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晖笑了笑,也倒了一杯喝进,道:“谦虚了不是,呵呵。”
“如果上回换个女的,你会救吗?”知己不知从哪拿出块小石头在手中玩着。
韩晖愣了愣,笑了笑,道:“不会。”
“好。”知己眼中一亮,道:“你怕失去吗?”
韩晖摇摇头,道:“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以为呢?”
知己淡淡一笑,道:“如果是公平的,那么那些悲剧中的人物是否也一样公平呢?”
韩晖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有些冷的说道:“他们有权去死,不是吗?”
知己的手指摇了摇,淡淡说道:“那你如果成为悲剧,你是否觉的公平呢?”
“…………”韩晖没有回答。
“明知会失去,为何要得到呢?”知己像位老师一般说道。
韩晖出神的看着酒杯,轻声的说道:“也许是为了等待失去吧。呵呵”最后的笑声似乎在自嘲。
“为了什么?”知己淡淡的看着韩晖,认真的说道。
“为了一个神。”韩晖摇摇头,“不,不是神。那是什么?”韩晖的表情有些迷茫。
“为了不再失去。”知己淡淡的说道,“不再得到,就不会失去。”
韩晖刹那间回过神来,道:“很难。”他的心中再次泛起来王风尘和阿东,这些人的离去对他的打击是一辈子的。忘记的确很难知己笑了笑,摇摇酒瓶,道:“对,很难。所以人才是人。不是这样吗?”
韩晖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那活着和死有什么区别了?”
知己淡淡一笑,道:“没有区别。”
韩晖也笑了笑,道:“那你怎么还不去死呢?”
“呵呵……问的好。”知己摇摇酒瓶,然后喝了一口,道:“活着,为了知道还有什么。而死,也许死后也还有什么。那么何必生或死呢?该死的时候就去死,如果还活着,那么至少要等等看,自己会怎么死。”
韩晖听的不是很明白,道:“你的意思是,活着是为了看自己怎么死?”
知己摇摇头,道:“这样说,还不如说怎么让自己不死。呵呵,该明白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不说这个。你听有什么声音。”
韩晖的头在刚才就一阵的痛,看来问题是深了点。仔细听听,确实有什么声音,山下面有一条高速公路,晚上已经没什么车了。这声音似乎是车子的声音。韩晖聚起精神,阴阳眼打开了……
把镜头拉进,拉到声音的那边去。
只见两辆车正飞快的冲刺着,这时在路旁突然出现一阵红色的闪光。几个奇装异服的人正在那加油着。
两辆车在一个拐弯处拉开距离,领先的车飞快冲向红色闪光的地方。这里应该就是终点了。只见这时,知己轻轻的把手中的小石块往外抛出。
慢镜头。
小石头从空中划过,而那辆领先的车正在做最后冲刺,速度飞快,眼看离红色闪光的地方越来越近,突然砰的一声,车前的玻璃碎了,小石头击穿玻璃直接贯穿那开车的左眼,那开车就在这一瞬间被石子贯穿脑袋,死了。死时脸上还带着疯狂的笑容。也许到了阴间,他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死了。
接着车一个转弯冲向路旁,从路边直冲下去。………………
韩晖只听见一阵杂乱的声音,然后就看见山下突然出现很多灯光,一阵阵摩托的声音从灯光处传来。疑惑的看了看知己。
知己摇摇食指,道:“有些事,其实很简单的。刚才下面死了个人,那个人就是上次那间舞厅的大哥。懂了吗?”
韩晖看看知己,又看看自己的手,一时不知说些什么。知己摇摇酒瓶,灌下一大口,道:“解决麻烦的最佳方式就是让麻烦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是这样吗?”
韩晖第一次不明白,或者是看不明白一个人。凝神注视着知己,脑中竟然
一片空白。知己看见韩晖这样,忍不住笑道:“一个人如果什么都没有,那么他的命运就是什么都有。这也就是得与失。”
韩晖笑了,他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再得到,那么就什么都不会失去。就算失去什么,也不算失去。是这样吗?”
知己摇摇头,淡淡的笑道:“浅了点,浅了点。不过,当你失去后,应该会明白的。呵呵。”韩晖不可否认的跟着笑了。
“也许,韩晖也是在找这个答案吧。呵呵……”韩晖心中的结被解开了,只不过这结什么时候才会真正消失,也许真要到什么都不再得到的时候吧。
“该明白的时候,总会明白。有些路,永远看不到头的。呵呵。”知己闭上眼,静静的,不知在做些什么。
韩晖看知己这副样子,轻笑道:“今晚是来喝酒的,怎么成这样了。呵呵~呵呵”韩晖一口灌下,竹桶也就空了。韩晖身体不听使唤的重重的砸到了石头上。
“哈哈~哈哈。喝酒哪能不醉啊。”知己摇着头,指着韩晖笑道。
韩晖真的感到醉了,头上有些昏昏的,身体就是不能动了。这时只见知己起身轻轻摇晃着酒瓶。知己一步跨出,轻踏地面,然后一转身,坐倒在地上。哈哈一笑,配着酒国之曲,像是自言自语的呤道:酒举杯空,望月笑。
痴痴梦语,身自摇。
游走太极,夜孤影。
三杯再来,神仙倒。
哈哈…………哈哈………………
韩晖这时微微有些清醒过来,看着知己手中响着那熟悉的酒国之曲,听着那似呤似唱的言语,跟着哈哈一笑,食指微弹,弹在竹桶上,配着知己那酒曲,仰天长笑。
“韩晖是酒神醉几分,醉看红尘笑世人。
韩晖是酒神狂几分,齐天平地谁与韩晖争。”
知己没想到韩晖竟然也有此雅兴,还能跟着他的调唱下去。淡淡一笑,接着韩晖的调,单手一按地上,人就平地滑起,食指微微在空中一划,似乎天地间只剩下他一人了。
“韩晖是酒神,笑几分,点指星辰踏乾坤。
酒,酒,酒神,神,神谁是谁非,酒几分。
谁生谁死,神几尊。”
韩晖一挥手,抢过知己手中的酒瓶,把竹桶往天上一丢,天空传来一阵破空声,然后竹桶就从悬崖上掉了下去,一路上撞击石头的声音,加上韩晖摇晃酒瓶的声音,竟然如此和谐。
“世人不知人世路,空空独影梦断魂。
叶落红尘,醉梦醒,笑天笑地,韩晖不是神。哈哈哈~~哈”韩晖笑着,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三摇的晃着,突然身体里的酒劲又上来了,双脚一软,直直的倒在地上。韩晖似乎真醉了,拿着酒瓶悬空往口中倒酒,嘴里不断嘀咕着:“好酒~~好酒。”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只不过,悬崖顶只有韩晖一个人而已。知己早已经不知去往何方。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了。一切随缘…………那晚之后,韩晖似乎多了些什么。也许是那份洒脱吧。但这只有熟悉韩晖的人才感觉的到,比如说林林。小孩的心总是简单的,林林从韩晖身上发现的也很简单。那就是舒适。
身边的人也都感觉到这种舒适,如清风吹过,淡淡却又带着一丝凉意。韩晖的笑容也多了一些,但却淡了一些。韩晖的样子似乎也淡了一些,连脚步也似乎是淡了,或者说是慢了一些。反正是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韩风也惊奇的发现了韩晖的不同,韩晖也只是变化了一点点,但整体感觉却相差巨大。韩风惊奇的地方是,韩晖身上出现了一种相当让人舒心的气质。这种气质很特别,会让所有接近韩晖的人感觉到安心。
吴燕是其中最最吃惊的一位,从上回那不算英雄的英雄救美。到现在的舒心感觉。吴燕觉的韩晖长大了,长的太大了。完全不像一个24岁的人,倒
有些像一脚踏进棺材的老者。
当然,还有更让人吃惊的地方。韩晖竟然煮饭给韩风吃,偶尔还会扫扫地,擦擦桌子。清晨,韩晖会买份报纸,等待吃早餐。有时,会买些糕点,热上牛奶等韩风一起吃早餐。
晚上,等韩风学习完了,会陪韩风出去散散步。平时,也经常买些东西送给韩风了。当然了,花是少不了的。但花不是送家里那些女子,而是放在家中陈设用的。
星期日,韩晖会拉上韩风和林林去公园玩,偶尔还会主动陪林林去买衣服。对人处事也变的温和很多,整体上韩晖从前像个孩子,而韩风则要不停的照顾他。而现在韩晖则长大了,会照顾人了。
但韩风还是感到有些不足,韩晖虽然说话温和了很多,但语句只是平实,并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韩晖虽然气质很舒适,但却没有那种吸引人的感觉,对韩晖更像是对父亲的感觉。韩晖虽然在某些方面知道很多,但大多数的东西他都不知道,也就是学识差。琴棋书画如果韩晖会的话,那么配上韩晖的气质,绝对能吸引很多女孩子的喜欢。
半年就这样过去了,韩风过的很舒心,但并没有特别的感觉。因为韩风太聪明了,懂的也太多了。就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韩晖相比之下完全像是废物。除了会算命,会些术法,没有一些更特别的东西了。平淡,太过于平淡了。而相对于韩风的帅气和智慧,这种生活如同深山隐居一般。
这一天,学校准备派代表去B市表演,而韩风由于突出的外表,天才般的表演才能,理所当然的应选了。而学校还推荐他去B市QH大学。韩风很开心,因为好的学校,代表有好的学生。能进QH的大多都是聪明人,因此见多了平常人的韩风非常渴望去QH。当然了,还有一丝丝虚荣心在做怪。
“大哥,学校让我转到QH。那可是全国最有名的大学,你说我去还是不去啊。”韩风看了看正在悠然品开水的韩晖问道。
韩晖放下开水,微笑的看着韩风,道:“如果大哥说不去,你愿意啊。”
“这次学校让我去B市表演,正好就去QH了。而且B市可是首都啊,在首都生活不好吗?”韩风渴望学习,渴望遇到比她厉害的人。
“可是,我们没钱啊。”韩晖玩弄着杯子,实事求是的说道。
………………沉默,这是事实,韩晖确实没钱,他的钱只够读完大学。而去B市当然物价房价都不一样。QH是全国最好的大学,费用当然也不一样了。
“那算了。”韩风明白事理的安慰自己道。
“不过,韩晖的兄弟韩风都说想去了,那大哥能说什么?凭韩晖的能力去QH是不可能的,只好找份工作来养你了。唉……你看大哥多疼你啊。”韩晖故做感慨的说道。
“天啊。大哥你答应了。谢谢你大哥。”韩风重重的在韩晖肩上拍了一下。
几天后,韩晖把林林送回老家交给司马玄照顾,然后和韩风一起搭上了前往B市的火车。火车上唯一熟悉的人,只有吴燕。吴燕也是和韩风一起去B市表演的。路上韩晖一句话都不说,闭着眼睛沉思着。而旁边的韩风和吴燕却在热烈讨论着以后要干些什么?
来到B市,先找房子,由于韩晖不是表演团的,所以并不能和韩风住在一起。而韩晖也不在意,房子是一定要先找的,工作也要找,不然怎么生活呢?但B市的房子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钱多不算,还很奇怪的将客厅硬生生的隔成两间来出租出去。估计这也就是全国的首创了。
表演为期一个礼拜,而韩晖也终于找到了第一份工作。清洁工。当然了,这清洁工也不一般,是博物馆的清洁工。日子还算安稳的过着。韩风的朋友多了,男的女的都有,偶尔还会来家里玩。当知道韩晖是韩风的大哥时,那些人的表情要多怪就有多怪。也因为这些人的关系,韩晖丢了他第一份工作。也无外乎是狗眼看人低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