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凡回到寝室时,已经快十二点了,被那保安唠叨一阵之后就打开铁门放他进去了。学生公寓铁门关闭的时间是每晚的十一点。
当他到达三楼时,麻瓜正站在寝室外面,头一直看着楼下。
楚一凡走过去,问道:“麻瓜,在干什么呢?”
麻瓜摸了摸肚子,笑道:“肚子又饿了,打算下去找吃的。”
“现在不行啊,等下进不来了,”楚一凡叫道。
麻瓜邪邪一笑,说道:“我会飞上来!”
楚一凡听得直冒问号,叫道:“你还以为自己对抗得了地心引力?!”
麻瓜也不多加解释,人已经爬到了护栏之上,楚一凡本以为他又要像上次那样沿着水管爬下去,可下面发生的事情差点让楚一凡直接晕厥过去!只见麻瓜站在护栏上,腰挺得直直的,头朝下一看就闭眼跳了下去?!
楚一凡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老半天才回过神来,他忙探出头,只见麻瓜正拍了拍屁股上的污迹朝食堂方向走去。
“这怎么可能?”楚一凡叫道。这里是三楼,到地面的距离也有十米多,而像麻瓜这样的一个胖子竟然就这样跳下去,还若无其事地走向食堂?楚一凡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
“到底怎么回事?”楚一凡又叫道。
他的叫声把好几个学员都吵醒了,他们往窗外一看,见是那个连实习都进不了的楚一凡,也就没有多加理会,躲在被窝里继续睡觉。楚一凡的脑子还穿梭着麻瓜跳下去的画面,十米,什么概念?跳下去一点受伤的迹象都没有,这打死楚一凡都不相信!
楚一凡从小生活就很少看见奇迹,像这种事情,对于执行者而言根本就是小菜一碟。进入《颠覆》的学员的身体各方面的潜能都会被完全挖掘出来,甚至可以控制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
对于楚一凡的叫声,飘零枫少是熟悉不过,他穿上拖鞋打开了房门,揉着眼睛问道:“一凡,这么晚了,还不睡觉?”
“刚刚麻瓜从这里跳下去,”楚一凡说道。
“哦,”飘零枫少应道,“那是他的事情,你还是进来睡觉吧。”
“可他没受伤!”楚一凡叫道。
飘零枫少打了个哈欠,反问道:“难道你还希望他受伤吗?”
“不…不,我不是这意思,只是觉得这么高跳下去,人应该会受伤的,”楚一凡忙辩解道。
飘零枫少半眯着眼,说道:“我也会,都是进入游戏得到的,哎呀,和你讲也是白讲,进来睡觉,”说着,飘零枫少就将楚一凡拽进寝室。
“你讲一下啊,我会认真听的。”
“我说了,以你的理解能力是很难弄清楚的。”
“你不讲,我当然不知道了。”
“睡觉,明天再说,累死了。”
“随便说一下啊。”
“睡觉啦,我今天实习很累啊,被好几匹马狂踩。”
“实习怎么样了啊?”
“呼噜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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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当楚一凡醒来时,寝室已经人去楼空,他忙起床,洗脸刷牙完就朝食堂奔去。
食堂里,已经集满了学员。
楚一凡走到莎织跟前随便点可几样早点就坐到了司空小茹旁边。
司空小茹正嚼着一块包子,她撑着下巴看着楚一凡,脸上并没有过多的喜悦。
楚一凡将包子撕开塞到嘴里,问道:“实习怎么样了?”
司空小茹叹气说道:“昨天被一只树妖追得摔了一跤,脖子扭了,幸好莎织帮我做了些处理,真的让我即爱又怕。”
楚一凡盯着司空小茹的脖子,问道:“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我昨天还看见麻瓜从三楼跳下去,一点事都没有。”
司空小茹动了动脖子,表情有点僵硬,说道:“很正常啊!”
“难道现在就我不正常了?”楚一凡反问道。
司空小茹笑道:“如果你进入实习,你就会知道那种感觉了。”
听到司空小茹的话,楚一凡的心忽然凉了半截,尽管楚一凡知道司空小茹的话里并没有藏有什么看不起他的意思,但楚一凡还是觉得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地远离她,他非常的害怕如果有一天她不在自己身边了,那时候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但…他在司空小茹心里又算哪颗葱呢?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越好。
“可会受伤,”楚一凡说道。
司空小茹用手捏了捏脖子,说道:“那是当然的啦,就像你以前,不是经常被麻瓜欺负吗,现在他也在实习,我一定不能让他超过我,我说过了,我要保护你嘛。”
又是那句话,在楚一凡心里,“保护”这个词应该是他对司空小茹说的才是,现在却显得有点本末倒置了,有办法吗?弱者就是如此!
有保护心爱的人的心,却没有那种实力,这是非常可悲的!
楚一凡想要成长,想要获得保护她的力量,怎奈现实老是和他作对!
“饱了吗?”司空小茹见楚一凡拿着那半块面包一动不动就问道。
楚一凡回过神,应道:“没,只是嘴里还有没吃完的。”
司空小茹甜甜一笑,将一盘煎蛋推到楚一凡面前,说道:“你吃吧,看你瘦的,吃多点长肉,不然以后怎么办啊,还要找老婆,还要照顾孩子呢。”
楚一凡脸一红,他只觉得那种事情离他应该是很遥远的,毕竟他才十六岁啊。
“噎了?”司空小茹说着将牛奶推到了楚一凡面前。
楚一凡假假地点了点头,拿起牛奶一饮而尽。
“真不错,”司空小茹笑着用双手撑着下巴,眼睛直盯着楚一凡红红的脸颊。
坐在角落的雪凝和黑狐正在为上午的实习做打算,为的都是早点突破三十级,一突破三十级就意味着可以通过传送阵到达别人的区域,白血曾经说过《颠覆》的基调就是占领和掠夺,这点雪凝紧记在心,虽然现在还不是时候,但雪凝知道只要一到三十级,坐在这里的学员就很有可能会像选拔的时候那样,死在自己的手上,当然,也有可能是她死在别人的手上,为了使自己成为一个胜利者,她就必须争取比别人做得好,毕竟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她的胜利就是建立在别人的失败之上!
黑狐双手靠在桌上,问道:“你那边怎么样了?”
雪凝泯了一口牛奶,漫不经心地说道:“没怎么样,得到几样顺手的武器而已,大的方面到没什么,就是练级和修炼一些自己喜欢的元素。”
“那现在多少了?”黑狐继续问道。
黑狐说这话的时候,好几个学员都将头探到了他们这边,通过这几天的旁听,他们都一致认为这个冰山美女进度是最快的,快得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雪凝将牛奶杯握得生紧,她眉头一皱,牛奶从杯中喷出,像喷泉般洒向四周,而一股寒气也随之落下,冰粒噼里啪啦地掉落一地,学员们的身上、食物上、杯子里都掉满了冰粒。
在雪凝旁边的那几个学员的眼睛就像青蛙般,都快掉了出来,对于刚刚的一切,他们还不敢相信,竟然可以将牛奶化为冰?!
坐在远处的楚一凡又是被吓一跳,他干吞了一口口水。
雪凝起身,旁边的几个学员忙退到了角落紧黏在一起,他们怕自己会像刚刚那牛奶一样变成一块一块的冰粒。
“我去取牛奶,”说着,雪凝就朝莎织走去。
黑狐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还不知道雪凝有这种本事,他心里一想,要做到这种程度,那至少也是而他现在才Lv.9,这是多大的差距!他可是非常努力的!
游戏的区域都不一样,怪物的种类也不一样,修炼的方向也不一样,想交流一些经验也很难,仅有的就是每天例行的问候和询问实习情况。
雪凝走过楚一凡的身边,小声说道:“你真可怜。”
楚一凡听得非常的清楚,他想要反驳,却又显得那么的局促不安。他对面的司空小茹也是听得非常的清楚,她忙叫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雪凝接过莎织手里的牛奶,冷冷说道:“有本事你就超过我,否则,别在这里乱吼。”说完,雪凝拿起楚一凡面前的牛奶倒转过来,牛奶涌出洒向桌子,一股寒气自雪凝手中传出,楚一凡感到的是一阵的冰寒,仿佛一下进入了冬天。那杯牛奶并没有洒满一地,快接近桌子时就已经结成了冰。
“送给你的礼物,”雪凝冷冷说道。那杯牛奶就像是一棵小树般立在桌上,乳白色的树干散发出白气,随着楚一凡的呼吸而侵入他的鼻孔。
“你不要太嚣张了!”司空小茹叫道。
雪凝冷冷一瞥,走向了自己的座位。
雪凝一坐定,黑狐就小声说道:“小雪,我们都是同学,你那样做不太好。”
雪凝靠在椅子上,用小指沾了沾牛奶,她提起手,看着那滴牛奶慢慢聚集,慢慢想脱离开她的手,忽地,那滴牛奶结成一粒冰,雪凝咬下那冰粒,说道:“我只不过是在鼓励她,不这样做,我就找不到对手了。”
听到雪凝这番话,黑狐竟感到有点心慌。
黑狐明白,对于雪凝,他不敢奢求太多,毕竟她心灵曾经受过重创,但是他还是希望她能多多与其他人接触,而不仅仅是两人每天呆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从今天的情形来看,这几乎不可能了。
“这也许就是我想要的,”雪凝说道。
黑狐脸上冒出细汗,他分明从雪凝的眼里看出了一丝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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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公寓外边,任安正在命几个工人安装一电子公示栏。
电子版高约2.5米,宽约3.5米,竖立在学校公寓正前方,一些工人正在将一大团各种颜色的电线装入大腿般粗细的钢管里埋入地下。
看着缓缓立起的电子公示栏,任安邪邪一笑,自得地捋着山羊胡须。
“这样行吗?”站在升降机上的工人问道。
任安点了点头,说道:“再偏左五公分就可以了。”
待一切搞定,已经是八点了。
这时,楚一凡正走回寝室,其他人都去实习了,他根本没有地方去,到公寓门口时,他碰上了任安。
“校长早,”楚一凡礼貌性地说道,他的目光被眼前那块巨大的东西吸引住了,他忙问道,“校长,那是什么东西?”
任安笑了笑,说道:“实习期间,各个学员的学习情况,依等级排名。”
虽然是白天,但黑底红字,楚一凡看得清清楚楚:
第一名雪凝
第二名司空小茹
第三名蝉时雨
第四名仇冰佐
第五名黑狐(Lv.9)
……
第二十八名幻雷(Lv.4)
第二十九名落志(Lv.3)
第三十名飘零枫少(Lv.1)
楚一凡看得是目瞪口呆,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寝室的飘零枫少会如此的不济,竟然才Lv.1???他真不知道飘零枫少这几天实习到底干了什么事情,他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个色狼准是在里面泡妞!
“这是实力的象征,”任安笑道。
“有那么重要吗?”楚一凡问道。
任安点了点头,说道:“有,对于以后的工作安排有决定性的作用。”
楚一凡失落了。
任安拍了拍楚一凡的肩膀,鼓励道:“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现在也是在实习,只不过和他们发展的方向不一样而已,每周一次的买菜也可以让你增长不少见识的,要好好加油。”
听到校长的鼓励,楚一凡猛点了几下头,扬起笑脸,说道:“我会的。”说完,他又问道,“你是莎织的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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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安脸色大变,放在楚一凡肩上的手就像是铁抓般,抓得楚一凡直喊疼,“校长,好疼!”
任安忙收回手,转身就走。
“校长,”楚一凡叫道,他不明白校长为什么一下子变化这么大,刚刚不是好好的吗?对于楚一凡眼里的这位任校长,楚一凡了解到的只是表面而已,他还不知道什么叫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