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忍不住说道:“南麟北鹤得一可安天下,唯有风云可逆乾坤。”
“风云现,乱世出,九五毁,大夏灭。”白衣人也忍不住说道。他心里一直在想那个九五是什么东西?九五毁了,大夏就会覆灭,到底什么是九五?
听到这两个人如此说,太子的脸色果然不好看了。他说道:“那该如何是好?”
“就算他真是风云那又如何?”李泉突然间站起身来说道,“那不过是文侯林青一段六百年前留下的谶语,说得好听是谶语,说得难听,不过是林青留下来的一段谣言。”
白衣人也点了点头说道:“一个死了六百年的人,又如何会知道今日今时的夏国是如何的呢?我们若是被这一段所谓的谶语吓住了,那么就输了信心。这便是未战就先输了气势,这是兵家所忌。”
听到白衣人这话,李泉不由点了点头,不由说道:“白先生说得没错。”
“白先生,李泉恳请先生辅佐太子登基。”李泉再一次抱拳对白衣人说道。
白衣人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对功名,白某早于视作浮云。今日出手救太子,也不过是不忍心看夏国的百姓遭受罹难之苦,辅佐太子什么的,白某没什么兴趣。”
太子被李泉的目光示意了一下,他马上明白过来了,连忙又给白衣人跪下,并且说道:“孤王恳求先生出手相助先生若是不出,那么天下苍生如何?先生……孤王恳求先生为了天下苍生,出手相助”
白衣人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嘴角露出了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微笑,却不知道这种微笑是什么意思,白衣人伸手将太子扶起来,他说道:“我会在夏国逗留一段时间,既然如此,那么暂且帮一帮你”
“多谢先生”太子感激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李泉总感觉眼前这个白先生和李辰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是他却不敢问,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
阳光透着树林,落在了草地上。
白衣人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不由说道:“天色不早了,太子殿下再不回去,就要出事了。”
李泉看了一眼天色,对太子说道:“殿下,平王尚未知道卑职还活着,所以卑职暂时还不能跟随殿下回宫。”
太子也明白李泉有打算,不由点了点头说道:“孤王明白了。公公一切小心”
李泉点了点头,然后抱拳白衣人说道:“先生,咱家暂时还不能够露面,还麻烦先生将太子殿下送回东宫”
白衣人笑着说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此刻在洛阳城外,一辆马车里。平王正眯着眼睛,他知道,他今天就该进洛阳城了,洛阳城里的官员,他早就派人回去打点过了,那些支持他的人,他都会给好处,那些反对他的人,他已经让人去处理了。
至于那些暂时还没有办法处理的人,他也已经不害怕了。因为他知道,支持他登基的人,已经过了一半。这个帝位,他是坐定了。何况,他已经让人去处置太子了,只要太子一死,那么能够坐上帝位的人,也只有他刘平安了。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微笑。这么多年了,他自己隐忍了那么多年,经营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吗?如今这个东西,就在自己的眼前,唾手可得。
老太监张贵撩开了马车的车帘,躬身爬进来,跪着说道:“陛下,还有十里就进城了。今天估计赶不上早朝,可是明日的早朝陛下您就可以登基了。”
刘平安摇了摇手说道:“不,今日朕就要登基。”
“可是这来不及。”张贵不由犯难说道,“陛下你刚刚回洛阳,这就要登基,这许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啊”
起码龙袍没有做好啊?要知道新帝登基,可不能穿以前皇帝所做的旧龙袍,这样不吉利啊
刘平安说道:“这些事情,你不用去担心了,自然会有人替朕操持的。”
在刘平安的府邸里,那位原来是刘平顺派来监视自己的老太监,早就给自己准备好了这一切了。不只是龙袍,就连玉玺,也给自己刻好了。就等着自己登基了。甚至,登基的日子也算好了。
就在今天,今天就是登基的最好的日子。
一旦自己回到洛阳,就要马上登基为帝,因为这样可以给那些反对他的人来一个搓手不及。
“是,奴婢明白。”张贵明白刘平安这话是什么意思了。他不由爬了出去了。哎,原以为换了一个皇帝,自己就可以当上太监总管,可是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太监副总管,只怕这个地位还不一定保得住。
朝廷里,许多文成武将们如今都站在洛阳城外,他们似乎在等待皇帝归来一般,每一个人都毕恭毕敬地看着远方,有的人还有些着急地抬头眺望,还有的人甚至派了手底下的人去远处查看,是不是看到皇帝的銮驾了。
这些人,有的身上穿着的白色的孝服,有的人甚至头上都带着白色的孝布。可是没有一个人的脸上露出出悲伤,他们所流出的是着急等待的神色,似乎在害怕和期盼着什么。身为朝廷的丞相的萧北风,穿着一身白色的孝服、头上也带着白色的孝帽,整个人脸色十分的阴沉。
而本该站在他身边的是太子,可是今天一早,他派人去东宫请太子一同出城恭迎圣驾回朝的时候,太子却不见了。不只是太子不见,那些派去负责保护太子的大内精英,竟然死在了府邸里。
一时间惊得这位三代老臣脸色白啊,他当下脑子空白,思考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暂时不能够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女儿,也就是皇后娘娘。他马上派出自己身边所有能够派出的人手,马上去查找太子的下落。
如果太子找不到,或者是已经遭受不测了,那么他要面对的只有一样东西了,那就是和众人一样,也要拥戴这个平王为帝了。
实际上,拥戴平王为帝,这倒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所在夏国建立的人脉和势力,肯定会遭受到惨重的的打击,最起码,以后他萧家不再是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了,甚至整个萧家有可能会变成昨日黄花,辉煌不再。
萧家和刘平顺、和太子,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如今自己的儿子萧寒还在平王的手里,而且还背负着弑君的罪名,自己确实得要掂量一番了。如果弄不好,整个萧家只怕不是辉煌不再那么简单了,甚至会惨遭灭门了。只怕比六百年前的林家还要惨。
“丞相,太子殿下为何不出城来迎接陛下……”有眼尖的臣子终于忍不住问道了。
实际上,不少臣子已经现了,太子殿下竟然没有出城迎接皇帝的圣驾,这多少让人觉得太子不孝顺,只怕那些言官们肯定有有话要说了。
“太子殿下他的身体不适,无法出城迎接。”萧北风说道,“你们不必多问了。”
“哦”那些和萧北风走得比较近的朝臣听到这话,不由点了点头。
他们那里不明白,只怕太子出事了。
他们心里开始掂量着,自己到底是该站到萧北风那边,还是赶紧去投靠平王,朝中不少人已经偷偷和平王连续上了,甚至已经上表表明了忠心。还有那些世家出身的朝臣,也接到了各自家主的家。
而此刻,在皇宫里。
一个穿着白衣的人,搂住一个年轻人,轻巧地落到了御花园里。因为皇帝准备回来了,宫里的人都去忙了。实际上,大家都听说了皇帝驾崩了,所谓的忙,也不过是安排后事了。皇帝死了,那么为皇帝丧礼所操办礼数,那可是不能少的。
“先生,孤王要去见母后。”太子看着白衣人说道。
白衣人点了点头。到了皇后住的寝宫,找不到皇后,太子马上询问了一个宫女,宫女认识太子,她说道:“皇后娘娘去上阳宫了。陛下的灵堂就布置在上阳宫里。”
听到这话,太子马上明白过来了。
长廊里,阴森而黑暗,而且四处都张挂了白色的桑花,显得整个长廊有说不出的悲凉。而且走在这里,就像是进了一个常年看不到阳光的古墓一般。白衣人不喜欢这样的地方,可是这就是皇宫。
长廊的尽头,是一扇宽大的红木大门,大门上雕刻着金龙和玉凤,狮子和老虎,惟妙惟肖,十分的逼真。不过白衣人没有这样的心情去欣赏,他推开了门。
“母后”一进门,太子殿下就叫道。
进了宫门,白衣人也看到了萧皇后。
萧皇后一身白色的衣裳,脸上没有施粉黛,脸上都是愁容、带着无尽的悲伤,眼角边缘已经爬满了鱼尾纹了,眼袋十分的眼中。
她坐在上位上,正在呆,而她身边的女官们正在指挥宫女忙这个做那个的。
听到太子的一声母后,她才回过神来。
白衣人看到萧皇后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丝笑容很快就被他淹没在黑影当中,从来不曾被人看到。
“皇儿,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出城去迎接父皇的遗体回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