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军和石头都安然无恙。";李在在电话里兴高采烈地说道。
";我说没事吧?耐心等待就是胜利。你看到石头了吗?";";还没有。他们没从黑泥塘进来,而是从盈江昔马古道,石头……";李在停顿了一下,";……和人,已经渡过槟榔江,现在瘌痢山一带隐蔽前进。快到了,我下午就去腾冲。";关掉电话,昝小盈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她侧身看了看身边的郑堋天,他半睁着眼,张着嘴,呼吸匀称,一动不动。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爪哇国云游,或者早醒了,正若有所思地思考问题。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太阳一如既往地射在淡绿色的窗帘上,映得卧室里满眼春色,散发着生机勃勃的味道。这消息太振奋人心了,昝小盈的身体亢奋起来,越烧越旺。但是火焰只能靠自己熄灭,每次都这样,别想指望身边这个老头是个灭火器。此时他仰在床上一动不动,奄奄一息,尽管他脑袋上的头衔是瑞丽市腾飞木业有限公司董事长,他在事业上呼风唤雨,驰骋中缅木材业,在瑞丽,谁不知道搞木材的郑堋天厉害,但昝小盈知道,他的身体也跟木材一样,毫无知觉。
话说回来,就是能指望也别指望,从开始认识他昝小盈就没有指望,指望他只能破坏她的情趣。
她侧过身,背对着丈夫,悄悄从下面撩开睡衣下摆,纤细的手指顺着小腹伸了下去……持续了5分钟,还没来,动作稍微一加快,动静就大。身边的丈夫嗓子里嗯了一声,好像在提醒她什么。
昝小盈承认,学生时代帅气的李在一直在她心里,扎得很深,一点也没有泯灭。不知怎么回事,此时昝小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滚了出来,落在枕巾上。她从纸巾盒里扯出一张,迅速擦了一下眼睛,但仍止不住泪水长流。她的心空空荡荡的,脑子晕晕乎乎,莫名的心跳使她战栗不已。她不知道刚才在电话里对李在说了什么,好像是";耐心等待就是胜利";,怎么能说出这种冷冰冰的话?她需要他的呵护,她一直独自舔噬隐隐作痛的伤口,一个人静静地疗伤,虽然疗伤的过程让她的心被蒙上了一层拨不开的云翳。
李在根本不知道,他不会知道的,她至今也没有从那段感情的雾霭中解脱出来。她经常站在阳台,眺望瑞丽的夜景,遥望着每家的电灯逐个点亮,一幢楼又一幢楼,一个房屋又一个房屋。在闪闪烁烁摇曳的窗帘后面,人们或者宾朋满座,分享着生活的乐趣;或者同床异梦,过着与爱隔绝的生活,就像她现在一样。她幻想着能和李在在一起,就这样靠在一起,默默凝望着这个城市。他们不拉窗帘,没这个必要,没有人注意他们,他们不会受到任何干扰。他们并肩相偎,她能感觉到他臂弯的体温,无忧无虑,令她陶醉。尤其在俯瞰这个万家灯火的忙碌世界时,她觉得离他的心很近很近,能读懂他或者能揣摩他的心跳是昝小盈最幸福的事情。他们在床上缱绻缠绵,无休无止,像两只互相用触角探索的蜗牛。可是现在,她就像一株茕茕孑立的蒲公英,永远被风放逐了。
不可否认,李在的电话再一次把她点燃了,她心中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冲动,一种无法遏止的要与李在接触的渴望,她迫切需要李在来陪陪她,帮助她摈弃心理上的羁绊,疏缓一点长期积攒的郁闷。
她起身去了洗手间……当热水滋在**上的时候,刚才中断的感觉就潮水般涌来了。她眯缝着眼睛,看着涂层防雾镜里的自己,那富有弹忄生的身体本该迸发出应有的火花,可现在她只能用自己的手一个一个去摁灭它,她想要李在,要他从后面用有力的双臂抱住她,她微微翘起的臀部蠕动着,可以慢慢感觉他的**。
当时李在傻里傻气地说,我能保护你!可能这句话他已经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保护什么?他为了所谓的哥们儿义气进了大牢,一呆就是好几年,他根本不知道那几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失望、眼泪、等待、伤害……什么都齐了。她从来没给他写一封信,她恨他,恨他不争气,恨他在所谓的江湖义气面前抛弃爱情。尽管如此,大学期间,她还是从没对其他男人看上一眼,她的心仍旧被李在装得满腾腾的,谁也容不下。后来发生的事让她的心突然空了,空得什么都没有,她迫不及待地需要填满它,不然就会彻底崩溃。此时的李在轻得如同摇摆的艾草,她毫不犹豫拔掉了他,准备敞开胸怀去迎接森林。森林里的树很茂密,但看来看去没几棵好树,她又一次失望,对人生,对爱情,对一切可以扬起风帆的事都失去了耐心,她权衡利弊,咬牙跺脚选择了郑堋天这棵歪脖子老枣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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