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国近年来除车臣匪帮肇事以来,情节最严重、影响最大的一起团伙犯罪案件,虽然目前还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起案件同车臣余党有联系,但是据jǐng方发言人声称,由于昨夜对佩罗沃监狱发动袭击的匪徒,都受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而且其具备较高的夜间作战技巧,因此,现在还不能排除该起事件为某个恐怖组织所为的可能联邦安全总局对此一事件高度重视,据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该部门官员声称,‘阿尔法别动队’目前已整装待发,他们将有可能加入到对这伙匪徒的缉捕行动之中”
在莫斯科河畔靠近冬宫方向的一间酒吧里,方廷晋索然无味的品尝着手中的一杯加冰伏特加,灼灼有神的目光,游离与对面的宽屏电视和醉生梦死的人群之间。对此时莫斯科电视台所播报的整点新闻,他丝毫没有兴趣,对于他来说,什么阿尔法别动队没有什么值得恐惧的,如果单从关注度上将,他倒是对那个目前负责缉捕自己的专案组组长克尔金娜更感兴趣,那个女人嘿嘿,有点意思。
思虑间,酒吧里的乐曲声一变,原来那首婉约缠绵的萨克斯曲调,变换成了一首充满重金属风味的摇滚乐,尽管方廷晋从来都对摇滚之类的音乐不感兴趣,但是这首曲子他却感觉很熟悉。恍惚间,他想起来了,这是曾经的苏联国歌,那激励了几代苏联人的《牢不可破的联盟》,只不过同当初那振奋人心的乐曲相比,这经过改造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曲子,并不能带给人激昂的感觉,它只有颓废与玩世不恭。
方廷晋撇撇嘴,目光扫过那正在舞池中尽情扭摆身体的红男绿女,对于这些在颓废中成长起来的年青一代,他并没有多少好感,老实说,甚至有一些厌恶。就像这些人中出落起来的光头党,醉生梦死不知奋起,却将生活穷困的原有,归罪于那些前来俄罗斯经商的外国人。对于方廷晋来说,如果放在以往,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去理会的,因为那不关他的事,但是这一次,他不能做壁上观了,他要让某些肆无忌惮的家伙付出代价。这是在俄罗斯的领土上,那些家伙显然受到了某些势力的暗中支持,不过这不要紧,有挑战xìng才合乎他方廷晋的胃口——阿尔法别动队?很嚣张吗?他们不来则以,如果来了,他方廷晋就要给这些人上一课,让他们明白,到底“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恰巧在这个时候,吧台对面通向后晋的房门开启了,方廷晋的目光一凝,疾光电影般的杀机,在他的瞳孔中一瞬而逝——今晚他所要猎杀的目标出现了。
比昂霍夫,一个专门从事sè情、毒品买卖的下九流货sè,这家伙对外公开的身份,是莫斯科几家脱衣舞酒吧的老板,而实际上,他还是索马连科手下的一个打手头目。每当索马连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需要别人去处理的时候,基本上都会通过比昂霍夫去召集人手,就像在不久前对方廷浩夫妇下手时那样。
昨天夜里所发生的事情,显然令比昂霍夫受到了惊吓,方廷晋相信,这个家伙肯定知道,有人正在准备着对他动手。在俄罗斯,光头党的势力根深蒂固,如果说他们在jǐng方没有内线,那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而从jǐng方传来的消息,肯定会让他知道,昨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是针对着他们这些人来的。
看着满脸忧sè的比昂霍夫,在四五个彪形大汉的簇拥下,行sè匆匆的步出酒吧正门,方廷晋悠闲的端起酒杯,仰头将杯中清凉的伏特加一口饮下,随即,顺手将一面纸钞放在吧台上,站起身来,不紧不慢的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也许此时在酒吧的众人眼里,这个正在默默步出门外的中国人,与普通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但是没有人能够相当,当那双稳健的脚步踏出酒吧大门之后,莫斯科的深夜,又将有几条生命陨落。
当方廷晋走出酒吧大门的时候,在他之前出来的几道人影,已经没入了街道对面的一条小巷里,伸手拢了拢胸前微微敞开的衣领,方廷晋加快脚步,径直投向那条幽深黑暗的小巷。
“咔嗒,咔嗒……”
皮底的鞋子踩踏在水泥结构的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踢踏声,方廷晋没有刻意去遮掩自己的脚步声,他希望目标能够发现自己的出现,从而让他们在心理上感受巨大的压力。
绕过巷口的拐角,方廷晋的身上开始渗透出浓烈的杀气,尽管巷子的光线很暗,但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把握住了目标所在的位置。
很明显,比昂霍夫以及他身边的五个彪形大汉,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在距离巷口二十几步远的地方,五个人站成一排,jǐng惕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信步走进小巷的方廷晋,而身材瘦弱的比昂霍夫,则瑟缩在人墙的后面,他期望着自己刚刚聘请来的这几个保镖,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毫无疑问,对面那个全身都笼罩在黑暗中的家伙,是冲着自己来的,对于这一点,比昂霍夫非常清楚,他有这个直觉,更何况,这是一条死胡同,里面除了他的那辆座车之外,剩余的就是垃圾桶。
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方廷晋迈步朝几人所站的位置走去,他走得很轻松,就像是在逛街,抑或是看到老朋友想要上前打招呼的样子。不过在他的对面,没有人会这么认为。
“你,你是什么人?!”感受着缓缓逼来的强大压力,比昂霍夫sè厉内荏的吼了一声。
方廷晋一语不发,但是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很多。
“cāo他妈的!上,都给我上!杀了他!”
十几步,只不过就是几个呼吸间便可越过的距离。第一声喝问没有得到回答,比昂霍夫已经失去了耐xìng,他站在原地,疯狂的舞动着双手,给自己的几个保镖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其实不用他喊,原本站在他正前方的一个大汉,已经抢先行动了。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一把锋刃足有十几厘米长的匕首,出现在大汉的手中,紧接着,大汉一声不吭,窜前两步,横起匕首的锋刃,径直朝方廷晋的左肩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