惺忪的睁开眼睛,感觉入目全部是白茫茫的一片,混杂着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的空气扑面而来,我知道,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我的身边坐着一位正在打瞌睡的姑娘,应该就是那天我救下的女孩吧。
“咳咳,那个……”我试图叫醒她,因为我觉得自己十分的口渴,可是又好像动弹不了,所以只能出点声音。
那个女孩很快就醒了,应该是只是太累了打了个小瞌睡,她看着我醒了的样子露出了十分欣喜的表情,连忙慌张的站了起来,说道:“太好了,哥哥你终于醒了,你再睡下去我都要急死了,你感觉怎么样啊,有没有不舒服?”说完十分紧张的看着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看着她慌乱的不知所措的样子说:“我没事,我就是有点口渴,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好吗?我喝点水先,再跟你说。”
“喝水,好的好的,我倒水。”说完赶紧拿着杯子给我接了一杯温水,然后小心翼翼的递到我的面前,说:“慢点喝,你刚醒,可能还有点不适应。”她一副十分担心我的样子让我恍惚之间有一种她是我亲人的感觉。
喝完后,我问她:“我睡了多久?我的身体怎么样了?你一直在这陪着我吗?”
她拘谨的点了点头说:“哥哥,你没什么事,只是腿有点轻微的骨折,医生说需要静养一段时间,然后就可以出院了,而且我一直都联系不到你的家人,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一直就在这里等着你醒来,我怕你醒了没有人照顾。”
这大概是一个十分腼腆的小姑娘吧,看起来一副不喑世事的样子,让人莫名的有一种心安。
“没事就行,你不用自责,我其实救你完全是出于本能,换做是别人我一样也会救她的,这不是每个人都应该做的吗?而且你不用一直陪着我,我自己可以的,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休息吧。”
“那怎么行呢?你的腿不方便又不能下床,你身边怎么能没有人呢?或者,如果你觉得和我不熟悉,你告诉我你家人的电话,我让他们来陪你。”说完睁着十分明亮的大眼睛盯着我。
我苦笑了一下,我这种情况肯定不能告诉爸妈让他们担心的,但是蒋朵,估计她也不会来陪我吧,毕竟她根本就不会伺候人,我何必要自取其辱呢?所以我说:“你别太担心,我不想让我的父母知道我的情况,他们会担心的。”
“这样啊,我理解,那你有女朋友吗?或者妻子?你好几天都不回家她应该会担心吧。”
这个傻姑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的妻子可能都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回家吧,她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哪里会顾忌到我在干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说:“没事,她,呵,她才不会担心我吧。”
可能听出了我语气里的自嘲,她很懂事的不再提及我的妻子,只是执意要留下来陪我,不管我怎么劝都不想离开,态度坚定的不像话,我也索性不再坚持,其实有一个人陪着我总好过我一个人胡思乱想。
我拿起自己的手机,几天过去了,没有一条蒋朵的消息,虽然有几个未接来电,但是没有一个是我想见的,有几个是公司打来的,大概是我无故缺勤吧,我给公司回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然后请了假就放下了手机。
都说希望越大失望越深,这不是空谈,事实就摆在这里,我以为蒋朵至少会顾忌到夫妻之情关心我一下吧,毕竟我都几天不回家了,她难道都不会找我一下?还是说,她也根本就没有回家?有了这个想法之后我就瞬间变得不淡定了。
我看了一下时间,正好是蒋朵工作的时间,我也不想打扰她,但是我需要一身换洗的衣服,还需要一点生活用品,我看到自己的钥匙就放在床头,索性跟小姑娘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该怎么称呼你?”
“哦,我叫田静,你叫我小静就行了。”田静,恬静,还真是人如其名啊。
“好的,小静,我在这可能需要待一段时间,所以我需要一点生活用品以及换洗衣物,你能帮我去我的家里拿一下吗?我给你钥匙,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告诉你东西都放在哪里,好吗?”
田静想都没想就迅速的点了下头,说:“当然可以了,哥哥你信得过我,我肯定会去的。”说完拿着钥匙就往外走。
我在后面叮嘱她:“自己小心点,注意安全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哥哥,我到你家了,你告诉我东西都在哪里吧。”
我将需要拿的东西具体位置都告诉了她,然后让她看一下屋子阳台上的花盆是不是有一盆在地上倒了。
“对啊哥哥,怎么了?我看到有一盆花在地上,可能是不小心掉下来了吧。”
我听了她的话,感觉就仿佛自己被从头浇了一盆冷水,生出了一阵阵的凉意,原来如此。
其实蒋朵挺喜欢花花草草的,只要她晚上回家,都会抽时间看一眼自己的花,而现在那被我扔在地上的花盆竟然没有被拿起来,这已经完全可以说明,蒋朵根本就没有回家,她竟然几个晚上都没有回家,她究竟去了哪里?她的工作根本就没有连续出差几天的时候。
我整个人心乱如麻,觉得自己已经快要被这些事情折磨死了,尤其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看着
天花板,从来都没有过的无力感席卷着我,让我有一种生不如死的错觉。我该何去何从呢?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是被一阵敲门声拉回了思绪,“进来。”我收拾了收拾自己IDE情绪,不想表露给外人看到。本来我以为是医院的人来了,可是走进来的却是王薇,我有点受宠若惊的坐了起来,不知道王薇到底是以什么身份来看我这个病人的。
“王总,您怎么来了?”我看着王薇问道。