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久的吴建国,在理智与情感之间徘徊。
看着龙平安一脸期待的眼神,他妥协了:“平安,我一个人去见他,问清楚所有的事情,你先去外边的等着,如果情况不对,立即离开燕京,从此之后不要回来了。”
“吴叔……”
吴建国打断了他的话:“什么都不要说了。”
龙平安没想到吴建国是这么一副带着决绝表情的表态。
现在轮到他做决定了,他犹豫了:“吴叔,万一……”
他也担心,江湖之上人心险恶。
他更清楚,弄不好掉入了别人的陷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平安,到了现在了,不管如何都要尝试一下,按我的话去做。”
看着吴建国决绝的表情,龙平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
此时办公室里的杨帆,正优哉游哉的靠在椅子上,手中的笔熟练的旋转着。
他在等,而且他百分之百相信,这两个人还会回来的。
刚才也是临时心生一计,用这种办法,让两人主动来找他。
如果一开始就单刀直入,或许他们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们初来乍到,对周围的一切都有很强的戒心,企图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老实说,杨帆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和龙千山是什么样的关系。
有时候,只能使用点小小的技巧,让别人上钩了。
整整过了四十分钟之后,杨帆才等到了期待已久的敲门声。
“进来!”在场屋里的杨帆答应了一声。
推开门的吴建国走了进来,站在杨帆办公桌对面,目光落在杨帆身上。
“有什么事吗?”杨帆有点明知故问。
“你真的知道无罪的下落?”
吴建国没想拐弯抹角,说的很直接。
“我知不知道无罪的下落,我没义务告诉你。”杨帆清冷的眼神,放射着逼人的目光。
“如果我和龙千山有关系呢。”
“龙千山。”杨帆继续看着他:“那就要看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了。”
已经准备试一试的吴建国没有多少顾虑了:“刚才那个和我在一起的年轻人是龙千山的儿子,我是龙千山曾经的朋友。”
“那你们来燕京干什么?他父亲现在在什么地方?”说到这里,杨帆故意不断摇头:“不对,不对,难道说这一次,你们和龙千山一起来的,众所周知,他在城墙上写下了那十六个字。”
没有迟疑的吴建国目视着杨帆,说的很直接:“龙千山已经死了,我也不知道突然冒出来的龙千山到底是谁。”
“龙千山死了,这不可能吧?他是江湖中人,一向视承诺为生命,就算死他也会履行了二十年前的承诺,而不是这么简单的离开这个世界。”
“你说的没错,但人生有很多意外是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
“哦!”杨帆哦了一声,单手放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桌面:“既然龙千山已经死了,也就没有了二十年之约,你们来到燕京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吴建国的声音掷地有声:“当然不是,父亲没有完成的事情,自然由儿子来完成了。”
“你是说你们是来见无罪的?”
“对,只可惜,我们来到燕京之后,想办法寻找过,奈何大海捞针,了无音讯,只能找个保安的工作先干着,边干边找。”
听完了这么多,杨帆已经信了他的话,龙千山恐怕真的已经死了。
说完了所有的事情,吴建国看向陆云飞:“我说完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无罪在哪?”
找了半天,竟然也是来找无罪的,虽然杨帆有点失望,但至少找到了龙千山的儿子。
他怎么回答这个人的问题,要费一番思量。
不过,最后想了想的杨帆选择说出真相。
“其实,我也在找无罪和龙千山。”
吴建国的脸色顿时变得冰冷,心里更是一声冷哼,被这小子耍了,幸亏他留了一手。
“你什么意思?”
“城墙上的十六个字是我写的。”
“这……”吴建国睁大了眼睛,这不可能:“你在开玩笑?”
“没有,确实是我写的。”
吴建国想不明白,这个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那笔迹和龙千山当年留下的一模一样。”
“要模仿一个人的笔迹是很难的事情吗?”
吴建国还不信:“就算你可以模仿龙千山的笔迹,可是他的实力是没办法模仿的,因为一般人根本就达不到。城墙上的十六个字,需要的是超强的功力,深厚的实力,我不信这是出自你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之手。”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确实有这个实力,最近的江湖上,你应该听说过一个叫做杨帆的年轻人。”
吴建国再次大惊:“是你!”
“没错,就是我,我就是杨帆。”
从巨大的震惊中刚刚反应过来的吴建国,咽了口唾沫:“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我在钓鱼,我想用这种方式,逼出龙千山或者无罪。”
吴建国明白了,多少算是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找他们?”
“这个无可奉告,我只知道的是,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目的相同。”
是啊,他们目的相同,但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可不可信。
那个名震江湖的杨帆,纵然杀伐果断,但至少形象是正面的,并没有任何劣迹斑斑的江湖传言。
他说的没错,两人都在寻找无罪,或许有合作的可能。
如今的他们在燕京举目无亲,而这个家伙,是杨天烈的儿子,杨家在燕京呼风唤雨,杨家所能动用的资源是他们所无法比拟的。
看到吴建国沉默了,杨帆又问了一次:“怎么样,愿不愿意合作?”
“合作没问题,但我对你的目的依然心存疑虑。”
“这你就多此一举了,完全没有必要,只要能达到各自的目的,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吴建国能感觉的出来,这个家伙很现实,一切都是以利益最大化为最高考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家说说的很对,他们目的相同,只要能达成各自的目的,对方的意图已经不重要了,除非双方的目的有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