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采臣向来不喜欢废话,哪怕是在这最后的决战之中:“将一切掰开来说,不过成王败寇这四个字,今日这一战,我输了,自然就是你口中的乱臣贼子。你输了,就会是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奸佞权臣。开战吧,一切以实力说话。”
朱红开口道:“既然如此,在全面决战之前,先斗将如何?”
斗将意指阵前双方各自派出猛将相斗。认真地说,这种斗将对战局的最后胜利意义不大。就算在斗将环节,一名大将十战十胜,在浩瀚的兵锋之下也难逃厄运。
不过明域虽小,却是有着数千年的传承。千年的时光对于高位修行者来说,不过一瞬。对于普通人来说,却是子子孙孙无数代。在这相当漫长的时光中,斗将在战场上曾爆发出耀眼的光彩,这才被当作传统保留了下来。
“浙江军中将领如云,怎会怕你?”宁采臣冷冷说道:“众将领,首战首杀,谁愿取得这份荣耀?”
“末将愿往。”霎时间,浙江军中响起数百道声音,其中既有高级将领,更不缺先天战队中的高手。
当应战者众多,按照传统,此时便得由主帅点将了。而往往这个点将的环节,最能证明将领们在主帅心中的地位。
浙江军这边,宁采臣不仅仅是主帅,还是他们的主公,未来的皇帝陛下。故而此时点将,凝重的气氛瞬间就显露了出来。
“第一战,关乎着我浙江军的士气,只许胜,不许败,张蓉,你去。”宁采臣环视众将,最终将目光放在了军中二号人物的身上。
“诺。”因为出身问题,张蓉身上带着浓郁悍匪的气息。此时拍马出战,立于两军之前,手中巨大斩马刀直指朝廷军:“演武厅副总管张蓉在此,何人前来送死!”
“呵……这浙江军中真是没有真男人了,首战便派出来一名女流之辈,实在是贻笑大方。”朝廷军中,有将领嘲笑说道。
张蓉冷冷地望着他:“嘴上将军,有能耐你过来与我一战!”
“与你一战?不如我们换一个战场如何?比如,床上!”那将领肆意笑道。
张蓉冷哼一声,道:“连出战都不敢,就闭上你的那张臭嘴。在战场上,懦夫没有发言权。”
“你……”那人被她气的不轻,对着朱红抱拳说道:“元帅,请允许我上阵,生擒此女。”
朱红深深的望了张蓉一眼,开口道:“你打不过她,这个女人实力很强。”
那将领顿时哑火,一张老脸憋的通红,却在此时听到张蓉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没实力的软蛋,以后长点眼吧。”
在张蓉的嘲讽之下,那将领差点没有头冒白烟。而整个朝廷军,却在一个女人的笑声之中,渐渐弱了气势。
“白渐,你去,杀了她。”朱红看向一名头盔盖面,一直面无表情的将领。
“诺。”白渐抱拳,轻踢马腹,手持长枪来到张蓉身前:“请赐教。”
敌人当前,张蓉又不是那种将领世家出身的女子,有着战场上的风度与礼仪。
白渐这边刚刚出来说了一句话,张蓉便御马冲击向了他,手中巨大的斩马刀带着雷霆般的攻势,劈向对方。
一朝失去先机,白渐顿时落入了下风,一杆长枪哪怕是舞动风云,也只有防守之力。
在战场上斗将,不会有试探,更不会有双方保留着自己的底牌,打上了数百上千招。往往在十多个回合,甚至三五个回合之中,就分出胜负。
六个回合之后,白渐被疯魔一般的斩马刀杀得体力不支,溃败而逃。张蓉拍马直追,却在对方利箭攻击之前停住脚步。
“够无耻的啊。”宁采臣看向朱红,淡淡说道。
朱红冷哼一声,说道:“没有在回合之中斩杀我的大将,就别给自己的无能找理由。”
“说实话,我很不理解你的想法,觉得你就和傻子差不多。”宁采臣认真说道:“合着我们这方杀得你们那方的大将掩面而逃,还是我们无能了?”
朱红没有再争辩什么,开口说道:“第二战,你们派什么将领?”
“第二战还是我来。”张蓉看着他说道:“点将吧。”
想着这个女人的彪悍,朱红眉头皱起,说道:“对你一个女流之辈进行车轮战,太不像话。退下吧,换一个将领过来。”
张蓉冷笑着说道:“说的你们车轮战就能打得过我似的。来吧,是男人的话就不要再找什么借口,不敢点将就直说。”
在双方将士数十万人面前,张蓉肆意嚣张,一点也没有给对方面子。而这,却在不断的打击着朝廷军的士气。
朱红目光在己方将领中扫视一圈,悲哀的发现,竟是没有找出一位能够与张蓉相提并论的将领。
“梁福,梁凉,你们兄弟二人,去为我擒下此女。”沉默了片刻,朱红看向两名将领。
“诺。”两人抱拳应点,提着长长的马塑,一起走出了军阵。
“车轮战之中添加围殴战,两个将领打一个女人,朱红,你可真要脸。”浙江军中,宁采臣再次打击说道。
朱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很想指着苍天骂一句:我他吗这边又没有这么强的女人,不这样做还能怎样?
战斗开始。这次朝廷军的两名将领吸收了白渐的教训,没有行什么战场礼,上来就挥舞着马塑,气势磅礴的冲向张蓉。
这两人是孪生兄弟,心意相通。修的更是同一种功法,战斗时相互配合,战斗力几乎呈几倍上升。
在两人的合击之下,张蓉虽然没有即刻间落败,但是却无法在向之前那样,赢得利索。
宁采臣一看这情况,当即开口道:“云福生,去杀了其中一人。”
“诺。”云福生领命,身体腾飞而起,直冲战场。
“宁采臣,你要干什么?!”朱红大喝说道。
宁采臣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瞎啊!我的人都过去了,还问?”
朱红一张脸顿时被气的煞白,咬牙切齿地说道:“我是说,你中途加入战将,是在破坏斗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