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政养的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泰广王脸色微微一变,不过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一个很有力度的反击之语,当下冷哼一声道:“我也正有此意!”
另外二王也是心中微微一惊,因为他们从政养的刚才的眼神之中,已经感觉出了一股极不耐烦的神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政养这凌厉的眼神绝对是已经渐渐失去的耐心的先兆,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发现政养刚刚的那股凛然的气势,让人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由此可见泰广王之前对政养的评价是很有道理的,而且绝对是只地不高。这就多少让他们不自觉的对政养警惕大大的加深。唯恐他关键的时候采取极端的手段。
随着泰广王的招手,客厅中两个人影慢慢现形,如果政养没有猜错的话,这两个就应该是当初的始作俑者了,单单是看此刻颜丹妮妈妈一脸愤怒的神情就知道了。
两人冲着泰广王等三王微微躬身,行礼参拜,三王微微摆手,泰广王斜着眼睛瞟了这两个拘魂使者一眼,漫不经心道:“本王问你们,当初这家拘魂的差事可是经你二人之手?”说到这里,泰广王指了指颜丹妮的妈妈。
“启禀殿下,这里当初确实是经我兄弟二人之手!”其中一个拘魂使者躬身答道。
“那现在当事人投诉你们拘魂出错,你们可承认?”泰广王淡淡的问道。
“绝无此事,还请殿下为我兄弟二人做主,还我们一个清白。”两人急忙异口同声的否认道。
政养暗自冷笑,妈的,当小爷我是白痴啊?这么问谁不会问?还要等到你来?老实说他也知道今天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是直接逼问是肯定没有任何效果的,所以与其如此费事,还不如另辟蹊径。
泰广王扭头看着政养,这意思就是在询问他有什么问题没有?
妈的,既然你们今天要跟我耍赖,那可就不好意思了,因为你们今天刚好碰到了小爷我这个耍赖的行家了!政养暗暗骂道,随即微微一笑,扭头看着这两个地府的拘魂使者淡淡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两位既然没有出错,这么紧张干什么?”
被政养如此一说,两人都是微微一愣,老实说就是泰广王等人也是看出来他们刚刚好像是紧张了一点了!
“这种大事情一旦查处确有其事,是要被重罚的,他们紧张自然是在所难免了,将心比心,这个可以理解!”平等王呵呵一笑,无声无息的化解了政养的软攻势。
“平等王真是体贴下属啊!”政养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即扭头看着两个拘魂使者淡淡问道:“请问两位,当初在死者头七那天,可是两位负责押送他回来享受香火的?”
政养这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随即都是暗中偷笑,这个问题可谓是问的极没有水准,要知道人家既然来了,自然是承认了此事,试问政养这不是在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这么幼稚的问题居然还敢问出来,也是难怪他了!
两个拘魂使者很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政养当然是注意到了他们的脸上的不屑之情,暗自一笑,妈的,等会有你们哭的时候!老子今天非得把你几个王八蛋给绕进来。
政养煞有其事的哦了一声:“按照道理来说既然是你们押送来的,自然也就不会弄错了!可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弄混了情况呢?
众人大汗一阵,这个问题好像应该来问你吧?怎么反过来你却来问别人了?
“笑话,你不是说你有办法来证明吗?怎么现在反而自己也糊涂了?”泰广王冷哼一声道。
政养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也不理会泰广王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再次看着两个地府的拘魂使者道:“我听说在地府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一般在死者往生之后,但凡是有地府的人押送死者回来时也是要同样的享受香火的供奉,不知道可有此事?”
政养这话问的更白,要知道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秘密,除了阳间的普通人不知道,几乎是地球人都知道了。老实说此刻就是杜烨这个最为了解政养的人也是颇感沮丧,这哪里是在盘问人家,根本就是在丢人现眼了。
而一旁的云妃儿则是一直绕有兴趣的看着政养在这里装疯卖傻,凭直觉她认为以政养的精明应该不会是这么无知的,恐怕是有什么别的目的了。
泰广王没好气的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要让政养心服口服,恐怕早就是翻脸骂娘了,这简直就是在教他一些基本的常识。
政养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再次看着这两个拘魂使者很是诚恳的问道:“那两位是不是在押送颜志明的魂魄回来的之后,因为享受这里美酒供奉,而喝酒误事了?这个应该是还是有点可能的!”
政养这话其实也没有什么新颖之处,因为颜志明夫妻二人刚刚在讲述事情的经过之时曾经着重的提到了他们喝酒误事的才导致了拘魂出错,所以政养这也不过是在拾他人牙穗,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惊人之语。
不过云妃儿却是听的眼睛一亮,从政养刚刚的说话时细微的变化,她总算是明白政养是想怎么做了。之所以之前问一些很是白痴的问题,就是为了要麻痹他们,让他们小瞧了政养,然后在出其不意的制胜,老实说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在事情已经过了八年之久,所有的证据都被毁灭的情况下,除了这样,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想到这里云妃儿不禁对政养大是佩服,看泰广王等人大意的表情,这一次不被政养狠狠的阴一次才怪了!
两个地府的拘魂使者显然是早就有所准备,丝毫没有因为政养的这个推断而自乱阵脚,不过显然是他们都没有听出来政养另外一层意思。
“这个绝对是不可能的,试想我们既然是出来办公差的,自然是不敢有片刻的疏忽大意,否则这要是中途出了任何的问题都是不可原谅的!”拘魂使者说的大义凛然。
政养点了点头:“我想也是了,两位既然是有职位在身是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的,如果是这样,那么以后地府的人恐怕都要被人称之为酒鬼了!”
老实说,此刻就是泰广王自己也在怀疑眼前的这个政养到底是不是前天晚上自己见到的那个政养了,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让人几乎是不敢相信。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想到这里不禁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政养一直在注意观察着他们的反应,此刻见泰广王已经露出了深思的神情,心中暗叫不妙,恐怕是自己装的有点过了点,引起了人家的怀疑,当下连忙哈哈一笑,将几人的注意力集中过来之后续道:“那两位当初在押送颜志明的魂魄回来的中途有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
“没有!”两人想也也没有想就直接回答了政养。
,恍如说死者的魂魄不想跟你们回去?“政养突然加快了自己问话的速度和气氛
“没有!”
“一切都很顺利?”
“是的!”
“那你们在享受完美酒供奉之后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没有!”两个拘魂使者一直都是对政养毫无营养的问题矢口否认。
“也就是说你们将颜志明的魂魄在头七那天安全的押送过来,然后在各自享受玩了香火的供奉之后再将颜志明的魂魄安全的带了回去?这中间没有任何纰漏?也没有遇到任何外来势力的千涉?一切都是循规蹈矩的顺利的完成了你们的任务?没有半点有违地府规定的事情?”政养淡淡的问道。
“是的……”两个地府的拘魂使者略微捋了捋政养的问题之后点头肯定的道。
政养大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老实说刚刚他的最后的一个问题实在颇为讲究,这中间下了一番的功夫,因为它这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带有陷阱的很多的问题,但是归根结底其实就是一个问题!如果这两个拘魂使者回答是否定的,那么这就证明了他们不是循规蹈矩的在完成任务,这中间曾经违法乱纪,那么政养就有借口来找茬了,但是如果他们回答是肯定的,那么这就正中了政养的下怀。老实说政养之所这么问,其实就是为了让他们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回答问题,而之前的那些问题其实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真正的问题其实只是这最后的一个问题了!政养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的回答是肯定的。
果不其然,见两人毫不犹豫的点头,政养心中大是得意,如此一来,自己基本是已经赢了一半了!当下微微点头追问道:“我刚才的问题你们确定没有答错?最好是再好好回忆一下,看看有没有答错的地方!”
二人再次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绝对不会有错的,这点我们敢肯定!”
政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了看众人一一眼之后再次扭头看着两人淡淡的问道:“那就奇怪了,既然你们承认了当初是押着颜志明的魂魄回来的,而且带走了也是颜志明的魂魄,可是为什么颜志明的魂魄却是分明的待在这具身体里面七八年呢?”说到这里,政养扭头看着泰广王神情转冷,沉声道:“泰广兄,你认为这件事情应该如何解释呢?”
政养这话让众人同时再次大吃一惊,尤其是两个地府的拘魂使者,更是当场愣在哪里。他们这才醒悟过来,自己几人被政养轰炸式的问题给绕了进去。同时心中大狠,这原本一个很简单的陷阱,但是几人却还是茫然不知的配合着,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往里面去钻,实在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了。
原本在场的几人都是聪明之人,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即便是他们再聪明,但是这个政养实在是太狡猾了。因为政养之前的问题其实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知道的问题,不过就是为了以此来麻痹他们,让他们失去了对政养先前的警惕之心。然后他好在字眼上来抓你的破绽,甚至是故意的露出了破绽来,可惜几人却是因为一直在等着政养的那所谓的去证实地府的拘魂使者的拘魂出错的证据,反而是疏忽了这点。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政养在问道他们第三个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是准备好了。因为政养在问道他们押送魂魄之时,故意将押送死者一词不知不觉的改为了押送颜志明,可惜那时候他们都是没有注意到政养会在这个字眼上来下功夫,实在是让他们几人肠子都悔青了!
当然这几人当中唯独是云妃儿这个最为中立的人其实是早就看出来了政养的心思,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当然这同时也是说明了任何事情只要你没有掺杂私心,自然而然的也就心清如镜,又怎么会被这么一点小小的伎俩而蒙蔽呢?
而政养正是钻了这个空子,不得不说,政养这步棋走得极险,但是好在他成功了,当然如果他们不上当,政养还有后续的一套计划,总之今天他是吃定了这几个地府来的人了。
杜烨几人直到此刻才算是明白政养的真正用意,忍不住朝他投去了佩服的眼神。这同时也意味着他们今天不用被迫和地府之间发生冲突了,当然就更不存在什么非法拘魂的事情了。另外还有就是能够让一件沉冤了八年之久的冤案得以沉冤得雪,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很惬意的事情。当然更多的则是自豪了。
此刻三王则是面面相窥的看了对方一眼,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件在他们看来几乎不可能的完成的事情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政养解决了,几句话这么简单。所有的人最终还是被政养给绕了进来,想到这里,心中实在是大感沮丧,真是千防万防,最终居然被他以这样的一个让人很不服气的方法来证明了地府的确是错了,这多少是让几人心中很不舒服。
良久泰广王看着政养很不甘心的道:“你这样来证实是不是有点缺乏说服力?而且我认为你这样多少都有点在钻空子的嫌疑,我知道在你们阳间有种疲劳审问法,轰炸式的审问法……等等稀奇古怪的审问方法。这样可以让人的大脑的思维让不知不觉的跟不上你的问题的节凑,从而忙中出错……但是这似乎有点不合规矩吧?因为你至始至终都没有给我们一个确凿的证据……
“泰光兄的意思是不承认我刚才得出的结果
?”政养摆了摆手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泰广王微微一愣,正要开口说话时,政养续道:“我刚刚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而且我最后也说的明明白白,提醒他们好好的在想想,看看有没有哪里需要更正的,这两个当事人都没有什么话说了,唯独泰广王你还有疑问,难道你这个局外人反而比当事人更为清楚?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完全有理由想信你这个私心太重了……。”说到这里,政养扭头看向一直正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的云妃儿,这下该你出面了。
此刻地府的几人见政养转向了云妃儿那边,忍不住脸色都是一变,心中暗暗叫苦,看来今天真的是在政养面前碰了一鼻子灰了,这还是好的,现在最为棘手的是他们现在要考虑怎么样才能让政养满意了。
云妃儿干咳了几声,政养刚才看着她的表情已经很清楚的向她传递了一个讯息,就是现在该她这个公证人出面了!
几人同时朝云妃儿看去。
“所谓巨头三尺有神灵,一个人做错了事情之后可以在某些时候欺骗某些人,但是绝对不能在所有的时候欺骗所有的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能躲过这如电的神目?刚才事情我看的很清楚,虽然政养没有直接证明是地府拘魂是出了问题,不过关键是两位关键的当事人已经承认了自己的问题,老实说这是一件相当的严重的渎职事件,几乎是我平生仅见,恐怕这在地府以前也是没有先例的,那么……”说到这里云妃儿微微一顿,扭头看着地府的三王道:“那么现在三位殿下应该考虑一下怎么给受害者一个合理的补偿了!顺便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三王同时脸色一变,云妃儿这话已经很明显了,这意思就是断定了问题出在地府的身上了,原本泰广王刚刚还在想着一些怎么狡辩的方法,但是此刻听云妃儿这话似乎有点不可能了。
老实说政养虽然上次听到诸葛青云说起过阴官,也同时知道这个职位是专门负责监督地府的一个职务,但是他始终都不知道这个职务一些具体同职到底是什么?前天晚上泰广王对云妃儿的态度虽然客气,但是还谈不上害怕,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什么把柄在云妃儿的手中,不过此刻却是截然不同,因为此刻的问题已经是摊到了桌面。政养很清楚了感觉到第地府三王的内心极不平静,显然也是开始担心了,由此看来这阴官一旦是有了确凿的证据,恐怕即便是地位高高在上的泰广王等人也是不得不有所顾忌了!
那么这就不得不让政养去好好琢磨这个阴官到底是有什么背景?背后到底是有什么强大的靠山?不知不觉之间,政养已经开始在打起了云妃儿的主意了!
云妃儿轻轻的起身,走到了政养的身边,先是很不客气的瞟了他一眼,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我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政养千笑了几声,连忙装着如无其事的扭头看向泰广王三人。
良久泰广王才看着走到了几人的面前的云妃儿道:“云小姐放心,对这种玩忽职守之徒我们一向的要求就是见一个办一个,绝对不会姑息,如果这件事情确实属实,我回到地府一定严办……
“泰广王的意思是这次事情似乎还没有确定?难道刚刚他们自己的承认的事情都不能确定吗?”云妃儿眉头轻轻一皱,显然是对泰广王这种态度很不喜欢了。
政养也是听的心中冷笑不已,果然是厉害,这个泰广王先是一番高姿态的表态,后面却又是说要回去查证,如果是脑子稍微反映慢一点的,就会被忽悠了,这种只打雷不下雨的伎俩政养是经常见到的,拳头高高举起,然后轻轻的放下,这种招数对付别人还可以,但是政养却是不吃这一套。
不过还好云妃儿聪明,一眼就看穿了泰广王的意图。
“事情过了七八年之久,云小姐你总要给我一个清查的时间吧?更何况刚刚政养还是以这种方式来确认的,试问这怎么能让人信服?”泰广王很不甘心回到。
政养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当下冷哼一声道:“事情都到了这个程度,没想到泰广王你还要如此狡辩?我想请问,你这到底是在护短?还是因为你很不甘心在今天这样的一个大好机会下放过我政养?”
政养耸了耸肩,扭头看向云妃儿,他的目的达到就可以了,因为云妃儿也不是一个不聪明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中间的一些事情。而他只不过是趁机在加把火而已,而只要泰广王的表现越为的过火,那就证明了他心中越是有鬼了。
云妃儿终于是轻轻的哼了一声,政养的印象之中好像第一次见到她如此了。
云妃儿淡淡的道:“既然泰广王执意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今天的事情我心中已经有把尺子,泰广王请自便,带着你的下属回去好好的清查……稍后我自会请来鬼王为这对夫妻讨个公道!”
三王听云妃儿突然如此一说,而且脸色绝无回旋的余地,忍不住脸色同时一变。
政养更是心惊,他现在终于猜出了这阴官的职务到底是和什么有关系了!原本他没有着存心要把事情闹大的心思,好为自己后面的一些事情留下一个余地,如果是这样,恐怕自己如意算盘就要落空了!一时之间是大感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