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光怪陆离,现代人的生活方式与奔放、前卫简直密不可分。
夜店里狂欢的人群便是如此,勾引陈默的丑女人也是如此。与他们相比,陈默简直老套落伍到极点了。
但落伍并不代表没接触过,中东那里的大佬们可要骄奢*的多,陈默只是没兴趣而已,他更喜欢安静,安静有助于他思考。
但对另一些人来说,热闹才是他们最喜欢的休闲方式。喝一杯酒,跳一场舞,都能释放一丝心底最沉重的烦闷。
而越放浪形骸,这种释放就越彻底。
但琴清却不完全是这样,陈默走到钢管舞区的时候,正见到这个女人抓握着钢管旋转挪移。
钢管舞也有很多种,有些只为勾引男性设计,各种暗示动作层出不穷。也有些却是只为了美,只为了证明女性也能用力量来展示美,这就是艺术了。
陈默并不是个艺术家,但他欣赏艺术还是没问题的。
挂在钢管上的琴清现在就像只翻飞的蝴蝶,灵活柔软的手臂就是她的翅膀,笔直似山竹的双腿则是她展翅的根基。
倒挂、旋转、单臂旋转,太空漫步、空气人鱼,陈默的视线不由自主就被吸引过去。对美的认知是人性共有的,哪怕他杀人如麻,却依然喜欢欣赏这些。
而琴清的技巧哪怕放在国际舞台上,也绝对称得上出类拔萃。倒也真想不到,一个富家女居然把钢管舞练到这个境界,其间吃过多少苦,大约也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只可惜她表演的地方不对,喝酒的人哪有心思欣赏艺术。一开始见是钢管舞便凑过来看,结果看了半天却没有他们想看的*挺胸或是岔开大腿,于是他们就不满意了。
一个举着啤酒的家伙开始发出嘘声:“穿太多啦,来个脱衣舞嘛。”
“就是就是,快脱快脱。”
“脱一个,脱一个!”
有了一个带头的,接二连三的嘘声便同时响起,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他们本就是来发泄的,才没半点欣赏艺术的心思。
心理素质再好的艺术家,被这么群起攻之也是受不了的。琴清很干脆地中断表演跳到地上,但她却没有像一般女人一样低头就走,而是径直冲到第一个发出嘘声的男人面前。
“想看脱衣舞?怎么不回家叫你妈跳给你看!”
好辣,这一刻琴清表现出来的辣劲才是最适应夜店酒吧的东西。这比钢管舞更吸引众人的眼球,一些本要走的人结果又回头了,美女撒泼啊,谁不想看。
但被冲了一脸的男人就是另一番感觉了,他先是发愣,待听到身边朋友的笑声,看到周围人的反应后,这才知道自己成笑柄了。
男人嘛,好地就是那点面子。没了面子,转眼他就能变得不像人。再加上点酒,那就真地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你TM再说一遍!”他直接伸手去掐琴清的脖子,这动作实在是粗鲁的很,他的手张开差不多能遮住琴清整张脸,掐女人的脖子就像掐鸡脖子差不多。
琴清的脖子要更白一些,可以算是天鹅脖子吧,天鹅颈。这根脖子落在男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旁观者都捏了把汗,但又同时生出一种希望看到美好事物被破坏的欲望。
端着杯子的陈默摇了摇头,并没有援手的打算。而且他也看出来了,琴清根本不是那种会轻易让自己身陷险地的女人。
说时迟那时快,琴清的右腿比男人的手掌更快抬起,一步裙在边角剪开的设计似乎就是为了这一下存在的,她的脚踢地又高又远,几乎是恰到好处的击中男人大腿中央。
哦呜……
在场的所有男士都不由得腿间一紧,而那个男人就直接跪下去了,同伴拉都拉不起来。
一脚功成,琴清挑衅般地向周围扫了一眼,但也没再开腔冲人。这姑娘看来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场合,怎么做都是恰到好处,多一分就过,少一分则不到位。
她转身下场时果然没人敢拦她,还跪着的男人喉咙拼命发出嗬嗬声,可一时半会也爬不起来了。
下场后再回头找人麻烦是很LOW的行为,而且会所的保安也不是摆设。
陈默不等她完全下场就离开了原位,舞池这里可注意不到门口的情况,十点半说来很晚,却也只剩不到一个钟头。
转来转去,最终最好的位置还是在酒吧台上,那暴露的女人依然还在,倒是身边的男人不见了。
皱了皱眉,陈默知道这一坐下去肯定会招来不必要的误会,但任务显然更重要。
“帅哥,回来请我喝一杯么?”
果然,他刚坐下,自来熟的女人就凑了过来。看她眼底的笑意,显然是以为陈默想吃回头草了。
真是呵呵了,陈默一句话没回,那女人却越凑越近,嘴里的呼吸都吐到了他脸上。
换个场地,陈默绝对会让这女人知道什么叫和尚头上的虱子摸不得。可现在他只能揉搓着手指,全力忍着气道:“我在等人。”
“等什么人啊,不就等我嘛,装像。”自我感觉良好的人,心似乎就特别大,这女人连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无奈啊,陈默狠狠吸了口酒,用火辣辣的感觉把胸口那团恶心硬压下去。他现在无比期望黄奕能早点来,酒吧台前现在简直就是一片无底苦海。
突然,一道纤瘦的身影在陈默身边坐下,同时把恶心女人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不请我喝一杯么?”琴清眼神闪动着,脸上的笑也不知是调侃还是别的意味,但总之很成功地吸引了火力。
“喂,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么?”恶心女自我感觉再良好,身材样貌都被比下去的时候也不再能憋住了。
这么好的机会,陈默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直接打断了恶心女,招手叫来酒保。
“蓝色弗丁,送给这位小姐。”他手指指的当然是琴清,这信号已经明确无误了。
但知道身边这女人是个什么样的货色,陈默还是又加了一句:“我等的人来了。”
呆愣片刻,终于意识到自己大败亏输的恶心女重重拍了下桌子,转头就走。“贱男人,了不起么!”
“呵呵,无妄之灾。”陈默为这场遭遇下了定论,同时也是解释给琴清听的。
“说明你确实很有魅力呢。”琴清掩着嘴忍不住大笑,赶紧接过酒保递来的蓝色酒杯,喝一口加以掩饰。
陈默不再说话了,注意力全部转向大门。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十分,黄奕随时有可能出现。
但他的沉默却不会得到琴清的配合,这女人突然跑过来帮陈默解围,也不是一时好心。
“陈默,你来这里做什么呢?不要说喝酒哦,喝闷酒的人不会还有心情看钢管舞的。”
标准美女往上的琴清贴到身边,感觉比之前那女人不知好上多少。陈默只要稍侧下头,视线立刻就会沿着她天鹅般白皙修长的脖颈掉进无底深渊中去。
这招已经是她第二次使了,可惜陈默依然无视:“谢谢关心,我就是来玩的。”
“切。”再次失败的琴清对陈默的回答嗤之以鼻。“来玩?那个女人就算了,你对我也没半点意思嘛。”
“别骗人了,你到底是做什么的?”琴清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似乎想看穿他脑子里藏着的东西。“你体力很好,七草堂大厦外带着一个人都能爬下两层楼,带着两个人下楼梯也飞一样,运动员也没你身体好吧。
我问过婼婼,可她什么都不说,你们也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可你却愿意冒险救她,恩,还有我。你怎么这么神秘,真是太让人好奇了。”
“你想多了。”陈默不为所动,只有琴清说到南宫婼时才竖了竖耳朵,但并没有露出多余表情。
那天离开南宫浩办公室时,南宫浩接的最后一通电话明显就是那位天之骄女的。那副好似十五六岁少女质问父母的稚嫩口吻,真是想听不出来也难。
“这么神秘,你总不会是特工吧。”琴清好奇心半点没被陈默的冷漠压下去,先是跳了钢管舞,又摄入了一定量酒精,这女人脑子里有关矜持的开关已经被彻底关上了。
“哎哟,说一下不会死的,透露一点,透露一点嘛。”
“如果我是特工,那么你怎么问都不会得到答案。如果我不是,你怎么问,也得不到答案,所以还是不要问了吧。”陈默这是彻底在敷衍了,一句话说地像绕口令一样。
可惜智商颇高的琴清并没有被绕进去,但她的脑回路却突然得到了一线灵光:
“我又没问你是不是特工,我只是猜你可能是特工。你在绕我?你为什么绕我?难道你真有目的?哈,我好像发现秘密了。
让我想想,荣海的老板是黄奕,他又是海龙会的人。你的目标不是海龙会吧?特工注意上海龙会了?哇哦,那海龙会不是快完蛋了?不行,我要马上打电话给家里,海龙会所的贷款要赶紧收回来。”
“喂,闭嘴。”陈默倒是无所谓这女人乱说些什么,但附近不是酒保就是酒客,人多嘴杂,说不定她的话就变成留言传到黄奕耳朵里。
平常的日子黄奕肯定不会在乎这种小道消息,但现在正该是他神经敏感的时候,万一真被吓跑,那可就太乌龙了。
陈默没办法再听琴清口无遮拦下去,直接伸手往她肩头一揽,轻松把人带离了座位。
“哇哦。”邻桌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惊叹:“还能这样?我也要去练一副肱二头肌才行!”
肱二头肌结实,手臂上的力量便足够大,大到琴清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眨个眼就被带到了门口。
被会所外的冷空气一吹,琴清的脑袋当即就清醒了,她突然有点害怕:“喂,我不会说中了吧,你现在要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