔道,“本来还以为我记起前世跟着你学过的几个招式,能恢复阿宝的武功呢。”
当年的月清清也是略懂武功的,阿宝也是高手唯有我,废柴一枚,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
月龙亭劝慰道:“此事不可心急,待这边的事情结束后,我帮你理顺气息,然后再练也不迟。”
“好吧。”只得听他的,练武这事本来就不是心急的事情。
月龙亭又吻了吻我,贴着我的唇呢喃道:“况且,有我在身边你无需练武。”
心中一甜,我钻进他的怀里,“亭,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他用纤细的下巴蹭我的头发,“我的女人,就是用来宠的。”
好吧……他恐怕已经把我宠坏了。
我们聊了一会儿,话题一直围绕着这几日的变动,以及他在群臣之间走动的事情。
其实,月龙亭手里掌握着皇宫的地下密道,想要扳倒月姗姗和柳君邀易如反掌甚至要他们俩人的命也很简单,但是这不是我们追求的结果,他之所以费力气去那些大臣之间游说,无非是想要堂堂正正将月姗姗曾经做过的事情揭示出来。
其实月姗姗毒害先皇、焚烧女皇一事算是皇族丑闻了,如果是普通的皇帝或者换做十八年前的月龙亭,绝不会张扬此事的,毕竟皇族的颜面是要顾忌的。可是现在的月龙亭不一样了,他是见识过二十一世纪的人,他的脑海里有更加开放的思想,所以只有他敢做出这样的决定。
另外,我知道还有一个原因,他对于前世的皇后月清清死后连一个封号都没有的冤情耿耿于怀他也想借着此事,为月清清正名。
“清儿,还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何事?”他突然这么严肃说出口,这事一定不是无关紧要之事。
月龙亭微蹙了眉头,道:“前几日与假宝凤串通诬陷你的那个舞伎,是莲妈的儿子。
舞伎?他说的是那个本来自己打飞机被我撞上却偏偏诬陷我的那个小郎,名叫舞觞的那名少年居然是莲妈的儿子!
我顿时无语。
还记得在宝日国帝都与莲妈分别时莲妈说过她是到锦月国找儿子去了,怎么舞觞还在宫里跳舞?依莲妈的性格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跳舞的,而且月龙亭知道我待莲妈有如亲人一般也绝不会坐视不理
说起莲妈,恢复记忆后我才想起,她是我的乳娘啊!
当年月清清大婚嫁进皇宫,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乳娘莲妈了!
后来我被月姗姗烧死,莲妈也从宫里逃出来,流落民间,嫁人生子,后来家乡遭逢水灾,她再次流落,漂泊到锦月国,再后来遇到了还是面具男的月龙亭,月龙亭知道莲妈与我的关系,便收留了她。
当初阿宝被月龙亭安排进璃阳公主府里当细作,月龙亭担心性格孤僻的阿宝会惹麻烦,安排莲妈进公主府照顾阿宝。
当时莲妈跟我说她不是月龙亭的人,其实是对我有所隐瞒了,因为当时我对于面具男的态度并不好,莲妈与我说话也是极其慎重的,当然,莲妈很清楚月龙亭的身份,这也是为何在“清苑”的那段日子,莲妈对月龙亭恭敬至极。
我问月龙亭,“舞觞是莲妈的儿子?那莲妈怎会让他做舞伎?”
月龙亭叹息一声,“莲妈回到锦月国住在我安排的联络点内,她的儿子舞觞虽然找到了,但这个少年性格倔强,记恨着水灾之时莲妈弃他而去,故而一直不肯相认。我本想等你回锦月就让莲妈来照顾你,可是她为舞觞之事犯愁,身心交瘁现在整日里愁眉不展。”
我不由得皱起眉头,“看来这个舞觞足够莲妈操心的。”
“嗯,”月龙亭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这话令我心中蓦然一动,忽的想到前生之时,我和他就是因为没有子嗣,而最终落得悲剧下场。这一世,我们初初在一起时,他几次三番渴求孩子,好不容易我怀孕了,腹中胎儿却是匆匆而来,又匆匆而
月龙亭察觉到我的失落,在我的唇上温柔一吻,“清儿,莫要伤神,只要我们努力、勤快一点,一定会有络果的。”
脸上一红,这家伙……
我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又将话题扯回到莲妈,“亭,等咱们这边的事情结束后,就把舞觞带出去与莲妈见面,我一定有法子让他们母子和好的!”
月龙亭点点头,“嗯,只要你开心就好。”
月龙亭对我的宠溺真是日趋增长啊!我真担心这样下去,我会事事依赖他。
清晨,太阳升起·他从密道离开。
晌午,我在门口偷听外面走动的小太监们议论,说皇上龙体欠安,心中大喜,看来“夺心”起作用了。
连着这几日,月龙亭白天忙于联络群臣,策划弹劾月姗姗之事,而我,则老老实实呆在清月殿内,外面的人仿佛将我遗忘了·皇上的“偶感风寒”可是宫里的大事,哪还有人顾忌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其实,我随时可以跟着月龙亭从密道里出去,但我不想走,我想在皇宫里寻找一个好时机,与月龙亭里应外合,配合他的行动。
再过几天,月龙亭夜里来的时候告诉我,外面有传言,女皇月姗姗收回了凤后柳君邀手中的部分权利·柳君邀对此甚是不满,多次觐见,女皇虽然身染风寒却依然坚持己见·没有让步。
这么看来,我对月姗姗和柳君邀之间的分化起作用了。
这些天夜里,月龙亭每次来清月殿找我时,我们不再只呆在清月殿里,而是趁着夜深人静之际下到密道里,他带我去皇宫的其他地方玩。
我们常常去御膳房里偷偷吃好吃的,还悄悄去温泉里面洗澡,甚至还有一次躲在月姗姗寝殿的地下·偷听了月姗姗与柳君邀的吵架。
我和月龙亭以前从没做过这些事情·此番做来,竟然很是刺激!
我们不约而同的·竟然有些留恋这样轻松的日子。
又过几天,月姗姗传唤我了。
公公带着两个小太监来清月殿宣我·公公还是一副看我很不顺眼的样子,我也没理他,如以往那样跟着他走了。
走到金凤殿前面,紧闭的殿门里传来柳君邀的声音,由于他的腔调很高,近乎于狂喊,我们站在殿门外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御林军一直听从臣的调遣,这兵权你不能说收回就收回!这样的做法,臣不服!”
“咳咳咳······”月姗姗轻咳了两声,满是极不耐烦的声音道,“朕说收回就是收回,凤后你何来这么多怨言?况且朕又没将兵权给他人,只是由朕来管理,难道朕连管理御林军都要先征得你的同意?”
柳君邀一听这话立刻尖声道:“皇上这么说是不信任臣吗?”
“咳咳,朕没有这么说,凤后你何必多想?”月姗姗虽然没有说出强硬的话来,但是语气依然是生冷的。
柳君邀沉默片刻,忽然放低语调,“皇上,是否臣做错什么事情?这几日您连续收缴臣手中的权利,莫非皇上对臣不满?”
谁料月姗姗的语调却没有放低,依然冷冷地道:“凤后,朕且问你,去年分拨给江北赈灾的三十万白银为何到达江北后只剩下五万两?此事是你亲自办理的,你能否告诉朕,剩下的二十五万两哪里去了?”
柳君邀震惊道:“皇上,你调查臣?”
看来以往的月姗姗对于柳君邀是过于信任了,甚至从没有调查过他的事情,这么一查,竟然极容易就查到他的问题。
月姗姗冷哼一声,“那么朕再问你,去年你给自己的私家军队扩充了两万人,这笔费用哪里来的?你既然手中有御林军的兵权,又为何要建立自己的私家军队?以往朕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些事都没有追究,可是,这不代表朕不清楚这些事!”
月姗姗越说越激动,又咄咄逼人地道:“还有,宝馨与你是什么关系?朕派人查过了,她是你在家乡的亲妹妹,当初你我收养她的时候,你为何不对朕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