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楚千帆打完招呼,有下一位世家首领前来问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关洲首领和他两个儿子,随同的依然是周庭笙和黛琳娜。
瞧见这两个熟人,黎朗心口一紧,设下防备,随时准备应对。他们或许对朱容瑾不了解,对黎朗可是相当熟悉,一言一行都会让他们看出破绽,单凭他现在这张脸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联想到黎朗身上。
“会长,夫人。”
关洲首领祁会长问候道。
祁家在关洲也是名门望族,在前任关洲落马之后,凭借着在当地的威望和家族势力被推举成为新任会长。
这位祁会长让上会长已经年过不惑,如今正打算让大儿子接任他的位置,再过两个月他便功臣身退,安然退休。
“祁会长。”
黎朗沈妙倾抱手还礼。
“梵洲首领大会一别数月,听闻容瑾会长受了重伤,如今可养得差不多了。”
祁会长问候黎朗伤势。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关心。”
黎朗说道,微微笑。
“那就好。”
祁会长也是点了头。
“会长,夫人。”
祁家两个兄弟上前抱手问候。
“这是犬子,大儿子祁远信,老二祁远舟。”
祁会长介绍说。
黎朗沈妙倾向他们微微点头报以微笑。
兄弟二人长得俊秀,神似差别颇大,大少爷祁远信文质彬彬,成熟稳重,一看就是循规蹈矩之人。二少爷祁远信英俊潇洒,乐观从容,名副其实的玩乐不恭。正因为兄弟二人性格差异,会长继承人之位自然而然落在成熟稳重的大少爷身上。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当真是风度翩翩,气宇不凡。”
祁远舟惊叹,大量黎朗沈妙倾这一双璧人。
黎朗:“……?”
沈妙倾:“……?”
“早就久仰会长与夫人美名,上一次父亲派我前往南洲府,却无缘与二位当面详谈,实在遗憾。今日一见,会长与夫人果然和传闻所言,天资之色,绝世璧人。”
祁远舟说明。仰慕的眼神送上。
“二少爷过誉。”
黎朗谦虚的说道。心底并不否认自己的容貌,没有修整之前,他也是人上之资。沈妙倾更不用说了,人如其名,绝妙而倾城。
“没有没有,是会长你谦虚了,不知道我又没有荣幸合照一张?”
祁远舟一脸期待的问道。
“这个嘛……”
“不许胡闹。”
没等黎朗回话,祁远信便把这个花痴弟弟拉回去。
“在胡闹就回去抄一百遍(祁家礼行录)?”
祁远信严厉警告。
“我不要。”
一听罚抄,祁远舟立刻闪到父亲身后寻求庇护,礼正而立。
“会长不要见怪,我弟弟顽皮,回去我会好好教育他。”
祁远舟转身向黎朗诚恳致歉。
看样子祁远舟很害怕自己大哥,可想而知祁远信平时对他的严厉。
“不必介怀。”
黎朗淡笑摇摇头。
看着祁远信给为弟弟俯首道歉,黎朗心一酸,又想起了朱容瑾,他也曾对这样严厉过,也曾为自己的不懂事俯首低头。
就在相认不久之后,朱容瑾发觉黎朗文化知识不过关,连自己都是歪歪扭扭的,朱容瑾想将他送往学校学习,可黎朗认为他都已经快成年的人了,现在去学校补学简直丢人,死活不肯去。
谁知第二天一早,朱容瑾敲响他公寓门,送来了一堆学习用品,还带了一名老师过来给他补习。
黎朗当时性情顽劣高傲,认为朱容瑾看不起他,当场还发了一顿脾气。后来之所以接受补习,是因为朱容瑾说了一句话。
“学习永无止尽,再晚也不丢人,愚昧无知,不思进取,才让人看不起。”
虽然在朱容瑾的压迫下不得不接受补习,却也不安分,总是背地里捣乱,将补**师气走,这时候朱容瑾会向老师诚恳俯首致歉,再严厉批评他,之后在找新的代课老师过来。一月不到黎朗气走四五位老师,而朱容瑾始终都会向老师俯首道歉,然后严厉批评他,也仅仅只是言辞上的严厉。
最后朱容瑾也不愿再祸害那些无辜老师,只好亲自上阵,充当黎朗的老师,传授自身所学,手把手教他写好字。
教他的第一堂课就是为人之道:
“勤为本,德为先
和为贵,学在前
谨信泛爱,重道尊师
谦恭礼让,忠孝并举
无信不立,心诚则灵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在朱容瑾耐心调教之下,加上黎朗天生悟性高,总算不负期望有点文人墨客的姿态。
现在他懂事了,也明白朱容瑾的苦心,是可那个愿意给他耐心指导,替他俯首道歉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一片苦心明白的太晚便是辜负。
黎朗尽量不去想这些事,一抬眸,正好对上周庭笙深邃的双目,顿时所有思绪烟消云散。
见他注意到周庭笙,祁远信主动介绍。
“这位是关洲新任护卫部长,周庭笙。另一位是同行的黛琳娜小姐。”
祁远信说道。
“南洲会长,南洲夫人,在下周庭笙,久仰佳名。”
周庭笙抱手拜会了黎朗,只因身份悬殊,出于礼数他需要离首领两米之外。
黛琳娜也俯首表示问候,注意的人确实沈妙倾。
黎朗沈妙倾俯首回礼,微微而笑。
黎朗自知不能和周庭笙有过多的交际,回了礼淡然的回到座位上。
然而沈妙倾对周庭笙好像挺好奇的,抬眸关注。
沈妙倾:“周庭笙?我们是不是看过?”
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有些熟悉,某个记忆深处似是被一团迷糊包围。
听到这里黎朗心里又是骤然一紧。她怎会没见过周庭笙,这个人便是在洪城码头玷污她的罪魁祸首啊!
黎朗又惊又怕,惊的是沈妙倾在这种场合下注意到周庭笙,怕的是她会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去。如果沈妙倾知道他当时也在洪城码头,还是周庭笙的同伙,那么她会不会因此嫌弃记恨他。
相对黎朗,周庭笙比他淡定多了,或许他早就知道当初洪城码头让他吃瘪的姑娘已经转身成了名镇四海的南洲夫人,并且极有可能追查当年之事,所以提前做好了应对之策。
“几年前在下确实来过南洲,在一场聚会上有幸见过夫人一面。”
周庭笙回答。继而微微一笑。
“周先生记性真好,几年前的事情还记得这么清楚。”
沈妙倾有些疑心,寻常人怎会因为一面之缘记上几年。
“实不相瞒,在下是在一家酒吧里聚会。”
周庭笙从容不迫,压声道。
沈妙倾一听,突然耳根一热。酒吧?从小到大她就只去过一次酒吧,就是婚前温柔拉着她去参加派对,记得当时喝了酒好像还出了些丑。
“是吗,过去这么久,我都忘了。”
沈妙倾干咳一声说道。
“夫人天人之资,气宇不凡,令人过目不忘。”
周庭笙又说道,沈妙倾有些难以自容,却也报以微笑。
黎朗朱容琛听了,都抵嘴一笑,当时沈妙倾喝多了,玩心大发,疯狂飙歌,对着朱容瑾又亲又抱,不肯离开酒吧,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将她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