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九,你脚不要那么的用力,谷子会被你踩坏的,你最好是踩在两行谷子的中间,那样子稻粒才不会被你弄掉掉,这谷子很值钱的,一个冬天都要靠它呢,还有啊,你卷高裤脚啊,不然会弄得很脏的……”
若雪双手撑着腰,盯着楚一凡,一直在唠叨。
楚一凡倒是无所谓,他现在就觉得劳动最光荣,早上吃了那碗加肉的米饭,他还很不好意思呢,不过最主要的原因还不是这个,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有若兰陪他一起劳作,楚一凡还会时不时地偷看正在捻稻粒的若兰,幸好若兰的手上戴着一个竹制的手套,这种竹制的手套是专门用于收割的,表面有三层大小不一的钝刺,特别适用于捻下谷粒。
如果若兰是用那双手去捻下谷粒,那他都不敢想象若兰那双手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农村生活,而皮肤还保持得那么好,真的应该说这里是人杰地灵。
稻田并不会大,不过对于这三个年龄都不足二十的人而言,那确实是相当的吃力,还没有割完一半,楚一凡就累得腰酸背疼了,他伸直了腰,长长嘘了口气,看着还有将近一半的稻谷,他就有点害怕了,不过当他看到若兰那拼命的样子时,他就弯腰继续他的工作了,他刚想望向若兰,若雪却挡住了他的视线,若雪脏兮兮的双手合在一起,眯着漂亮的眼睛,说道:“小九,你猜我手心里是什么?”
若雪的手指间还源源不断地流下混浊的水。
看着若雪的小手指,楚一凡直摇头,他就弯腰去割稻谷,这个若雪特别的顽皮,楚一凡可不想又被他捉弄了,他还记得早上在熟睡之际就是因为若雪装出老虎的叫声才把他从睡梦中吵醒的,还让他狂奔到了山坡山,如果若雪再装下去,包不准楚一凡就会滚下山坡了。所以楚一凡对这个长相天皮可爱却太捉弄人的若雪是敬而远之,而非常的喜欢和温柔大方的若兰接触。
见楚一凡不理她,若雪就嘟起了嘴巴,抬起脏兮兮的手就伸到了楚一凡的颈部,双手一下松开,一条乱蹦乱跳的泥鳅就顺着若雪的手掌滑进了楚一凡的后背。
“妈呀!”楚一凡惨叫了声,手中的镰刀没有将稻谷割下来,反倒割破了手指,楚一凡扔下了镰刀,忙单手去抓那只在腰腹绕圈圈的泥鳅,商朝的上衣是用腰带绑住的,所以楚一凡宁愿伸手抓出泥鳅,也不愿意在这两姐妹的面前脱衣服。
听到楚一凡的叫声,若兰忙放下了手中的稻谷就沿着田边走向楚一凡。
楚一凡只用一只手去抓那只滑腻腻的泥鳅,怎么可能抓得到呢,而另外一只受伤的手正冒着鲜血,鲜血滴入田地里面,慢慢扩散开,有一种另类的美。
若雪这下可吓死了,一看见自己弄出血了,就像只受了惊的兔子,撒腿就跳到了田埂上,溅了站在田埂上的若兰一身,若兰瞪了眼若雪又关切地看着楚一凡,问道:“小九,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赶紧过来。”
楚一凡花了好久的功夫总算将那条恼人的泥鳅弄出来了,泥鳅落入了田里面,一下子就钻入了泥土中。
楚一凡刚想吸掉一直冒出的鲜血,却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些掉入水中的血液慢慢飘了起来,呈珠状飞向伤口,而伤口附近的鲜血全部都沿着回路爬回了楚一凡的身体里面!
不消半刻,伤口只剩下一条不易察觉的疤痕。
楚一凡看得是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楚一凡的安静让站在田埂上的若兰、若雪更加的害怕,做了坏事的若雪直拽着若兰的衣角,畏惧地看着楚一凡。
“小九,怎么了?”若兰问了句。
楚一凡好久才回过神,弯下腰,摸起了镰刀,掩藏好自己震惊的神情后才转过了身,笑了笑,说道:“没事,只是被若雪吓着了,我们继续吧。”
若雪直盯着楚一凡本应该受伤的手,脸上满是惊奇,若兰松了口气,又瞪了一眼若雪,说道:“下次不要这样子了,吓坏了仙…小九就不好了。”
若雪直点头,她宁愿相信楚一凡没有受伤,也不愿意相信自己刚刚让他流血了。
经过这次的小骚动,若雪学乖了,也不去抓泥鳅,乖乖地搬着楚一凡割好的稻谷堆到若兰的旁边,若兰就负责将谷粒捻下来。
经过了一天的劳作,田里的稻谷总算割完了,三个人也兴高采烈地背着自己的劳动果实赶回了茅屋,而楚一凡脸上偶尔还是流露出一丝的疑惑与恐惧……
*
商朝帝都朝歌。
富丽堂皇的皇宫里面到处迷漫着一股的寒意,就算多次打败了周军的进攻也不能改变这一切,群雄并起,而突然出现在朝廷里的几个奇怪的人还想改变这一切,说不上是天真,但事实上,战争的局面真的被他们扭转过来了,与周军联盟的各个部落都开始动摇了,如果不出意外,几天之内,那些部落将会再次臣服于商朝之下。
皇宫大殿之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在龙椅上,从衣着来看,大殿上的几个人都至少是正二品以上的官职,而站在老者旁边的还有两个人,两个人都长得文质彬彬,一个脸上都带着笑容,另一个则戴着恶鬼面具,两人都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大殿之下的大臣。
老者捋着山羊胡须,笑着说道:“我十分明白诸位的意见,但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允许双方议和了,周君与那些部落联合起来,说不定这几天就会突袭到朝歌,所以我这次召集各位重臣前来就是想听听诸位的意见,我只是帮纣王处理些朝政要事,讲白了就是军师,所以诸位不必太过于迁就我,有什么想法决来吧,我静听其言。”
一名将军走上前几步,单膝跪在地上,大声说道:“在下是南阳郡节度使李伯,禀告归谷子,我认为两军交战只会让生灵涂炭,我坚守南阳郡,我深有感受,我不想看到朝歌的臣民受到战争的洗劫,所以我希望您能让纣王下诏书,投降于周!”
李伯的话音一落,坐在龙椅上的归谷子就猛地拍了一下龙椅,叫道:“老夫虽不是商朝之人,但我十分明白臣子应该服从陛下,而你刚刚的那番话分明是侮辱陛下,更是想要颠覆我们大商王朝!来人,脱下去,斩头!”
归谷子的话一落,李伯就站起身子,喝道:“我虽是商朝人,但我明白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我们做官的就应该以人民的生命以及利益为做事的前提,纣王昏庸无道,人人得而诛之,我早就心向武王,所以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我倒要看你们这些昏庸之人是如何人首异处!”
话落,李伯就拔出宝剑,驾到脖子上,用力一抹,一股鲜血染红了这原本神圣的金銮宝殿。
跑进来的两名锦衣卫忙拖着李伯的尸体走了出去。
归谷子脸上依旧是笑容,继续说道:“这种人确实有义气,但脑子转不过来,继续吧,你们说说看自己的看法。”
大殿之下的人好几个都怕了,有几个人也不敢说出自己内心的看法,李伯的下场让他们不敢在进谏,这时候,一位大臣弓着身子朝前一迈,鞠了个躬,说道:“老朽认为叛军要从孟津到朝歌并非几天就可以到达的,所以阁下所说的几天就会到达朝歌,这应该是不存在的,老朽认为我们应该尽快将参与叛乱的羌消灭才对,这样子既可以让商朝的西北风稳定下来,也可以打击叛军的气势,这是老朽的愚见,”说完,他又深鞠了一躬。
归谷子笑了下,说道:“你的意见一半对,一半不对,而我的预料是叛军会在大雨之际通过黄河,由百泉东行到达朝歌,如果这点成立,而我们又一点防备也没有,那商朝就完了,”归谷子特别强调了那个“完了”二字,下面的大臣都面有惧色,确实,穿越到商朝的归谷子当然知道就是因为这样子的原因才导致了商朝的灭亡,而他呢,想将这一切改变,但拯救的却不是商朝,而是想通过商朝建立一个可以一直延续到现代,甚至永远的专权世界!
“还有,刚刚你说的关于羌叛乱的事情,我已经让傲天零去处理了,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估计现在他正在战场杀得不亦乐乎,不出两天,他就可以将羌从这块地图上瓦解的,”归谷子虽笑,但话里透露出的寒意已经让殿中的人甚是害怕。
归谷子一行人一出现的时候,哪有人理他们,直到他们面见了正被周军叛乱围得团团转的纣王,并通过几个人的力量强行将将近三万的周军统统剿灭的事情得到了文武百官的认同,但接下来之后文武百官留下的只有害怕,因为那些人都太恐怖了,稍有得罪之处就可能是脑袋瓜落地,这还好,最可怕的是归谷子身边的冷冥,得罪了他的下场是最恐怖的,不是被生吃了,就是被当作玩具,什么凌迟、腰斩,只要他喜欢,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
“反正多的话我也就不说了,我们都是为纣王工作的,希望各位能够配合我的工作,将叛军全部剿灭,”归谷子说着就站起身子。
下面的大臣们都鞠下了躬。
“去后殿吧,斯通,御剑命,”归谷子说着就走向了龙椅后方,一个小太监走在前面引路。
到达归谷子的休息处,归谷子背对着他们,说道:“最近这几天,我看得出来你们对我有意见了,说吧,坦诚相待。”
斯通和御剑命沉默了许久,倒是斯通开口说话了,“其实我们剩下的执行者的疑惑之处都是在于魔主,我们非常的想知道魔主近况如何。”
归谷子面有愠色,但语气还是那么的客气,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明白你们的顾虑之处,但既然魔主将逆轮的大权都交给我了,那你们就应该一直辅佐我才对,可别对我猜忌,我也和你们说过好几次了,魔主闭关还没有出来,时机到了,他自然会出关,那时候你们的疑惑就会消失了,现在呢,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将周军打败,拿下商朝的统治权,纣王已经死了,剩下的就是那几个大臣,只要将周军瓦解,再将这些臣子处死,那历史就会完全改变了,我们可以在中国,甚至是世界的历史上将‘逆轮王朝’这几个打字刻上去,懂吗,所以别为了一些奇怪的异想就怀疑我,好了,多的我也就不说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归谷子说完就踏进了房间,随手拉上了房门。
斯通和御剑命都没有说什么,两人一左一右就散开了。
斯通望着渐渐飘落的枯叶,微微叹气。
御剑命飞到了朱红瓦砾上,随手抽出了鬼剑无双怖蛇,伸出舌头在上面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