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东西……”尹星一把抓过信封就想撕了。
程天豪一动不动,歪着脑袋冷笑道:“律师函的内容你最好还是看一下,不然上了法庭,这位陈默先生连自己犯了什么法都不知道。”
“犯法?!”尹星被吓到了。毕竟只是还未成年的小女孩,哪怕行为举止再像成人,骨子里的青涩还是没法真正忽略。
“未成年人保护法!”程天豪强调了一下。“如果你不在指定时间内回去,他,就会受到妨害未成年人人身自由的起诉,最高可以判五年有期徒刑。”
说‘他’的时候,程天豪明明白白指着陈默。他似乎感觉自己掌控了主场,言辞颇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这时候陈默不说话不行了,尹星已经六神无主,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吓唬谁呢。”陈默拿起信封,拆开律师函扫了一眼。他虽然不是律师,但欧洲和美洲人最喜欢用这种东西,他见过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虚浮的措辞大致相同,真正有用的部分就那么几句。
扫一眼就算看完了,他顺手就给撕个粉碎。
律师函差不多等于一个律师的脸面,陈默几乎等于冲着程天豪的脸上扇耳光,他顿时怒火冲天地想要站起:“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
不成想陈默的手同时搭在他肩上,一股完全无法反抗的力道直接把他压回座位。
“我不关心你是谁,或者你的背后是谁。”陈默盯着程天豪的双眼一字一句道:“想告我,就去。但尹星想去哪,只有她自己能决定,你们?不行。”
程天豪是个标准的城里人,虽是律师,见过不少凶徒。可他却从未在任何一个凶徒身上见到过陈默现在的眼神,看似古井无波,却仿佛是一头猛兽在看着你,只把你当成一块肉,并随时可以吞掉。
一旁的刘老师不在视线范围内,迟钝地暴怒道:“你个拐骗犯什么口气,你就等着坐牢吧。到时候不要哭着求我们,求我们也没用,你进定监狱了,你……哎,你想干什……”
骂了一半的刘老师被陈默一把卡主了脖子,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竟像玩具一样被拎到半空。
陈默甚至还有余力撇了程天豪一眼:“你想和她一样,还是自己滚?”
单手拎起一个成年人,这是什么样的力气啊,简直就是怪物!程天豪习惯性地想给自己圆个场,但话在嘴里轱辘了两圈终究没敢吐出来。等他前脚灰溜溜地走出居酒屋,刘老师就像流星一样飞了出来,硬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住。
“哎哟,杀人啦。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这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可能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种罪,她脑子一懵,下意识地准备哭街。
她这种女人的功夫,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总算程天豪还有点脑子,硬把她搀起来调头就走。
“你闭嘴吧,你不想好我还想好呢,也不看看对方是不是讲理的人!”
台阶上的陈默听到程天豪的这句话顿时呵呵,拿着律师函来恐吓未成年少女就是讲理了?那这种理还是不讲的好。
惴惴不安的尹星跟在陈默身后,帮着他整理桌椅,清洁灶台,准备鸡尾酒。律师走后她就一直是这个表情,想说什么,似乎又不敢说。
“想说什么就说。”陈默不耐烦道:“不说就去做事,今天的菜买了么?”
“我,我……”尹星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师傅,不要把我送回去好不好。我会在法庭上作证你没有限制我自由,对了,我就说限制我自由的是福利院!”
“福利院是你的监护人,哪有限制自由这种说法。”陈默忍不住露出笑意,感觉小姑娘已经被吓够了:“你也不用担心我,真有警察上门,你直接跑掉就是,限制自由就是笑话了。恩,估计最多判我个使用童工吧。”
陈默在欧洲待久了回来,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华国的法律。不过为了以后行动的方便,他在闲暇时还是看了不少法律相关知识。
在他看来,华国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和欧洲的未成年人适用法律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改进空间。
比如限制自由,欧洲的法律条文中,对未成年人限制自由或体罚的,哪怕是监护人本身,也会被追究责任,甚至有可能被剥夺监护权。但在华国,监护人限制被监护人人身自由?体罚?那也算个事?根本没人管。
如此松散的法律,自然漏洞极大。陈默的想法可不是随便说说,警察上门如果找不到他限制尹星人身自由的证据,就拿他没有半点办法。恩,使用童工是个借口,但最多也就是罚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