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时间过去了七八个月,可是云清还是记不起来自己是什么人,除了知道自己的字叫云清,其他的事情他想要回想起了,脑子就痛得厉害。因此他就没有再去想什么了。而是安心地生活下来了。
刚刚开始当主簿的时候,钟毓只让他整理衙门里的案宗,分门别类、按日期编排好,抄写副本。这日子过得十分的轻松,直到誊写到一个案子里,云清表现出了常人所没有的敏锐和聪明,只看案卷里记载的内容,就替钟毓破了一个旧案,深得钟毓的喜欢。钟毓就把他升为刑名主簿,分管刑狱这一块。
身为这一块的主簿,云清十分的厉害,许多案卷只要经过他的推敲,很快就把犯人给推敲出来了。这一时间,洛阳府破案率飙升到了分之,而且速十分的快,还没有任何屈打成招的手段,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冤案。
钟毓的政绩得到了皇帝的认可,被调任为刑部尚书,专管天下刑案,而云清也跟着钟毓一起,继续为钟毓当刑名主簿。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也很轻松。府里上下,小到扫地的小厮,大到钟毓都对云清十分的恭敬,而云清很喜欢这样的日子。
一日,钟毓让管家到云清住的偏院将他请过来。
“大人叫学生有什么事吩咐吗?”云清进门就现钟毓满脸的喜色,尤其是看到自己的时候,脸上流露出来的喜色是浓重。
“云清,本官当日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钟毓说着就将云清拉到了旁边,按住他的胳膊让他坐下来,又亲自给云清倒茶,然后说道:“云清啊,你今年老大不小了?”
“学生……学生二十有七了。”云清不知道为什么回想到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他当下连忙说道。
钟毓听到这话,不由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都二十七了?哎呀,本官失察了。云清你年纪已经不小了。按道理,应该成家了。不知道云清心里可有意的姑娘?”
意的姑娘?
听到这话,云清的脑子里突然间浮现出一个女子的容貌,这个女子容貌不算是绝色,一脸的病容,笑起来有两个酒窝,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瓜子脸,小巧的鼻子……
为什么自己会想到她呢?她到底是谁?
看到云清低头不说话,钟毓不由笑着说道:“若是有意的人,云清只管提出来,本官一定替云清做主。”
“多谢大人厚爱,只是云清心里并没有意的人。”云清听到这话,连忙说道。他说完这话,心里有些后悔了,因为他担心这位钟大人无缘无故地叫自己过来提自己的亲事,肯定是早有预谋的,只怕等的就是自己这句话!
果然,钟毓听到云清这话,马上笑着说道:“如此正好。”
他说完之后,对客厅后面的小侧门叫道:“素素,你可以出来了。”
不一会儿,一位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女子,从侧门走了出来。她低着头,走到钟毓的面前,曲身行礼道:“女儿素素,见过爹爹。素素,见过白公子。”
云清听这女子的声音十分的温婉,就像是夜莺一般动人,当下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现这个女子的容貌竟然有几分和自己脑子里的那个女子的容貌相似,他不由愣住了。
“素素,你起身!”钟毓微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
就这白衣女子抬起头的时候,云清完全愣住了。因为眼前这个女子,容貌竟然和自己的脑子里的那个女子的容貌完全一模一样。
钟毓看到云清呆的样子,当下很满意,不由说道:“云清,素素是本官的义女,七年前,她父母因为家乡闹饥荒带着她逃亡到了当时的颍川,那时本官还是颍川附近颍阳的县令,刚好碰到她卖身葬父母,就将她买了,替她葬了父母,并且收她为义女。”
“素素平日里敬佩云清你的才学,而云清你尚未娶妻,家已经无长辈替你操持这件事情。本官身为你的上峰,想要替你做主,你看意下如何?”钟毓说完这话,不由笑着看向云清。
钟毓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傻子都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云清当下连忙跪下拜道:“学生多谢大人厚爱,小婿叩见岳父大人。”
“好,好,好……”
婚事操办得很顺利,云清的身份也由钟毓的主簿变成了钟毓的女婿了。有了这个身份,云清可以参加科考,科考之下,他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殿试,成为了榜眼。
后来钟毓的推荐之下,到刑部补了一个不小空缺,成为了提刑官,由于他的才华确实很好,而且还有一位身为刑部尚书的岳父,没有人敢给他小鞋穿。短短的一年,他就侦破了十几个陈年的旧案,让朝廷上下十分吃惊,就连皇帝也都感觉到了他的才华的惊人,不由将他的官阶逐步升级,几乎每年升一级,三年不到就成为巡抚,负责替皇帝四处巡视全国,平反冤假错案。
官道上,他平步青云,家里他的妻子对他般的温柔、迁就,三年的时间,一共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夫妻关系十分的融洽。
云清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喜欢得他都忘记了自己曾经失忆的事情。
时间飞逝,三年后钟毓升为丞相。云清深得钟毓的喜欢,自然也成为了刑部尚书,他的官职和权势也得到了进一步的加强,朝廷之上,众多臣子当除了自己的岳父钟毓,就属自己的权势是大的。
岳父是一个忠臣,深受皇帝的倚重,自己也是一个忠臣,也深受皇帝的倚重。忠臣受到倚重,整个朝堂一片祥和、安宁,天下太平无事。虽然没有万国来朝,可是许多番邦小国,也来朝拜。
钟家的势力,也短时间内,成为了权倾朝野的世家。单是皇帝赏赐的田地,也有千亩之余。
一晃又过了三余年,当钟毓垂垂老去,而皇帝也年迈,整个朝廷的也开始围绕着立谁为君而进行谋划。钟毓自然支持立本家钟贵妃所生的大皇子为太子,而大将军李和却要立自家的李贵妃所生的三皇子为太子。
皇帝也是喜欢大皇子多余三皇子。因为大将军手握兵权,而且骄横跋扈惯了,老皇帝自然不愿意向这位大将军屈服,可是却又碍于他手上握有兵权,轻易动他不得。因此少不得将钟毓和云清两个人招进来商议一二。
皇帝把苦恼告诉了两位,他认为信任的大臣,钟毓愁眉不展,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来。而云清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看向皇帝问道:“陛下,微臣有一句不知道当不当讲?”
“爱卿,有什么话,你但讲无妨。”皇帝倒也没有什么顾忌的,当下说道。毕竟这里就有他们三个人,连伺候的太监都没有。
“陛下,倘若真的立三皇子为太子,只怕以大将军的性子,定然会把持朝政,朝廷里那些忠爱国的臣子,只怕陛下您年之后,就被……”云清没有说下去了,他的话说到这里,皇帝应该已经明白了。
皇帝听到这话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了。
云清继续低声说道:“三皇子的性子懦弱,不是大将军的敌手,只怕过不久,就会出现……”
“出现什么?”皇帝低声问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低沉的质问。
“微臣不敢说。”云清低声说道,他确实不敢说,毕竟他要说的话,那可是大不敬的话,让皇帝听了心里肯定不舒服,到时候,他掉脑袋是小事,而连累家人,那就是大事了。
“朕恕你无罪,你说!”皇帝也明白云清担心的是什么,他当下右手一挥,然后说道。他很想知道这个糟糕的后果是什么。
“挟天子以令诸侯,到时候三皇子也只不过是大将军手里的一颗棋子,若是让大将军把持了朝廷到一定时间,朝廷上下只知有大将军,不知有天子,那么……”云清说到这里现皇帝的脸色变得加难堪了,可是他终还是决定给皇帝下猛药,他当下一咬牙,然后说道:“那么距离大将军谋朝篡位的时间也不会远了。”
“云清,休得胡说!”钟毓脸色马上一变,然后喝道。他说完马上跪下来,对皇帝说道:“陛下,云清方才的话是一己猜测,大将军历代效忠皇家,如何会做那种谋逆的事情,陛下还是不要理会云清方才说的话才好。”
看到钟毓这样紧张,云清也马上跪下说道:“陛下恕罪,微臣也只是以小人之心君子之腹,还请陛下宽恕微臣。”
“你们两个起身!”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说道,“云清的话,说得不无道理,自古多少外戚专权,而是朝纲崩溃,我大夏的基业绝对不会毁老夫的手上,也不能毁老夫的儿子的手上。”
“皇上高寿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