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从房间的门口处传来响声。叶封本来两手已经握住两个杯子,正打算端起来,听到门口处传来这个声音后,他浑身一颤,随即松开两个杯子,紧张地望向门口。
那两名刑警也警觉起来,他们从身上拔出配枪,示意叶封不要出声,俩人握着手枪,缓缓走到房间的门口,其中一名刑警把耳朵贴在房间的门上,听着外面的声音。
就听到外面有人嘟囔道:“怎么回事啊,走路这样不小心!”
一名刑警打开房间的门,就看见在房间的门口,一名服务人员推着小车刚刚走过,刚才是有人撞到了小车上,才发出“当啷”的声音。
那两名刑警松了一口气,把枪放好。叶封也送了一口气,他又把那两杯饮料握起来,走到那两名刑警面前,嘴里说道:“吓死我了,真亏有你们在,人民警察为人民!”说着,把饮料递过去,那两名刑警没有多想,接过饮料来。
叶封又转过身去,拿起剩下的那杯饮料,当着那两名刑警的面,先喝了一大半,随后,抹了抹嘴角,嘴里说道:“你们干刑警的也不容易,还得保护我们这种人,实在太辛苦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是干这行的!”其中一名刑警嘴里轻叹口气,那两名刑警也是口渴,拿着杯子,没有多想,一口气喝干。他们是来保护叶封的,哪里会想到叶封这名保护对象,会对他们下药。这两名刑警喝完之后,叶封就和这两名刑警闲聊片刻,他又回到套间里面。
叶封一回到套间里,就把房间的门锁上,又取出他那个密码箱,从里面找到一副墨镜,带在脸上。等他收拾完之后,叶封从套间里面出来,就看见那两名刑警已经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叶封看准一名和自己体型差不多的刑警,把那名刑警的外衣脱下来,穿到自己身上。又把那名刑警的配枪和钱包、证件等物都放在身上,对着房间里的镜子打量一下,想了想,去卫生间取了点水,把头发打湿后,整成一缕、一缕得,这样子感觉差不多了,叶封才拿着密码箱走出了房间。
叶凌飞来到酒店门前,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后,叶封说道:“去机场!”
“这个时候就算赶到机场,已经没有飞机了!”那名出租车司机提醒叶封道。
“我知道,你就开吧!”叶封说道,“我去那边接人!”
那名司机没有多问,人家喜欢去机场,说不定那边有人再等着。那名出租车司机开了车,把叶封送到了机场。
叶封付了钱之后,下了出租车。他眼看着那辆出租车开走了,叶封又叫来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后,叶封说道:“去长途汽车站!”
那名出租车司机没有多问,开着车到了长途汽车站。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长途汽车站前也已经没有人,叶封下了出租车之后,又打了第三辆出租车,这次,他要到望海市的郊区去,那里距离望海市大约一百多里地。那名出租车司机打量着叶封,嘴里说道:“不是我不想送您去,只是从这里开到郊区至少一百多里地,而且这路上……!”
那名出租车司机还没有说完话,叶封就从身上拿出证件,在那名出租车司机眼前一晃,嘴里说道:“我是刑警,这次是要到那边执行任务,你放心吧,这路上绝对没有任何的事情。你可以跑高速,就去一趟我给你一千块钱,怎么样,干不干?”
那名出租车司机心里一核计,他一晚上才能赚四五百块钱,这去一趟就一千多块钱,而且这名顾客还是一名刑警,绝对没有问题。为了钱,那名出租车司机一咬牙,答应下来。开着车,从环城公路上下来,又上了高速。
叶封坐在车里,闭着眼睛,什么话也不说。那名出租车司机只顾开着车,大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的样子,那名出租车司机下了高速,又开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到了郊区的县城,这是一个小县城。叶封没有让出租车司机把他送到具体的地方,就在进入县城后,让出租车司机贴边停下来,付完钱之后,叶封步行了几步,又打辆出租车,这次,要那名出租车司机送他到县城里面的宾馆去。
叶封这一番折腾下来,等他住进宾馆的房间时,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叶封所住的酒店紧挨着长途汽车站,他站在窗户处,远望了一眼这个县城的长途汽车站,心里核计着明天最早一趟长途汽车应该是几点的。
叶封调好时间后,先洗了一个澡,躺在床上,手枪就压在枕头底下。叶封刚躺下来,感觉不妥,又起身,在房间的门口放了一盆水,只要有人推开房门,他就能听到声音。弄好这一切后,叶封才躺在床上。
在迷迷糊糊之中,叶封就感觉似乎房间里面有响声,他一下子醒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摸放在枕头边的手枪。就在这个时候,房门被推开,几名黑影直扑了过去。叶封的枪刚刚拿在手里,右手手腕就感觉一阵剧痛,手枪掉在地上。叶封的嘴巴和鼻子被人捂住,他用力挣扎着,但他被三四名男人按住,动弹不得。
渐渐地,叶封感觉神志不清起来,最后他失去了神志。
……
一盆冷水浇了上去,把叶封浇醒。等叶封睁开眼睛之时,就发现他躺在泥地上,四周只有两辆轿车发出的灯光,再也看不见任何一点灯光。这里很荒芜,叶封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们是谁,快放了我!”叶封大吼道。
“叶封,你喊个屁,平常你不是很牛吗,怎么现在胆子变得这样小了!”一名留着短发,两耳都带着耳环,那敞开胸口处有黑黑胸毛的高个子男人迈步走了过来,那男人一脚踩在叶封的胸口处,他弯下身去,对着叶封脸上吐了一口痰,嘴里骂道:“你倒是很小心,我们从望海市内一直追到这里来,要不是我们跟得紧,就让你这个混蛋跑了,叶封,怪不得丽姐让我小心你点,你这个混蛋实在太狡猾了!”
叶封一看这男人,就喊道:“越子,是我啊,我是叶封,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这被叶封称为越子的男人叫林越,当年叶封在金三角的时候,林越只是一个小头目,看见叶封那是张口、闭口都叫叶哥,叶封倒没少照顾林越。叶封这次看见是林越,心里有了一线生机,赶忙说道:“越子,你真的没有看出来我是谁啊,我是叶封!”
林越对着叶封的脸上又是一口痰,嘴里骂道:“越子是你随便叫的吗,我说叶封,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就是一条狗,还配叫我的名字,我告诉你,我这次是丽姐派过来专门抓你的,你这个混蛋跑得倒快,从英国跑到了望海市,难道你认为这样就能逃脱得了吗,想都别想!”
叶封脸上沾着两口浓浓的痰,他眼睛里闪过一丝绝望。不过,叶封不是一个肯认命的男人,他极力想着脱身的办法。
林越眼见叶封不说话了,他又骂道:“叶封,你把那东西交出来,要不然的话,你别想看见明天的太阳,我会用刀子一点点把你的肉割下来!”林越说道这里,一转身,对身边站的三个人说道:“把刀子拿过来!”
其中一人拔出一把匕首,递到林越手里。林越拿着匕首,在叶封面前一晃,嘴里冷哼道:“叶封,你是见过的,我杀人那是不眨眼的,这次,就让你尝尝被刀子割肉的滋味!”林越说完,还不给叶凌飞说话的机会,他手里的刀子就落了下来,把叶封的左耳一下子割了下去。叶封发出一阵惨叫声来,他哪里受过这般的苦痛,鲜血立刻染红了他的脸颊。
叶封心里懊悔,早知道就不应该跑出来。要是有那两名刑警在,至少可以帮自己挡挡,现在倒好,就剩下他一个人了。他把那两名刑警都给放倒在房间里面。
叶封来望海市后,就发现他被人跟踪了。叶封心里本来就惶恐不安,一见到有人跟踪自己,叶封就想到了警察。他需要求警察保护,在叶封看来,至少在当地警方的保护下,沙丽派过来的那些人是不敢贸然动手的。叶封这样做就是想用缓兵之计,他找周欣茗,哪里是想和国际刑警合作啊。叶封怎么能不清楚,要是他和国际刑警合作,不用沙丽来杀他,自然就会有人要杀他了,那些曾经和叶封有过合作的毒贩是不会饶过他的。
叶封趁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偷偷跑了出来。他本想着晚上跑到郊区,明天再离开望海市,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被沙丽派过来的人抓到了。
叶封左耳被林越割掉,那鲜血如同泉水喷涌而出,叶封的左耳被血水染成了红色,那本来是白色软骨茬子,此刻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叶凌飞脸色惨白,嘴里发出一阵惨叫声,伸手捂住没有耳朵的左耳,那鲜血又从叶封的手指缝里渗出来,一股血腥味弥散在四周。叶封的左手变成了血手,叶封惨叫着。
林越看见叶封这样,竟然得意地笑了起来。他把沾着叶封鲜血的匕首放在嘴边,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迹,随即咧着嘴,发出阴森得笑容,说道:“叶封,你这个小白脸,就他妈的知道哄丽姐开心,除了你能上床外,你还能干什么。我看你连看见血都会晕吧。没有用的废物,我就想不明白丽姐为什么会这样宠着你,不过,现在你没有机会了,丽姐很生气,当然,丽姐也发话了,如果你肯乖乖地把那批货和那些买家的联系方式交出来,就放你一条活路,要不然的话,你就等着死吧!”
叶封眼睛里面闪过一丝惊恐,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林越那把沾着血的匕首时,叶封忽然惨笑起来。
“沙丽会放过我?算了吧,我太了解她的个性了,她是不会放过我的!”叶封勉强坐了起来,左手沾满了他的鲜血。叶封这个时候反倒像是一个男人,摆出无谓的姿态来。“沙丽是什么人,林越你应该比我清楚,她老爸被美国人抓走了,她想过去救吗,我甚至怀疑她老爸之所以会被美国特工抓住,完全就是沙丽在背后出卖了他老爸。像沙丽这样的女人,她什么事情不能做出来,就像你刚才说过的,我不过是沙丽的一个小白脸,难道她会放过我,可笑,我才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林越听完后,咧着嘴阴森地笑道:“我说叶封,这样说来,你就是准备被我一块块把你的肉割下去了?”
“当然不是!”叶封说道,“林越,我算是瞎了眼,当年就不应该帮你。不过,现在我后悔也没有用,一切都晚了。我和你做笔交易如何,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你放我了,你可以拿着我的那些钱远走高飞,到一个沙丽找不到你的地方继续生活!”叶封说道这里,又看了一眼和林越一起的几个人,嘴里说道:“你们都在金三角生活,见过外面的大千世界吗,见过那些漂亮的女人吗,你们不感觉这辈子活得不值得吗?”
林越听到叶封这番话,他瞪大了眼珠子,一匕首下去,叶封的右耳也被割了下去。叶封哪里受过这般苦,大叫一声,一下子昏死过去。
“妈的,你当我林越是什么人,会相信你的话!”林越大骂一句,随即冲着车里的人大喊道:“怎么样,打开那个密码箱没有?”
“五帮主,还没有!”车里的那人说道。
“废物,把箱子拿过来!”林越骂了一句,车里那人赶忙把密码箱提了出来。这个密码箱就是叶封随身带的那个密码箱,林越把密码箱拿过来,扔在地上,紧跟着拿出手枪来,对着那密码锁就是两枪,啪、啪,清脆的枪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回荡着。这林越那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在金三角那片本就无法无天的地方已经横行惯了,就算在中国这里,他也不在乎。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根本就不懂什么法律,只知道钱。
林越拎着枪,对那名男人说道:“去看看里面有什么?”
那男人赶忙蹲下身去,打开密码箱,翻了半天,除了从里面拿出一些钱和银行卡外,就是一串钥匙。林越也不知道那串钥匙是干什么的,先揣起来再说。林越让人把钱扔在车里,看着躺在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叶封,嘴里说道:“妈的,这个混蛋如果这样死了,岂不是很麻烦,我回去怎么和丽姐交代!”
林越从心里对沙丽那是害怕得要命,沙丽的凶残远远超过一般人的想象。林越看了一眼叶封,说道:“土狗,给我把这个混蛋的血止住,别让叶封这个混蛋死了,要不然,咱们谁也别想回金三角!”
那名绰号土狗的男人二话不说,迈步到了叶封面前。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按在叶封流血的耳朵上。林越又转过身去,要了一根土烟,抽了起来。那种土烟和香烟不同,就是用纸卷着一些烟丝。这些烟丝都是金三角那边的,其烟劲很大,抽上这样一支土烟比上抽十根香烟。
林越嘴里抽着土烟,皱着眉头,他把土烟从嘴里拿出来,嘴里说道:“妈的,叶封这混蛋在英国的女人已经被干掉了,他还能把那些东西放在哪里。如果不在身上,一定就在别的人手里,和叶封接近的人还有谁?”
林越嘴里嘟囔着,一名矮个的光头走了过来,对林越说道:“五帮主,我看十有八九是这两天和叶封接触的女人?”
“接触的女人?”林越问道。
“五帮主,你没来之前,我们就跟上了叶封这家伙,他曾经和一名咖啡厅的女老板说过话,后来还和一名女人在九州酒店的咖啡厅见过面!”
“你是怀疑叶封把东西都放在他在这边的女人手里?”林越问道。
“有这个可能!”那矮个说道,“五帮主,叶封一回来就和那两个女人见面,不能不说没有关系。”
“那你知道和他接触的那两个女人的背景吗?”林越问道。
那矮个的男人摇头,说道:“不知道!”
林越听完,对着那矮个男人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嘴里骂道:“你这个饭桶,不知道还跟我说,妈的,快点去查,看看那两个女人住在哪里!”
“五帮主,我记得那家咖啡厅!”矮个男人说道,“我们可以去那家咖啡厅找!”
“好,就这样办!”林越把土烟扔在地上,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已经被鲜血染红的叶封,对土狗说道:“土狗,把那个混蛋扔进车的后备箱,咱们回去!”
听了林越这句话,土狗一声不吭地弯下腰去,两手抓住叶封的两条腿,像拖死狗一般拖着昏死过去的叶封到了车尾。土狗打开后车盖,把叶封扔进后备箱里。他想了想,伸手把叶封的衣服脱下来,绑住叶封的双手。又把叶封的鞋子脱掉,脱下叶封的袜子,塞进叶封的嘴里,做完这一切后,土狗才把后车盖盖上,上了车,两辆车直奔着望海市的市区而去。
……
第二天一大早,小赵就打电话给周欣茗,把叶封昨天半夜故意用药放倒两名刑警,之后拿了其中一名刑警的配枪和证件,逃跑的事情告诉周欣茗。小赵早就知道了,只是他当时没有敢打电话给周欣茗。小赵那是何等精明的人,怎么能瞧不出来周欣茗怀了孕。周欣茗那可是一名孕妇,如果小赵半夜三更打电话的话,万一惊吓了周欣茗,小赵就算有几个脑袋也陪不起,小赵可没有这个胆子半夜三更给周欣茗打电话。
昨天晚上,小赵再接到消息后,马上带着刑警赶到了那家宾馆的房间,先把那两名刑警训斥了一番,在现场看了半天之后,确认是叶封在饮料里放了安眠药之类的东西,让两名保护他的刑警昏睡之后,偷偷溜走的。这个结果是谁也没有想到的,要知道那是叶封主动联系周欣茗,希望望海市的警方可以保护他,但他却又故意甩开保护他的刑警,而且还拿了其中一名刑警的配枪和证件,叶封的动机都令人不解。
丢枪那可是大事,现在叶封已经成为嫌疑人。小赵赶忙安排人追查叶封的消息,这忙活一晚上,就得到了一个消息,有出租车司机反映曾经从宾馆送过一名形貌特征和叶封相似的客人去机场。小赵等人分析,如果叶封想坐飞机走的话,一定要等到天亮有飞机之后才能离开,说不定叶封就躲在机场附近的某家宾馆,等着天亮好搭乘头班飞机离开望海市。
小赵马上派人去机场那边调查,同时,小赵在天刚亮,心里核计周欣茗应该醒了的时候,打电话给周欣茗,把这件事情告诉周欣茗。
周欣茗接到小赵的电话后,赶忙把还在睡觉的叶凌飞叫出卧室。白晴婷还在房间里面睡觉,周欣茗不想让白晴婷也知道这件事情。当周欣茗和叶凌飞一说这件事情,叶凌飞就笑道:“叶封这个混蛋,还真让安琪说中了!”
“让安琪说中了?什么意思!”周欣茗一头雾水,不明白叶凌飞所指的意思。
叶凌飞笑道:“欣茗,昨天晚上安琪跟我说了一番话,她的意思就是叶封说得话很有可能是假的,也就是说叶封还对我们有所隐瞒。当时,我并没有在意,现在看起来,叶封可能真的对我们隐藏着某种事情,不过,无所谓了,叶封这个家伙是死是活,跟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